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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歇一会儿。”江濡的手搭在徐汝宁的肩膀上,喘着气，叫停了。
徐汝宁也是，喝了一口水,一边把被扎起来的头发解开,一边说：“好,亲一下。”
经过两个月的休养,江濡的脚已经痊愈了，好不容易,今晚徐汝宁算是逮着机会折腾她了。
自从尝过冷冻鱼的甜头，徐小姐就在时时刻刻惦记着折腾她。
“下一周我工作不忙，我们出去拍婚纱照吧？”躺在她枕边，徐汝宁对上她略显迷离的眸子,说。
终于可以结婚了。
江濡趴在床上,枕着手臂,侧头和她对视着,嗓子有些暗哑,但仍然轻柔,说：“脚刚好,就催我了？”
“是！五月结婚,六月怀孕,三年抱俩。”徐汝宁故意逗她,抚她的背，说。
江濡挑眉,好笑着说：“...尽跑火车。”
闻言,徐汝宁凑近了些，搂上她的脖子，那亲昵的模样,分明又是在发情求欢了。
“我想听你唱歌。”江濡想到上次徐小姐被朋友约在了KTV，不由说。
徐汝宁先是惊讶：“啊？”
该怎么说呢，她在KTV唱的歌，被张冰云老说不跟潮流。
“想听你唱歌，今晚换你哄我睡觉。”江濡紧接着说。
而且，徐小姐的声音，唱歌应该会很软。
徐汝宁一手撑着下颚，眼里闪过一道情绪，小心思又涌起来了，说：“...好吧，那今晚我来哄你。”
江濡学着她平时听自己讲故事的样子，靠在她的肩头，安静地听她唱歌。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徐汝宁顿了几秒，就这样手撑着下颚，缓缓唱着，还跟着节奏轻轻拍她，像在哄徐相忆似的。
那句“娘的宝宝”，江濡忍不住抬起眼睑看她，既无奈又好笑，就知道她是故意唱这首歌的。
但这首摇篮曲徐小姐唱得也是真好听。
徐汝宁垂头去望她，竟然笑得一脸慈爱，细语哄着说：“娘的宝宝，快点睡觉觉，真乖。”
“啧！”江濡蹙眉，伸手去捏她的脸。
真是不听话。
徐汝宁笑得更欢快了，说：“我以后每天晚上都给你唱这首，好不好？”
“娘的宝宝吗？”江濡反问，眼里充满着警告意味。
徐汝宁无比肯定地点头，说：“嗯，是娘的宝宝。”
“...欠揍！”江濡眼睛微眯，缓缓吐出两个字。
徐汝宁气若幽兰，在她耳边魅惑道：“那就来打我吧。”
明显，此打非彼打。
“...狐狸精。”江濡一眼就看出来了，淡淡地说。
从早到晚，只要两个人一独处，狐狸精的徐小姐就原形毕露。
徐汝宁把玩着她的手指，问：“不是说我是唐明皇吗？怎么又成狐狸精了？”
“嗯，狐狸精版的唐明皇。”江濡和她十指相扣住，受不了她的可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
徐汝宁听到这个描述，给了她一个眼神，幽幽地说：“讨厌...”而后，又柔声唱起了“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
还没唱完，江濡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前面的还好，就这个娘的宝宝唱得她怪别扭的。
“好不好听啊？”徐汝宁拿下她的手，笑着说。
江濡语气冷着：“你说呢？”
什么娘的宝宝，真别扭。
话音一落，徐汝宁和她靠在一起，跟着说：“...我想听你给我唱这个。”
冷冻鱼的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也肯定好听。
“真把我当妈了？”江濡挑眉。
徐汝宁皱眉，撒娇着说：“哪儿有...想听你唱。”
江濡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回忆歌词，开口：“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啊...”
徐汝宁眼都不眨地盯着她，耳边是温柔的摇篮曲。
昏暗的环境下，微风让窗帘摇曳着，静谧的氛围间有四处流窜开来的情愫，嗓音更是显得动听。
唱完之后，江濡见她还在眼睛发亮，问：“嗯？怎么了？”
“...你是原唱吧？”徐汝宁被她唱得心早就化成水了。
怎么会有人唱歌也能这么温柔？
听到这话，江濡笑着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徐汝宁逗她，出声叫道：“宝宝？”
“啧。”江濡啧声，清冷着声音说：“叫姐姐...”
