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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困...”少女嘟哝一声。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男人怒极反笑,“今晚除夕不洗澡,想明天大年初一再洗?”
“大年初一?!”少女的神智立马被惊回小半,矫健的起身,惺忪的睡眼迷梦恍惚,连床边多了个男人都浑然不觉。
边自言自语的走向浴室,“现在要洗澡...大年初一不能洗澡...”
饶有兴致的抱着胸,男人坐在床边安静欣赏这久违的旖旎风景。
他雪白如雪的白衬衫,与白得晃眼的墙壁融为一体,竟没有发觉他的存在。
...
浴室的水汽氤氲温暖,熏得兰溪通体舒畅,理智也清醒了不少。
刚刚...好像有人叫她起床?
听声音...似乎是男的?
天哪!
兰溪大惊失色,穿好浴袍以后,就掀开一条门缝儿偷偷往外瞧。
她25坪的小房间里一览无遗,不要说男人的影子,连只公蚊子都没有。
“原来是错觉。”她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走出来,去外边找衣服换上。
衣柜里挂着三套干练修身的职业套装,七件大衣,都是林劲给她买的,钱一分不差的全要她垫着,两万块呢,她半年的实习工资...
衣柜还有几条淑女风的连衣裙,是邓嫂送她的。
说是有次商场搞活动,五折了还买一送一,就也给她选了几条,就当做是拼单。
不过——
“这商场也真是够小气的,就算是打折的处理品,也该留个标签给顾客嘛。都不知道料子是什么成分,穿在身上安不安全,也不晓得。”
少女不经大脑的嘟囔声,透过房间的窃听器,清晰无比的传进即墨琰的手机里。
此时,邓嫂正在他的旁边削苹果。
妇女听见了,不由得唇角一抽,“二少爷,你看这呆孩子,几十万一件的私人订制,被她说成了处理品。”
男人薄唇轻弯,意有所指,“呆有呆的好。”
呆得被人看光光了,还以为只是错觉。
哪天把她吃干抹净了,是不是也这么呆?
邓嫂明显误会,哪里知道主子的龌蹉想法?啧啧称赞,“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咚咚咚!”楼上倏地传来紧促的脚步声。
樱粉色娃娃裙的女孩,登时俏生生的映入两人的眼底。
粉色衬得她一张尖瘦的娃娃脸白里透红,勾勒出一种叫童颜巨乳的罕见风韵。
“邓嫂,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睡衣?就是黑色的那套,我穿了五年呢。刚才我翻遍了衣柜,都没找到它,发现里边反而多了三件新睡裙。”兰溪焦急的跑过来。
沙发上的男人又投入看财经杂志当中,准备倾听邓嫂的胡说八道。
“那个啊?”妇女掏掏耳朵,笑眯眯开口,“我看它有点发霉,就丢洗衣机帮你洗,结果不小心洗坏了。哎!我看你都穿那么破旧了,起毛又掉色,索性直接扔了。这不,就赔了你三件从地摊买来的睡裙,五十块三件,划算得很呐。”
少女的灵动星眸瞬间亮起来,“真的啊?哪条街的地摊卖的睡裙这么漂亮?我还想再多囤几件。”
一件穿五年,再买几件攒着,这辈子都不用买睡衣了!
邓嫂唇角微微抽搐,那个地摊就叫香奈儿、普拉达、Gucci啦...
邓嫂刚想说摊主再也不摆摊,让她死了这条心,身旁的傲娇主子已然投来一记眼色。
妇女顿悟,赶紧拉着不明就里的兰溪坐下,狼外婆诱哄小红帽的语气,“地摊离这里太远,摊主也要过年,要过几天才会出来摆摊的。不如兰小姐把你喜欢的款式画下来,我再帮你挑。她的摊子非常大,什么衣服都买,各种款式都有哦。”
“我不挑款式,能穿就行了。”呆姑娘捂着娇艳欲滴的小嘴儿,腼腆的轻笑。
邓嫂很喜欢这姑娘的节制懂事,声音越发的温柔,“那我就随便选哦,顺便帮你买几件春装。”
“麻烦了。”
兰溪上楼拿了十张百元大钞给她,“这是我实习的工资,你拿着,当作抵消老让你帮我买衣服的钱。”
邓嫂也不推脱,等她一个不注意,转头就给了即墨琰。
...
已是23点,新的一年即将结束,不少人家在放烟花庆祝。
孩童天真烂漫的清亮笑声,混合着漫天飞舞的绚丽烟花,温暖而奢侈的传进兰溪的耳朵里。
她好久没听过,这么快乐的欢声笑语了。
她站在空荡荡的前院里,呆视着无边无际的冰冷苍穹。
这是她没跟霍景轩过的第一个团圆夜。
不止这一次,往后的无数次,她都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度过。
邻居家冲天而起的烟花光芒照耀在她的脸上时,映射出一种叫做孤独的东西。
对霍景轩无尽的思念,涌现在她略微发红的眼底,化作两行清泪潺潺流淌。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长大了,就失去好多,甚至是至亲至爱的性命。
小时候,什么都没有,可是和霍景轩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的艰苦日子,多快乐啊!
