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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的身影迅速敏捷,虽然多数时候他都是停在高处冷眼旁观,但飞行实力这事还是毋庸置疑的优秀,他似乎对于找球的事情并不着急,动作完美的躲过了朝他投去的游走球,和赛尔温悠闲地并肩飞行。
凉风吹起他的发丝,一张俊秀的脸毫无表情,抿着的唇成一条直线,眉毛的线条凌冽,他微眯着眼寻找着金色飞贼,正儿八经的样子有点严肃。
那颗金色的小球在球框下停着,正在不停的展翅飞翔,上下的颠簸飞翔着,不动声色的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其他几个参加选拔赛的巫师。
不止他一个人发现了。
男孩腼腆的朝着赛尔温一笑,大有不能陪着他玩耍的遗憾和抱歉,“我得先去抓金色飞贼了。”
认真围堵的赛尔温:“???”
语毕雷古勒斯微微提着扫帚向上飞去,速度十分快,黑色的长袍翻涌着。赛尔温快速的跟了上去,费林特和拉巴斯坦尽职尽责的击着游走球,好几次堪堪擦过男孩的身影,引起一阵惊呼,站在原地的明娜也觉得一阵阵心悸。
其余的几个参加选拔赛的巫师也开始追逐起那颗小球,一场争夺战就此拉开序幕。
不到半小时,斯莱特林的看台上爆发出了一阵喝彩。
在氤氲的雾气里,雷古勒斯绽开了自己的手掌,一颗疲软的小球躺着,无力挥动着翅膀,光芒四射。
那是金色飞贼。
“抓到了。”他清澈的嗓音微沉,调子十分平淡和轻柔,若有所觉的垂下头看向下方,不到片刻后抬起灰色的眸子看着周围的几人,眼底情绪很淡,不见任何喜悦,微卷的发丝凌乱不堪,苍白的脸颊上薄唇微抿,轮廓线条分明。
“我赢了。”他缓缓的扯出了个笑,清澈的瞳仁熠熠生辉。
灰扑扑的天空和远处的山脉互相衔接,模糊着本就不分明的界限,绿莹莹的禁林随着风晃动,露出里面褐色的土地和略蓝的湖水,它不停的向远处延生,成了片无边无际的绿色汪洋,冰凉的风扫过脸颊,带起一阵湿濡。
快要下雨了,卷云下塌,沉甸甸的聚在头顶。
他看向格兰芬多的看台,不出意料的没有西里斯。
颜色寡淡的薄唇无所谓的勾着一个无所谓的笑容,眉眼间深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寡淡。
他不会来的,本就如此,不该抱着期望。
那天选拔赛过后,赛尔温和费林特庆祝了好一阵,雨丝淅淅沥沥的下,抽走了最后一丝寒意,带走了屋檐上最后一篇雪花,春日即将到来。
温暖的阳光直直的穿过云朵,洒落在逐渐熙攘的走廊上,为这份轻松愉悦更添一些明亮的色彩。微风携过,温度渐渐的回升到了一个令人舒适的状态,天空是一种清清爽爽的灰色,草坪上也变得富有弹性,再过几天她就可以穿着训练服拿着扫帚和他们一起迎着太阳训练。
明娜也穿的不再那样的厚实和臃肿,转而换上了单薄的衬衣与小褶裙,配着薄薄的毛衣背心再合适不过,一头乌黑的发丝高高的的绑起,干净清爽。
近几日逐渐窜起的身高让她有了一种即将比肩雷古勒斯的不直实感,还有点可耻的喜悦,至于这份喜悦由何而来她也不太清楚。
让她意识到长高这一点,原本应该是因为雷古勒斯前几天的提醒了,然而那时候她本以为是他在哄着自己,结果再一次踏在了禁书区书架的前头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能够到第三层的木质挂板了。
真的长高了!!!
