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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文渊的脸色，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
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但躺在地上的打手们，却用呻吟声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
不远处的凌阳更像是一个恶魔。
谁能想到，三拳两脚间，他就把自己高价雇来的打手，变成了地上一堆只会惨叫的野狗。
寇文渊在怒骂打手们无能的时候，打手们也在默默问候他的祖宗：
“寇文渊，你个小畜生，不是说对方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毛孩吗？”
眼前的情况，除了年纪比较符合外。
寇文渊提供的情报，没有一点是准确的。
要知道对方是这么难搞的角色，就算再出一倍的钱，他们也不会来。
现在领头人考虑的已经不是这一票能赚多少钱，而是这些钱够不够兄弟们的医药费。
凌阳暂时还没有搭理寇文渊的意思。
他先是走到了自己认为领头人的面前。
简答的释放出几缕杀气，躺在地上的对方，已经开始发抖。
领头人如同看见了传说中的魔王一般，身体顿时如同筛糠一般颤抖。
但除了颤抖着向后挪动着身子，他没有任何阻挡凌阳步伐的办法。
那样子，像极了了被饥渴壮汉围住的小媳妇。
凌阳的声音很冷漠：
“谁让你们来的？”
他很清楚，眼前这些陌生人，和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仇怨。
虽然主使之人呼之欲出，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领头人的答案，可能会坚定凌阳收拾寇文渊的信心。
出卖雇主是打手们的大忌。
说出雇主的名字，就等于臭了自己的名声，以后想在这条道上混下去，可就不太容易了。
所以领头人在挣扎。
凌阳没研究过刑讯逼供之类的玩意儿，但他很清楚，痛苦之下，人们总是更爱说实话。
领头人叫的很惨，说出寇文渊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严重走了调。
凌阳很满意，所以他放过了地上的打手。
听见让自己滚的时候，凌阳在领头人的眼中已经变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打手们来得突然，撤走的更加果断。
转眼间，小巷里就剩下了凌阳和寇文渊两个人。
寇文渊的脸色很难看，尤其是领头人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
虽然对方心知肚明，但他还是不想把自己的阴谋暴露在空气中。
凌阳走到面前的时候，寇文渊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车灯下的他，脸色苍白，丝毫没有了和凌阳初见时的风轻云淡。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这样能显得自己不是非常恐惧。
但平日里能言善辩的他，在年轻的面孔下词穷，憋了好久才弱弱的吐出一句：
“你别过来。”
如果说刚刚领头人的声音像被壮汉围住的小媳妇。
那寇文渊的声音更像是被折腾的筋疲力竭、又不敢大声喊叫的妓女。
尖锐、恐惧又无力。
凌阳还是过来了，脸色平静的像一泓秋水，似乎刚刚的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想废了我？”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就像在说着和自己无关的话题。
寇文渊无法平静。
打手们留在地上的痕迹尚未干涸，殷红的颜色在车灯惨白的光束下，份外扎眼。
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不敢想象，凌阳的拳头若是招呼在自己身上，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我是寇家大公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放过我，只求你放过我。”
凌阳刚刚有些粗暴的举动，真的把运筹帷幄的寇大公子吓坏了。
凌阳笑了，带着嘲笑的意味：
“还以为你个人物，没想到不过是个笑话。”
他已经捡起了打手们留在地上的铁棍。
寇文渊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别过来，小菲……小菲我不跟你争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只要你放过我，以后我发誓不会再去纠缠小菲。”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保证的意味，甚至还假模假式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凌阳开始冷笑：
“寇家大公子，你觉着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他又上前了两步。
对于寇大公子嘴里所谓抢女人的事，他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
你不是说我抢你女人了吗？
我就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寇文渊已经退到了墙角，既然哀求没有用，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你很能打，那又怎么样？”
“我是寇家大公子，今天你要敢动我，寇家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色厉内荏，眼角也因恐惧而不住跳动。
凌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想到了更加有趣的游戏方式。
寇文渊以为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
“小子，你叫凌阳是吧？”
凌阳没说话，似乎在构思着什么。
寇文渊的声音有了不少底气：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记住，在帝都得罪我……寇家，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本想说得罪我，但事实证明寇家对眼前的小子，更有威慑力。
凌阳终于有了动作，他先是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而后才开口：
“说完了？”
见凌阳又换了一副面孔，寇文渊有些发懵。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看来已经被唬住的凌阳，怎么突然又换了一副嘴脸：
“你什么……么意思？”
凌阳不明所以的一笑：
“你说完了，那就听我说几句。”
寇文渊没有阻止凌阳的能力，至少现在没有。
男孩的声音很平静：
“今晚的事，让我很生气。”
“你不但砸了我的车，还想废了我。”
“为了报答的盛情，我决定送你一架轮椅，我想你马上就能用得到了。”
“不知寇大少爷意下如何？”
他竟然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寇大公子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他虽然五谷不分，但什么人坐轮椅他还是有数的：
“你……不能……能这么对我，打断我的腿，寇家……寇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干涩，好像一年没喝过水。
凌阳呵呵一笑：
“很少有人能改变我的意愿，你不能，寇家也不能。”
“谁拦着，我就打断谁的腿。”
“阻拦我的若是寇家，我就拆了他的狗窝。”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小巷中回荡，久久不绝。
凌阳的话，让恐惧到极点的寇文渊竟然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
“毁掉寇家，就凭……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凌阳手中的铁棍已经落下。
那一瞬间，剧痛传来的同时，寇大公子知道，凌阳所谓的轮椅，他已经坐定了。
凌阳狠厉一笑：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亲眼见证寇家的覆灭。”
“而这一切都因为你的愚蠢和冲动。”
凌阳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寇文渊已经失去了争辩的力气，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被疼痛覆盖。
眼前凌阳的身影，在他看来都已经有些模糊。
凌阳走了，开着被砸烂的保时捷。
拿一块挡风玻璃换取寇家的灭亡，他感觉这样的生意很划算。
他不知道寇家究竟是个什么的家族，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要知道，寇家马上就要在帝都被除名，那就可以了。
凌阳根本没有去修车的意思。
他要去找一个人，他相信这个人很愿意帮他完成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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