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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沛琢么着就算是比赛对手也不至于轻狂到这种地步，就在他假装睡着打算看看这来着到底是想干些什么的时候，他闻到了那股大王花的气息。
湛沛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庄和铮双手抱臂，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比赛场地的安保工作什么时候做的这么差了，休息室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
庄和铮浅笑着：“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这是什么要求，比赛中场跑来找他做交易？
湛沛看着他，示意他先说说看。
“你有没有兴趣……”庄和铮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想坐到他身边，不过碍于公共场所的床，他嫌弃地皱了下眉，最终只是附耳湛沛道：“对我潜规则呢？”
对他潜规则？
湛沛有些发懵，有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潜规则？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第一次见面，因为他提及信息素的味道换来冷言讥讽，这第二次直接就要求潜规则了？
因为要潜规则，所以来到了休息室？
不过他的要求是交易，这次比赛中可以交易的地方……湛沛突然就想起比赛完辨识时庄和铮出来的那间屋子。
“你在想什么？”庄和铮见他停顿，语气里自然而然又带上了奚弄，“不愧是为人龌龊，耳闻皆脏。”
这人怎么每次说话间都这么戾气十足。
湛沛回：“你就算是谈交易，也这么趾高气扬？”
“那是我的资本。”庄和铮不以为耻。
他的表情带了几分施舍：“我看你比赛的时候，对着最后那道题是摸来摸去的。”
“偷看比赛也说得这么正当？”湛沛忍不住问他。
庄和铮自顾自说着：“你一个beta，见到这种材料的机会的确不多。”他压低了声音：“我给你一个正大光明接触SERT的机会如何？”
湛沛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住了，一个正大光明接触SERT的机会，一个接触那个和父亲给他的性质极为相似的金属材料的机会。
在赛场上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父亲不会告诉他的。从他父亲这些年阻止他参加一切除学校组织之外的宇宙航行，以及把材料丢给他后的不闻不问来看，他绝对不会得到一个如他所愿的答案。
一切只有他自己去寻找，而他想通过自己的渠道偷上那么一块SERT，也不会是他能想的那么容易。
庄和铮看出了他的兴致，笑了：“怎么样。”
“你有什么要求。”
“我似乎还没有告诉你，这场比赛，我是投资人。”庄和铮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这场比赛的冠军，我有一半的话语决定权。”
湛沛无语：“这就是你说潜规则的原因？”
“我可以让你这次比赛得第一，可以让你接触SERT，前提是，”庄和铮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需要你帮我去修理一个半废弃的机甲。”
“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一个Beta？据我所知，你们这些人，机甲的修理问题全部是找Alpha械师。”
“理由很简单，我不需要一个Alpha，而且我观察过了，你是来参加比赛的Beta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庄和铮回答笃定，虽然他没有交代原因，但他从湛沛刚才的反应中已经知道，湛沛一定会答应。
湛沛如他所愿：“好，我同意。”
“不过……”湛沛又开口了。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庄和铮的话里，现如今一放松，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比较狭小封闭的休息室，而如今，溢满了大王花腐烂的气息。
“我劝你不要再提什么条件。”
“不。”湛沛护着鼻子，“我只想说，如果你说完了，可以离开吗。对了，不要关门。”
这个不知死活的Beta！庄和铮狠狠地瞪了湛沛一眼，奈何他们已经是合作关系，庄和铮也难为去揍上一顿。
“当——”
庄和铮离开了，离去的时候他狠狠关上了门。
这人还真是对所有谈到自己味道的人耿耿于怀。
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湛沛直接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湛沛也算是走了后门的人了，最后一场的零件组装对他几乎是没有什么难度。按照规定把给出的几个零件组装到一起后，湛沛就走出最后一场的比赛室，到一旁去等结果了。
这种比赛虽然只是小众，顶多在械师圈子里出名一点，但获胜者往往也是Alpha，也不知道庄和铮和举办方谈些什么，能让他们把这个名誉扔给他一个Beta。
