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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恪脑子里轰地一声，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秦子殊接着说：“用他们的话说叫嗑CP？”
宋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嗑CP而已……差点以为他对顾白那点不清不楚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
“不过我觉得你跟顾白还是针锋相对的那段时间比较有意思，现在……”秦子殊啧了一声，“你不挑事，我们的乐趣少了一半。”
[AYWsong：？？？别告诉我你一直在悄悄看热闹]
“不不，不止是我，整个本土赛区都在悄悄看热闹。”秦子殊刚刚在宋恪哪里吃了瘪，现在扳回一城，语气越发愉快，“我们都在猜顾白什么时候彻底被你惹毛，可惜，都没猜对。”
宋恪没想到，这群看起来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糙汉直男，居然这么八卦。
[AYWsong：无不无聊]
“就是太无聊了，才要找点乐子。”
秦子殊刚说完，直播间公告跳出顾白进入的消息，然后一条发言出现在屏幕上。
[AYWbye：你不排队在这里看gin直播？]
秦子殊幸灾乐祸地扑哧一声：“晚上好，bye。”
弹幕瞬间疯狂。
[突然快进到捉奸在床？？？]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活久见，我儿子和我老公同时出现在我男朋友的直播间]
[顾神！！！老公啊啊啊啊啊啊！！！]
[song好像偷看大尺度写真被女朋友发现的我]
……
宋恪一阵心虚，飞快给秦子殊又扔了个飞船然后关掉了直播间。
他探头看向桌子对面，顾白神色如常，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看他。
“训练训一半去看直播，真有你的。”顾白说。
“不是……”宋恪一个头两个大。
“还刷礼物。”顾白接着说。
宋恪觉得自己冤死了，明明是秦子殊的锅，怎么最后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等等等等，我们来复盘一下。”宋恪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方便跟顾白面对面交谈。
顾白抬了一下眉毛：“你说。”
宋恪清清喉咙，说：“我们今天排了三把。第一把各打各的，第二把我排到秦子殊，你在对面，然后秦子殊发现你今天打法不一样，我们就聊了一会儿。”
“聊什么？”顾白问。
“聊……”宋恪回忆了一下，“他说我把你拐到AYW，让我给你个名分？”
顾白没说话，但表情明显变得复杂。
“是不是很奇怪？”宋恪挠挠头，“我也觉得很奇怪。然后第三把我又排到他，这把我们没聊天，但打完他说他开了直播。你说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开了直播，不就是暗示我去刷礼物吗？”
“……”顾白缓慢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姓秦的，但他都这么说了，大家同处一个赛区，低头不见抬头见，是吧？”
顾白沉默了一下，说：“是的。所以你就去看他直播了？”
“我没准备看他直播！”宋恪有点着急，“我准备送个礼物就走，结果他的粉丝都在说，说……”
“说什么？”
宋恪脸又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没什么。”
顾白进去看到了一部分弹幕，大概猜得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没想到，宋恪一向大大咧咧，居然因为这个脸红……
而且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脸红的时候有多……可爱。
平时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目光躲闪，白净的皮肤覆了一层薄红，偏偏还要故作镇定，试图云淡风轻地揭过这个话题。
顾白一直觉得宋恪像某种小动物，或许是小豹子，或许是小狼崽，虽然天性不好惹，但只要顺着毛摸，总能发现隐藏的柔软可爱。
见顾白不说话，宋恪越来越心虚，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们继续排？”
“好。”顾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排到秦子殊少聊天，你们两个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他非要找我聊。”宋恪理直气壮。
顾白的号还挂在秦子殊直播间，宋恪说这句话的同时刚好秦子殊说：“我没故意套话，他自己说的，对吧你们都听见了吧？”
还挺默契……
顾白打字：
[AYWbye：秦队]
“唉，顾神，你说。”
[AYWbye：明天不比赛吗，还不休息？]
秦子殊看了眼时间：“还早，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AYWbye：不是，想你早点休息，省得song再排到你。]
