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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总，我……”
“如实说，我不怪你。”
“董事长要我说服楚云平窃夺你们的公司，其他的，我不知道。”
她语速非常快，像是特意用此来掩盖心虚。
“这不是早就发生的事情吗？那你为什么跟楚云平一直保持着联系？今天来，又是什么目的？”
“小江总？”徐小珂为难地瞧着江晟柏，希望他可以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
“什么目的？”
“董事长不还是想要拦着你跟沈小姐嘛？”
果然是缓兵之计，这一点江晟柏并不意外，毕竟，他爸爸对沈星莹有着很大的成见。
“所以，具体手段是什么？”
“不能说。”
江晟柏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送你回家，直接去问徐叔叔，问问他知不知道你在帮我爸爸做这些事情。”
“不要。”徐小珂害怕地说，“我爸爸不知道的。”
“那你就跟我好好说说。”
“董事长希望我可以撮合楚先生跟沈小姐，他说他们才是最相配的。”
江晟柏眉头皱着能够夹死苍蝇了，他这是摊上了个什么爸爸，这么处心积虑地找人来绿自己的儿子？
“还有呢？”
“别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沈小姐三个弟弟的身边，应该都有董事长的人吧。”
“啊！”江晟柏叹息了一声，感觉很是头疼，车子都开不下去了，找个靠边的地方停了车，“他这是做什么？返老还童了？怎么总是跟孩子过不去？”
“小江总，这事儿，其实，您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也是可以理解的，董事长只是希望您能够找到更好的良配，就跟予安少爷一样，门当户对，双方父母彼此相识，少奶奶内外皆修，温柔体贴识大体……”
徐小珂侧面地劝了劝，江晟柏听着这话，不由苦笑了一声，提到这个事儿，他也是满肚子的烦恼，鬼知道等着有一天傅予安恢复了记忆，傅家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
即便他永远都想不起，平之这个活生生地“证物”，又能够瞒多少年呢？
“我若是个父亲，只要我的孩子愿意，我绝不会横加阻拦。”
“那若你的孩子，年少无知，青春懵懂，不知人心险恶，若是他爱上了个不良之人，你也能够这样吗？”
“沈星莹怎么就是不良之人了？”
“您知道，董事长又不知道。”
江晟柏不悦地问：“这就是你帮他做事的原因？”
“我本就是江氏集团的员工，我是您的秘书，也是董事长的职员，我自然要听从他的吩咐。”
“即便他是错的，你也听？”江晟柏不解地问，“你跟我年纪差不多，我们又共事了这些年，难道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我理解。”
“那你还帮他？”
“可人人都去理解你，谁来理解董事长，他担心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
“他差点害得小然没办法高考，害得我们大冬天的没有地方住，这也没有错？”
徐小珂说：“那个孩子自己逃学赛车，怎么是董事长的错？董事长若真是要整治几个孩子，难道只会做到这一步吗？”
“算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心腹了。”
“我……”
江晟柏又启动了车子，劝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也不打算卖掉你，若是，我爸爸再让你做什么，你就找借口推了，这是我家的事情，我不想连累到你。”
徐小珂点了点头，江晟柏又提醒道：“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劝楚云平吞掉我们的公司的，也不管你现在打算用什么方法继续操控他，但是，我想提醒你，楚云平对感情其实很单纯的，你不要骗他的感情，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江晟柏好歹也是个豪门少爷，类似的戏码，他一眼分明。
若不是色诱，又何必把这事儿交给一个小姑娘来做呢？
“我……”许小珂想要反驳。
江晟柏不客气地道：“我什么我？你这条裙子不是你男朋友送的吗？你穿着男朋友送给你的裙子，眼睁睁地瞧着一个男人对你泥足深陷？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该做的事情吗？”
“我、我分手了。”
“啊？”江晟柏问，“为了什么？”
“他、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劈腿了？”江晟柏问，“那人是谁？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以后不穿这条裙子，这条裙子已经过时了，我也已经过了穿这种裙子的年龄了。”
江晟柏见徐小珂垂着头，红着眼，似乎要哭，急忙安慰道：“分手而已，没事，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
“所以，你以后会变吗？”
“什么？”
“我是说，你今天这么喜欢沈小姐，以后会变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不会？不是说，男人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以后，你的身边也会出现更好的女生，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变呢？难道，你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吗？”
