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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事发之后，急救基金会所有的操作都被停止了，突然这么一大笔钱入账，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按目前得到的消息，应该是原路返回。”
小米解释道。
“原路返回？”
“是。”小米说，“是专门洗黑钱的手段，通过一些特殊交易，将钱洗白，分散再汇总。”
“宋佳霓这么有本事吗？”傅译晨不解地问，“她还能够控制这么多的东西？能不能找到幕后操作的人？”
“查过了，没有痕迹。”
若是洗黑钱的人这么容易被查到，那他们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这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在判刑方面会有所降低。”小米提议道，“这个时候只要宋小姐认罪坦白，凭着我们的律师团队，一定可以降低刑期的。”
不等傅译晨与小米商量出一个结果，明杰也收到了消息。
这个利用慈善机构资金的主意，本就是他想出来的，里面的运营他也很清楚，当初之所以让江以琴那么快的放手，主要原因也是担心她察觉什么，然后深查下去，却不知道她心中还有着这样的盘算。
“怎么回事儿？”明杰匆匆地问。
“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明杰问，“将近60个亿的资金，一来一回，手续费估计就要20个亿，谁能够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我以为是你在捣鬼。”
明杰说：“你太高估我了，我不比你，有那么大一家公司支撑着，我怕是再工作二十年，也凑不齐二十个亿，更没有这种通天的本领。”
“那你的意思是，这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吗？”明杰嘲讽道，“是为了赢我，所以才会这么下血本吗？早干嘛去了？宋佳霓不值得你散尽家财去救吗？”
“你……”傅译晨一向是说不过明杰与宋佳霓的。
不过，他们两个向来不会联手，要不就是宋佳霓帮着他说明杰，要不就是明杰帮着他攻击宋佳霓。
“看来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人，依旧只有宋佳霓了。”傅译晨无奈道，“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但是，她一直都不说，也许，你去会好一点。”
“我去？”明杰冷哼一声，“大概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假设我出面的话，你便不要参与了，这视为你认输的表现。”
“那便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去撬开她的嘴吧。”
傅译晨朝外走去，明杰与他似乎有一种默契，也朝外走去说：“那我去撬开苏北的嘴，虽然不是警察，但是警匪片应该看过不少，他们认识的时间短，不可能就达到了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只要找准了，肯定还是可以破的。”
两个容貌出众的男人，就这般高冷地走了出去，岔路时，两人各走了一条路。
傅译晨再次回到了宋佳霓的狱室里，她也被这个消息跟震惊了。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她大概是冷静下来了，再次看见傅译晨来，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等着他来。
寂静的环境里，铁门“滴”的一声打开了，傅译晨走了进去，坐在宋佳霓的对面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真想知道？”
“当然。”傅译晨凝视着宋佳霓，“你要这么一大笔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要二十亿。”宋佳霓问，“你愿意给我吗？”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这几年，我欠了不少债。”宋佳霓垂下了头，“家里一系列变故之后，我心中的压力无法释放，所以，我去跳舞发泄，混迹在我从前绝不会去的场所里，渐渐地，我几乎是爱上了那种生活，但是，那个环境很乱，我出门没有带太多钱，我要生活，所以借了不少高利贷，就这样利滚利，就好像滚雪球，渐渐的那个数字让我感觉可怕。”
“所以呢？”傅译晨的眉头挑了挑，“你借了高利贷？”
“是，我是宋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就享受着最好的物质条件，我没有吃过苦，我需要很多的钱，所以就借了。”宋佳霓悔恨道，“可是，我不懂其中的门道，他们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很多，我必须还钱，不然，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不早说？”傅译晨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你拥有的宋氏集团股份以及你从你父母那边继承的遗产，不够还贷吗？”
“远远不够。”宋佳霓摇了摇头，“我只继承了四分之一的，而且，我妈妈的那部分，全部被我哥继承了，我也不想用宋氏的钱，但是，我哥为了对付你，派人四处找我，我害怕他再这么找下去，会挖出我更多的秘密，我不得不出现，于是，我决定利用你，把这场戏导演结束，虽然我会坐牢，但是，我认为比欠债更加踏实。”
“利用？”傅译晨恨不得咬牙切齿，“你是怎么这么风轻云淡地说利用我的。”
宋佳霓的头低得更下，几乎要挨到桌面了，沉沉地说：“对不起。”
“那么现在呢？”
宋佳霓猜测道：“大概是因为被查得太厉害，害怕树大招风，所以，又退了回来。”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宋佳霓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宋佳霓强调道，“我以为我还清楚钱就可以了。”
那一边，明杰正在与苏北谈话，苏北听闻钱回来了，而且宋佳霓也认了，他迫不得己将他自己参与的那部分告诉明杰。
“我第一次看见宋小姐，是在宋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她当众扔现金，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她是我见过最有魄力的女人，我心甘情愿为她办事。”
明杰不耐烦地喝道：“说重点。”
“她找我的时候，就特意提醒我，必须背叛宋总。”
苏北只是个证人，但是被明杰问得像个犯人。
“所以，你就倒戈了？”
“我有过挣扎，我认为我不能背叛宋总，无论是在公在私，都不可以，“直到宋小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于是，我接受了她的提议。”
“什么问题？”
“她问我，‘你知道什么叫自由吗？”
思绪回到了那一刻，苏北仔细想了想当初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天的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变得很紧张。
苏北仔细想了想，回答说：“像我这样无家之人，生活上没人管控，工作上，也略有权利，应该是自由的状态吧。”
“不对。”宋佳霓坚定地摇头，“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事情，而是，你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事情。”
听了苏北的诉说，明杰“嗯”了一声，“我很同意这话。”
世界很奇怪，人总是有那么多不想做却偏偏必须去做的事情。
“宋小姐说，她不想被人控制。她问我‘你喜欢被人控制吗’。”苏北笑了笑，继续说，“我说‘我当然不喜欢’，宋小姐笑了，又问我，‘你现在不就是被人控制着吗？我哥对你的恩情就是对你最大的控制，不背叛他，你永远无法自由。”
明杰听到这里，似乎看到了宋佳霓一本正经忽悠人的样子，她很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小时候，他们刚刚对男女之间的区别有了大方向的认识时，宋佳霓仰着头，瞧着他刚刚发育的喉结，满眼的疑问。
她抬手摸了摸明杰的喉结，“为什么你有，而我没有？”
“因为我是男生，你是女生啊！”
“那有没有，我有，而你没有的东西？”宋佳霓好奇地问。
明杰也不知道，不由觉得这个问题，很是让人脸红。
“那、那比较之前，我得知道你都有什么啊？”明杰瞧着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说，“哦，你的头发长，我的头发短。”
“那不算。”宋佳霓一挥手，打量着明杰的腋下看，“明杰，你腋窝底下有没有洞？”
明杰下意识地摸了摸，“当然没有。”
宋佳霓高兴地“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在明杰耳边煞有其事地对明杰小声说：“女孩子的腋窝下有洞。”
“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宋佳霓解说得非常成功，她说：“你有没有听小朋友问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一般的家长都会告诉他，孩子是从腋窝下面生出来的，如果女人的腋窝没有洞的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谣言呢？”
害得明杰真的去问老师这个高深莫测的问题。
可想而知，他被骂得狗血淋头。
明杰想，她大概是故意用的方法来算计苏北的。
“背叛恩人，寻找自我。”明杰扬了扬唇，“你很有觉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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