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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啊！”
“昨晚上你出警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难不成是因为你带回来的人是你的偶像，你是她的爱豆？”
“哎哎哎，头儿，我能不能请她给我签个名啊？”
“……”
“滚粗！”
从桌子上抬起脸来的郑警官顶着两只黑眼圈，一巴掌拍在那个抱着笔记本想要签名的下属头顶。
声严厉色，“跟你们说了，这件事要保密，要保密，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担着！滚滚滚，嘴巴都严实点儿！”
围观的下属们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他们当然知道被带进来的人身份特殊，不过这个消息也挺劲爆的啊，若是悄悄卖给哪家媒体稳赚一笔啊！
只不过，他们没这个胆子！
里面的那位庄小姐是公众人物，尽管，现如今组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因为头儿没说啊。
可他们组是干什么的？
扫.黄啊！
被他们组带回来的人都是些干什么的谁心里还不清楚呢？
只是大家对他们头儿把人带回来后的态度觉得不可思议。
小心翼翼……生怕惹了里面的人似得。
郑警官这一晚上都在警署待着，没睡好，黑眼圈严重。
没办法啊，他接了那位爷的电话出警了，本就心思忐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结果一去……
现在好了！
他特么惹上这档子事儿了！
这事儿还不能跟下面的人说，他带去的下属都下过封口令的。
说不得啊！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不得了，帝都检察院乃至帝都季家，还不闹翻天了！
就跟发现了大秘密结果又不敢说出来，憋得他内伤了。
“她的律师来了吗？”
郑警官遇上这种事儿自认倒霉，他还以为是季检察长是要褒奖他这次破案有功要找他喝酒来着。
下属正是昨天晚上他带过去的，闻言低声，“她是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估计律师很快就会来了！”
郑警官捂着心口，“等她律师来了走程序，尽量别让她待在这里了！”
“可……”下属声音再次压低，脸色为难，“不行啊！”
“那边的证据都送过来了啊！”
证据确凿，他们就该立案，立案了这人就不能放了，要开庭，要审判，这事儿恐怕兜不了多久了！
郑警官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证据都送过来了？”
下属神色隐晦，笑容有些尴尬，“那个，都送过来了，还是，那位手机上的那个，视频……”
郑警官：“……”卧槽，果然是有证据啊。
妈呀，为了正义事业，检察长这是连自己名声都不要了啊！
一个是公众人物处理不慎就会引发舆论炮轰，而另外一个他心里的神啊！
“给我压着压着！”郑警官心急火燎无比烦躁，打算私底里联系一下季习，这事儿不能按照程序办，要真这么办了，容哥还怎么在检察院立足啊？
那可是他心里的神啊，如今这神被人拉下神坛。
哔了狗了，他现在比神还特么着急！
“头儿，律师来了！”
郑警官抓了一把被揉乱了的头发，焦头烂额，一听律师来了，起身，“走走走，去看看！”
顾娆跟庄亦暖的律师在警署碰面。
庄亦暖的律师跟庄亦暖合作了好几年了，算是知根知底。
“这件事有些棘手！”律师坦言，“庄小姐的职业决定了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会被人扩大影响力地宣传出去，而且明星的名誉分量重……”
顾娆当然知道这些，打从她从庄亦暖的口中听到那句话时整个人都懵了。
不过现如今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对方到底是谁？
警局，顾娆在见庄亦暖之前先见了郑警官。
有些眼熟。
也对，她来榕城警局好多次了，会眼熟也正常。
郑警官却在见到顾娆时心里一咯噔，等等，他上次晚上出警收队时正好在警局门口碰到她。
她是庄小姐的经纪人，当时她跟环亚集团的江南助理在一起。
而他运气很好的，恰好看到了她上了一辆车。
据他事后想起，那辆车，是环亚国际总裁郁商承的私车！
郑警官跟顾娆握手后心里微微一凸，不能怪他乱想，只怪他职业病，这一行干久了眼力还算练出来了几分。
律师跟郑警官交谈，顾娆被带去了庄亦暖所在的房间。
得知庄亦暖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顾娆蹙眉，“昨晚上你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把自己关在警局里一晚上，她是怎么想的？
庄亦暖脸色憔悴，少了平日里的强势，多了些楚楚动人的柔弱来。
“我想在这里清醒清醒脑子，所以我才没联系你！”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顾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让律师保释，你不能在这里面待太久！”
顾娆说着示意庄亦暖跟她走，庄亦暖伸手摸了一把脸，坐着没动，“这次怕没那么容易了！”
“嗯？”顾娆见她坐着不动，“还在这里待上瘾了？”
庄亦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遂起身跟在了顾娆身后，嘀咕，“阿饶，强.奸.罪要蹲几年啊？”
顾娆：“……”眉心跳了跳，“这得问律师了！”
保释手续办理的过程有点久，等律师出来，顾娆发现律师的脸色有点怪。
回到车上，顾娆问起了律师，“出了什么事情？”
律师看看庄亦暖，欲言又止，庄亦暖也盯着他，“你有话不能直说吗？到底怎么样了啊？”
