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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他才被唐雪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福尔马林的味道和那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似乎这里成了他唯一的救赎地。
如果一个人见惯了黑暗,那么又何必再让他见到光明?
唐怀予这般想到。
与他而言,何深就是他映射到他人生里的一道光,一道他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光。
“你好呀~我叫何深是你的邻居,比你大两岁,你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唐怀予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何深。
他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纯净的人,那么纯净的脸,笑靥如花。
若是未曾得到过风的温柔又怎么会去想要抓住风?
从那天起,唐怀予觉得自己灰暗的日子里多了一道照耀着他的光芒。
因为两家隔得很近,何深总是会偷偷溜过来找他玩。
而他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大约是唐雪觉得自己有几分像她,连那缝尸的手法也叫他学了几分过去。
唐雪对他是越发的满意了,关他小黑屋的次数逐渐开始减少。
这样他去见哥的次数就开始多一点再多一点了。
那天又是一个无风的下午,何深带着余悸过来了。
唐怀予坐在秋千上,看着何深同余悸说说笑笑心里妒忌的发狂,可是他却不可以表露出半分,因为这样他会失去哥,永远...
他笑着招待着何深和余悸,却只肯叫何深一声哥哥。
余悸笑着对何深道:“看来这孩子就是认定你了”。
何深笑着想揉揉唐怀予的脑袋,可是却被唐怀予躲开了。
他不能,不能让哥碰到他的头发。
他才从小黑屋里出来,为了见哥他换了一套衣服却是没有洗澡。
他怕,怕在那里沾染到的气息会玷污到哥。
“小怀予?”何深歪着脑袋疑惑地看了一眼唐怀予,不懂他为什么不让自己摸他脑袋。
唐怀予后退一步,别扭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哥...我没有洗头,头发...头发有点油...”。
何深和余悸听了哈哈哈大笑,何深更是觉得他有些可爱,尽管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看来小怀予还是一个干净爱讲究的孩子”。
这句话一直被唐怀予记着,所以每次在他正式去见何深的时候都会先梳洗一番。
这次何深同余悸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要同唐怀予告别。
他们一家马上要搬家了,听说是要换到另一栋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去。
听完这话,唐怀予沉默了很久很久。
何深却以为他是少了自己这个玩伴而伤心难过,便承诺自己有时间回过来看他。
怎么样才能一直一直留住一个人呢?
唐怀予依稀之间想起了母亲唐雪的话:“即使现在的他已经不爱我了,但是我一日不退位,他便无法让那个女人名正言顺!”。
对了,唐怀予灵光一闪。
他期待地看向何深:“哥哥真的还会来看我吗?”
何深笑了笑:“当然啦~”。
“我很喜欢哥哥,母亲说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要娶他,哥哥能嫁给我吗?”
何深和余悸只当他是童言童语,遂了好心同他解释说:“小怀予啊,这想来娶亲都是娶女孩子,哥哥可不是女孩哦,而且男孩子怎么和男孩子结婚呀?”。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吗?”唐怀予歪着脑袋看着何深。
何深走上前,明明比他高不了多少却还是半跪着地上看着唐怀予的脸耐心道:“小怀予乖~哥哥保证会准守承诺来看你的”。
余悸则在一旁看热闹还不嫌事大,口中叫唤着:“反正也没啥不如就答应他了呗~没准以后我还能参加一次婚礼”。
而唐怀予则是一副泫泪欲滴的模样,两只大眼睛泪汪汪得对着何深,誓有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终究何深还是无奈地答应了他。
大家都只是将这个当做了孩童时的一句玩笑话,唯却被唐怀予当了真。
而这一记便是十一年。
。
监控器里何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方才他摸到了一块摔碎的花瓶瓷片,也许用瓷片的可以割开绳子。
何深这样想到,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离开这里。
哥还在家里等他,看到自己这样哥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
他不想哥看到自己受委屈,一点也不想。
捏着瓷片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手上划拉出了伤痕,细小的血珠争先恐后的从口子里涌了出来,滴在地板上,滴在那洁白的婚纱上。
就在何深要把绳子磨断的那一刻,门被打开了。
雪白的光线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刺激地何深下意识地撇过脸闭上眼。
哒哒哒,是有人穿着皮鞋走了过来。
唐怀予将何深从地板上捞了起来,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露出邪佞的笑容:“哥不是说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一般吗?”。
“却是,哥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既然决定和哥在一起,那我也做好了坦诚相待的打算”。
有唐怀予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何深才算是能够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你要么就给我一个痛快!要么就让我们两同归于尽!”
