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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肃王这么一讲，好像是一个挺高大上，挺有比格的东西。
这堂上诸将都挺有兴趣，但他们大多数人不敢问，诸如张集、刘老二。
默默的听着，是他们觉得此时最好的表现。
宋连一直等着其他人开口问一下，结果，他等了许久，愣是没见一个人吭声的。
不得已，他只好再次站出来问道：“殿下，何为番号？”
“部队的姓名！”宋民用他认为最简洁的概括，解释了一下何为番号。
随后他又说道，“番号，也可以理解为是一支军队的灵魂。譬如你叫宋连，这个名字所代表就是你这个人，代表的，是你这样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世间再也找不出除你之外，第二个一模一样的。人是如此，部队也应当如此。”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部队番号，就是给军队取名字。
这事，好像也挺简单的。
宋民细细看过所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把番号这回事想的太简单了。
但他并没有想着去解释什么，真相定理，适用于每个人。
“但在肃州，不是所有的军队都配拥有番号。自今日起，累积军功最高的军队所属将获得番号，第一个决出之后，依次轮流第二个、第三个，凡每次，皆取最优者。但也有最低军功门槛，低于这个门槛的，没有资格。”宋民对于此事的解释，也格外简单。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能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再说。
殿上众将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左顾右盼间，似乎很想沟通沟通。
但，又有些不敢。
但番号这个事情，确实吸引到他们了。
以后打仗名号出门，想想就莫名的有些小激动。
“殿下，若依军功而定，末将恳请殿下，准予卑职单独成军，北取武威郡。同时，末将恳请殿下派遣一二信任之人为副，以为节制。”张集出列了。
这是他站在这里这么老半天，说的第一句话。
宋民略有深意的笑看着张集，“张将军总算是站出来了，本王一直在等你。虽然你在媪围城上的所作所为，很是荒谬，但本王依旧相信，你是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张集老脸很不自然的一红，这确实是对他的夸赞，但怎么听着这么的不对劲呢。
“身为降将，卑职心中很是惶恐。尤其深得殿下信任的管郜，却做出了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末将便觉得更加惭愧了，无颜面对殿下。”张集不卑不亢的说道。
宛若橡皮人一样的状态，是张集的常态。
即便他的内心真有些惶恐，但在表面上看上去，这家伙就很欠揍。
宋民玩味的笑着，“既如此，你此刻为何又站出来了？”
张集坦然道：“人有好坏优劣之分，军队亦是如此。卑职方才听殿下一番话，蓦然明白，殿下似乎是打算明着将军队的好坏优劣更上一个台阶，以达到只养精锐之军的目的。获得番号的精锐之师，必将在获得更高的军饷，更精良的军备，而战力低下的军队，久而久之，便会变成府军、地方军，乃至于解散。”
“末将不知道猜的是否正确，这仅仅只是末将的一番斗胆猜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海涵。因为想到了这些，末将就不敢再心怀惶恐的继续等着了，想争一争番号。”
宋民没有否认，甚至还有些赞赏，“你说的，完全正确。军队不养闲人，更不会养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尤其是，本王每个月是拿出高昂的军饷在养，还要打造精良的武器、盔甲，这一切，都是一笔无比奢靡的花销。”
“莫说是大周了，放眼整个天下，恐怕都没有哪支军队有如此的待遇。在如此情况下，放任军队野蛮生长，本王岂不是把自己在当傻子玩？”
“殿下对于将士的关照，的确是天下首屈一指。末将斗胆有一建议，既然殿下打算对军队进行军功核定，以赐番号，何不趁机，对每一位将士，也以军功核定？施行优胜劣汰法则。”张集说道。
肃王所做的这一切，让张集确实钦佩。
这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出来的！
安置营等等且不说了，单单只是张集所亲眼看到的，就足以让他怀疑人生了。
给普通将士发军饷，闻所未闻。
放眼天下，无人可比的军粮，那伙食，比他这个当将军的都要好。
他是隔三差五或许能整顿好的，可肃州麾下普通将士，人手几个锅盔为干粮，他之前都没见过那玩意，吃起来还贼香。
而说起这一切的来历，张集就更表示牛批了。
将士们所享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肃王从世族门阀口中抢出来的。
这事，这天下恐怕也就肃王敢干了。
当今陛下，据传曾经下定主意要削藩，但……压力太大，不了了之了。
结果反倒是让肃王这位盛名在外的纨绔王爷，给办了。
而且还办的是如此的动人心魄，令人激动。
宋民看着这个混混一般的张集，忽然有一种看到了知音的感觉。
这事，他还没来得及说。
军队军功核定，将士怎么可能会少的了呢，那必须得杜绝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之辈。
“张将军的建议很好，此事不需斟酌，就这般办吧。”张集既然都说出来了，宋民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解释了，直接拍板下命令。
“遵殿下令！”
众将齐声领命。
这简短的一番商谈，却让他们都有一种预感。
肃王，这一次怕是要下定决心，一统肃州了。
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好像肃王殿下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打造最锋利的刀，切掉所有的跳梁小丑。
莫名的，如宋连、张集诸将，竟有些心潮澎湃，心生向往。
“张集，你的请求，本王准允了，于你一万兵马，择吉日出征。但必须悄然出兵，昼伏夜出，不可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以免影响全局。”宋民说道，“这是你今后的本部兵马，本王不会另行更迭，至于兵马来源，你原有兵马依旧归你，另行划拨允街城降军七千，如何？”
张集对此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于还有些感动。
肃王殿下麾下诸军，现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马给他。
能给的，也唯有媪围城中三千曾经的守军，以及允街城中的一万余俘虏。
这些张集心中也都是清楚的。
故而他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总不至于他要求肃王踢开一个将领，把人家的兵马给他这个尚不明跟脚的降将带吧？
这事，换做他张集自己，都觉得绝对没有任何的可能。
“喏。”张集躬身应命，随后问道，“不知殿下打算派遣何人为末将副手？”
宋民此时也在考虑这个事儿，人是必须要派的，但他并不是出于见识张集的目的。
这个人的可信度，暂时已经过关了。
他府中这些亲卫，那都是万能的。
在管郜的事情发生后，他就重点对张集、刘老二、封明明几人查了查。
也就是随便看了下他们的日常，追溯了一下他们的五服，了解了一下他们的生活习惯，譬如几点吃饭，喜欢吃什么，又结交什么人，结交的那人又有什么习惯，喜欢结交什么人之类的。
嗯……大概就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
反正暂时的怀疑，是可以排除的。
确定应该不会是万恶的二五仔。
“过两天你自然便知道了。”宋民忽然想到了成老的弟子。
不经过一番军队的历练，怎么能在地方上胜任，必须练他们。
人选，也就他们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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