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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不乏茗茗酒意。
姜漪被焉济宸的呼吸扰得脸颊生痒,下意识抬手推着他的脖颈,用劲也把他推出几拳之外,“你晚上这是喝了多少?”
“你觉得?”焉济宸眼底漾满春景,深眸复刻的都是她的清丽模样。
姜漪哪会知道,但还是问:“我现在去帮你煮醒酒汤?”
“不用。”焉济宸就这么紧紧地拥着她腰,肆意汲取着她身上清甜的身体乳味,像是无形的瘾,“让我抱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漪总觉得焉济宸这人前后折转好大,以前是疯子,现在是粘人精。
她的唇就轻轻搭在他耳边,时轻时重的呼吸就此攀进他的耳骨,高低交融着他密密喷洒在她颈间的气息,牵扯出似有若无的暧昧。
浑然暗灯的环境,这会的两个人都没说话,唯有交流的,不过是他们逐渐同频率的呼吸。
姜漪从没设想过还会有这么幸福的场景,沉吟好一会,率先笑了。
她揉了揉他偏硬的头发,轻柔牵出的低声瞬间打破静默:“你现在脾气怎么好?”
焉济宸没动,保持原位的回话略显低哑,流利碰撞在姜漪的锁骨上,烫得她皮肤都悄然升温,“不喜欢?”
姜漪好好想了想,也不能算不喜欢,只是还有点不适应。
就算回话,她也是打趣地先问:“那你既然脾气能这么好,以前怎么那么差劲?”
像是一下没说到点上,姜漪边胡乱揉着他头,边胆大地补充:“是不是就是看我好欺负?嗯?”
焉济宸被她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逗笑了,没说话,不过是手搭落的角度不断偏下去,毫无偏位地搭到她长裙后背上的拉链处。
指尖轻而易举地“啪嗒”一下松开纽扣。
姜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几秒的反应,她二话没说就后背紧紧压住外被,连带压住的,还有焉济宸没能抽得出的手。
姜漪瞬间警觉了,敛颚去瞧他,“焉济宸。”
“你不是要听回答?”焉济宸笑着抬头,由高及低地直视着她清浅的眸色,还有里头酝酿的动感潭水,拿捏妥当地继续说,“这个回答够吗?”
一经提醒,姜漪就想到之前过的随叫随到的生活,无论在哪,他都不放过,火气立马就来了,一掌甩他颈上,“你还好意思说?”
焉济宸揉住她手,不气反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姜漪开始掰着手给他罗列条数:“就你那一点就炸的垃圾脾气,烧个饭咸了淡了都要和江姨发脾气,我没按时到,你也和我发脾气,你还好意思?”
反正有了肆无忌惮的资格,姜漪想用就用,还反手就是拍开焉济宸欲要摸进长裙的手,一本正经说:“以前的账多了去了,我有时间就和你好好算。”
焉济宸以前就知道姜漪这脾气惯不得,他但凡退一点,她肯定就跳上来,但没想现在这样的状态,还会甘之如饴。
任由这份心思在心底徜徉的同时,他似曾相识地又披上以前恶劣的虚假样:“还没说够?”
姜漪被他这顿然的严肃断了接下去的话。
说实话,她是有被以前的焉济宸支配的恐惧。
但他这副端着架子的样已经好久没出现,蓦然来这一套,姜漪潜意识里那服软的神经又开始突突跳动。
姜漪不高兴了,板着脸:“你凶我干什么?”
焉济宸原封不动地把以前的话说出来:“哪只眼看到我凶你了?”
姜漪好气,但还是因为他莫名的强势而软下声调:“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指给我看。”焉济宸忍着,继续逗她,“哪里?”
姜漪指指左眼,又指指右眼,略显委屈地压低了声调,重复道:“这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嗯。”焉济宸俯下身,指腹顺过她的发梢,先后吻过她的一双眸,“这样呢?”
姜漪就是恃宠而骄,刚才那举动算是彻底看透焉济宸的招。
她不满意地又指指左眼,指指右眼,学着他刚才要奖励的态度,摇摇头,说:“不够。”
焉济宸拿她没辙,顺她意思又亲了遍,姜漪还是摇头。
可就在焉济宸打算最后一次满足她的时候,姜漪突然攀住他的手臂,抓紧后猛地一翻身,趁他不备,顺道占据上风地转身后把他压在身下。
两人位置的折转,姜漪直接扣住焉济宸的两肩,由他稳住她的平衡。
她咬住他的唇,感受他凛冽的气息后,低声感叹:“反正我逃不走,我认了。”
焉济宸原先还帮她撑着,这会听到这话就抬手,一下扣住她后背,由她摔在自己身上,笃定说:“我不会让你后悔。”
姜漪听得心思一动,但转念却想到徐起鸣白天说的话,问他:“那如果有人不同意我们呢?”