明娜愉悦的眯起了眼睛,脑后的马尾辫随着动作?动,白皙的指节抽出仅有的那么基本关于神奇动物的书,因为不确定那只黑色的奇怪动物属于哪个科目,她还抽出了两本,《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龙的种类》,《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
“……我觉得你弟弟很喜欢她。”卢平抿着唇,他略有点犹豫的看着西里斯,很显然对他即将要做的事非常的不赞成。其实他们兄弟两个人非常的相似,尤其是高兴的时候,但西里斯压根忽略了他的这句话,他固执的认为雷古勒斯是被沃尔布加逼着去和罗齐尔交朋友。
勇气这东西真是难能可贵,好不容易提起一次,却惨遭滑铁卢的局面,随后迎来的就是力气耗尽的疲软和恐惧,仿佛一个无底深渊,让人不停的下坠,看不见底。
“一个满脑子都是黑魔法的斯莱特林——还不辨是非的帮着鼻涕精!”西里斯冷嘲,脸上的表情满是嫌恶和烦闷,“看在梅林的面子上,——我只是发发善心,帮一下我这个被蒙骗了的可怜弟弟!”
卢平没吭声,他垂着眸望向楼下,或许等一会儿他弟弟就会和那个女孩一起出来,那样的场景大概会十分棘手,但也还是可以处理的,至少有人能拦得住。
但如果只有那个女孩一个人出来,老实说他觉得那个场景更加难以测度。
因为不知道谁会进医务室。
因为不知道是耳朵变成橘子,还是长出来韭菜。
在西里斯的记忆里雷古勒斯还是那个温顺腼腆的男孩,哪怕在霍格沃茨里他不断的目睹着他的成长,这份刻板印象却从未更改过。因为只有那一段是认认真真的留神了,只有那一瞬他肯注意着自己的弟弟,其余知晓的只不过是闲暇时间里的匆匆一瞥,或者是别人嘴里津津乐道的八卦。
而在雷古勒斯还没入学之前,周围的好友几乎都不知道西里斯居然有个弟弟,事实是他从未想起过他,自然而然也不会提起他,在学校的日子他得到了可贵的轻松,他怎么会去想呢?
当然不会。
仿佛只是几天,又像是好几年,这之间的空白西里斯甚至没办法去细想,因为那是被他忽略掉的有关那座房子的一切,有关雷古勒斯少的可怜的一切,就像是一部几万分钟的电影,他只匆匆出现了几秒,却又被删减的一干二净。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雷古勒斯从一个瘦的和猫崽似的男孩,长成了个笔直挺拔的像是一颗小白杨树,不再畏惧风雨和坎坷了起来,缓慢而又坚韧的向上生长。表面依旧那样的少言寡语,端的一副谦逊有礼克己复礼的样子,而骨头里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傲气,大部分聪明人的一贯作风,虚与委蛇,左右逢源。——那些令他厌恶的东西,是雷古勒斯的全部。
现在他当上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忽然就长大了。——变得不再腼腆害羞,不再因为背黑锅这事涨红了脸不敢反驳,变得不再爱粘着他一起玩扫帚。
他进了斯莱特林,对沃尔布加的话深信不疑,就在不久前他还去见了那个什么大人,西里斯觉得他越来越傻,也越来越不可理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纯血论的坚定拥护者,甚至还会是其中的翘楚。
每每想到次西里斯就觉十分倒胃口。
他不想雷古勒斯走到那一步。
“决斗好像没有两个人打一个的道理吧?”黑发碧眼的女孩站在那儿,慢吞吞的抽出了魔杖,这是六楼的走廊,空空荡荡的看不见学生的身影,只有这三个人杵着僵持不下。
想到了什么的明娜忽然嗤笑了一声,语调慢悠悠的,让人不舒服和厌烦,“奥——我忘了,你们就喜欢一对多来着。”
这指的是斯内普的事,几人的脸色变化很大,西里斯的笑容十分轻蔑,眼底的冰凉比前几天伦敦的雪更甚,卢平闭了闭眼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拿魔杖,背部低着墙壁,苍白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了,以此表示他不会参加进他们的私人恩怨。
“你这样的人也在意公平不公平?”西里斯嘲讽到,捏着魔杖的手微微收紧,一双眸子眯起,“依我看你们斯莱特林最会的不就是偷袭了吗?”