她喜欢徐三岁叫她姐姐，软软的。
徐汝宁很是狡猾，点头，说：“好的，宝宝姐姐。”
宝宝姐姐，两头都不落空。
接着又卖乖道：“还要...要你继续唱...”
这首摇篮曲比起故事来，更是让她心悸不已。
“真是败给你了。”江濡怔了一下，伸手小力地掐了一把她的腰肢，宠着说。
徐汝宁被这一句话逗得花枝乱颤，埋在她的脖间，笑个不停。
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伴随着歌声，徐小姐还真被哄睡了。
江濡看着她，沉思了片刻，把她揽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
将近半个学期没有见江濡，学生们再见她，明显感觉，冰冷又温柔的江老师比之前软了很多，虽然一如既往的严肃。
一个活跃的男生眼尖地看见江濡手上的戒指，忙不迭地问：“江老师，你要结婚啦？”
“是的。”江濡的注意力从ppt上移走，看了过去，点头，说。
这个消息足以让全班都沸腾，都喧着祝福。
——“哇，恭喜恭喜。”
——“祝福！一定要99。”
“谢谢。下课了，同学们再见。”朝底下浅弯了弯嘴角，江濡边说边收拾课本。
刚走到车跟前，就接到了备注为徐三岁的来电。
徐汝宁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说：“喂，宝宝，我在咱们的新家呢，你要来吗？”
自从那晚的摇篮曲之后，她就称呼冷冻鱼为宝宝了，甚至把各种备注都改成了——娘的宝宝。
江濡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依着她。
“现在吗？”江濡纳闷，问。
已经晚上八点了，徐小姐怎么突然就跑那儿去了？
徐汝宁柔笑看着自己眼前的花瓣，说：“嗯。我也是顺路来看看装修成什么样子了。”
“好，那我过来。”江濡点头。
挂电话前，徐汝宁安顿道：“记得开车小心些。”
“嗯。”知道某人在担心什么，江濡笑着回应。
......
因为是一梯一户，所以直接到了玄关的门口。
一进去，江濡就发现了不对劲，蹙眉，怎么灯是暗着的，黑漆漆的一片。
徐小姐又在搞什么花样呢？
再往里走，倒没这么暗了。
江濡没有出声，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徐三岁的电话，放在耳边，边走边看。
果不其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知道，这是徐三岁的电话。
“你...”转头去寻手机铃声的位置，忽地瞥到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江濡慢慢走了过去，只一眼，就怔住了。
徐汝宁笑颜灿烂，歪了歪头，问：“好看吗？”
“好看，好看。”江濡的目光里全是惊艳。
窗户上倒映出了徐汝宁立着的修长身影，一抹大红的嫁衣，红底缎绣金纹，勾勒出了曼妙的轮廓，祥云巧布，衬得华贵典雅，坠地裙摆，韵味十足。
发间的金钗吊坠，时不时摇摆几下，晃进了江濡的心里。
“那既然好看，就嫁给我，好不好？”徐汝宁眉目间都是缱绻，深情流露。
江濡没听明白：“嗯？”
“宝宝，嫁给我吧？”徐汝宁抬步走近了一些，认真地说。
江濡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说：“...你不是说上次的求婚作数吗？”
“不作数，这次的才作数。”徐汝宁牵起她的柔荑，大拇指婆娑着，说。
江濡明白她的意思，心底暖甜，和她紧紧牵着。
“嫁给我吧，江老师。”徐汝宁噙着笑。
江濡呼吸一滞，把她腰肢一圈，拥住，点头，说：“嗯。”
“我这个人，遇见你，可能花光了所有的运气。”徐汝宁说着心里面说了无数遍的话。
江濡对她的宠溺和好，世间无可替代。
江濡轻拍了拍她的腰肢，说：“傻姑娘。”
“哼，不傻...”徐汝宁哼唧道。
江濡开口叫道：“徐汝宁。”
“嗯？”
简单的三个字，江濡同样在心底重复了无数遍，这一次说了出来：“我爱你。”
她不善于把情话和腻人的话挂在嘴边，总是想通过行为来表达。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三个字就能让本就雀跃的心更是雀跃，徐汝宁紧抱着她，哽咽地回着。
她以前也认同爱人爱七分留三分给自己的说法，可遇到江濡后，全都变了，因为爱都爱不够，何况怎么能爱满呢。
爱人和爱自己是不冲突的。
江濡轻抚她的背，享受着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有的甜蜜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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