“谁?”焉济宸皱眉。
姜漪没说,囫囵道:“我就打个比方。”
“不会有这种比方。”焉济宸虽然明晰告诉她这个答案,但还是有意多问了句,“你家里?”
姜漪闷声笑了:“你现在倒想起问我家里情况了?”
焉济宸有理:“你不是从没告诉过我?”
“就你那能力,不该早就查到了吗?”姜漪好奇看他,她不信在签合约那会他没找人调查她。
不过即便焉济宸调查了,他也确实没看姜漪的那份档案。
那份档案现在还在时誉办公室的抽屉里躺着。
焉济宸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想要打开它,因为签合约的时候,他还抱着“互利共赢”的想法,并没想过他们会有以后。
而这些事,焉济宸没说。
他只告诉她:“我等你和我说。”
下一句,他听似有点抱怨地又补了句:“陆柏淮都知道的事,你瞒我到现在?”
“陆柏淮?”姜漪愣了几秒,“他知道什么?”
焉济宸引导话题:“你的家庭情况,我是从他嘴里听到的。”
“那是因为我奶奶要治疗啊,他是医生。”姜漪听出了他话里的质问,笑着吻了吻他的鼻尖,指尖轻点,“怎么,你这点都不允许?”
焉济宸意识到姜漪的调戏了。
他没说话,那股作劲又来了。
姜漪虽然不算猜透他的小心思,但她该说实话的时候,一句都不会落。
她指尖一路下滑,鼻尖,唇瓣,下巴,喉结,一点点地将沾染的温热镀到他皮肤上,和他融为一体,才说:“我原生家庭支离破碎,爸爸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走了,所以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更多的,有关养父家暴那段,姜漪言简意赅地一带而过,却不是重点。
“我小时候因为被养父带走,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是奶奶后来把我接回去,养大到现在,所以我以前只认奶奶是家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姜漪吸了口气,眸底却不受控地铺满收不回的氤氲,“我有奶奶,我有茵茵,我还有你。”
焉济宸没说话,喉结却微滚,像是述尽了难以道明的复杂情绪。
他有想过他以前很过分,因为他自己家庭伤痛的指引,所以他对人没有真心,甚至把痛楚附加到了姜漪身上,也从不在意她的更多感受。
这会听到姜漪说“我还有你”四个字,他却没来由地觉得心中如刀刮划,扎得伤痕累累,都根本不算过分。
焉济宸的眸底波涛翻涌,姜漪却替他只手推平了这份颠簸。
她要说的,都是即时滚过她脑海的话,真切又诚实:“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回头,但现在我想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焉济宸动情望她。
姜漪浅淡地笑了笑:“尝试着能不能把我的满身伤疤都揭给你看。”
“我看到了。”焉济宸的嗓音莫名变哑。
姜漪却摇头了,“这还没结束。”
“还想试什么?”焉济宸十指交扣握紧她手,由她慢慢靠在他身上,耳语擦过他耳际,磨出肆乱的悸动。
“想试试见光了,究竟能走多远。”她轻轻说,就算低不可闻。
*
纵然外边已是深夜时分,警局却依旧灯火通明,炽色灯光照遍卷宗铺散的工作台,何续那组的进度调查算是和时间在争分夺秒。
深色茶叶烫在热水中的沸腾,袅袅幻化腾升的热气迷了何续的眼,却丁点都没迷蒙他清晰的思路。
丛雪案一直走到现在,案件还剩两个疑点,一个是她舍友口供的那个“也”字,还有一个就是她身体里剖出的那枚细钻。
新人抱着一堆相关调查文件走来时,凭着己见,先入为主地做出了疑问判断:“何队,要我说,那个户口本和细钻,肯定和徐起鸣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这么说?”何续抽了张纸,擦过有点泛酸的鼻头,竟擦出血渍。
他接连的熬夜熬到身体都发虚,多年不流的鼻血都开始流了。
新人见状,先是把自己台上的湿巾也递给何续,随后靠在工作台边,有一说一地分析起来。
“如果是先想户口本的话,那有两种可能,一是那舍友口供是对的,那就代表丛雪的户口的确不在她父母那边。这就表示她父母的口供出了问题,他们在说谎,甚至拿来的户口本很有可能是假的,亦或者是以前没有销毁的。”
何续就这么听着,眉头渐渐皱起。
新人又换了种角度,反向去考虑户口本的问题。
“那如果那个舍友的口供是错的,按照当时她的语气和状态来说,足够清晰地在引导方向。但凡她是错的,这就代表她后面有人指使她这么说。那父母那块就是真的,父母拿来的户口本也是真的,是舍友在混淆我们视听。”
何续一针见血地指出新人两边推断的矛盾点:“那我假设舍友口供是真的,丛雪父母为什么要说谎,这次出事的是他们女儿,他们悲痛至极,说谎这一点显然就不成立。”
“同样,如果我假设舍友口供是假的,那这就代表丛雪父母被她坑了,拿着真的户口本来,也不被我们信任,这似乎就和你后面判断的混淆视听这点连上逻辑。”
新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第二种推断太过简单,但他还是顺着何续的思想在走。
“那就假设舍友口供是假的,说明她后面有人,她不能把真实情况爆出来,那这件事又怎么和丛雪尸检出的那枚细钻对应上?”
