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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之骄子,是天潢贵胄,你的一生本该富贵圆满,如今却落到这个地步,你真的甘心吗?”
镜子里的女子露出一抹轻笑,眼尾一抬,半是讥讽,可由于她惨白的脸,以及过度瘦削而使得眼睛大得过分,这样的笑,只觉得怪异的厉害。
女子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突然尖叫起,将手里的胭脂盒猛地砸向镜子。
镜子应声而碎,裂成好几块,可每一块都有她的脸出现,嘴唇张张合合。
“不甘心的话,跟我做交易吧,我会替你拿回一切。”
女子大叫一声,猛地捂住耳朵,怒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你的亲人因那对狗男女而死,你唯一的弟弟,被教导的六亲不认,而你,尊贵的郡主殿下,却只能像个玩物般被囚禁在这间房子里,你真的甘心?”
“我,我……”
这番话,仿佛打动了女子,她茫然抬头,直直的看向碎成无数片的镜子,每一片都在告诉她,她想复仇。
她怔怔的伸出手,碰到镜子,却不待她说话,她身上青芒一闪,脑袋就无力的垂下,但不过一秒,女子很快抬头,面上的神色一变,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唇边露出一抹笑,伸手一抓,硬生生从镜子里抓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姜殊看着这团影子,伸手一握,厉声道:“心魔,算你有些本事,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本体,否则……”
下一刻,她用力,猛地捏散了这团阴影。
“宿主,你又擅作主张。”
她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音。
姜殊拍了拍手,无所谓道:“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少见多怪。”
她借着碎裂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有些不满意道:“这个世界的身体也被养的太丑了些。”
挑剔了好几番,姜殊才问:“将剧情传给我吧,赶紧完成任务,灭了这个世界的心魔。”
“是。”
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应了一声,随后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纷沓而至。
原主姜殊是大梁的郡主,因着母亲是最受皇帝疼爱的长公主,所以连带着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兴许是生来太多顺遂了些,上天送来了她这一生最悲惨的源头——孟随之。
孟随之是罪臣之子,被贬为乞丐,本来该死在流放的路上,但姜殊治病时,遇上了孟随之,而后起了怜悯之心,出手救了他。
那时的姜殊,虽说身体孱弱了些,却出落的宛若夏日菡萏,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这一救,便在孟随之心里留下了烙印,成为其当之无愧的白月光。
但对原主而言,这一次小小的邂逅,并不足以让她放在心上。
她顺风顺水的过了五年,五年后,在她即将成亲之际,异变突生,先是疼爱她的皇祖父意外离世,而后她眼中的慈父带回来了一对母女,那女儿,只比她小一岁,紧接着,她母亲去世,未婚夫悔婚,相依为命的弟弟失踪。
一切意外接踵而至,她防不胜防。
再然后,不待病了的她反应过来,一道圣旨下来,将她赐婚给新科状元郎——孟随之。
她自然不肯,一方面呕心沥血的寻幼弟,一方面不依不饶的抗争,但最终仍旧躲不过皇权,无名无份的,被强行送入孟府。
孟随之不是没想过霸王硬上弓,但每一次姜殊都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他靠近她半步。二人争执间,孟随之突然发现,原来年少的白月光并不如他记忆中那般美好,没了记忆美化的滤镜,与此同时,温柔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主,又同白月光的无理取闹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只纠结了片刻,便转头投入了女主的怀抱。
这只是原主作为白月光的第一个踏板,而后,她将继续作为踏板,先是促进男女主的感情,而后曾经那些对白月光动过心的男人们,将一个接一个的爱上女主,成为女主的后台,甚至原主百般记挂在心的弟弟,也将成为女主的入幕之宾。
一直到最后,她还将以性命作为代价,来烘托女主苏明月的善良,只因为她死后,女主为她流了滴泪,说了句红颜薄命。
当然,在男主以及女主的一众爱慕者眼中,原主自然是死的好。
看完原主短暂的一生,就连姜殊也不得不说上一句惨来。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来的时机很不巧,这个时候,原主所有的靠山都死光了,昔日的亲朋好友,几乎都是女主的人,就连弟弟也已经爱上女主,对她恶言相向,骂她心肠歹毒。
姜殊半卧在软榻上,背一卸力,像是没骨头般,靠在垫子上,她半眯着眼,正在思索着要怎么做,突然听得绣帘外传来声音。
“夫人。”来人声音又低又柔,像是怕惹怒了她一般,“姜世子求见。”
姜世子,说的便是原主的那个叉烧弟弟。
原主的父亲因她母亲的缘故,才被封了侯爷,而他唯一的儿子,自然继承了这世子之位。但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因着妻子才登上这一高位,却反过头来责备妻子之过,说妻子之故使他没办法更进一步。而后心安理得的有了外室,还纵容外室害死妻子,又迫害嫡女,真是可笑。
至于这个弟弟,更是可笑,认贼为父,认贼为母,迫害亲姐,脖子上那玩意儿,简直跟长得玩儿一样,没半点儿用处。
姜殊想了想,却还是决定见这叉烧弟弟一面,不为别的,只为她痛快。
外面的帘子晃动了几下,随后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形,姜泽踏进一只脚,见满地碎片,眉头立刻拧了起来,道:“你又在胡闹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好生抓住孟大人的心么?闹什么别扭?”