律师扯了扯嘴角，“庄小姐，你是不是把拍摄的视频发给对方了？对方现在拿着这个证据，要告你……不顾他人意愿，强行跟对方发生关系！”
庄亦暖表情一呆，半响后冷嗤一声，“他还真的拿了视频给警方了啊？”
我的天！
顾娆一听头都大了，“庄亦暖，你到底睡了谁？”
怎么感觉睡了个大麻烦啊？
而且庄亦暖哪会是个胡乱睡男人的女人？
接到她电话那会儿，顾娆想，最可能的也就是她喝多了调戏了谁，结果被对方抓了把柄。
现在好了，人家有证据，有视频！
律师听到庄亦暖的惊讶声，“庄小姐是不是认识对方？或是跟对方有什么交情？如果有是最好的！”
这样还有私下里调解协商的可能。
趁着事情还没有曝光出来紧急处理了，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庄亦暖垂眸，掩下眼睛里的疲惫，机械般地扯了扯嘴角，“不认识！”
律师：“……”
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娆，“顾小姐？”
顾娆猜到了律师的想法，等律师下车后，她发动了车。
车窗开着，室外的空气渗透进车里，舒缓了车里的低压气氛。
“是不是那个季容？”
顾娆在她说“不认识”的时候就猜到了，她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了庄亦暖脸上的落寞神情。
她之前在电话里还义愤填膺，如今听到对方要告她时，愤怒之后便是落寞，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除了那个在她心里记挂了多年的季容，顾娆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男人会让庄亦暖露出这种神情。
没有听到庄亦暖的回应，顾娆再次出声，“如果是他，我来想想办法！”
郁商承认识季容，而且两人关系不错。
车后排，庄亦暖躺坐在座位上，眼神有些迷离，“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讨厌死我了，才会赌上自己的名声也要把我告上法庭？”
顾娆听了不置可否，“虽然我不了解他，但他身为检察官，为人正派，骨子里的正值应该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你撞他枪口上，活该！”
不是顾娆故意打击庄亦暖，每个人的感情生活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观者不该这般严苛地说三道四。
只是……
“你睡了就睡了，干嘛还要把证据送到他手里啊！”
庄亦暖伸手捂脸，“我特么哪里知道他是这种人？”那视频拿出去当做证据，她特么这辈子还有脸见人？
庄亦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听说他除了视频之外还提供了尿检和血检，检查出了他身体里有那种药物成分！你对他下药了？”
顾娆是从律师那里得知的，也难怪律师办完保释手续出来后看庄亦暖的眼神都变了。
庄亦暖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座位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娆从后视镜里看到庄亦暖的状态，打住了话题，没再继续说了。
这件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她要跟郁商承谈一谈，或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车在一个路边停下，庄亦暖看她要下车，“你去干什么？”
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还远呢。
“拿包裹！”
顾娆说着下车去往路边的一个取件点。
等她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快递包裹小盒子。
“你在网上买了东西？”为什么不邮寄到家里，或是更近的地方？
顾娆点了头，“买了东西不方便寄到家里！”
庄亦暖这才发现快递单上是假名字，只是快递物品信息栏里有明确说明。
验孕棒？
“阿饶？你……”庄亦暖被这几个字刺激到了，脑子里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你不会是……”怀孕了？
顾娆捏着方向盘的手莫名一紧，“没有，暂时还不清楚，我还没有测！”
她早上听秦嫂那么一说记上心了，同城快递买了几只验孕棒。
事后想想她是不是想多了，郁商承安全措施那么好，不可能会有。
而她半个月前才来过月经，算算时间也不可能会有。
顾娆压下心头的疑惑送庄亦暖回家，拆了包裹取出了测试纸。
“虽然说是需要晨尿，但你还是试试吧！”庄亦暖催顾娆。
顾娆拿着测试纸去了洗手间，忐忑中取了测试样品，看着测试纸上慢慢浮现出一条红色的杠。
一条杠？
从洗手间出来，庄亦暖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她简直比关心自己的案子还要关心顾娆的肚子。
顾娆将测试纸递给她看，“想太多了！”
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怀上的？
庄亦暖看着那测试纸上的一条杠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有些遗憾，“孩子是缘分，这种事要讲究缘分的！”
顾娆缓解了一下紧绷的身体，刚才在洗手间里等结果的那几秒钟，她脑子里想了好多好多。
孩子，有，没有……
等到结果时内心又是一阵莫名失落，感觉心口的石头一下子落进了深渊里。
见顾娆走到沙发那边，表情沉默，庄亦暖以为她在不开心，“那个，我听说抽血验最准了，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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