可惜何深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了些许时间,又经过一番惊吓,现在整个人都有些虚弱,这些话说出口基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反倒是把唐怀予给逗乐了。
“绑了这么久手一定很酸吧,我来给你松松绑”。
说完就把何深手上的绳子解开了,何深有些纳闷地皱着眉,但是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下一秒他就准备往门外冲去。
唐怀予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小动作,不慌不忙地踩住了婚纱的裙摆。
何深一个踉跄就要往地上摔去的时候唐怀予一把捞住了他,将他横打抱了起来。
何深扭着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却被唐怀予一把捉住手腕。
唐怀予含着笑,将他那虚伪的绅士笑容发挥的淋漓尽致:“哥就不好奇吗?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这么久?”
“明明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你拆之入骨?嗯?~”
唐怀予看着何深猩红的眼角,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不过哥放心,我不会轻易动你的,毕竟你可是我准备捧在手上的人啊~”
“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匍匐在我脚下,为我情动,为我抽泣”。
“无耻!变态!”何深气地咬牙切齿,却也知道了唐怀予现在还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想着先假意服从,待找个时机脱身便好。
想到此处,何深便只能强忍着恶心继续待在唐怀予身边。
“放我下来,我不跑”何深撇过脸去不去看唐怀予,他怕忍不住上前给他一拳头,可是现在他浑身乏力,那一拳的话估计也只是给唐怀予挠了痒痒,没准还会将他激怒。
唐怀予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后,露出了一个挑事的微笑:“不,我不放”。
何深咬着下唇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可是唐怀予并没有搭理。
他抱着何深打开了这件房间的衣柜门,斑驳的光线从方才大门处透了过来,将此时的唐怀予同年幼的他重合在了一起。
“哥,你知道”唐怀予一边打开柜子的门一边回忆着:“每次我见你都是刚刚从这里出来,这里面就同你刚刚所经历的一样黑,一样可怕”。
“可是你看,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便也就习惯了”。
“你看习惯是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何深沉默不语,他只能说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唐怀予抱着何深走进了衣柜里。
衣柜里还暗藏着一道小门,门后是一节旋转楼梯,深不见底,空气中出了潮湿的霉味外还掺和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这里的味道是不是让人觉得恶心?因为这里除了发霉的味道外还有这陈年的腐朽的气息”。
走了一会儿,楼梯到了尽头。
这里太过幽暗,何深实在没有办法去看清眼前的场景,但依稀在隐约间感觉到又是一扇门。
唐怀予将他放下,从墙上取了什么东西后再次将他的手束缚住。
冷冰冷的金属贴在何深温热的肌肤上,让他不由地冒出了一丝寒意。
是唐怀予将手铐铐在他手上了。
“一开始唐雪将我关在这里关了整整三天,我记得那时候她似乎是拿到了新的玩具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里还被她弄的乱糟糟的”。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那个新玩具是我父亲包养的一个嫩模,等到出去的那天我才发现我竟然和她待在一起整整三天,而那三天里她的眼睛一直瞪着我,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要不是唐雪那天故意将她打了光给我看,我还真的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支离破碎成那样”。
唐怀予用加以修饰的手法仔细地同何深描述了那番场景,听得何深喉间泛起一阵恶心,就快要吐了出来。
而唐怀予则还面不改色地微笑着。
“接下来,这里面的东西就更加刺激了,都是唐雪精心收藏的藏品,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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