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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裸的侮辱,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脸面,小挎包不由得怒火中烧,气红了眼。
“你们看他!什么态度?简直目无尊长!这还有学生样吗!今天我就替他父母好好教教他!”
她把包啪的一下重重砸在办公桌上。举起手掌冲着江应的脸挥下去,带起急促的风。
手掌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落到实处,半道被一双有力的手截住,带起的疾风截然而止。
小挎包朝着阻力看去,那是一只白得过分的手,松散的握住她的手腕,却让她无法动弹。她不由得恼怒,下意识去瞪那只手的主人。
她抬起头,对上少年的目光,却陡然打了个冷战。
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藏着一片冻原,夹风带雪,冷到了灵魂深处。小挎包早已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噤了音,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本能的想要抽回手,缩在一旁像个鹌鹑。
江应在办公桌上抽了两张纸,用力地擦着手,纸巾皱成一团。他没有急着扔,攥在手心松开又握紧。
办公室里人心各异,没人在意小挎包的突然安静。
老高不动声色地将江应护回到自己身边,安排家长和老师坐好。
先是李苒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李苒的父亲听完就要拍案而起,居然有人敢如此对待他家宝贝,简直罪不可恕。正要发怒,被李苒妈妈按了回去。
苒母看了李苒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
苒父没有拍案而起,反倒是走神了半晌的小挎包重整旗鼓,先声夺人。
“我们家乾靳是为了救人,帮助同学那可是好品行,结果被那小子打进了医院,这样的人不开除我们怎么放心!威胁逼迫女同学和他发生不正当关系,殴打同学,还有什么是这种人不敢做的!”
说完有些心虚,看了江应一眼,见少年没什么反应,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苒父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况且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种委屈,于是也怒而出嗓:“这已经不是违反校纪校规的问题了,我要报警,这种欺负我女儿的渣滓就该去少管所呆着!”
苒妈一时没拦住,听着丈夫的豪言壮语,觉得十分无言,平时公司里的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只要事情关系到家里的小公主就失了理智。这还没搞得清楚,就已经给人定了罪……还口吐芬芳。
“不好意思,老周太激动了,请老师继续。”
苒妈把怒而站起的男人拉扯着坐下。
李苒低垂着头不敢看她母亲,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只想让江应得个教训而已的。可是事已至此,她没办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哥哥他们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而她一向品学兼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就算江应说出事实又怎么样,难道有谁会相信他没问题的,不会露馅的。这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的。
老高又问了江应一遍:“是这样吗?”
少年双手插兜,在这气氛紧张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已经有老师皱起了眉。
这小子什么态度。
“不是。我不喜欢她。”
至少肯开口说话了,老高松了口气:“其他的呢?”
少年沉默许久:“没了。”
他打了人是事实,他不辩解什么。
小挎包见缝插针:“老师,你看,他这都承认了!你让他先和我儿子道歉吧。”
“打架是不对,这样吧,这事让他先写一份检讨书,再去医务室和另外几个同学道歉。”
李老师开口,想要尽量平息家长的愤怒。
“我不认为我错了。”
江应淡淡开口。
这“死不悔改”的一句话像是热油倒进了未沥干净水的锅里,噼里啪啦四散着炸开来。
“你看他什么态度?人都被他打进医院了,他还认为自己没错!”
“是啊,我儿子都被打了,他居然说自己没错。没错的话,我儿子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家长们七嘴八舌,怒气冲天。
老师们焦头烂额,就差两眼一黑,两腿一蹬,直接送入天堂了。
办公室里鸡飞狗跳,闹成一团。少年手垂在身侧,目光看向窗外,全然不受影响,闲适又自然。
小挎包力排众声,嘶吼着脱颖而出:“你们看他死不悔改的样子,还多说什么,开除算了,这种人留在学校,大家都不安生!”
