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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有些激动。
魏老昨天在电话里说，狮子今晚有拳赛。
通过老头的活动，狮子已经变成了凌阳的对手。
凌阳现在就有一拳打死狮子，为兄弟报仇的冲动。
自打训练开始，廖宇的话多了起来：
“不要小瞧每一个对手。”
“你现在的状态……不好。”
虽然心中布满了仇恨，但凌阳丝毫没有轻视对方的意思。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这是他始终如一的原则。
熟悉的拳台，熟悉的对手，熟悉的观众。
观众还是疯狂的寻找着刺激，对于子弹的死，他们早已忘怀。
毕竟一个拳手的死，除了让一些人赔了钱之外，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狮子认出了在KTV中痛揍自己的家伙：
“小子，你将会是下一个。”
他口中的上一个自然就是子弹。
凌阳早已冷静了下来，似乎一句话都不敢说。
狮子以为这是年轻拳手怯懦的表现。
虽然曾被对方击败，但狮子毫不为意。
伤愈之后的他，已经学会了新的防御模式。
几天前，那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子弹，就是死在这样的模式下。
这让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在他看来，眼前的对手能给他带来的，不过就是一节新的指骨。
但很快他就改变了主意。
这个家伙曾经坏了自己的好事。
他要将对方的指骨全部留下，做一条新的项链。
这样才能抚平心中的火气。
他甚至有些想笑，对方当时放过他，就是最愚蠢的表现。
接下来，他会用拳头告诉对手什么是后悔。
凌阳很后悔。
若不是当时的心慈手软，子弹也不会死于非命。
所以不想再让自己后悔。
观众们很疯狂，尤其是比赛开始的时候。
观众们更加疯狂，尤其是凌阳一开始就攻上来的时候。
狮子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世上却没有万全的防御。
纵使最坚固的盾，也有被矛刺穿的一天。
所以当肋骨被凌阳击中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剧痛闯进神经，他才知道自己新练就的防守，在对手面前，还不如一块豆腐。
廖宇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甚至觉着凌阳刚刚的动作有些多余。
凌阳也有这样的觉悟，但他却没有一击必杀的意思。
对手痛苦的死去，才是对子弹最好的告慰。
魏老出人意料的出现在观众席：
“还真是个记仇的小家伙。”
老谋深算的他，早已看清了凌阳的路数。
廖宇冷哼一声，似乎对凌阳的做法非常不满：
“对手不死，就是变数。”
魏老没说什么，眼神中却是对棺材脸的认同。
狮子的防御有些意思，凌阳一拳竟然没有打断对方的肋骨。
但狮子并不觉得这是一项荣誉，这和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所以他要找回场子，要为对手打造一场鲜血的盛宴。
他的速度很快，但世界上除了运动，没有绝对的事。
他的拳头空了，纵然他已经清晰的锁定了目标。
凌阳不会告诉对手，自己已经是四级拳手。
但脸上的剧痛，却让狮子明白，进步的不仅是自己。
鼻子塌了虽然不好看，但并不影响他的进攻。
肩膀被砸碎的时候，狮子还是挥舞着拳头。
肋骨的断裂，让狮子又一次对自己的防御产生了怀疑。
凌阳的残暴引发了观众们的共鸣，凌阳的名字又一次在拳击馆中回荡。
威廉张和薛武的脸上，写满了痛快的神情。
他们没想到，将狮子交给凌阳，会是这么好的选择。
狮子已经有些看不清对手了。
鲜红的液体，遮住了他的眼角。
虽然对方的双臂已经断了，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拳风呼啸见，狮子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就连骨骼的断裂，似乎有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身躯破败的他早已麻木。
对于之前所做的一切，他并不后悔。
现在他只是期望死神能快一点到来。
凌阳却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想起了被对方撕破衣服的孙梦雪，惨死在他手上的子弹，和无数根被做成项链的指骨。
狮子再也看不见了。
他甚至感觉眼眶中流出的液体。
按照他的估计，液体应该是淡蓝色的，和他眼睛一样的颜色。
观众们寂静了，他们看过很多比赛。
残杀、虐杀不在少数，但将对手搞成这样的，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们颤抖了，原来所谓的刺激竟然这样的恐怖。
叶公好龙者受到了年轻拳手的嘲笑。
真龙还没有降临，他们已经瑟瑟发抖。
疯狂的报复，刺激了凌阳的凶性。
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狮子被抬走的时候，基本已经看不出了人型。
只有人类的外观告诉所有人，眼前这个东西，曾经也是一个人。
观众们寂静的离开了，今晚的刺激足够他们消化很久。
魏老却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意，追求刺激的人，根本没有尽头。
阴森狂暴的气势在训练室中蔓延，威廉张和薛武等人有些不敢直视这个双眼泛红的年轻人。
魏老的双手似乎存在不可思议的魔力。
简单的拍了拍，就让凌阳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凌阳的第一个反应是去洗澡。
因为威廉张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冷水浇在头上，凌阳才有所醒悟。
愤怒之间，一条人命已经交代在自己的手上。
他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具体怎么样，他还说不出来。
魏老似乎也发现了这样的变化：
“今晚的拳赛，让你找到了杀心，这很好。”
“但你的杀心很重，一定要多加控制。”
给对方倒了一杯茶后，魏老再度开口：
“地下拳手虽然漠视生命，但我们不是屠夫。”
凌阳清楚老头的意思，表示一定会约束好自己。
魏老根本没有放心的意思，又交代了很多，才放过了男孩。
凌阳走了，廖宇破天荒的坐在了魏老的面前：
“老爷子，您看……”
魏老又倒了一杯茶：
“像……太像了。”
二人对坐无语。
只有窗外的夜风，才知道二人口中云遮雾绕的一切。
甄有才还没睡，更没有发现凌阳身上的变化。
他兴致很高，说跟球员的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对于甄有才这个军师，凌阳不抱什么希望。
他也不指望对方能给自己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甄有才很孤单，尤其是自己忙着的时候。
让他加入球队，就是让他的生活能更加丰富一些。
但凌阳如果知道球队未来的走势，肯定会感谢今天的决定。
每个人都有发光的地方，更何况甄有才。
接到小白电话的时候，凌阳正在上课。
好在汪数将男厕所打扫的很干净，凌阳才能畅快的呼吸。
小白的声音很急促：
“凌阳，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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