提前出了赛场，比赛方也提供了专门的等待区可去。湛沛到的时候，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像是点缀在面包上的葡萄干，稀少而分散着。
湛沛百无聊赖，食指轻轻敲打着手腕，等着出最终结果。
“你出来的挺早。”庄和铮在空旷的厅内发现了湛沛，靠了过来。
湛沛也挺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没有和主办方一起看他们的比赛结果？”
庄和铮嘴角微勾：“我有你不就够了。”
人员稀少的大厅，微风穿堂，白色正装的青年露着酒窝，说着只需要你的话语，湛沛的脑子突然就短路了那么一下。
“其实都无所谓，我要是觉得你不合心意，随便换一个就好了。”庄和铮的态度仿佛是在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
湛沛心想着，这人也真是太令人生厌，每次你刚对他态度有所改观，他总会立刻把你的好感变成错觉。
庄和铮瞥了湛沛一眼，扬起下巴示意。
湛沛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依旧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手腕。
庄和铮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瞎了？没看到我有事。”
“怎么？”谁还能一直盯着你。
“你通讯号是什么，给我发一下好友申请。”
看着对方那宛若施舍的语气，湛沛鬼使神差开口：“不用。”
“不用什么？”
庄和铮压根就没顾忌湛沛的拒绝，直接扯过他的手腕，对准他的瞳孔，解开了锁。
湛沛试着挣扎，对方的力气大的惊人，他只能乖乖等着对方操作他的端脑。
庄和铮目光专注，微弱的呼吸打在湛沛的胳膊上，引起他的一阵战栗。
他从未和一个人的距离如此接近，以至于有些沉溺于这柔和的氛围之中。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想着拥有一个Omega伴侣吧。湛沛把原因归结到了这个方面。
突然，腕部猛折，剧痛透过神经连接大脑，爆发出巨大的轰鸣。湛沛龇牙，看向趾高气扬的始作俑者。
庄和铮松开钳制攻击的手，装作无辜：“瞪我干什么？”一个我都不屑于正眼看的Beta，端脑竟然还加一层密，还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其实真不能怪湛沛，只是每个械师都习惯于给自己的东西加点印记，湛沛自然闲极的时候给自己的所有物都加了把锁。
湛沛揉着发疼的手腕，嘴里吐出一串数字，“我的通讯号。我怕我要再不给你，你就要把我揍趴下了。”
庄和铮慢条斯理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他的端脑存在形式是耳钉。
存下通讯号，两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
“一会奖项颁布，我承诺你的就达成了一半。记得别忘了我的要求。”
“我要去哪里修理你的损坏机甲？”
“这周日，我会去找你，目标是某颗行星，具体地方……”看着湛沛略微惊讶的双眼，庄和铮嘴角噙笑，“我似乎忘了告诉你，那机甲确实不在苏莱纳里国的12直属辖区，不过交易已经做出，你也别想反悔了。”
他得意着转身，整个人都洋溢着愚弄到人的轻快。
不过也无所谓了。
刚好那时候自己也达成了父亲的条件，不过就是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能自由离开这颗星球，竟然命运早就定下了航程的终点。
……
“呦，回来了，怎么样？”一开门，就传来父亲?N瑟的声音。
湛沛还在想着刚刚公布结果时那几个年长Alpha的挑衅，闻言，只是点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吗，是一般顺利，普通顺利，还是特别顺利”湛鸿对儿子的敷衍表示不满。
湛沛回神，淡然一笑：“就是你输了的那种顺利。”
“什么意思，你真得了第一？”湛鸿感到不可置信。
湛沛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他打开端脑，调出个人信息界面,举臂向父亲示意：“已经把结果录入个人档案里了。”
“还挺快。”湛鸿有几分悻悻，“那……”
湛沛预感到自己父亲会说什么，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过，这次绝对说话算话。”
湛鸿赶紧转口：“你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装模作样掐着手指：“我算算啊，今日时辰正好，我就特此允许你，以后家中就没有出门禁了！”
亲爹的样子太过中二，湛沛不忍直视。
“明天还有工作，你记得早点睡。”湛沛看着亲爹对着肥皂剧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开口提醒。语毕朝卧室走去，在手搭在感应器处时，落下一记重磅炸弹，“你反悔也不行了。这周日有个朋友已经约我去外行星了。”
伴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湛沛“不孝儿！”的骂骂咧咧被挡在了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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