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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五拍打着圆滚滚的肚皮，将一个酒坛卡在脖子上，很没有形象的慢慢灌着自己，“依我看啊，嗝~，额，我们要不然先休息两天吧。不要把他们逼得太狠了，益州牧这是要背水一战，若是真让这小子发起狠来，这仗会打成个什么样子，真的就很难说了。”
李冠山在草地上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感受着林间的微风，一脸的舒畅，“其实，真要硬拼，我们十一万的骑兵，足以打垮他们三十万的步军！”
“但我们的情报有些滞后，谁也不知道益州有没有训练战阵。有些战阵可是克制骑兵的，殿下当初就用类似的战阵针对对匈奴人，这事华蓥将军是参与者，他应该很清楚。”冯成说道。
他从军之后，翻过不少的兵书。
在书里面，他曾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但现实中真正见过的克制骑兵的战阵，只有宋民曾经用过。
百里铁嘟嘟囔囔的说道：“商量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个结果，哎，几位大爷，赶紧拿个主意吧。这仗不管怎么打，我们好像也不能拖下去！”
“有道理！”李冠山一个骨碌翻了起来，“这样吧，给他们来一波狠得，试试他们的反应，我们再做决定！”
隆五抱着酒坛子也坐了起来，“正有此意！”
“明日凌晨，袭营！”李冠山说道。
“善！”
“善！”
……
诸葛通身上的压力，在这几天，是一天比一天大。
整个人非常明显的消瘦了下去，黑眼圈浓重到宛若食铁兽一般。
项天禄作为诸葛通铁杆好基友，这几天是变着法的给诸葛通安排好酒好肉，全是山里寻摸来的野味。
同时，也绞尽脑汁的建言献策。
这一通搞，把他这个武将的头发都差点给熬秃了。
“鹿肉，大补！赶紧吃点吧，我觉得我们这战术暂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大军每天行军不过二十里，营地更是防御的宛若铁桶一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项天禄抱着一条鹿腿，一边啃着一边说道，“跟着你，我感觉我现在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诸葛通对那烤的色泽金黄，啧啧冒油的鹿腿，全然没有兴趣，依旧在盯着地盘发呆。
这几日，他更是根据传闻，搞出了肃州军中的沙盘。
自广汉到汉中一带的地形，通过斥候的回馈，高精准度还原。
“你是不清楚，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是什么人！肃王亲自率军，其实更倾向于稳扎稳打。但他麾下这些将领不同，个个喜欢剑走偏锋。”诸葛通抓着脑袋嘟囔道。
“就拿这李冠山而言，他与周黑塔一般，同时安置营出身。这厮当年让董良差点都气疯了，搞得董良焦头烂额的，可人家打完，安安稳稳的一头扎进了山野，当起了山大王。还训练出了一支，如今在肃州都算是实力排在前列的强弩骑兵。”
“强弩配骑兵，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而且威力不是一般的恐怖！前几日，你也体会过了，两轮齐射，我们数千将士的性命就没了。”
“而此次，我们面对的还不仅仅只是一个李冠山，是足足五位肃州成名已久的将领。这些人的底细，我大概都了解了一遍。”
“论地位，和此刻跟随在肃王身边的郭二、周黑塔等人一模一样。想想吧，我的大兄弟，如此奢华的阵容，让我如何不慎重对待！”
项天禄无话可说了，压力，确实是有的。
但他觉得现在再怎么想，好像也无济于事。
人家十万骑兵，我们三十万步卒，实力几乎对等。
现在都严防死守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做什么？
主动攻击，那显然不可能的！
反正他是没有见过步卒撵着骑兵杀得，他觉得自家主公也不至于傻到会下达这样的一个命令。
“对了，徐茂典将军派人送来了信！”项天禄转移了话题说道，“肃州军打败他们之后，竟然没有为难他们。任由他们带着一万左右的残兵游勇进驻了下辩县，没人再管他们了。”
诸葛通轻哼一声，“一群废物而已，二十万的大军，被他们打成了可怜巴巴的一万人，也好意思写信！要是我，我直接一头撞死在城墙上算了。”
项天禄撇了撇嘴，点头表示赞同。
这事办的确实足够的丢脸！
“你肯定想不到，被人家堵在下辩城中的还不仅仅是徐茂典，还有骆祁。走的时候，一个个志气高昂，看肃州军宛若看土鸡瓦狗。可刚一到地方上，转眼就成了这般模样。”项天禄不胜唏嘘的说道。
以前他觉得二十万大军真的很多很多了，战场上一排开，那遮天蔽日的。
可现在看着他们的战绩，项天禄严重怀疑他们带走的应该不是二十万大军，而是二千人。
这杀得也未免太轻松了一些！
“所以，你叫我如何敢轻视这些人？”诸葛通感慨道，“我们二十万大军已经葬送在他们手里了，我并不希望这三十万大军也步了那二十万大军的后尘。”
项天禄一愣，很识相的闭嘴，啥话也不说了。
行吧，你慢慢琢磨吧。
反正这费脑子的事情，他现在是不想再掺和了。
……
夏末秋初的益州大地，气候极其闷热。
空气中都漂浮着水汽，像是一座巨大的蒸笼。
一天之中，最为凉爽的，要数天光刚刚发白的清晨。
隆五等人起的很早，将士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有条不紊整理军械。固定马鞍，检查马蹄铁，将刀剑都磨到最为锋利的程度。
约莫半个时辰后，东方天边有丝丝亮光透出。
浓烈的白雾，也在山野间铺展了开来。
整装完成的将士们，牵着战马从林子中走了出来。
隆五站在空地上，看着弥漫山野的浓雾，皱了皱眉头。
李冠山从远处走来，笑呵呵的说道：“今天还是个雾天，真是天助我等！”
“有利也有弊！计划不做变动，准备出发吧。”隆五说道。
李冠山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先走！”隆五说道，“给咱们去探探路。”
李冠山呵呵咧嘴，“就你这个觉悟，啥热乎的都吃不到嘴里。宁北城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发了，别忘了，他现在是先锋，我们只是左右翼。再稍微等等，等益州军的大营乱起来，我们再一鼓作气掩杀过去。”
“这大雾天，十几步外人鬼不分，刚刚好！”
隆五愣了一愣，“宁北城这是个疯子吧？他怎么已经就出发了？”
“这个机会就让给他吧，我们稳住后翼！”李冠山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虽然是各自成军。但既然合兵一处，起码消息给透露一个吧，这不声不响的就出征了，万一出个什么状况，我们连救援都来不及。”隆五说道。
机会给宁北城这个新人，他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他有意见的，只是没打招呼就溜。
李冠山看了一眼隆五，“他给我打过招呼了！他率军先一步探路，而后我们四路军马齐力掩杀过去。”
“你……”隆五被说的一噎。
李冠山耸肩，“我现在在跟你说，可不晚。”
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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