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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和几个少年站在门口:“先生让含光君去兰室。”
“嗯。”蓝湛点头。
几个少年正要离去,却见一个兔子蹦蹦跳跳的过来,嘴里还叼着含光君最喜欢的毫笔。
兔子蹦到蓝思追前面,瞪着溜圆的红眼睛细细打量,思追蹲下,景仪立刻阻止:“这是那个疯兔子!兔子疯了会咬人的!”
“嘘!”思追抬头:“兔子也有灵性的。”
“嘁!”景仪鄙视的看了一眼红眼兔:“我都喂了它好几年了,要是有灵性,怎么可能吃了那么多没熟的萝卜。”
“你……”思追赶紧看向房间的含光君,好在他们声音小,瞪了一眼景仪,又看了几眼兔子。
总觉得这个兔子有点眼熟,再一想想,能不熟吗,都看了好几年了。
少年们沿着回廊走远,小兔子蹦蹦跳跳出门槛,见四下无人,两个小爪子抬起,灵活的画了一个符,向前面扔去。
“啊!”
“这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摔了呢!”
“没事吧景仪”
“怎么没事疼死我了!”
“就是啊,怎么回事,走的好好的,没沟没坎的,你怎么摔了呢。”
“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闭嘴!”蓝景仪气急败坏的小声嚷嚷,怕被人听见,更怕被含光君发现。
小兔子两眼一翻,蹦蹦哒哒又跳回了藏书阁。
蓝湛抄完戒规,看着悠哉惬意的兔子,弯腰抱起:“带你下山看看吧。”
兔子闻言鼻子抽了抽,耳朵晃了两下,似乎很是兴奋,许是蹦?累了,在蓝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窝,呼呼就睡着了。
彩衣镇依旧热闹非常,人来人往,五年前的不夜天,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只要世事安稳,怎会管那些仙门恩怨,更不会去探究那人人得以诛之的夷陵老祖,究竟是否极恶之人。
谁当家谁做主,谁做主谁说的算,你说善便善,你说恶便恶,仙家百门,是非恩怨,与我等何关。
“看啦看啦,夷陵老祖的陈情笛啊——”挂满了一堆劣质竖笛的八撇胡边走边吆喝:“夷陵老祖的陈情可以招魂驱邪祟,更可以招桃花艳遇源源不断啊——”
蓝湛脚步一顿,兔子也是登时竖起耳朵,瞪着红眼睛看向叫卖的男人。
“胡吹,招魂驱祟也就算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招桃花的功效,难不成夷陵老祖死后任职了月老,哈哈哈——”
中年男人路过笑道,小贩也不恼,摸着一侧胡子煞有其事的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世人皆知夷陵老祖邪魔歪道,却不知他当年也是风度翩翩美男子,在云梦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倾慕,据说他死后啊,还有姑娘誓死不嫁呢。”
“瞎说,世人皆知他可是魔王,凶神恶煞面目可憎,岂有俊美之说。”
“行了,不买就算了,走了走了。”小贩也看出这就是个找茬的,懒得浪费口舌。
“等下。”蓝湛开口,小贩闻言回头,便见一气质出尘的公子,白衣抹额,不是仙家姑苏蓝氏是谁:“仙长何事?”
“买了。”蓝湛指向那粗糙滥制的竖笛。
“哎呦公子果然好眼光,给,这还有个‘随便剑’也一并送给公子了。”小贩笑得满面春风,摘下笛子,又在流苏上系了一把小木头剑,剑上歪歪扭扭的刻了随便二字。
蓝湛将笛子置于怀中,兔子伸出短小白绒绒的爪子,来回翻滚,一人一兔刚走不远,就听身后一声惨叫,声音还有点耳熟。
“金小公子!我冤枉啊!”赫然是刚卖笛子的小贩。
金色牡丹金星雪浪,不是傲娇金家子弟还能有谁,小孩子大概五六岁,带着一帮金家大弟子,前面还数着银两的小贩此时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求饶。
“敢在我面前提魏无羡,杀了你也不怨。”金家小主奶凶奶凶的持着一柄短剑凶道。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小贩连呼求饶,真是倒霉啊,碰见这个蛮不讲理的大小姐。
兔子竖着耳朵好奇的打量金家小孩,蓝湛脚步一顿,也未停留,直接走向巷子,酒家客栈过了饭口倒也清闲,兔子鼻子一动,在蓝湛怀里转了个圈,圆乎乎的脑袋直直的看向某家酒馆。
说书人还在那胡编乱造,蓝湛寻了个脚落坐下来,兔子鼻子嗅啊嗅,就嗅到了一坛天子笑。
“小二!哪来的兔子!酒家怎么有这种东西乱跑!”粗犷的汉子正喝的欢,猛然见到一团白影吓了一跳,恼羞激怒的吼道。
兔子倒是淡定的很,继续前进,蹲在酒坛子旁边使劲嗅啊嗅,大汉怒气冲冲的伸脚就要踹去,眼见兔子就要遭殃,白影一闪,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大汉倒地抱着头鬼哭狼嚎。
“两坛天子笑。”蓝湛看向旁边小二,风姿卓越的白影弯腰抱起兔子,向楼上雅间走去。
兔子在怀里使劲蹭了蹭,硬是从白衣少年的胳膊窝蹭出一道缝隙,眯着眼看向小二去拿酒。
房门关闭,蓝湛扶衣坐下,看着大眼瞪的溜圆的兔子,深思片刻。
“魏婴......”
