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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板上密密麻麻画着张桥预想的晋级图,还没完全倒完时差的四个人坐在下面各自心不在焉。
“最坏的结果是第一轮六进四我们就抽到PEG或Swan,这两个队伍哪个都不好搞,尤其Swan,积分赛打完别的队伍都放了假,只有他们一直在训练。”张桥说。
顾白看着白板沉思道:“Swan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新加入的两个队员配合还不是很好,不过以他们的拼命程度,这个问题到季后赛应该就会解决了。”
“我们也很拼啊。”陈越说,“每天训练时间保底十小时,动不动十二三个小时,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以后工作会这么努力。”
夏晖叹了口气:“不努力不行啊,以前不知道原来最努力的都是最有天分的那些人,你说这可不可怕。”
“唉,唉,跑题了。”张桥及时打断他们闲聊,“Swan的问题我们也有,所以这段时间主要还是练配合。第一轮抽签之前先保持现在的训练量,每天多加一小时复盘,没问题吧?”
“没问题。”几人回答。
张桥突然把目光转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宋恪,清清喉咙说:“还有就是,训练期间,某些队员最好不要总是去别人房间睡觉。”
顾白微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宋恪回过神来,听出这个“某些队员”指的是他自己。
天地良心,在去南法之前,他虽然睡不着的时候钻过几次顾白的被子,但那时候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让宋恪以为顾白是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当然现在知道了,世界上根本没有柳下惠,只有比较能忍的大尾巴狼。
“我没……”宋恪无奈开口。
张桥用一种“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摆摆手,说:“好了都训练去吧。”
“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宋恪走在走廊里,气鼓鼓地踢了顾白一脚,“说得像我多急色一样。”
顾白停下脚步,回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恪,说:“我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消,你难道不急色吗?”
宋恪恼羞成怒,又踢了一脚:“你混蛋!”
“下次咬轻一点。”顾白一点也不在意宋恪动手动脚,压低声音说:“或者别咬那么明显的地方。”
宋恪不想在走廊里讨论咬哪里的问题,扔下一句“没有下次了!”头也不回地进了训练室。
训练赛约了PEG,秦子殊他们也刚刚过完假期,还没有从悠闲的生活中脱离出来,整支队伍都有点懒洋洋的。
“不知道第一轮是哪个幸运儿抽到你们。”秦子殊开了地图语音说,“顾白这打法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刚习惯你满地图乱窜找人麻烦,今天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加血,准备转型天使奶妈吗?”
顾白今天确实贴心得离谱,盾破立马补盾,掉血立马抬血,恨不得前面的宋恪随时保持满血最佳状态。
“没有。”顾白开了麦,“比赛不会这么打。”
“那你这是为什么,杀人杀累了偶尔吃一天素?”秦子殊问。
“也不是。今天惹到了队长,在讨好他。”顾白一本正经地说。
耳机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宋恪手一抖,空放了一个大招。
怪不得今天打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自己好像从头到尾没掉过血。原来不是对面输出太废,是自家治疗太无微不至。
秦子殊自然不知内情,还以为宋恪真的在和顾白闹别扭,幸灾乐祸地啧了一声说:“我就说队内恋爱不可取。要不这样,你来PEG,以后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直接赛场上解决。”
这回宋恪忍不了了,没等顾白说话就开了麦:“秦队,你怎么还是贼心不死?你们PEG没有自己的治疗师吗?”
“我们PEG就算有一百个治疗师,也永远欢迎bye加入。”秦子殊说。
“可惜了,顾白看不上夕阳战队。”
“谁特么是夕阳战队?”
“谁夕阳谁心里清楚。不是我说,下午七点的太阳估计都没你们沉得快。”
……
PEG的平均年龄确实是国内几家战队最大的,宋恪戳人软肋一戳一个准,没几句就把秦子殊气得说不出话。
“为什么闭麦,是不是在偷偷骂我?”宋恪吵赢之后越发得寸进尺,“其实你可以当面骂,我这个人比较尊老爱幼,不会生气的。”
边说他还边在游戏里骚扰秦子殊,仗着治疗师不能还手,左挠一下右挠一下,就是不放大招。
顾白由着他闹,甚至帮他扛着PEG两个输出的压力,让宋恪身上全程保持免控盾,肆无忌惮地闹。
秦子殊终于受不了了:“你特么几岁了?!”
