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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
每一步踏下，都像是一把重锤，直捶人心，发出沉闷声响。
“爸爸，你惹师父生气了。”灵儿趴在杜川耳边，小声说道。杜川轻捏了捏灵儿的小脸，没好气的道:“爸爸哪惹你师父生气了？小孩子可别乱说话哦~”
灵儿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糯糯道:“师父不开心时，就不理灵儿，刚才也没理，肯定是爸爸惹师父生气了。”
“这……”杜川哑然一笑。
对于自己女儿的逻辑，有些理解不了。
不过女儿说的也不错，对方的不开心，自己确实脱不了干系。看着月玲珑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又要去好一番解释。
“灵儿，你先在这里玩会儿，爸爸去看看你师父，好吗？”杜川看着灵儿，柔声道。
“灵儿不要一个人玩，灵儿要和爸爸一起玩。”灵儿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杜川的脖子，晃动着两只小脚，撒娇道。
“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杜川宠溺的摸了摸灵儿的脑袋，再次哄道:“灵儿听话，爸爸过会儿就回来，等爸爸回来后，陪灵儿玩一天。”
灵儿歪着小脑袋思索着，似乎在想哪个更划算。
想了一小会儿，脸上浮现一抹开心，连忙点了点头，“爸爸要陪灵儿玩~”
“一定陪。”听到灵儿答应，杜川大松了口气。
嘱咐了一旁的艾莎，让其看好灵儿后，不敢有片刻迟疑，三两步便上了楼。
当杜川来到月玲珑的房间时，看到房门大敞着，似乎正等待着自己。
此时，月玲珑正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个精美的木制箱子，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杜川的到来，月玲珑像是无一丝感觉，依旧翻看着手里的东西，并未抬头。
“玲珑~”杜川走到月玲珑旁边，看到她不断的翻着一些东西，轻喊一声。
那些东西他都认识，都是他曾经送给她的小物件，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随手送的不怎么名贵的东西，竟然被对方保管至今。
心中不禁滑过一道暖流，很是感动。
“帮我戴上！”月玲珑抬起头，手中拿着一个红绳系着的玉坠。
看到这个玉坠，杜川心脏狠狠的抽动了下。
“你怎么……还留着。”杜川嘴皮子有些不太利索。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跟随一个年老的爷爷生活。
少年之时，全身唯一的配饰，就只有这个爷爷在小摊上购买的廉价玉坠。
犹记得，当年将这一个东西，送给对方时，对方并不怎么喜欢。
这么多年过去，还以为她早已将这个地摊货随手扔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万万没有到，竟然被精心保留至今。
不仅有玉坠，甚至连自己随手捡的一块石头，也在其中。
看到这些，杜川内心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月玲珑展颜一笑，道:“你送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留着。”
站起身子，将手中玉坠放在杜川手中，道:“快帮我戴。”
杜川看着手中的玉坠，有些失神，
半晌之后，杜川回过神来，看着月玲珑正伸出雪白的玉颈，没有再迟疑。
将红绳解开，轻柔的为月玲珑戴上。
“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么？”在杜川系绳之时，月玲珑缓缓开口。
杜川手中的动作微滞，很快恢复了正常，道:“时间久远，早已记不得。”
“不记得了么？我记得。”月玲珑凄凉一笑，双眸恍惚，好似陷入了追忆之中，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那年，你我认识三年，你说，'师姐好漂亮，以后要是能娶为妻子，定是百年修来的福分，我身上的玉坠送给你，就当是定情信物，拿着我的东西，就不能嫁给其他人，要是嫁给其他人，我定要好好教训那可恶混蛋，让他把师姐还给我……”
说到最后，月玲珑情绪有些失控。
杜川心中叹息一声，沉声道:“当时心智还未成熟，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月玲珑冷笑一声，“好一个不必当真！”
双拳紧紧握起，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默默忍受心中的痛。
“呼~”月玲珑长舒一口气，侧头看向杜川，问道:“雪儿可是你从凌家接回来的？”
“你知道？”杜川错愕问道。
将凌雪儿接回来后，并未带她与月玲珑有过任何接触。
月玲珑的突然问话，让他一时间想不出是谁告知于她。
“你和雪儿的事……芸姨都告诉我了。”背对杜川的月玲珑，缓缓闭起泛着晶莹的双眸。
说起此事，不禁回想起，前几日来自京都的一通电话。
面对凌芸的询问，她几乎没法再做丝毫的隐瞒，只好坦白与杜川的情况。
这些事情，在她看来过不了多久，就是众所皆知之事，提前告诉也无碍。
可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凌芸问这只是引子，为的确是告知另一件事。
当得知之后，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降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更加难以理解。
想不通为何杜川会这样做，又为何会那样对自己。
万千的委屈，挤压在心中无处宣泄，此刻在独自面对男人之时，有些失控。
杜川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么说来……她也是？”月玲珑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月玲珑口中的她，杜川知道指的是艾莎，可与艾莎的关系，短时间内也无法说清楚，不知道该如何向月玲珑说起。
也不知道为何，每次面对月玲珑时，总有种面对至亲之人一般，让他不想欺骗这个女人。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隐瞒于她，道:“不错！”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师弟！”月玲珑重重的点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强行阻止住的眼泪，在听到杜川的承认的那一瞬间，决堤而出，无声的哭泣着。
听出月玲珑声音有些不对劲的杜川，下意识的抓住月玲珑的手臂，“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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