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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宝贝孙女哭得稀里哗啦,小嗓子都哭哑了,仍旧固执的摇头。
米挚愿没有哭,但是眼眶红肿得很厉害,依依不舍的看着蹲下凝视他们的清柔泪美人。
偏偏引起这个分离场面的罪魁祸首,不仅笑得风华绝代,还口出狂言,“这么舍不得?妈,你也跟她们走得了。”
“小琰!”姚欣直起身子,气得泪水都停止流动了,“你不可以...”
教育的话刚冒出来,她就被奔进大门的唐霖打断了。
“结果出来了。”看一眼保镖守卫重重的门外,他低声开口。
“阿霖,什么结果?”姚欣一惊,顾不得伤心了,担忧的问。
“这个...”唐霖支支吾吾,看向冷静站在桃树下的兰溪,神色犹豫不决。
“一个外人而已,听就让她听了,又能怎么样?”亦正亦邪如妖孽的男人,清淡淡的弯唇。
他的身上好香啊,有着超级浓烈的女士香水味道。
进警局前,他又去跟别的女人鬼混了?
兰溪感觉,记忆中那把醇厚得好似珍藏千年佳酿的声音,现在却格外的冷漠,把她冻得浑身冰凉,杏眸底下一片荒芜寂寥。
唐霖的手还没动,就听这个笑痕冷厉的男人,又对兰溪说着不堪入目的浪荡言语了,“兰溪啊,谁说你清纯?全世界就属你最脏了。明明恶心我,恶心得想吐,还一次次的逃离。可是,为了帮你那个洁白无瑕的完美旧情人报仇,又三番五次的跑回来,给我睡。心不甘情不愿,一次叫船声都没有喊过。你拿东西捅了我多少次?我救过你多少次?狼心狗肺的臭东西,要什么没有什么,只有一颗歹毒的黑心。除了我,你倒贴钱,男人都不肯看你一眼。”
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长的话,却是字字如刀,将她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即墨安听呆了,完全不懂,和似懂非懂的米挚愿纳闷对视。
姚欣却已经忍不住,冲过来捂着口出伤人之语的儿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兰溪这个孩子接近小琰,竟是带着那么巨大的仇恨,要杀他而后快的决然冷情。
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袋,“我去检验中心拿了报告书,就开车过来了,还没有看过...”
撕开袋子,他取出里边的两张纸,看了十几秒。
他英气逼人的浓眉大眼,就这么震惊的睁大,瞠目结舌。
他惊异的目光,在一脸茫然的兰溪那边扫了一眼。
“怎么,马来语看不懂了?”即墨琰伸手要夺那两张纸。
唐霖躲开他,重重的咳嗽一声,一鼓作气全部说出了检验结果,“二少爷,你中途叫人偷龙转凤换走的五根头发,DNA检验出并不是史密斯,丹尼尔这五个南美洲娱乐大亨的。而是来自我那间老宅附近的一家发廊里,一个染着五种颜色的客人那里。至于那段交给警方的视频,兰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播放顺序倒过来了,她并没有拍下咱们和他们签约的近距离特写画面。”
顿了顿,唐霖看一眼神色由冰冷变得沉默,并且隐隐透着惊讶的妖美男人,说出最重要的一点,“咱们的人暗中监视梁高那群走狗翻我家的土时,找出来的只有一本世界名著《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你和丹尼尔签的联合进军南美洲娱乐市场的私密合同,早就不见了。”
一直安静倾听的兰溪,突然笑了,“合同是俄语,我看不懂,就不想看了,藏在三亚,我睡的那间客房床底下。”
她那个浅浅的笑意里,带着深深的失望,因为不被他信任。
她明明在笑,笑得那么的美好,可是大家好像都看不清了。
看不清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看不清她清新单纯的如花容颜,此刻是否已然凋零枯萎。
三个大人的心底都在震惊,难以置信她竟然没有出卖即墨琰。
她左手牵起呆呆仰望自己,不知发生何事的即墨安,慈母一般,温柔的轻笑,“安安,咱们走吧。不管以后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还有挚愿。”
她温热的右手,也随之牵着似懂非懂,目色复杂的米挚愿。
仰起头,她笑着看拦住自己的俊美男人。
他紧紧的抿着薄唇,神色深郁,显现出一丝复杂。
他试着慢慢掀开干裂的苍白唇瓣,可是看着后退一步,却仿佛已然天人永隔的淡漠女人,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眨了眨不妆点也亮光闪闪的杏核大眼,她歪着头,想了想,又笑了,神情娇憨如情窦初开的未成年少女,“我以为,我能把这件心事吞在心里一辈子,直到孤零零的死去,带去棺材,永远不让你知道。其实,我打算过了,如果你真的入狱,不管坐多少年的牢,我都愿意等你。只要你到时候出来了,不嫌弃人老珠黄的我,我就和你这样过完一生吧。我害了你,可是,我不忍心,我心甘情愿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救赎。”
原来,说出这种近乎告白的真心话,真的能要了她的小命。
她现在就已经力不从心,几乎要昏倒了。
幸亏牵着两个孩子,倚靠着他们,她才没有不争气的昏过去。
“是吗?”只是说出这两个轻描淡写的字,一向杀伐狠绝的男人,猛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底黑色漩涡盘旋,越来越浓重。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地动山摇,摇摇晃晃。
他的身子,也晃动不已。
原本遭受重伤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醒。
他左腿的白袜子和后背,迅速被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
“小琰!”