微妙的寂静了一会儿,——
明娜莫名的笑了出声,袖子里的魔杖滑出,白皙的手指捏紧,随后直直的往前一指。像是气急了似的,眉头皱的紧紧,碧绿的眸子里燃起一小撮火苗,在昏暗的走廊上幽幽的亮着,女孩的背后是沉沉的暗色,长窗透出浅灰的微光,朦朦胧胧的披着薄纱,一张漂亮明艳的脸颊忽明忽暗。
如果她不是个斯莱特林,和贝拉特里克斯是一丘之貉,那么他完全乐意夸一句弟弟的审美还算在线。
明娜·罗齐尔这个名字早早地,浅浅的像是一阵风掠过,不经意的渗入春心萌动的少年脑海里,被少年脸红耳赤的吹捧着,就连格兰芬多男孩也承认她的优雅漂亮,坚定的认为这位年纪尚小的女孩是他们的阿弗洛狄德。
——布朗总是说,“哪怕是个斯莱特林,她的为人也非常不错!”
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就会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个女孩更加亮眼,詹姆总是第一个提起伊万斯,这已经毫不稀奇了。而布朗就会为了他心中的阿弗洛狄德和他争论不休,两拨人为了比较谁的样貌更胜一筹偶尔还会气的脸红脖子粗,险些翻脸。
“就算伊万斯的年纪第一,但罗齐尔的也不差啊,更何况她还十分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架子!上次在图书馆我还和她说上话了!”
想到此处他的表情更加诡异了,对面的明娜冷冷的望着这个拥有和雷古勒斯相似的面庞的西里斯,眉头越压越紧。
“说的好像你就不会了一样,上次和穆尔塞伯在走廊上——难道你忘了那个霹雳爆炸?还是说你这个人就这样的厚己薄人?”
“对你这种专门研究黑魔法的斯莱特林还需要讲原则?你最好离我弟弟远点,别把他教坏了!”
西里斯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说的那句话太像沃尔布加会说的了,于是忽然收住了声,表情厌恶阴翳的怒视这那个女孩,仿佛再看什么垃圾似的。
“难不成他想和你交朋友?”
闻言后女孩的脸上扬起一个阴沉沉的笑,眼睛里的冰凉和危险像是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这是一个极其容易让人反感的讥讽表情,恰好是西里斯最厌恶的那种。
“这是雷尔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毫不示弱的说着。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两人一言不发的对峙着,拔剑弩张的气氛让一旁的卢平觉得自己开始头皮发麻了起来,他警惕的目光从这个人身上游离到另一个人身上。
最后,西里斯·布莱克终于开口了,却直接给本就阴沉的气氛提升了一个度,让人觉得如坠冰窖。
“你觉得呢?如果不是沃尔布加要求他,——你觉得他会和你交朋友?”他灰色的眸子闪着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明娜,愉悦的看着她的脸颊一瞬间煞白了起来。
“这点你难道不清楚?还是说你们罗齐尔就是喜欢强迫人来交朋友?”
明娜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他和我的事与你无关。”
西里斯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和你说笑?还是说你以为我在和你寒暄?”
女孩不屑厌烦的挥动魔杖,一道明亮的光直奔他的面门,带着破风的锐利,“我也不是。”
早有防备的卢平拔出了魔杖,他帮着西里斯弹开了这一道突如其来的袭击,魔咒被弹了开来砸向了另一边的墙壁,发出一穿令人牙酸的刺啦声,隐隐有尘土从石头的缝隙里掉落了下来,这一声动静引起了几个巫师的注意。西里斯冷嘲热讽,“说你们喜欢偷袭也没有什么错不是吗。”
“闭嘴!”
“妮娅,躲开!”
一声尖叫,明娜始料未及,不知道是谁的咒带着光打在了她的后背,女孩一个踉跄的撞在了栏杆边,与此同时另一道光也打在了她的手上,雪松木手魔杖顷刻间脱手,是西里斯的缴械咒,——周围的一切颠倒了过来,浓密的乌黑发丝散乱的盖住眼帘,她直直的栽下了楼梯。
另一道魔咒及时的扔了过来,及时的阻止了这场不可控的闹剧,女孩的身影轻飘飘的落地,她掀开了眼前的发丝盯着朝自己扔咒语的詹姆·波特。
他是闻讯而来的,压根不知道他们是在对决,直直的甩了道魔咒给明娜,她咬牙切齿的爬起来,脸上还沾着灰尘,一道细细的伤痕正在往外吐着血珠。
“充满正义感的格兰芬多不也是会偷袭吗?”
