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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建良和孙从民斗了半天,虽然孙从民最终倒了,这中间也确有他推波助澜地结果,但外因必须通过内因起作用,孙从民如不是如此作法,鹿死谁手?也很难说。况且就算扳倒了孙从民,他也同样没落下个好,那张垂涎已久地合金分厂厂长的位置没坐上不说,还被调到特钢线缆公司,担任那里的生产分厂厂长。表面上是没什么变化,但大家都明白,同为五大基地的分厂厂长,但线缆分厂的厂长位置,含金量远远低于合金分厂的位子,这是张令多人血脉沸腾的位子,也是将提拔很快的位子。而这最终却被与此事毫无瓜葛的袁方坐稳了。袁方是跟随唐代山多年的手下,这次的调任合金分厂厂长一职,也是唐代山举荐的。
有权力的地方必有竞争。郑建良与孙从民斗了个你死我活,果子最终却让别人得到了,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而老冤家陈然与陈五六的互不服气,相互竞争,相互攀比,却还在继续。无论是销售额的完成率,还是民意测评地打分情况,再到平时的工资奖金,和年终的奖金兑现。俩人总要比上一比,较上一较。
这种事上头更清楚,但一直不太相去理。自打葛纯风离职后,销售部总经理一职,一直有董真兼任。虽然有意在二者中取其一,但二人各有优劣,陈然资格老,有娃熟地市场把控能力,能压的住底下见过大风大浪的业务员,劣势是心胸阿窄,喜欢打击报复人,结仇彼多,最致命的是,在领导眼里,他和刘华是一伙的。陈五六擅长管理,上头说啥就是啥,也就是业务员背底里说他的,与领导穿一条裤子,虽然资历能力欠缺,但领导还是蛮喜欢这样的人的。毕竟有“宏宇”这块知名品牌,找上门来的生意,远多于业务员在外辛勤开发的。在这样市场压力不是很大的环境下,听话维稳是重中之重。
二者间的难取难舍,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头也不太当一回事,所以一直搁置着。但这一次干部冬训会上,有高层就销售部,长期缺少领导一事,提出不能一直群龙无首,再加上上头可能也觉得,此事的确不能再维持现状了。所以很快上层就达成了共识,即正式确立“宏宇股份”钢丝销售部和钢绳销售部模式,即将业务员按自己所销售产品分类,如钢丝销量大,则并入陈然领导的销售部,如钢丝绳销量大,则同理并入陈五六领导的钢绳销售部。这么一来,二人暂时没什么话说了。原来的各区域销售也到此为止,但这并不表示,业务员可以满天飞,到处插手,而是将业务员按类分类后,取消原有区域经理管理模式,而是各业务员,在原有区域内工作,并接受所归类部门经理领导。
凌兰和孙平,原有的松散的上下级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凌兰向他移交了自己名下的各钢丝绳客户,而孙平也将自己名下的钢丝客户移交给了凌兰,其中就包括了南平市红龙贸易有限公司。但饶是这样,孙平还是打了后手,将通过宁波分公司销售的所有客户,全部保留在自己手头,无一移交。无论是陈然还是陈五六,均对此类事,装聋作哑。
浙江办另一业务员王小波,在陈然和凌兰,从永康回来不久,就辞职离厂了。并且很快在三江市陆桥镇,与一个原“日升集团”的管理员徐建德,合开了一家叫“三江市德波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生产和销售各类钢丝绳。虽说辞职时王小波把自己手头,所有单位,均移交出去了,但实际情况是,王小波所做的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桑言找到了凌兰。他告诉凌兰,他和林世忠已经分手了,至于原因么,一是俩人经堂理念不同,二是为人做事不同,桑言认为做生意要讲信用,自己所说的话,所承诺的事,必须尽量落实兑现。但在实际事时,做为法人代表的林世忠,不仅言而无信,而且另有打算,面对不断找上门来的麻烦,做为股东之一的桑言,先是规劝,在规劝无效的情况下,两人暴发了合作以来最大的一次,言语冲突。冲突的结果是,二人中必须退股一个。多次协商后,林世忠答应返还桑兰的所有入股股金。而桑兰必须退出企业,不再与原企业有任何关系。双方均答应格守自己的诺言。而方勇只有技术股,再加自己除了会捻钢丝绳外,再无一技之长。所以即是与桑言关系很铁,也只能留在了林世忠的厂里。对于桑言的邀请,凌兰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他对桑言印像不错,但也还是心有余悸,婉言谢绝了他的合作邀请。桑言失望而走,没了市场的支撑,桑言对再开钢绳厂,信心明显不足,不久也就偃旗息鼓,不再提这件事了。