屏幕里的秦子殊愣住了，过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开口：“不是吧？？？我懂了，这波叫见，色，忘，义，我换个号排不打扰你俩行了吧？”
[AYWbye：谢了。]
顾白退出直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宋恪说：“排队吧。”
宋恪不知道他劈里啪啦敲了什么，也不太敢问，只好乖乖点了排队。
很奇怪，接下来两个小时都没再排到秦子殊。
两点一到，张桥进来催他们去睡觉，宋恪说：“我和顾白再打一会儿吧。”
“去去去睡觉去，咱不兴赛前突击那一套，早点睡早点起来复盘。”张桥推着顾白和宋恪往外走，“打Swan不至于。”
宋恪失笑：“教练，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配置打法都有变动，这次成绩差一点是正常的。现在又说Swan不至于。”
“臭小子，想让我夸你们就直说。”张桥没忍住笑了，“我承认你们最近状态不错，配合也很好，保持下去进季后赛没问题。”
宋恪心满意足，甚至得意忘形间勾住了顾白的肩，等上楼快到自己房间门口才觉得不对劲。
顾白一路被他勾着不发一言，等宋恪感觉到不好意思放开了他，顾白才说：“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没，没有吧。”
顾白没理会宋恪的否认，低头看着他说：“因为我跟你解释了两年前的事，还是因为晚上看到别人说那些话？”
顾白的目光直直落下来，让宋恪有点脸热，他想往后退一步，却砰一下撞到了墙上。
“你还敢说两年前，我气还没消。”宋恪站稳，强装镇定地说。
“没关系，你慢慢消气，我可以等。”
宋恪其实已经没什么气了，仔细追究的话，反而是他的过错比较多。只是他知道顾白不会怪他，才敢这么理直气壮。
可是顾白为什么不会怪他？宋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只是因为曾经失约所以想要弥补吗？
“宋恪。”顾白叫他，“秦子殊说让你给我个名分，你怎么回答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白微微低头，又离宋恪近了一些，近到宋恪几乎可以闻到他头发里的洗发水香气。同时宋恪清楚感觉到，“名分”两个字从顾白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回答秦子殊的时候一点都没多想，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我忘了。”宋恪躲开顾白的目光说。
顾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还没有名分。”
“不是，我们是……队友，也要讲名分吗？”宋恪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两个多月里，顾白的态度跟他想象中越来越不一样，并且似乎正在朝一个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
宋恪突然心跳加速。
“只是队友？”顾白意有所指地问，“陈越也是队友，夏晖也是队友。”
“不一样。”宋恪本能地反驳。
顾白接着逼问：“哪里不一样？”
顾白说宋恪今天不太正常，宋恪现在觉得顾白才不太正常，靠这么近，问这种问题，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你不一样。”宋恪自暴自弃地迎上顾白的目光，“哪里都不一样。”
“我有时候好奇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顾白唇角勾起，冷清的五官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配上深沉的目光，莫名多了一种蛊惑的意味。
“也不小了，不至于完全不开窍吧。”他接着说，“如果不是不开窍，那就是在等我主动？”
宋恪受不了顾白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脸红心跳，话都忘了说。
偏偏顾白还要戳穿他：“宋恪，你脸好红。”
“我，你，你靠那么近，我……”
“我靠近，你会脸红。我讲以前的事，你会心疼。我给hera签名，你会吃醋。宋恪，你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
顾白一字一句不容置否，宋恪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当然知道为什么这样。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
“我不问你，你永远不承认。”顾白直起身稍微退后一点，放开对宋恪的压迫，“本来我不准备在比赛期间打乱你的，但是又一想，比赛一场接一场无穷无尽，有的话不趁早说可能就要错过了。我已经错过了一次。”
“什么意思？”宋恪不可置信地望向顾白。明明拆开来每个字他都听到了，合在一起怎么这么难懂？
“意思就是，”顾白微微一笑，“我想要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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