何续也正是卡在这一步,案件迟迟没有进展。
按理说,舍友那天的态度像是要帮他们。
她如果是假的,最后为什么还要加一句“你们要查就查,别把我拖下水,我还想好好活”呢?
她这话实在像是冒着风险在说。
不知怎的,何续手心都在隐隐发汗,他觉得这件事背后似乎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还很有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事。
那枚细钻正是挖出背后事件的导.火.索,他们只有一周时间。
偏偏只有一周时间。
新人这边还在等何续下引导方向的指令。
毕竟这件事,有两种调查方向,现在就是关键时候,但凡走错一步,后面可能步步皆错。
何续蓦然想到和徐起鸣那边的多次交涉,他都以事务繁忙抽不出空为由,拒绝接受他们调查。
他这种反应怪就怪在,怎么可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事务繁忙?
他这表明了就是不想来,那他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难道真的和他有关系吗?
何续思绪像是在逐渐并拢到一条线上,一条即将勾挑到案件内里的惊人细线上。
思及徐起鸣的异样反应,何续还是觉得不能就此放过。
所以他和新人说:“徐起鸣那边还是一样的处理方式,不过这次的通知拿出点该配合的态度。另外,以徐起鸣为中心,向外扩散人际范围,去查里面的人际关系。这项工作的最长时限只能两天,最近辛苦点,后面结束了请你们吃大餐。”
收到激励后,新人顿时来劲,斗志昂扬地抱走卷宗,“明白!”
很快,恢复安静的工作台上,何续盯着眼前的人际交往图,那条迟迟没有连上的支线,从丛雪连到徐起鸣上的,他用笔画了出来。
而在测谎区的红笔示意,何续划掉了舍友那条线,保留了父母那条线。
或许是直觉太过敏锐,那枚细钻的悬疑让他总觉得这案子不能依照寻常路走,而反向地,他另辟蹊径,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所以直到画下大叉的红笔墨水彻底干透在舍友的名字上时,何续凭直觉判断。
大概率地,她应该不是说谎那一方。
*
隔天上午,焉济宸把姜漪送到聿清大学后,先去了公司,有关项目的好多事还需要他亲自处理。
下午,焉济宸推了个会,转而去了先有约好的,在城南御园的茶室。
因为偏离城区,四下无人的静谧氛围,所以这间茶室算是谈事的好地方。
移门摩擦嵌槽的杂声融进风里,成了当下这落针可闻环境里唯一的噪音,将沉淀已久的幽静滤镜打碎。
对方的人是徐毓敏带来的,是徐起鸣常会去钓鱼的那间鱼庄的老板,常孑。
人五十岁,打扮却不俗,可就算西装革履傍身,都没能遮掩住他一身铜腥臭的洋溢。
早在来之前,徐毓敏就以入驻让利百分点的理由让常孑占了便宜。
但在商言商,她一个商人看重的是利益,拿出多少钱,她期待的是收回的钱能有多少翻倍。
而常孑原以为徐毓敏那边想要的是对整个鱼庄乃至后续资产的并拢回馈。
可他错了,徐毓敏这次认为的收益,是徐起鸣每个月两到三次出现在鱼庄的所有行程。
常孑和徐起鸣早就是穿一条裤子,串通一气的人,所以对付徐毓敏一个女人,他能耍的手段绰绰有余,不仅不亏,还成倍赚到,何乐而不为。
可他偏偏没想到,徐毓敏其实从始至终不过中间交流的存在,百分点实转的空亏,焉济宸这边全部帮她补上。
而常孑真正要面对的,是藏在背后的焉济宸。
所以在常孑真正见到眼前的焉济宸后,他才直觉上套了,想走却早已没了回头路。
焉济宸没给他机会,今天断了他的路,也要从他嘴里把徐起鸣在鱼庄的事翻出来。
就在常孑欲要起身的时候,焉济宸放下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地说:“家在峪堰公馆,去年一年进来三套平层,两套三层带电梯的花园别墅,出去的房子数量我就不在这边和您列举,常老板,还聊吗?”