顾白替宋恪回答:“据我目测大概三岁。”
“你也不管管?!”秦子殊问。
“管不了。我们队我说了不算。”
看着秦子殊起起伏伏的血条,宋恪又感慨又好笑地说:“怪不得治疗师越来越少。秦队,要么你给策划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能不能给治疗师加点伤害技能。”
“加个屁。”秦子殊的声音听起来气得不轻,“就现在这样,顾白都恨不得跳到对面脸上杀人,再加点伤害,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心慈手软的奶爸。”
宋恪想了想,点头同意:“那倒是。”
玩了一局终于玩够了,主要是宋恪怕再这么玩下去,以后PEG都不会和AYW打练习赛了。
而且顾白那个恨不得把人奶吐的奶法一般人真的经受不住,宋恪享受了二十五分钟已经觉得自己要折寿了。
第二局进去之前,宋恪提前警告顾白:“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顾白说。
“我的意思是你打法正常点,不要再追着我加血了,好像我没有断奶一样。”
顾白沉思了一下,问:“你断奶了?”
耳机里传来陈越和夏晖明目张胆的笑声。
“你……”宋恪噎了一下,“总之你正常点。”
“你不生气了吗?”顾白又问。
“我没生气,我哪有那么爱生气。”宋恪无奈地回答。
“唔,好吧……”顾白勉强答应,“所以其实是害羞。”
?
宋恪不知道这个“所以”是怎么得出来的,但好像也没错……只能说顾白也许是个隐藏的逻辑天才。
第二局顾白换回了之前的打法,不仅宋恪松了一口气,陈越和夏晖也松了一口气。
“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可怕,以前我只喜欢胸大无脑的奶妈,现在顾白稍微有点胸大无脑的迹象,我吓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陈越感慨。
夏晖说:“我也是,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你们两个以后可千万别再闹别扭,这谁顶得住啊。”
打了一下午,晚饭之前,顾白照例要去跑步。他回房间换好衣服,一出门看到同样一身运动服的宋恪站在外面等他。
大概是很少见宋恪这么穿,顾白愣了愣,问:“你这是?”
“我和你一起去跑步。”宋恪故作云淡风轻地说。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下了多大的决心。宋恪上学时的体育成绩里,长跑一直是个短板,加上最近两年极度缺乏运动,他其实不太有把握自己能跟顾白跑下来。
万一跑不下来,那就……跑多少算多少,大不了明天继续。
顾白没多问,但跑步时明显比平时放慢了速度。
尽管如此,跑到一半的时候,宋恪还是觉得有点迈不动腿,呼吸节奏也开始变乱。
顾白注意到他的变化,由慢跑变成走路,说:“今天就先跑三公里吧。”
宋恪累得气喘吁吁,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呼吸,有点沮丧地问:“我是不是很弱?”
“没有。”顾白笑了,“三公里不少了。”
“真的?”宋恪不太相信,“你怎么都不喘气?”
“因为我天天跑。”顾白看着宋恪,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一起跑步。”
宋恪脸一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我想生活得健康一点。”
在蒙彼利埃的时候,由退役想到退休,又由退休想到老年生活,宋恪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顾白同岁,而顾白的生活习惯明显比他健康得多。
宋恪不想到□□十岁的时候坐在轮椅上让顾白照顾,甚至因为身体不好早早过世,把顾白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
他想和顾白保持同步,无论最后活到多少岁,都能一直做彼此的依靠和支撑。
十九岁想九十岁的事,宋恪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现实。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决定这么做。
顾白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恪又补充说:“烟也不抽了。”
——顾白的爸爸是肺癌去世的,他自己又曾经遇到吸毒的队友,还差点被下药,宋恪猜他心里应该很讨厌这一类东西。
过了很久,顾白微微叹了一口气,望着宋恪说:“怎么这么乖。”
宋恪心说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又听顾白问:“累吗?”
“累。”宋恪点点头。
离基地还有一段距离,顾白半蹲下来,说:“我背你回去。”
宋恪没有考虑很久,一方面真的累,一方面打心眼里喜欢顾白这么坦坦荡荡地溺爱他。
趴在顾白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宋恪越发觉得自己和顾白差距很大。
“我是不是很不成熟啊?”宋恪埋在顾白肩窝里小声问。
“成熟很无聊的。”顾白的声音又低又沉,“我希望你永远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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