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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也不必如此惊讶，为师本就天下无双，不是谁都能入眼的，晚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鱼的后背现在还在发麻，闻言忍不住瞪他一眼。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安排另一个系统和你相亲。”
就算能她也绝对不干。
晏九倾看苏鱼实在起不来，绕到身后抓住她的衣领一把将人从地上拎起来。
突然悬空的苏鱼：！！！
“你、你放开！”
晏九倾松手，苏鱼砰的一声再次摔在地上。
苏鱼：“……”
“……是你让我放开的。”
砰！
晏九倾被暴怒的苏鱼赶回虚空，他心里不爽又不敢冲小徒弟发火，逮着找他赔偿特级防护罩的主神老头儿分身一顿胖揍。
主神：？？？
为什么受伤的又是他！
*
汪喜民得知汪母眼睛失明被抓后，眼睛里最后一丝光瞬间熄灭。
“这不可能！”
作为亲生儿子，汪喜民对汪母的泼辣难缠再清楚不过。
他以为，只要汪母出马，乔依依肯定会被逼得出手捞他，到时候他就能顺利出狱，再向乔依依要个一千万出国继续逍遥。
但现在，汪母竟然连乔家都没去过，直接折在章敏那个没用的女人身上。
“我要见我母亲！让我见她！”
汪喜民扑向旁边的看管人员，被对面反手按在地上。
“给我老实点儿！”
“让我见她……我要见乔依依！我要见乔家人！我没罪，所有事情都是他们指使的，我是被逼的！”
汪喜民脑子乱成一团，嘴里胡乱地喊着，还出现过章敏的名字，但这次，再没有一个任劳任怨的妻子帮他在外面跪地求人。
被拉去严厉批评教育过后，汪喜民开始频繁做梦。
最开始，他梦见他变成第一个被他威胁侵害的学生。
熟悉的教室宿舍，汪喜民曾经最爱的乐园，是他心中最隐秘的天堂。
但现在，他发现用学生的眼睛看出去，天堂竟然变得那么阴森恐怖。
对面，那个长着他脸的怪物朝他扑过来，他想跑却被死死压住。
“滚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汪喜民大叫着，梦中那个学生身上所有的痛全都印在他身上，让他无法忍受。
第二天醒来，汪喜民脑子昏昏涨涨的全都是昨天晚上做的恶梦，并没有注意到他右手胳膊上凭空出现的一小团淤青。
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恶梦做多了以后，汪喜民发现梦里“他”受过的伤真的会出现在他身上！
连续好几天，汪喜民连眼睛都不敢闭，但人不能不睡觉，他最终还是没撑住。
这次，他梦见那个被他一不小心弄死的学生。
“快放我出去！有、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
“疯了？”
苏鱼把手机换到左边，偏着脑袋压住，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跳动。
最近她研究的新材料有很大进展——在民用上它表现平平无奇，但在航天领域的运用上，它表现极度出色。
教授非常重视，让她整理一份报告交上去。
乔薇：“我确认过，真的疯了，只要闭上眼睛就会自残，这个月已经进过好几次医院。
听说昨天他偷偷藏胶带，乘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把自己整个脑袋全部用胶带缠起来，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苏鱼指尖一顿。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乔薇说出一个大概日期，苏鱼抬起手按按眉心。
果然和晏九倾有关。
“嗯，我知道了。他的家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妻子还好，公司的同事都很热心，每天陪她一起回家。
她爸妈也每天接送两个小孩子，都好好的。不过汪喜民他妈情况不怎么样。”
汪母本来年纪就已经很大，刚受到儿子被抓的打击又瞎了眼。
邻居们知道汪喜民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还知道汪母跑去想把章敏的眼睛弄瞎，谁都不管她，怕被她讹上。
现在虽然被放出来，但汪母一个人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经常摔跤，还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她还经常站在小区门口乱骂汪喜民的老婆，说家里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章敏，我都震惊了好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乔依依更恶心的人！”
