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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神在四个人的脸上划过，脸上也带着冰冷的笑意。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陆芊芊和甄有才四人。
他们都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跟他们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孙初四人想要解释，但凌阳却根本没有看他们的意思。
陆芊芊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很快队员们就耷拉着脑袋来到了凌阳面前。
和赛前的豪言壮语相比，此时他们沉默了很多。
他们无声的看着面前的队长，静静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见所有人都到了，凌阳咳嗽了一声：
“都到了吧？”
他明知故问的道。
孙初干涩的回应着队长的问题：
“都……都到了。”
凌阳点了点头：
“好，既然都来了我就说几句。”
他将发寒的眼神对准了人群中的一名队员：
“比赛前是你说要踢对方一个十比零的是吗？”
他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子，那名曾经无比自信的队员登时后退了两步。
但最终他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是我说的。”
他的声音很小，和赛前的豪迈判若两人。
男孩有盯上了下一个人：
“是你说的，二十比零也不错是吗？”
这名队员比第一个被问到的好不了多少。
他连话都没说，只是机械而木讷的点着头。
见二人都承认了，凌阳突然一声爆喝：
“甄有才，告诉我今晚的比分是多少？”
怒吼声将陆芊芊、小白和殷慕雨三个女孩子同时吓了一跳。
尤其是小白，她从未见过凌阳发怒的样子。
甄有才红着脸的样子像个害羞小姑娘，他说出来的话更没有一点底气：
“二……二十比零。”
他结结巴巴的道。
男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很不错，还真是二十比零。”
“不过是别人把你们踢了个二十比零，想想你们吹的那些，我都替你们丢人。”
远处的电子计分板上赫然显示着二十比零几个硕大的红字。
而零的一方，正是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华凌。
队员们感觉自己的脸颊正在飞速变红，他们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脸上散发出的热量。
所有人齐齐低下了头，脸上也再也没有了“劳资天下第一”的豪迈气魄。
凌阳冷哼一声，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孙初身上：
“听说你连庆功宴都准备好了，比赛结束了，怎么还不去庆功？”
孙初的脸更红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不敢去看凌阳的眼睛。
刚刚自己说的话他还清楚的记得，上午他还信誓旦旦的找凌阳要所谓的奖金。
小白也没能幸免，凌阳很快就盯上了这个跳脱的假小子：
“小白弟弟，你不是专门负责训练、一直被队员称为训练场上的魔鬼吗？”
“这就是你训练的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对你的信任的？”
对面的小白连忙解释道：
“凌阳弟弟，你听我说……”
男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自打认识以来第一次打断了小白的话：
“不要解释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白无声的地下了头，一直像个男孩子的她，眼中已然有了翻腾的水汽。
见小白这个样子，凌阳又盯上了甄有才：
“有才，你不是号称华凌的智囊和军师吗？”
“为什么刚刚的比赛我根本没看见一点的策略？”
他冷哼一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
甄有才低头的速度一点都不比孙初慢。
要说愧疚，这些人中最愧疚的人就是他了。
不管是孙初、小白还是殷慕雨，都是凌阳来到帝都才认识的同学或朋友。
但甄有才不一样，他从在江城就跟凌阳是好兄弟。
凌阳上学时带着他一起打王者上分，有钱了更加照顾他。
不管是他父母在江城住的房子，还是他在帝都的出租屋，都是凌阳花的钱。
军训时凌阳更是不辞劳苦的帮助着“顺拐”的甄有才。
自打张寒的事情过后，凌阳一直将他当成最好的兄弟，从未要求过回报。
如今凌阳将球队交到了他的手中，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他心中的愧疚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知道凌阳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听任何人的解释。
于是他也只能默默低下了头。
凌阳指着所有人大声问道：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成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进步？”
他愤怒的声音在空旷的体育场中回荡，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让他满意的答复。
陆芊芊感觉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她能理解凌阳的愤怒，但她也不能让男孩的怒火肆意蔓延：
“凌阳，大家都认识到了错误。”
“你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陆芊芊这话说的正是时候。
该发的火发完了，也是时候把大家往回拉一拉了。
要不是陆芊芊最近很忙，很可能有人怀疑二人似乎事先彩排过。
男孩环顾了一遍面前的队员，接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原本你们都有一颗变强和上进的心，但过多的胜利迷失了你们的双眼。”
见所有人都没了之前的骄狂，凌阳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让他们明白天外有天就可以了，一味打压只会让他们丧失斗志。
这是肖雷教给他的，作为一名领导者他必须懂得如何驭下。
陆芊芊的话则刚好给了他一个转折的台阶。
发了一顿脾气后，他又开始循循善诱
“兄弟姐妹们，今晚的事大家都应该明白了，我们华凌远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强。”
“我们可以在学校中称王，但遇见专业球队我们会输的很惨。”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大家应该知道，我组建球队就是要在世界杯中夺冠，你们拼命训练，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如今开赛在即，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骄狂，让我们丧失这次宝贵的机会。”
“大家都拿出个态度，能认真训练的留下，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就请便吧。”
“我华凌庙小，养不起那么多真神。”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众人知道拿不出个明白的态度，凌阳定然不会罢休。
队员们马上悄悄议论起来。
孙初也不管大家说什么，他直接开口道：
“阳……队长，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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