詹姆·波特没看他的好友,他皱眉望着明娜,魔杖指着她的额头,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讨厌和警惕。
用漂浮咒的是雷古勒斯,桃乐斯就站在他的一边,刚刚那一声提醒很显然就是她发出来的,少女咬牙切齿的锤了一拳面前的栏杆,“真够让人恶心的——”
男孩的眼帘微颤,忽明忽暗的光线照耀下,他的脸颊温润如玉,成了个亮眼的颜色,只可惜那上面的表情就像是被冻住的水,带着彻头彻尾的寒意。
他走了过去捡起了明娜的魔杖,自始至终没有多分任何目光给他的哥哥,垂着的眸子凝着光,明娜瞪着那边的波特,手背擦过脸上的血珠,拖拽出了一截艳丽的红色。
雷古勒斯站在了女孩的身前,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她,明娜接过了他递来的魔杖,女孩的眉头压的极低,表情阴郁冷漠,充满戾气。
“雷尔!让开!”西里斯的魔杖仍旧指着,他朝着自己的弟弟说到说着,警告意味呼之欲出,“离她远点。”
她拉住了他的衣袖,兄弟俩充满硝烟的短暂的对视被打断,她抬起脸看着雷古勒斯,表情十分不美好,倔强固执,碧色的眸子里闪着光,脸上的伤口仍在往外冒着血珠。
他垂眸望着那一道红色的细线,眸色愈加阴沉晦暗,仿佛起了一层遮天蔽日的黑雾,仿若一汪潭水,深不见底,浓厚的化不开,一丝光亮都无,明娜侧过头,黑色微卷的发丝低垂,遮住了伤痕,眼帘不停的打着颤,拽住他袖子的苍白手指也脱了力。
她的心情和屋外的天气一样了,乌云密布。
雷古勒斯凝神,如玉无暇的手逐渐缩紧,在黑色的巫师袍里攥成拳。
“雷尔!!”
西里斯低吼着,一字一句,“我早就说过了,让你离那些臭烘烘的,用黑魔法的巫师远点。”
男孩一言不发。
明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不再看雷古勒斯,显而易见是被挑衅的气昏了头,提着魔杖就想在给他来个恶咒,然后那座沉默的雕塑终于动了动,他炸了眨眼,白皙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下冰凉的皮肤让他不自觉的收紧了五指。
女孩不再抬起头,漂亮的绿色眼睛藏的彻彻底底。
“够了。”他冷冷的,不耐烦的看着西里斯。
“什么够了?拜托,你哥哥是在——”詹姆·波特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满意。
雷古勒斯皱眉,他这时候看起来和他的哥哥非常的相似,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清澈的瞳仁里满是凌冽,“所以这就是你们几个人欺负一个女孩的原因?”
“我是刚刚——”
“我看到了。”他不耐烦的打断了詹姆·波特的话,直直的看着西里斯,里面带着探究和质疑,“为什么要用缴械咒——你是想看她摔下楼梯,比如摔断几根骨头是吗?”
“……还是说,同学的生命安全,在你眼里已经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别在这儿咄咄逼人,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魔咒而已,我又没想让她摔下去。”詹姆·波特解释着,眼看着失态逐渐平息他干脆松懈了下来,握着魔杖的手垂在身侧,一脸莫名的望着西里斯的弟弟。
他和他哥哥真是完全不一样。
雷古勒斯面无表情,他拔出了魔杖指着波特,浅灰色的眼睛眸光闪烁,西里斯也沉默的再次拿起了魔杖,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兄弟两个人站在了两边,像是有一把刀直直的划上了一道裂口,阻止着对方的靠近。
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现在却互相指着对方,警惕提防着。
围观了一出好戏的埃弗里鼓了鼓掌,苍白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引的几人全都把目光投了过去,他身边的穆尔塞伯阴阳怪气道,“是啊,是啊,只不过是个玩笑,至于玩笑的后果怎么样,你们怎么会管呢?”
在两人身后的拉巴斯坦抱着胸,笑的寡淡恶劣,一双乌黑的眼睛扫过站在那儿发丝凌乱的明娜,在那鲜红的一道伤口上滞留了一会儿,紧接着不轻不重的放在了西里斯身上。
显而易见的气氛更加的拔剑弩张了。
对付一个罗齐尔简单,但要同时对付几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可真是个挑战。
少年一脚踏进了这场针锋相对里,怒气冲冲的看着明娜·罗齐尔问道,“他对你用了什么咒?”