蓝湛呢喃低语,随后轻笑自嘲,不怪叔父念叨,自己果真走火入魔了吧。
门口敲门声响起,蓝湛起身,未见刚才还目瞪口呆的兔子伸出一只爪子轻拍胸口,好在兔子本来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害得他还以为真被认出来了呢。
这副样子要是能被认出来,还真是为难蓝二公子了。
蓝湛拿了两坛酒,兔子纳闷的蹲在桌子上,蓝家向来规矩颇多,饮酒这等事,在他们看来就像多大逆不道一样。
兔子看着两坛天子笑,所以,蓝二公子要了两坛酒是为何?有人要来吗?他那一杯就倒的酒量,莫不是五年未见,练出来了?
兔子摸不到头脑,蓝湛也是云里雾里看着两坛酒发呆,半晌,打开坛子,顿时一阵扑鼻酒香酒散了出来。
“来,就当你是他吧。”
斟好酒,蓝湛推了一杯到兔子眼前:“难得见到跟他一样馋酒的。”
兔子纹丝不动,好像楼下馋酒的不是它一样,见兔子一点也没有饮酒的意思,蓝湛眸光淡了淡,轻啄一口,五味杂陈。
思绪飘远,一杯酒下肚,亥时已到。
“通。”一声闷响,白衣少年头沾桌便沉睡不止。
月上夜空,亥时到。
恍惚一闪,黑衣少年扬起嘴角,清澈的目光看向醉酒的少年,弯腰抱起轻放到榻上。
“还是一杯倒啊,蓝湛。”
月影倾洒,给清冷的少年面容罩上一层柔光,眉头微蹙,薄唇轻启,喃喃低语:“魏婴……”
重回小桌,魏无羡直接打开一坛酒,几口就喝下了大半:“好酒!”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可是,却也是物是人非啊......
五年了,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好像一片黑暗,他不想闻不想问,就这样吧,世上以无挂念,前几日冥冥之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叫他,好熟悉,又好陌生。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直到他睁开眼。
便在云深不知处,只是,堂堂世人提及姓名便能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竟然变成了萌萌哒的大白兔,真不知道将他唤回来的人,是恩是怨。
在云深不知处蹦?几天,他发现了一个神奇的规律,就是每到亥时过一小会,他便能恢复真身。
可能是因为蓝家亥时都已入睡,方便他偷鸡摸狗?
魏无羡笑笑,接着拿起另一坛天子笑,歪头看向睡着依旧端正的少年,真的好久不见啊。
也不知道还记得他不,应该记得吧,不然刚才也不能对着一只兔子叫他名字。
魏无羡眼神一转,拿起酒坛,走到床边坐下:“喂,蓝湛,我问你啊。”
“嗯。”闭眼的少年好像梦呓般回道。
果然还是老样子,有问必答时间到,魏无羡兴奋的倾身贴近蓝忘机的脸侧:“你为什么叫那兔子魏婴啊?”难不成他把那兔子起成他的名字?要是那样估计早被杀了吧。
“像。”
“像?蓝湛,你觉得我像那个兔子,还是觉得那个兔子像我?”
“像你,好的,都像.....你。”
魏无羡一愣,什么意思,觉得好的兔子都像他,意思是觉得他活波可爱,还是活蹦乱跳。
魏无羡摇摇头,继续喝完,最后在往坛里装满了水,封好重新放到桌子上。
扫视一圈,房间只有一张床,所幸往里翻了个身,以胳膊当枕,靠在蓝忘机身边闭目,耳边传来呼吸均匀的声音,魏无羡翻身,看着旁边的少年。
“蓝湛,好久不见,有没有一刻,想起过我?”
“有。”
“真的?那我在不夜天掉下乱葬岗的时候,你有没有去找我?”
“.....没有。”
“嘁,不讲究啊蓝湛,亏我还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连个尸都不帮我收。”
魏无羡眉眼一挑,嘴角向一侧一撇,说不出是怨,还是委屈,目不转睛的看着熟睡的少年,果然是云深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人国啊。
如果他变成兔子,应该比嫦娥那只都要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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