“爹地!”
祖孙俩只来得及叫出惊恐的呼喊声,但是一道米白纤细的倩影,已经抢先她们一步,扶起了重度昏厥的俊酷男人。
一个又长又扁的香包,从他被撩高的衣摆底下掉落。
香包的气味浓得令人头昏目眩,那男人身上的异香,就是来自这个已被血液浸透的火红香包里。
“唐特助,你送他去医院吧。”兰溪把摇不醒的重伤男人,毫不迟疑的交到目光惋惜的唐霖手中。
“孩子,你不管小琰了吗?他都这样了。”姚欣焦急的挡住她,不想让她走。
“阿姨,唐特助那么能干,可以照顾得好他的,你不用担心。”兰溪重新牵回两个孩子的手,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兰小姐,其实...直升机凌晨停在市郊时,二少爷就被人开枪射伤。当时,他可以和大家一样,马上坐进前来接机的,装着防弹玻璃的车子里,就会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他突然返回了飞机说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唐霖摊开掌心,拿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黄色符纸,“这个东西,他每天都带在身边。很熟悉是吗?想起来了没有?那是你们刚认识时,他救了你之后,要离开中国,你送给他的平安符。那时候,霍景轩还没死。”
“可是,景轩现在死了...就这样吧,阿姨。唐特助,以后再也不相见...”头也不回的惨笑女人,并没有回头。
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震得唐霖连连后退,姚欣捂着嘴,泣不成声。
他们都明白了,这个女人,不仅是以后会跟他们形同陌路,也不会再回去即墨琰的身边了...
一左一右牵起两个孩子,走出大门的她,眼角流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一如她曾经清澈纯净的心灵。
她终究还是报不了景轩的仇,因为...她舍不得,对那个人下不了手...
既然这样就让她孤独终老一生,用这个罪孽深重的错误惩罚自己,将来死了,才有脸皮下去找景轩。
即墨琰被送去医院后,唐霖就返回了三亚。
他除了在家找到兰溪藏好的合同,还发现了两个存折,兰溪的手机。
存折里,还夹着一张纸条。
清秀的字体,是来自那个已然远走高飞的女人,【密码是他的生日,我给心心父母的钱,他都收回去了吧?加上存折这些,我原封不动,都是他当初赔给我的总金额。】
...
时光如梭。
江苏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上,正是花红柳绿,春风十里的盎然之色。
这已经是兰溪来到这儿的第二年。
一旦日子归于平淡,她的心情就变得像是度假似的,惬意轻松。
当然,前提是家里那两只小老虎不拆家,不故意跟她作对。
听到十来平方米的小前院里,传来两个孩子敲锣打鼓的嘈杂声,兰溪就知道自己的愿望又没有实现了。
“即墨安!”绑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色T恤、水粉色飘逸长裙的女人,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便叉着柳腰跑过去。
兰溪柳叶眉抬得高高的,成了一字型,怒视着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一个小鼓小锣的孩子们。
看到她来秋后算账,才6岁半,个子已经1米58的小女孩,不以为然的笑嘻嘻道,“姐姐,你老是这样,做错事的又不是只有我,葛格也有。可是,你只知道吼我。”
“因为,我不用问就晓得,肯定是你教唆哥哥跟你一起做坏事。他不忍心你犯错,会被我骂,才跟你一起同流合污。”兰溪蹲下来看着坐在小鼓上的娇艳小美女,一副(我就是这么聪明绝顶)的自信样。
“...”即墨安捂着小心脏做出吐血状,朝旁边停止敲锣的优雅小美男翻白眼。
事实上,根本是他想玩乐器了,才叫上她一起背黑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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