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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在内地是严格禁止的事。
至少明面上是禁止的。
但在沙城，这样的事，在沙城经常发生。
尤其是在这样阳光照不到的小酒馆。
更是每天都有这样的戏码上演。
伙计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粉碎的玻璃杯引起了几个年轻人的注意：
“滚到一边把去，醉鬼。”
“扰了我们兄弟的兴致，弄死你。”
说话的是个穿黑夹克的光头，眼角还带着一条不长的疤痕。
光头的脸上布满了横肉，一看就是并不好相与的角色。
年轻人根本不懂得生命的份量。
仿佛上下嘴唇一碰，一条生命就会就此逝去。
中年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却没有害怕的意思：
“小崽子们，别再大爷面前叽叽歪歪。”
“闭上你们的臭嘴，大爷可以不计较你们刚刚的张狂。”
他又拿起一只杯子，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烈酒。
眼光在杯子上流动，根本没把年轻人的话放在心上。
邋遢男人的话，让几个年轻人发笑：
“老东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邋遢言语中中也有了火气：
“几个毛还没长全的东西，也敢在大爷面前放肆。”
说着，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劣酒，又将酒杯狠狠的墩在了桌上。
酒精和邋遢男人的挑衅，耗光了光头的耐心。
只见他眼角的疤痕一跳：
“兄弟们，一起上，给我废了他。”
酒徒们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眼前的事，比多加两道下酒菜，更让他们兴奋。
正当他们为双方谁能获胜而争执的时候，几个年轻的拳头已经到了邋遢男人的面前。
结果谁也没想到。
年轻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邋遢汉子连毛都没伤到。
邋遢汉子弯腰拍了拍年轻人的脸：
“小子，服了吗？”
年轻人没有认输的意思：
“得罪了我，菲尔德老板不会放过你。”
陌生的名字让邋遢汉子皱了皱眉。
光头却把这样的表情当成了怯懦：
“哼哼，怕了吧，不过已经晚了。”
“在沙城打了我，就等于打了菲尔德老板的脸。”
“你就等死吧。”
邋遢汉子回过神，咧嘴露出了一口颜色与身上打扮截然不同的白牙：
“老子十几岁就在沙城里打滚，一个打五六个根本不是问题。”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的什么外国老板？”
光头阴森一笑：
“那枪你怕不怕？”
菲尔德有枪的事，是光头无意中发现的。
把这些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恐吓眼前酒气熏天的邋遢汉子。
邋遢汉子非但不怕，还突然一笑：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光头没搞懂汉子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汉子咧了咧嘴：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你外国老板的事儿。”
光头的眼睛里闪过了恐慌和狡黠：
“我们做的事正规生意，没什么可问的？”
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你和老板有仇？”
中年汉子笑得很冷：
“正规生意人会带枪？”
“而且现在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发问。”
光头选择闭嘴，菲尔德的位置几个人中只有他最清楚。
但他却不敢随意说出来。
他始终记得老板随身携带的那把枪。
他知道，那并不是单纯用来防身的。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
“看来你是不准备配合了？”
光头将自己的秃头扭到了一边，并将此作为自己的回答。
汉子的拳头厉害，但老板的枪更让他恐惧。
邋遢汉子抓起桌上的白酒狠狠的灌了几口：
“这么跟你说吧，我和菲尔德有些有些旧账要算。”
他用粗粒的衣袖抹了抹嘴：
“说出他的下落，我可以考虑发放过你。”
光头却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想让我出卖老板，不可能。”
邋遢汉子咧嘴一下：
“我佩服你的勇气，希望你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光头感觉自己的胳膊断了，他甚至听见了清脆的喀嚓声。
眼角的疤痕，因疼痛而跳动。
看热闹的酒徒们跑了，就连之前和光头一块喝酒的年轻人也跑了。
再好看的热闹，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刚刚还喧嚣的酒馆，转眼间已经变得落针可闻。
伙计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即使躲在了桌子下面，还是控制不住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剧烈的疼痛动摇了光头的忠心。
在中年汉子瞄准他另一条胳膊的刹那，他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菲尔德是五天前来到沙城的。
他像一个普通的外国商人，和当地的一些企业洽谈着自己感兴趣的项目。
作为地头蛇的光头，在其中充当了掮客的角色。
两面讨好的他，获得了不少的利润。
菲尔德没有发现光头的黑心，反而对他更加信任。
但随着事情的发展，光头也发现菲尔德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
简单的商人至少不会刻意隐藏自己的住处。
更不会带枪。
他以巨大的报酬，让光头等人为他搜集各种情报。
而所有的情报最终指向的都是同一个人，沙城最大的财阀——郑明。
郑明是一个善于证明自己的人。
年不过五旬的他已经是沙城最大的富豪。
据说除了沙城，他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国外。
邋遢中年人点了点头：
“他收集郑明的情报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突然，将光头吓了一跳。
光头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汉子粗眉一拧：
“看来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他的眼光又扫向了光头那只那完整的手臂。
光头打了个哆嗦：
“这位大哥，我真没说谎，我真的不清楚菲尔德的目的。”
他感觉自己都要哭了。
汉子点了点头，突然将一颗糖果一样的圆球塞进了光头的嘴里。
光头还没反应过来，汉子已经将“糖果”送进了光头的肚子。
光头干呕了几下，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汉子嘿嘿一笑：
“毒药。”
光头有些想笑，哈，什么年代了，还玩下毒那一套。
汉子眨眼间就明白了光头心中所想：
“看看你的胸口。”
汉子的命令，光头自然只有执行的份。
胸口突然出现荷叶状的花瓣，让光头不安：
“这这……这是什么？”
眼角的疤痕又一次跳动。
汉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白酒：
“六瓣莲，传说中的毒药。”
“今天是第一天，所以你的胸口出现了第一瓣莲花。”
“等六天后，六瓣全开，那就是你到阎王那里汇报工作的日子了。”
汉子的话，让光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用那只仅剩的好手，狠命摩擦这胸口的莲瓣。
但知道皮肤充血，莲瓣也没有消失的意思。
光头的声音都变了：
“你究竟要怎么样？”
他的声音萎靡，根本没有刚刚要人命的架势。
光头不是傻子，今天的事情，一看就是汉子早有预谋。
自己不过是个撞在枪口上的倒霉蛋。
汉子没说话，而是在脏兮兮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沓鲜红的纸币：
“把菲尔德的目的打探出来，这些都是你的。”
鲜红的纸币让光头暂时忘记了肚子里的毒药：
“你说真的？”
汉子却感觉很有提醒他的必要：
“但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消息，你就找个地方静静的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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