女生多半还是“爱情至上”的，自然，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只是，相比之下，男人的爱情里，多了一层理智。
“因为契约精神。”江晟柏解释说，“你跟了我这些年，你应该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是需要有非常严谨的契约精神的，爱情与婚姻都需要以契约精神为基础，也许，有一天，沈星莹不能如今天这样让我心动，也也许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子会比沈星莹更令让我眼前一亮，但是，那也不会破坏我跟沈星莹之间的契约，除非，我们彼此解约，否则，谁也没有资格单方面解除契约。”
徐小珂听着听着就流泪了，江晟柏不由急了，他倒是会哄女朋友，可是徐小珂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她不知道该怎么哄？
“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好，难道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吗？”
“好有什么用？男人爱的未必都是好女人。”徐小珂一面擦掉眼泪，一面道，“不是有句话叫做，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吗？沈小姐做的坏事可不少，可你却爱得更深了。”
“哈哈。”江晟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说，“爱情这个事情，很神奇的，在这之前，我也不懂，可是，当我身处其中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也就懂了，小珂，你迟早会遇见深爱你的男人，就好像我对沈星莹的深爱一样。”
徐小珂点了点头，“那，那我重新回去给你当秘书吧，我不想整日这样闲着，闹心，还烦。”
“可以，我跟人事部说一声。”
徐小珂破泪而小，可又担心地问：“那董事长那边……”
“不要管他。”江晟柏笑说，“沈星莹说，交给她来对付就好了。”
“沈小姐好大的胆子，她说要对付未来的公爹，你也这样顺从着她。”
江晟柏也只是笑，毕竟自己的老爸，他自己不好出手，再说，凭着沈星莹虽然很会怼人，但他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徐小珂在家门口下了车，挥手朝江晟柏告别。
这是一次简单的告别，也是一次深刻的告别。
说简单，是因为她也许明天又能够与江晟柏相见。
说深刻，是因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暗恋江晟柏许多年了。
不然，她为什么要给他当秘书？
不然，她何必这样处心积虑地去破坏他跟沈星莹的关系？
不然，她何必一到夏天就穿这条裙子？
他大概是忘记了，她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穿的这条裙子，那时候，她才十八岁。
这条粉格子的长裙将她的青春衬托得一览无余。
他夸说：“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
从此，她就爱上了这条裙子，小心翼翼地打理着，每到夏天都会翻出来穿。
她忘不了，那天在办公室里，他询问她的年龄与梦想。
也忘不了，同样在办公室里，他说她不再适合穿这条裙子。
而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的心情天堂地狱，两个极端。
今天，她选择了放弃。
放弃对江晟柏多年的暗恋，也放弃她这些年来自导自演的这场独角戏。
她回家吩咐女佣给她放洗澡水，她脱下了那条长裙，让女佣拿起扔掉，甚至，女佣拿走的时候，她特意强调，“你不要贪心，偷偷捡走，我再不想看见这条裙子了。”
女佣确实有这样的心思，这样名贵的衣服，她向往，但是她买不起。
女佣“刷”的一下红了脸，“小姐，我不敢的。”
“算了，你喜欢你就拿去穿吧。”徐小珂躺在浴缸里，思绪飘了很远，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女佣没说话，她又说：“等等，你还是扔掉吧，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裙子，我送你一条吧。”
“不，小姐，我不喜欢。”
这是妈妈请回来的小女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干活勤快也听话，只是，总是喜欢贪小便宜，因为女佣是从很偏僻的乡村了出来的，她几乎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徐小珂又好奇地问，“小秋，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想要用来干什么？比如五十万？”
小秋双手紧紧地抓住那条裙子，心惊胆战着，她不知道徐小珂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我、我想回老家，找个好男人，嫁了，然后，把家里的房子修一修，生两个娃娃。”
徐小珂听了这个答案，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同样的五十万，沈星莹可是做出了不少大事儿，哦，不，她可能连五十万都没有，靠着空手套白狼的方式，也成立了“星晟”。
“好，那我帮你实现。”徐小珂决定给小秋这笔钱。
没有为什么，她就想这样做。
小秋说：“小姐，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小秋垂着头说：“我是女佣，不是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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