常孑被他这话吓坏了。
焉济宸简直就是有备而来,他就是拿捏准了他手上走过的房源和账目,才有资本在这给他聊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常孑还没说话,焉济宸又补了句:“女儿十几岁,去年已经出国读书了是吗?”
听到这话,常孑直接被捏中命脉,没再犹豫,换船乘的速度堪比肉眼可见:“焉总,您就只需要他的行程记录吗?”
“你知道的,越详细的越好。”焉济宸给他机会了,就看他想不想要,“我想听的,你都知道。”
两次“知道”听完,常孑搭在西装裤边的手都在抖。
他想含糊带过,却明知今天没有这样的机会,“焉总,能容我问一句,您要徐起鸣的行程做什么?”
焉济宸不可能给他回答,转移话题说:“就算你出事,鱼庄都不可能出事。”
常孑愣了,这话什么意思啊,焉济宸这明摆着是在威胁他有事说事别兜圈。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全是要他脑子放清,现在就做选择的意思。
常孑不敢过多地在警戒线边缘不断试探,所以他话音压抑不住地发颤,还是说了:“他已经很久没来过鱼庄了。”
这话说完,旁边秘书递来的文件夹就派上了用处。
焉济宸摊开后,推到常孑面前,直截了当说:“他最近在避风头,当然不会去。但这上面的时间,一同过去的人,登记信息,你最好完善了。”
资料详细到常孑措手不及。
他原先还想敷衍了事,但现在看来这招似乎不管用了。
常孑知道自己这么拿出信息的关键,不仅是把他自己卖了,还不一定能在焉济宸那边讨到好。
所以他问:“徐起鸣手伸得远,那如果他知道我了呢?”
焉济宸眯眼,“常老板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常孑心中一凛,他现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状况,哪有本事和焉济宸谈条件?
所以常孑直言否认:“我只是在确认这把火会不会烧到我身上。”
焉济宸没再接话了,但沉默的态度明显是反馈了意思。
他在给他考虑的时间。
也就是这场见面,常孑倏然意识到山外有山。
他就算是表面经营鱼庄,实际占有的言商理论还是不及疯子做事著称的焉济宸。
后辈,未必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而见面目的达成,常孑先行离席后,徐毓敏就这么坐在焉济宸的对面,瞧着他面色渐缓的模样,笑着打趣,缓和持续沉僵的气氛。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当时选我的原因。”她手扶着茶杯,身子渐暖,“毕竟你很讨厌徐姓的人,不是吗?”
焉济宸摇头,“我讨厌的是焉家的徐姓,不是所有的徐姓。”
徐毓敏笑了:“那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早就和徐家断绝了关系?”
这句话,焉济宸没给回应,但他唯一确认的一点,是:“姜漪说过,如果没有刘老师,她就不会有现在。”
“合着是因为我先生?”徐毓敏笑着摇摇头,感叹,“还是我多想了。”
焉济宸原先面对常孑,自然而然便有的风雨欲来,这会似乎只是因为姜漪的一个名字而平缓下来。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徐毓敏想到及近的焉家老辈的寿宴,好奇:“那你爷爷寿宴,你会带姜漪一起去吗?”
这点,焉济宸想过,但他还没做出决定。
焉济宸之所以小时候能在焉家摸滚打爬安然活下来,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焉老的庇护。
所以按理说,他该去。
但依着往常的习惯,他都是提前帮焉老过的。
也许就是徐毓敏的这句问话,焉济宸完全听从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他话是回徐毓敏的,脑海里想的却都是姜漪。
“带她去,就能走得更远。”
他要带她走到光华之下,以此满足她昨晚的低念。
即便,光华足够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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