女孩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无所谓的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好让它看起来体面一点,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挥动着手上的雪松木魔杖。
狠厉的魔咒从仗顶窜出,汹涌的奔向对面的少年。
詹姆·波特再一次为他的过早松懈付出了代价,他整个人腾地摔了出去,不是任何诅咒,只是单纯的把人击飞了出去,以牙还牙,卢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猝不及防,立刻跑了过去扶起好友,他的手里拿着魔杖,快速的上下扫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又看了眼站在那边的西里斯,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
西里斯沉着脸,攥紧了手里的魔杖,“看来多管闲事为成了你们斯莱特林的优良传统?”
“我们这应该叫做见义勇为吧,你们三个,这儿一开始只有明娜和雷古勒斯两个呢,看了你们不仅喜欢以多欺少,还喜欢以大欺小?”
拉巴斯坦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面露嘲讽,值得感叹的是埃弗里终于说了几句中听的话,明娜因此多瞧了他几眼,似乎觉得今天他格外的英俊帅气。
“费尔奇要过来了,——还有麦格教授。”
不知道是谁提醒的,这下无论是谁不甘心都不能在继续出手了。
“雷尔。”她的眸光闪烁,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雷古勒斯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牵住了她的手准备离开。
“对不起。”
她只看得到他的后脑勺和侧脸,男孩没有任何停顿,清澈的声音随着风往后飘,“为什么要道歉?”
“把你卷进这事情里——”
毫无疑问,明娜·罗齐尔更想说的是,——让你和你的哥哥产生矛盾。
哪怕他们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此堂而皇之的摆上明面也十几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是回休息室的走廊,前方有着高高的玻璃花窗,斑驳的光线投了进来,照的这一片区域像是另一个世界。两人彻底和拉巴斯坦他们分开,少年的背影在视线里渐渐消失,身边也更加安静无声,雷古勒斯停了下来,明娜也从陈设里认出这条走廊是通往礼堂的。
他浅灰色眸子里的光忽明忽灭,有着一贯的平静和淡然。
这事情其实早就该知道了,他也选择也平静的接受。
雷古勒斯和西里斯根本不一样,思想上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人个性使然,他们更是无法的理解和包容,他看得出来西里斯和劫道者们在一起的愉悦,从心里往外散发出的高兴,那是他在莫格里广场从来没有表现出的,那是和自己在一起也不能有的。
明娜看着他,雷古勒斯的表情很冷漠,带着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别难过,妮娅。”
他和他早就注定会走到分崩离析的这一步了。
霍格沃茨的礼堂灯火通明,成千上万只蜡烛在半空中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落进耳朵里。
天花板上是沉沉的夜幕,不见一颗星辰,明娜就和雷古勒斯坐在这儿翻着书,她在找着那天看见的动物,男孩就在那儿帮她一起找。
橘黄的烛火照的他脸颊发亮,明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趴在胳膊上看着雷古勒斯的侧脸,默不吭声的描绘着那点流畅完美的线条,视线模糊朦胧。
雷古勒斯看了她一眼,女孩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她叹着气翻着书,要在成千上万中动物里找出那一种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她还不确定科目,绿莹莹的眸子里满是郁郁寡欢——大概也就只有他能沉下心来找了。
她揉着眼睛,手掌触碰到那一道微微不平的细线,丝丝缕缕的痒意又升腾而起,一直留神她的雷古勒斯转过头,把书本抛弃的干干脆脆,他的双手合着捧着明娜的脸,微微侧着注视着那条小疤,——天知道,她本来以为是石头擦过留下的伤口,结果却不是,是魔法擦过脸颊带来的。
她胡乱的嗅着他身上的香味,眼睛眨啊眨。
“你在看什么?”
“看伤口。”
才不是,他只是看不下去那本书了,脑子里满是嗅嗅,蒲绒绒,还有各种各样的火龙,忽然间就能理解明娜为什么在魔法史上睡觉了,因为很没有意思,让人眼花缭乱,昏昏欲睡。
她在笑,眼睛眯起,因为这个动作挤出了点可爱的婴儿肥,她冰凉的手指搭上雷古勒斯的手腕,不满的把脸颊救了出来。
“已经不疼了。”
他胡乱的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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