她最难忘的,莫过于霍景轩十岁前的事。
每当临近春节的前一个月,霍景轩每天早上都会带着她,两人的手上都缠着一根长长的线,线的尽头绑着一块磁铁。
他们徘徊于大街小巷,用磁铁去吸那些被人遗落的铁钉和废铁。
每天捡得一点点,日渐累计,最终变成几十斤废铁。
他们拿去卖给收废旧的,换的钱足够买一只活蹦乱跳的鸡,一些青菜薯粉,以及几根兰溪爱玩的小烟花。
他们不合群,在孤儿院没什么朋友。
两个人在一起放烟花后,会叫上院长一块儿吃鸡,那种日子,才叫幸福。
无忧无虑,没有勾心斗角的虚伪和敷衍。
她跟霍景轩,真的相爱过吗?
为什么她能记起两人相濡以沫的种种生活细节,唯独想不起他跟她做情侣的一丝回忆?
眼泪流得更凶,心也更加痛。
少女突然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无声流泪。
即墨琰坐在客厅瞧了她良久,此时走出来。
假意看不见她在哭,冷淡的出声打断她的悲伤思绪,“你们这边的除夕夜,有什么非要做不可的?”
“呃?”兰溪飞快的拭泪起身,转头看他,“你在马来西亚,不过春节吗?”
“不过,我出生后就呆在吉隆坡了。那边的华人,不是都过春节。”脱掉身上的藏青色长款大衣,白衬黑裤的他俊如谪仙,清逸脱俗。
兰溪看得晃了眼,见他一双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睛不悦的盯着自己,她登时红了小脸,认真的解释,“有个习俗,就是在十二点来临前,大家都会去城西的孔明庙放灯许愿。”
“带我去。”话说得客气,男人的大长腿已经迈向大门。
他的腿那么长,一步顶兰溪五步。
少女小跑着追他。
偏偏他的车又停在别处,兰溪追他这一路上实在是费劲。
小脸流着汗,红彤彤,甚是可爱。
不得不叫停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爷,“即墨先生...慢、慢点...你走得那么快,我跟不上啊。”
男人薄唇微勾,转过头来时,嘴边挂上的却是耻笑,“走几步的路就叫累,以后整晚让你两条腿停不下来,不得哭死?”
邓嫂刚巧倒垃圾回来,秒懂这句博大精深的猥琐之话,不禁老脸一红,飞快进屋。
偏偏小呆瓜还浑然不觉,颇为不满的反驳,“晚上就单纯的睡觉啊,怎么还会动腿呢?”
“嗯。”。
薄唇尾端的笑意浅浅淡淡。
兰溪懵懂的大眼睛仰视他,很不解他为什么心情忽然这么好,还笑得她很是困惑。
总之,他的笑不是善意,她听出来了,在鄙视她呢。
少女气呼呼的低头,闷声不说话了,任凭他怎么出言逗弄。
...
再有十分钟,就到十二点,大年初一就要来临。
灯火通明的孔明庙里,放灯的人稀稀疏疏,大家都在往家里赶。
兰溪带着若有所思看她的俊绰男人,买了两盏孔明灯,点燃了,去了庙外的平地上放飞。
她对着越飞越高的孔明灯许愿,垂眸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特别乖巧。
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一旁心不在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倒是饶有兴致,“许了什么愿?”
兰溪抬起虔诚的小脑袋,神情很是严肃,“希望我的朋友们都幸福快乐,长命百岁。”
“这些朋友里,包括我吗?”男人淡淡而问。
兰溪立刻看向他,只见他双眸漆黑,当中有她看不透的云雾在轻轻翻涌着。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有啊。”
即墨先生帮过她这么多次,她早就把他当成长辈一样。
他在她的心中,高贵而不可无视。
他听得很满意,语气噙着淡笑,悦耳动听的飘入她的耳尖,“嗯,我许的愿也有你。”
他许了个愿,让老天爷安排她自动投怀送抱。
“即墨先生,你许了什么?”兰溪大感兴趣的轻笑。
她现在的心情很好呢,除了霍景轩和蔺媛,难得还有人关心她。
“你不会想知道的。”
少女的小嘴儿立马瘪下,比老太婆还难看,都能挂啤酒瓶了。
好敷衍的回答啊,她都将自己的心愿告诉他了,为什么就不能也对她坦诚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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