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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标开始变了。
聂语嫣心中算盘打得十分的响亮。
纠结再三，决定事已至此不如及时止损。
她刻意的撩了一下头发，把自己半边红肿的脸庞完全露了出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姐姐……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晴初点点头，随即接着开口道：“OK，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还要向爷爷和奶奶道歉。”
闻言，聂语嫣紧咬着唇瓣，满脸都是委屈。
有她的好姐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揽着聂语嫣的肩膀，冲着苏晴初怒目而视。
“你不要太过分了！让别人道歉的手，你要先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吧！你看看你把语嫣的脸给打的，我看最应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你！”
老夫人一听，心里到底对聂语嫣还是心疼更多一些。
毕竟这么多年，侍奉在膝下的是聂语嫣，而不是苏晴初。
她面色一沉，定定道：“不要在瞎胡闹了，快点和语嫣道歉。”
苏晴初眸中泛过一丝冷意。
她总算是明白临来之前，聂挚言欲言又止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她这个孙女当得，确实不是那么招人喜欢。
至少是不如聂语嫣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会笼络人心。
不过，既然这样，她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奶奶，不是我不想要道歉，实在是聂语嫣刚才说的话太过于大逆不道了。”
聂语嫣心中一闪，莫名的恐慌。
她想要开口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
“刚才她当着我的面，竟然公然称呼您和爷爷是‘两个老不死的’，还说，等您两位百年之后，就会把聂家所有的股份财产占为己有，到时候聂家就会完全落入她这个外人之手。”
“我当时听着觉得尤其的气氛，所以一时冲动，就打了她一巴掌。只要她先和爷爷奶奶道歉，我绝对会向她道歉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确实是大逆不道。
竟然公然咒聂老爷子和聂老夫人死？
聂家真是白养了这个白眼狼了，没想到她野心这么大，竟然打着让聂家百年家族产业易姓的打算。
苏晴初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尤其是聂老夫人。
她刚才说的这番话看似简单，确实严严实实再踩中了老夫人的逆鳞。
年纪大了，最忌讳的就是这么死啊活啊的。
被人这样咒骂着，心情自然不会好。
而且，聂家产业传承数百年，聂老夫人自然是让不会在她们这一辈子上断了。
或许苏晴初说的这话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无风不起浪。
如果聂语嫣没有说过这话的话，自然是不能被人捕风捉影的。
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她好像真是对这个养女太宠爱了点。
真是年纪越大了越想不开了，放着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孙女不宠爱，竟然去偏信一个外姓女。
想到此，她目光中掠过了一丝黯色。
聂语嫣骇然的瞪大了，眸子，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晴初竟然会告状。
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原先她向来不是直来直去，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吗？
更糟糕的是……
她当时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了什么印象。
“奶奶……我真的没有，她在污蔑我。养在您的膝下十几年，您是最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
聂语嫣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言辞恳切，声如泣血的解释。
边解释边咳嗽，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老夫人的心霎时就软了，眉宇之间也浮现出几丝松动。
眼见着就要招手让人把她扶起来。
苏晴初看着这一幕，心中倒是也没有多少失落。
毕竟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今天一举把对方的狐狸皮给揭穿的。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人拉了拉。
小家伙神神秘秘的冲她招招手，让她低下头去。
苏晴初面带狐疑，倒是十分听话的把头凑了过去。
只见小家伙递过来一个手机，手机屏幕上的视频赫然就是方才两人的争吵。
而且只选取了最重要的那一截，完全能够证明她所言非虚。
“宝贝，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说着就在他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苏晴初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视频公之于众，而是转交给了管家，让她拿给老夫人看。
聂语嫣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点，眼见着老夫人的态度松懈下来，她还没有放下心来呢。
突然就见苏晴初把一个手机递了过去。
也不知道让老夫人看了什么东西。
总之，老夫人的面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森森的格外吓人。
聂语嫣就跟傻了似的，完全僵硬在了当场。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
生日宴被苏晴初害的，她丢了很大的脸，那时候老夫人就开始对她不是那么满意了。
眼下又出了这件事情……
“奶奶，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说这种话，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有，你相信我……”
她膝行几步，猛地扑到了老妇人的大腿上。
这下子流出来的眼泪可真是情真意切，完完全全出自心里的真实感受。
老夫人闭上眼睛，重重的叹息一声，苍老的声音宛如一下子失落到了极点。
“解释……监控都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老身自认为对你不薄，没想到你背地里竟然如此恶毒，竟然盼着老身死，然后抢夺聂家的家产。”
“聂语嫣，我对你很失望。”
伴随着最后的一句话，聂语嫣整个身体就跟风中落叶一样，飘飘悠悠的扑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起身，踢开聂语嫣，转身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回头对着苏晴初招手，“晴初过来，奶奶有话跟你说。”
苏晴初瞥了一眼地上生无可恋的聂语嫣，拉着小包子的小手，就跟了上去。
今天还得多亏了小家伙给她的现场监控视频。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总归是不可能自己侵入的聂家的安保系统吧，那也太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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