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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浮华生活还没开始，从下午茶时间起，这里才会陆陆续续迎来各位权贵和太太小姐们。
与期传媒的负责人一如他为数不多印象中的那样。
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人。眼神精亮，气质上看起来有些年纪。在她站起来打招呼，眼睛象征性地弯了弯表示友好的时候，肖战看到她保养完美的眼角有细纹一闪而过。
“你好肖先生，我姓徐，叫徐姗，很荣幸代表与期传媒和你面谈。”
“你好，我也很荣幸。”
简单客套几句，肖战便切入主题。
“对于你们给出的条约，坦白说”，肖战浅浅地笑了笑，“好得有些不合常理，我很疑惑，所以觉得当面谈谈会更好。”
“肖先生谨慎，我们理解。”
“肖先生半路改行，目标应该不单单只是赚钱成名，既然是为了一份热爱，获得更高的肯定才是你的追求。所以我们主要把接下来的规划定在奖项上，严格筛选剧本，并且给予肖先生百分之百选择剧本的权力。”她顿了顿，“当然，这是我个人片面的猜测，肖先生如果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说来听听，我们尽可能满足。”
肖战一下子有点不适应这样直白有效率的沟通。
圈子里笑面虎太多了，哑谜打得一个比一个溜。
要么碰上那种投资人，半句不搭主题，只是一个劲举杯调笑，看起来一杯一杯愣是没停，实际上故作涣散的眼睛里精光满满，他实在坐如针毡。跟这些人打交道久了，肖战都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滑溜起来。
斟酌了一下，他仔细想了想措辞。
“我以为，贵公司有这样的条件，大可以签一些红红火火的前辈们。”
“前辈演员在资源这方面已经是相当成熟了，他们不必依靠公司，光是熟人牵线，或者自己投资，手上剧本已经很多了。”
大概是在侧面说自己不善交际吧，他想。倒也没错，他一向是工作上进，交际佛系，也亏他是运气好，不作妖，没什么靠山还能清清白白走到现在。
脑中忽然闪过一点什么，肖战想不到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莫名有些不安。
徐姗看见他敏感的大眼睛闪了闪，就像是深深地流淌了一条明灭的溪。
“肖先生？”
“啊，不好意思。”肖战意识到自己走神，赶紧道歉，“多谢贵公司抬爱。”
男人戴上口罩离开会所后，徐姗颇有些无语，本以为给出这样好的条件，经过面谈，她或许可以趁热打铁直接签约，没想到这人还是表示要回去考虑考虑，她连个口头协定都没捞到。
喝了一口茶润了嘴，徐姗拿出手机拨通语音。
“一博。”
“怎么样？”声音低哑，周围有些吵，听起来像是刚刚在片场补觉。
“他没签，不过早晚的事，应该不会有意外。”
“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周围的吵杂声渐渐小了，大概是起身避开了人多的地方。
“他怎么样。”
徐姗回想了一下。
那个男人很消瘦敏感，黑发没有做造型，软软搭在额前。
她之前在酒局上远看这人，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从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王公贵胄般的气质，一双眼睛警觉又顾盼生花，被他的眼风掠过都觉得暧昧。看起来挺纤弱胆小的，对人过分客气，但若是谁要真想弄死他，还是很难的。
可是近了才发现，这人更像是强弩之末。他皮肤下的青色经脉明显，身上的骨头瘦得形状尖锐。而那双好像一直都波光粼粼的眸子，原来经常会在某一瞬间突然死寂，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光。
“他…精神不是很好。”
“是吗。”王一博淡淡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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