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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虞子风皱了皱眉，帮沈安把叉子捡起来放好，“你怎么了？”
从进这个餐厅起，沈安就有些心不在焉，虞子风都看在眼里。
“嗯？”沈安回过神，对上虞子风微微不满的眼神，罕见地有些慌神，“没......没事。”
鼻尖仿若还萦绕着浅淡的檀木清香，顾燃漆黑的瞳孔如同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渊，那些无端端的暴怒、猜忌，以及莫名其妙的沉默，好像在一瞬之间都有了解释。
沈安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却仍不敢去按下那个确认键。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直觉，好像一旦确认了那个答案，有些东西就会变质、会难以界定、会失去控制。
所以沈安逃避似的选择不去触碰。
他想象不出来，他和顾燃，除了做互相看不顺眼的敌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后天就出成绩了诶......”虞子风把搅拌均匀的韩式拌饭推到沈安面前，低垂着的睫毛快速地眨了两下，“沈哥，我好紧张啊。”
“你紧张个啥？”沈安抬眼，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你成绩不挺好呢吗？”
“哎呀，”虞子风喂了沈安一勺饭，自己又吃了一勺，咬着勺子含含糊糊道，“你不懂。”
沈安无语至极地白他一眼。
“沈安，”虞子风突兀地咳了两声，坐直身子，看着沈安的眼睛，一本正经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是认真的，这从来都不是骗人的话。”
“哦......”沈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打了个措手不及，怔怔地看着虞子风，薄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颊，“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虞子风看他一副羞得不行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两颗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沈哥，你怎么这么可爱。”
沈安嘴里还嚼着饭，闻言瞪他一眼，看上去颇有些气鼓鼓的架势：“不准说我可爱。”
“对不起嘛，”虞子风弯着眉眼耍赖皮，“我忍不住。”
“想亲你。”他又极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沈安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低下头掩饰般的扒了两口饭，压着声音吼他：“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不准亲！”
虞子风不气反笑，笑眯眯地夹住朝自己袭击的腿，抬起膝盖不怎么安分地顶了顶沈安的两腿之间。
暧昧的气氛一点就着，沈安眯了眯眼：“虞子风，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沈哥......难道你不想要吗？”虞子风舔了舔唇缝，几不可闻的气音如同情人间调情的引诱，“我不信......”
好好的一顿饭硬是被他弄出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欲拒还迎。
沈安的神色暗了暗，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沈安怎么可能认输？
这段时间跟着虞子风厮混，他自然知道这人最受不了什么。
“你以为我是你么？”沈安微微起身，身子横跨半张桌子，凑在虞子风耳边，吐气如兰道，“想要就直说嘛......哥哥~”
语末还故意拉长音调“嗯”一声，尾调微微上扬，缱绻而懒散，勾人至极。
虞子风蓦地捏紧了手中的勺子，眸色渐深，眼底是一片山雨欲来。
“沈哥，”他轻轻按住沈安的后颈，在那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摩挲，清朗的声音早已哑得可怕，“是你非要勾我的。”
呦，语气还挺狂。
沈安不以为意地睨了他一眼。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虞子风甚至温和地挤了个笑，声音却很冷，“等会儿再收拾你。”
沈安还没反应过来这人什么意思，只觉得锁骨一痛，低下头，赫赫然一个不浅的牙印挂在上头。
“操。”沈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痛，当即劈头盖脸地骂了虞子风一顿，“虞子风你他妈的属狗啊？！要不要我带你去打狂犬疫苗啊？”
“该打疫苗的人是你啊，沈哥。”虞子风无辜地眨眨眼。
沈安刚刚音量一下子没收住，吸引了不少其余桌惊诧的目光，他刚想不客气地回敬一句“看个屁啊”，肩上就不容拒绝地被按上了一只手。
力气不小，捏得沈安肩膀有些疼。
“沈安？你怎么在这儿？”
哦莫！
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沈安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他掀开肩上的那只手，不怎么耐烦地转过头，将将对上顾燃黑曜石般的眼睛。
“怎么，顾少爷，吃个饭也要管？”
一面对顾燃，沈安就像只不自觉竖起全身刺的小刺猬，恨不得扎这人一身血窟窿。
他俩估计是天生的冤家。
顾燃的视线在沈安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紧接着黏着在纤细锁骨旁刚“出炉”的牙印上。
他冷笑一声，冰锥子似的目光直直刺向桌对面的虞子风：“虞小少爷好牙口啊，是家里人没喂饱你么？倒也不挑食，随便找个地儿都能下嘴。”
“关你什么事？”
虞子风眯了眯眼，放在桌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额角的青筋也隐隐突起。
在看见顾燃身后的陈婷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原来就是这个人——那个让沈安感到不安、甚至频频走神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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