凌兰的老妈,最近又吵着要去敬老院生活。而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吵闹了,今年五月份,她就吵着去敬老院过日子,结果被吵的没办法,只能凌兰托三姐,去找能安排进去的敬老院。城里及城郊的敬老院,早已没空床了。只有离城区十公里的山观镇,山观敬老院还有空床,但收费也不便宜,每月一千八百元,包吃包住。
凌兰思想比较保守,他不是很认同儿女均在身边时,父母到敬老院去。但老娘如此吵法,想不同意也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送她去。所有钱都是当儿子的凌兰出的,姐姐们只负责看望和送吃的。这在凌兰和紫娟看来,儿子出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
敬老院的伙食和住的环境,均还不错,凌兰去看了几次后,也比较放心了。但一个月没住满,老娘就吵着要回家,说与那里的老头老太,无共同语言,睡也睡不习惯,这回是死都要回家了。凌兰和随同前去的三姐,简单地商量下,依老娘的脾气,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在她再三保证,不再吵着住敬老院的保证下,才同意接她回家。
好不容易太平了半年,这不年前老娘不知又触动了哪棵神经,看见凌兰一次就吵着要到敬老院一次,看不见凌兰就跟紫娟吵,没几天俩人均吃不消了,很快联系了一家乡下敬老院,送她去了,三天没到,老娘和同宿舍的老太打了一架后,自行回家了。面对诧异地儿子,老娘解释说,她要看电视,同宿舍的老太不让,于是两人吵了起来,并互相揪在了一起,当然俩老人也就揪揪而已。凌兰是又好气又好笑,唉,老人有时就是老小孩,交出去的钱,能要回就要回,要不回就算了。自这件事后,老娘到死,再也没提进敬老院之事了。但对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家,做父母的总有操不完的心,就算明知自己没能力帮忙,他们也总喜欢操这份心。
从紫娟无意中说漏了嘴中,老娘知道家中又背债了,她前前后后后追着凌兰问这问那,本来就烦得要死的他,现在被老妈这么逼问法,几乎是脑袋要炸了,虽然再三宽慰老人,但老妈那里肯信,于是数落加眼泪,气得凌兰恨不得摔门就走。从那以后老妈总会唠叨着这欠债之事,直到临死的前几晚还跟凌兰??叨此事。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00九年的春节,在平淡中度过了。凌兰回忆这一年,所发生的事,对家人对这个家,内心深处有着浓浓地欠意,由于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家人,也由于自身的问题,把局外人的妻儿老小,一并牵了进来。这种深深地愧欠,像虫子一般深深吞噬着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他也没怪贾文丽,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坎,只要没倒下,只要一息尚存,总还有爬起来的时候。“吃一堑长一智”吸引教训,面对未来,才是硬道理。
年前再次看到陆振风的妈时,是在小区里,她是来替儿子还钱的。这个曾经风韵犹存,漂亮开朗的女人,如今虽然仍旧挂着笑容,但细看还是会发觉,那一层常人不易察觉到的哀伤。一年不到,在她身上仿佛过了几年,苍老感终于浮现出来了,这是一种身心疲惫后的苍老。她的家在大半年前散了。一百十个平方的房子,卖了六十万,明显比市场价,低了约七八万。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点钱刚刚够一半,她又东挪西借了一部份,总算将大部还清,余款她做了保证,儿子不还,她来还。这事才算结束。儿子和儿媳一家,带着孩子住到了天星家苑他老丈人家。她和老陆俩人,名义上是住到老陆乡下的祖屋里。但实质上本就没共同语言的俩个人,各走各的路了,只有那张结婚证,还维系着俩人法律上的关系。
陆振风老实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回到小区来玩耍,要说变几乎没什么变,根本没从这件事上汲取教训,还是我行我素。但你一定要说变,那也的确变了,一是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张狂了,可能是没钱的缘故。这第二个变,则相当不可思意了,他没从赌博中,从高利贷身上看到不好之处,看到自己的家是如何被这折掉的。他忘了自己曾经是受害者这一角色,反而拜这一行,一个三江市黑道人物狗熊为师,合股五万也投身到放高利货的行当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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