姜殊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家伙是为她着想,估计是想用她挑拨男女主的关系呢!
她抬头,身子依旧陷在软榻中,不冷不热的应了声:“关你屁事。”
姜泽立刻面色通红,他颤着手指道:“成何体统,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话如何能这般粗俗?”
“这就粗俗了?”姜殊简直要笑出声来,她勾勾手指,对姜泽道,“你过来。”
“做什么?”姜泽的语气并不好。
“过来你就知道了。”
姜殊手里还握着团扇,遮住一半的脸,她精气神比原主好上许多,连带着孱弱病态的面容也好看了不少,这一笑,几乎让姜泽回忆起记忆中让他骄傲的姐姐来。
他下意识踏出一步,顿了顿,绕过地上的碎瓷片,走到姜殊面前,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呀?”姜殊轻声跟着念叨,而后手指微动,握住了衣袖里的银簪,另一只手拉住他的手,将他拉低,而后手中的簪子猛地刺向姜泽心口。
只可惜,她的力气十不余一,仅仅只刺出一个不大的伤口,泅出的血才染湿心口的衣服,她的手就被擒住。
姜泽大骇:“你是不是疯了?”
只伤到皮毛,姜殊只看一眼,就没了兴致,松开簪子,一甩手上的鲜血,道:“滚吧!”
姜泽捂住心口,震惊在一瞬间盖过疼痛,他只感觉眼前的姐姐比之从前更疯狂。以往她无论如何,都还是护着他的,可是现在,她居然要杀他?
“你这个疯婆子,难怪孟大人一心惦记着苏姑娘,你简直是活该得不到孟大人的心……”
姜殊抬眸,直直盯着他:“你再多说一句让我恶心之言试试?”
姜泽的目光一下子落到她被鲜血染红的指尖上,心惊胆颤的同时,也不敢与这疯婆子待在一起,站起身来,快步离开这间房。
地上的碎瓷片被踹远,哐?R响了两下,而后外面传来婢女的尖叫:“世子,你怎么了?”
“快,快请府医!”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震惊道:“您是不是疯了?”
姜殊没理会,而是对着镜子,给自己描了朵漂亮的花钿。
侍女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如此认真的给自己打扮,忽然道:“您是想通了?如果真的想通了的话,想来大人会很开心的。”
姜殊簪花的动作一顿,冷冷的目光看向侍女:“别让我听见这种倒胃口的话。”
流朱被她的眼神一镇,也不敢多说,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出去,一直离开房间,炽热的阳光铺满全身后,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但很快,她又狠狠地唾弃自己一番,一个无名无份,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废弃的夫人,她有什么好怕的,真是鼠胆子。
她狠狠地骂了两句,转身往正院走去,将今天姜殊的反常行为都报告过去了。
姜殊自然是知道这丫头的行为的,只是她没打算现在就做什么,一是受限于本身,二是,她还得弄清楚怎样消除原主的怨恨,让她成功的捉到心魔。
其实她已经有些思路了,方才捅姜泽那一下,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轻了好几分,像是解开了一道枷锁。
这个随心的行为给了她启发,说不定,她直接的报复,比迂回的做法会更让原主满意。
但在这样做之前,她还得再实验一下,得有把握了,才能接下去。
而实验对象……
外室的门猛地发出一声巨响,“哐?R”两声,仿佛要被拆卸下来一般。
而后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殊娘,是不是我对你太过容忍了?”
姜殊轻轻挑眉,这实验对象不就自己送上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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