扯到乔依依，乔薇忍不住多说几句。
“听说她现在在新公司很不错。”
陆雪凡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这话，接嘴道：“她当然不错，都把我哥的照片放护身符摆办公桌上了，谁还敢得罪她啊。”
乔薇：“哈？啥玩意儿？”
乔依依空降公司，高层们表面笑嘻嘻背地里疯狂使绊子，整得乔依依心力交瘁。
她要证明她的实力，不能丢下公司转身就走，干脆在接手第二天把她和陆景战的合照摆上办公桌。
“这世界上就没几个人能见着我哥，她还有合照，大家都觉得她和我哥的婚约肯定不会作废咯。”
这样一来，没人敢再针对乔依依，转而大献殷勤讨好未来的陆夫人。
陆雪凡幽怨地看向苏鱼。
“要是你不要求我哥长得比你美，你们俩牵手哪里还有她的事。”
陆雪凡现在越来越看不惯乔依依了，还有那个叫祝锐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都垮了还在她面前晃。
最开始陆雪凡以为祝锐是真的有多喜欢苏鱼，来她面前晃是想找苏鱼，心里还有点被他的一往情深感动，结果发现这家伙竟然是想追她！
臭不要脸！
苏鱼没想过结婚的事，把新到的草莓朝她手里一塞，没接陆雪凡的话。
“呜哇哇，鱼鱼我最喜欢你啦！”
什么哥哥姐姐的陆雪凡统统丢一边，兴高采烈地跑去洗草莓吃。
苏鱼和乔薇聊过几句闲话，答应给她寄好吃的后，闭上眼睛检查新任务。
【任务十八：陪师尊吃饭。任务奖励：生命值+2。任务完成度0%。】
【任务十九：陪师尊喝茶。任务奖励：精力值+2。任务完成度0%。】
【任务二十：陪师尊练功。任务奖励：容貌值+2。任务完成度0%。】
苏鱼：？？？
系统卡bug了？
忙完手里的事后，苏鱼进虚空看情况。
和上次来不同，现在的虚空中有一盏浮灯，散发着温暖的光，像发光的水母一样在其间游走，如梦似幻。
灯下，坐着一玄衣男子，男子面前是摆饭的案几。
苏鱼依旧看不清晏九倾的脸，但此情此景，心中仍有几分震动。
“师尊。”
晏九倾拍拍身边的位置。
“坐。”
上次苏鱼气得不行，晏九倾问过狰后，决定请她吃饭。
他晏九倾自存于世间至今，从未亲自下帖请过谁，他认定如此殊遇，小徒弟苏鱼绝不会再生他的气。
不仅如此，晏九倾还拿出他最好的酒摆在桌上。
苏鱼坐下后，晏九倾立刻给她倒满酒。
酒香扑鼻，苏鱼却警惕起来。
“任务说的是吃饭喝茶练功。”
没说过要应酬喝酒。
晏九倾放下酒壶，“你看错了，任务是喝酒。”
苏鱼不信，再去查看，却看见任务十九竟然真的明明白白写着陪师尊喝酒。
难道她真的看错了？
不管怎么样，苏鱼不可能在陌生男子面前喝酒。
“我不会，以茶代酒。”
晏九倾转着手里小巧玲珑的玉盏，笑道：“这里可没有你要的茶，喝吧，还担心为师对你个丫头片子做什么不成？”
苏鱼没动。
“任务只说让我陪着，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不算违规。”
又没规定陪着一定要一起吃一起喝。
“这些都是灵植，对你身体有好处。”
晏九倾嘴上说着却没再继续劝苏鱼一起吃，他算是看出来了，小徒弟现在对他还防备着呢。
苏鱼不为所动在旁边坐着，任由食物的香气在鼻间乱窜。
晏九倾慢慢悠悠吃着，一口菜一口酒，兴致高的时候还挑起一根菜给她描述其口感滋味。
苏鱼偷偷咽口水，继续面无表情尽职尽责做个只负责倒酒的工具人。
“真不吃？”
晏九倾拿着颗红彤彤的灵果在苏鱼面前晃。
“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
“……幼稚。”
苏鱼在梦中上课的时候，经常听晏九倾说什么千年万年的，还以为他年纪很大心性成熟，但现在看来，分明还是个小孩儿。
晏九倾右手拿着果子，手腕撑在右脸颊上望着苏鱼。
“你在嫉妒我貌美如花容颜不老。”
苏鱼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师尊，请不要如此自恋，我替你觉得尴尬，谢谢。”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说我自恋的人怎么样了？”
苏鱼嘴角弯起露出官方微笑。
“亲，这边建议您食不言寝不语哦。”
晏九倾张嘴，咔嚓咬一口灵果，“我就说话了你来打我啊。”
虚空寂寂日夜不分，晏九倾曾经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如今见过苏鱼带来的光明后，再回这里，便觉得清冷寂寥。
每每只有她披着光明而来，晏九倾空荡荡的心才能感受到些许暖意。
晏九倾如今与苏鱼只一案之隔，仅仅是这样简单地看着她，灵魂深处细密的诅咒之痛都能消散一半。
“啧。”
晏九倾低头自嘲，狰那个笨蛋竟然说对了，他是不对劲。
只要见到苏鱼，他就会变成疯子，傻子。
但，他愿意一直疯，一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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