听到开除两个字,少年终于有了些反应。过了两秒动了动薄唇。
“对不起。动手是我不对。”
少年低下了头,任由刘海遮住了眼帘,像一棵孤松立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他放下了他的漫不经心和桀骜。其他的他都不在意,唯独无法忍受离开。
他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来到这个他日夜思念的城市。原本没想离她这么近,只想着再多看她两眼。他知道她会过得很好,太阳一样的人,总是温暖而耀眼。
但是他竟然有机会能离她那么近,再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他躲在班主任身后,贪婪地看着她,像阴暗的蛆虫,渴望灰飞烟灭的光热。
他终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欢喜,像是被最渴望的礼物砸昏了头的幸运儿。他满心欢喜,不知道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但他终究不配幸运,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她根本对他连半分印象都不再有。
人无法离了太阳生活,可太阳不是啊。
眼睛干涩,他眨了眨,睫毛太长扎进了眼睛里,有点疼,顺着面部神经慢慢散开来。
早一的下课铃声响了,教室里热闹起来。
薄晴身边的座位空荡荡了一节课了。
早二的时候,吴词匆匆跑来,喘着粗气很赶时间的样子。
吴词不像蒋燕,很靠谱,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薄晴把吸在鼻子下的笔拿下来,等吴词说话。
“老、老大,江应出事了。大办公室里围了好多人,说是要开除江应。”
薄晴拎了瓶水递给她:“慢慢说。”
吴词喝了口水,顺了会气,继续:“昨天他们打架,不是我去找的老高嘛。早一他带江应走的时候,交代我下了早一去找他。我刚刚不是去了嘛,来了好多家长,还有好几个高三的班主任,对了,教导主任也来了。老高让我把了解的情况稍微说一下,可我就——嗳,老大,你去哪?”
薄晴心跳得很快,在走廊上一路飞奔。脑袋里浮现出一个身影,男生呆坐在座位上,头微微往下耷拉着,失魂落魄又无比委屈的模样。
黑发柔软,发尾带着细微往上翘的幅度。头顶的灯光缓缓流淌,在黑发上留下一个小光圈。
柔软的蓬松的发。
薄晴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恋发癖,是个变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担心这把漂亮的头发会被开除呢?
肯定是这样!
原来她是个变态啊!
薄晴松了口气,这几天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她说她怎么会在意江应呢?原来是觊觎他的头发呀。
想通了的薄晴吐出一口气,毫无预兆的露出一个微笑,这么看还真有几分变态的味道。
办公室的门关着,她敲了敲门进去。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盯着她,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乌黑的发顶,他太高了,一眼就能看到。她不敢将视线往下移,她知道他一定在看她。
无视周围打量的目光,薄晴淡定地走到了老高身侧。
“老高,我听吴词说您找她了解情况,我知道的比她多,您有什么可以问我。”
老高瞪她一眼,倒也没纠正她没大没小的称呼。
“李苒说江应威胁她,周权几个是为了救她,所以才和江应起了冲突。是这样吗?”
老高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不是哦,昨天下午您罚蒋燕打扫卫生,我和她一起去的。在一教后面看到的分明是李苒在向江应表白,但是江应拒绝了。这事蒋燕也知道。”
薄晴看了一眼李苒,她低垂着头,小脸楚楚可怜。她也想维护她的自尊,如果没有今天这事,她也不可能将这事说出来。可这不是她可以作伪证陷害江应的理由。
昨天还说着喜欢,今天就能拿着喜欢捅对方一刀。
薄晴冷笑一声,继续道:“至于江应和周权的冲突,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昨天晚一周权带着好几个人来找江应的麻烦。”
场上形势反转直下,施暴者突然成了受害者,何其无辜。还要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指责谩骂,何其委屈。
少年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紧紧锁住了人群中的那个姑娘。眼里露着些许痴迷和执着。
校医务室。
几个松松垮垮穿着高三校服的男生,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捧着手机玩得正开心。
突然其中一个惊得跳起来:“卧槽,小四,你妈带了一众妈妈们闹到办公室去了!”
被叫小四的男生烦躁地扔下手机,骂道:“滚边儿去!那不是我妈。”
“不是你妈干嘛为了你去找江应麻烦”
男生冷笑一声,露出些不合年龄的嘲讽:“为了讨好我呗!还真以为我爸会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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