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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是个不可抗拒的东西。
它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刺耳的撕裂声让王晓宇的裤子湿了一片。
他已经有些动摇了。
乔木固然可怕。
但摔下去的后果更加让他心惊。
人本身就是复杂的动物。
就他准备张嘴的时候，乔木的脸又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对方笑容满面的样子，让王晓宇遍体生寒。
他清楚地记得，杀死背叛者的那个傍晚，他也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王晓宇在挣扎。
在两个死神之间挣扎。
想想自己刚刚还在为丰厚的报酬而兴奋工作。
现在却在为摆脱死神的桎梏而不知所措。
天差地别的处境，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柴锋的手臂还在颤抖，而王晓宇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出现了破碎的征兆。
每一根丝线的断裂都牵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死神似乎已经张开了大嘴。
只等着他直挺挺的跳下去。
终于，在最后的断裂声传来之前，王晓宇妥协了：
“我说，我全说。”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他的嘴里已经有了哭腔。
乔木虽然恐怖，但毕竟不在眼前。
虽然这不是饮鸩止渴，但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不管怎么样，先活下去再说。
实在不行，自己一会就离开骆驼城。
什么报不报酬，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王晓宇不相信乔木的触手还能遍及整个华夏。
电光石火间，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柴锋对王晓宇的“幡然悔悟”十分满意。
手臂一用力，就将挂在窗外的猴子拎了进来。
将对方扔在地上后，他的手臂一阵颤抖。
看得出，他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
凌阳看了看地上的王晓宇，声音很冷淡：
“希望你说实话，你已经没有再玩一次的资本了。”
王晓宇感觉自己都快哭了。
乌龟的儿子，才想在玩一次这种见鬼的游戏：
“不……玩了，你们问吧。”
“只要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们。”
他感觉自己的嘴有些抽筋。
凌阳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那个问题，你来个鬼地方干什么？”
王晓宇说了实话：
“方哥说明晚要在这进行一场交易。”
“我是来踩点儿的。”
凌阳二人对视一眼，对方说的是实话。
二人的样子也让王晓宇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们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这次开口的是柴锋：
“交易什么东西？”
刚才的事，让王晓宇对柴锋产生了浓重的阴影：
“是毒……毒品。”
凌阳二人再度对视，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满意。
二人的样子让王晓宇产生了惊恐的错觉：
“你们不是要截胡吧？”
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猜对了。
凌阳两眼一瞪：
“不想再玩一次心跳，不该问的就别问。”
王晓宇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问话的人又换成了凌阳：
“交易定在什么时候？”
王晓宇想也没想：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是怕二人不够满意，连忙补充道：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方哥还没通知我。”
方哥自然就是凌阳二人跟踪的小胡子。
咖啡馆里的话凌阳听见了，王晓宇没有说谎。
凌阳再度开口：
“参加交易的都是些什么人？”
王晓宇短暂的理了理思绪：
“我知道的只有乔木和方哥。”
“对方要明天才能到，还不清楚。”
这是当时凌阳在咖啡馆中没听清楚的部分。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他没有从王晓宇的眼神中看到躲闪和迟疑的意味。
柴锋问出了新的问题：
“每次交易乔木都会参加吗？”
王晓宇点了点头：
“乔木警惕心很强，只有亲自来他才能放心。”
“而且据说这次交易的数量很大，他一定会亲自到达场。”
他所说的内容和凌阳等人接到的情报一致。
点了点头后，凌阳又问道：
“方哥和乔木是什么关系？”
王晓宇的回答很干脆：
“他们俩是合作者。”
“但是……”
他的语气突然有些迟疑。
柴锋浓眉一皱：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王晓宇再度缩了缩脖子：
“传闻说乔木做大后，就开始开不起方哥。”
“甚至已经有踢方哥出局，自己单干的意思。”
凌阳二人恍然，原来毒枭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这是很有价值的信息。
他们相信，嗅觉灵敏的肖雷一定会感兴趣的。
凌阳笑了笑：
“你的表现非常好，感谢你的配合……”
王晓宇以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凌阳的话还没有说完：
“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王晓宇死的心都有了。
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会碰上你们这两个煞星。
但不说话终归不是办法：
“什么事？”
事情差不多他已经猜到了。
但他的心中依旧存有幻想。
或许二人让他办的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一切不过是自己杞人忧天而已。
凌阳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想办法查出交易的人数和时间。”
“然后去今天你去过的咖啡厅汇报给我。”
王晓宇一愣：
“你们知道我去过咖啡厅？”
随即他马上明白了过来：
“你们从那时就盯上我了？”
凌阳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但最好别干傻事。”
“在我们兄弟眼里，捏死你和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两样。”
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那只被钉在墙上的昆虫。
王晓宇颓然，原来从进入咖啡馆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凌阳的语气顿了顿：
“看得出小胡子方哥很信任你，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王晓宇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说出交易的内幕，乔木和方哥都不会放过他。
拿不到对方想要的情报，眼前这两个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除了逃跑，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凌阳似乎看破了对方的心思。
等王晓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六瓣莲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指着对方胸口的莲瓣，凌阳详细的将药效说给了还在干呕的王晓宇：
“找到情报，你就可以拿到解药。”
“若是找不到，你就找个角落等死吧。”
伸手在王晓宇的脸上拍了拍，凌阳再度开口：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王晓宇有些认命了：
“我……要怎么去找你？”
凌阳笑了笑：
“咖啡馆里有我们的人，你去了之后会有人找你的。”
“不要试图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你就慢慢等死吧。”
王晓宇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已经为凌阳所用。
找到交易的时间和人数，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凌阳收起了戏谑的眼神：
“走，马上回去。”
“这事必须马上让队长知道。”
柴锋点了点头，随即二人就消失在了烂尾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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