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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晴拨开人群,到了江应身边。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染红了半边T恤。
薄晴红了眼,声音有点哆嗦:“先,先去医院吧。”
那群静止了片刻的青年又骚动起来。
“不是,啊牛,你是不是就想着阿美和炸鸡啊,你这什么准头,让你划脸呢!”
“你有种怪我,怎么不自己上!”
“我去,你们先别吵了,先帮人妹子把人送医院去看看。”
“就这么点口子,还送去医院,你有病啊!”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啊!什么叫我有病!我那也是心疼人妹子,都快哭了都!”
“你心疼你怎么不送啊!就会嚷嚷!”
薄晴被他们吵得头疼。看着江应手臂上的伤,手足无措,应该快点止血的,她把肩上白色的小包取下来,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将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出来。万幸里面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丝巾。
狗尾巴草大概也是被他们吵得头大了,从马路牙子上跳起来,呸一声将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
“吵得老子头疼,走了走了,反正钱也收了,你管他划在哪里了。”
“哥,您说得对!”
“不愧是衍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薄晴愤怒之余又松了口气。她把丝巾按在江应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先去医院吧。救护车,对,我打电话,怎么这么多血。”
语气混乱。
江应看了一眼胳膊,白色的丝巾沾满了血,连薄晴按在丝巾上的手都沾上了。
“脏,松手。”
江应把薄晴的手拿去了,换了自己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按在上面。
“不用去医院,也别打电话。”
仿佛受了伤流着血的人不是自己,江应气淡神闲地对薄晴说。
“不行,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去医院?”
薄晴拔高音量,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血,被吓到了。
江应笑了一下,将手臂上的丝巾拿开,说:“傻,血已经止住了。”
这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皮肉伤,只是看着吓人。这种小伤他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但现在看薄晴这么担心,连眼眶都急红了,他有点心疼,温软下声音哄她。
薄晴脑袋凑近一点看,发现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坚持让江应去医院处理一下。
江应也固执,不管她是娇蛮的骂还是撒着娇变着法的求他,就是不松口。
薄晴没办法,也不能一直这么天荒地老的站下去,江应这伤口总得处理。
她温温叹了口气,结束两人良久的对峙:“你都多大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不肯去医院。”
往前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转头,看见江应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
“怎么啦?走啊,你不是不想去医院吗,那我们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药店,你这伤口总得处理一下。”
江应似乎是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愣得可爱:“你,你不是——”
“我不是怎么了?”
他这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薄晴不解。
“没事,走吧。”
江应看向她,嘴角晕开一抹浅笑。
薄晴惦记着江应的伤,也没太在意他说了一半的话和突然的笑,继续往前走。
江应走在后面,看着少女的背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唇角。
他以为是他惹她生气了,她不打算管他,自己走了……
却原来不是啊。
微风从鼻尖拂过,是甜的。
拐到了大道,人流量明显多了,打量着江应这个奇怪的少年的眼神也多了。
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薄晴皱了皱眉,放缓脚步,和江应并排,阻挡了部分的视线。
路边有酒店,饭店,琳琅的售卖电子产品的商店,就是没有药店。
薄晴耐着性子又往前走了一截,然后脾气躁到想骂人。
汰!这就算不是市中心,那它也没有偏僻到这种程度吧。医院没有就算了,连个药店都没有。搞什么飞机啊!
薄晴看着身边仿若闲庭信步的少年,就更气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生着闷气,埋头一路疯走。
闷头走了半小时,药店没看到,倒是走到自家小区门口了……
薄晴:“我好像到家了。”
江应:“嗯,我送你进去。”
薄晴皱了眉,想着江应对自己伤口漠不关心的态度:“你的伤怎么办?”
江应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还绑着她的丝巾,已经染成淡粉色的了,应该洗不掉了。
“你的——”
江应盯着丝巾瞧,想着该怎么称呼它。
“手帕弄脏了,我买条新的赔你吧。”
薄晴气恼:“谁跟你说手帕了,呃,手帕,你叫它什么?噗哈哈,这手帕还挺可爱的。”
本来还生着气,结果被江应逗笑了。
江应看着薄晴笑得前仰后翻,怔楞片刻,脸红了。
他没怎么跟女性接触过,更没用过这种东西。
薄晴没笑太久,站好了,认真跟他科普,眼角还藏着笑。
“这是丝巾啦,系在包上的。不过也不能怪你,我买的这款确实像块手帕。还是手帕比较可~爱~”
她拖长了后面两个音节,难得看到江应露出这样的窘态,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我先走了!”
江应局促,想要先走。
“哎哎,别,你的伤口怎么办?”
薄晴把脸上的笑藏妥帖。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上药。”
“你自己上药”
薄晴咬重了“自己”二字,她还记得他上次自己上药,坐在她旁边接二连三的抽气声。
“嗯。”
江应老实巴交的应。
“你的伤口在右手,你——左手方便上药吗?”
薄晴是真的担心,江应对伤口太不上心了,且不说上不上得好,就是上不上都是一个问题。
“要不,你来我家,我帮你吧。”
薄晴说这话时没考虑太多,仅仅只是担心江应的伤口。
“好。”
倒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薄晴带着江应走到了别墅前,盯着那扇门,不动了。
家里还有王嫂和陈叔,她带了一个男生回来了,还受了伤……
这可不行。
薄晴在原地来回踱步。半晌,决定先由自己去刺探敌情。
她走到江应面前,一脸严肃:“你在这等我一下,等会看我手势,我挥手你就进来。”
绕是碰到了如此诡异的事件,江应也表现得淡定如斯。
他也一脸严肃,认真点头。
薄晴猫着腰,轻轻踩着步子,飞快地跑到门口,徒留空中卷起的一阵风沙。
拿出钥匙,拧了半个圈,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隙,一只眼睛对准缝隙往里瞧,另一只眼睛闭上。
客厅没人,非常安静,确认安全。
她朝江应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江应从善如流。
等江应也到了门口,薄晴竖了根手指在嘴巴上,嘘了一声。
江应笑出了声。
江应被薄晴白了一眼,赏了个爆粟。
江应捂着头点了点,示意他知道了。
薄晴带着江应如狂风过境,一路卷上二楼。拉开她卧室的门,把人塞进去,关上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薄晴看着白色的门,拍了拍胸口,有惊无险。
江应站在门口没乱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的地盘。她生活的地方,非常私密的空间。
白色的墙壁,没有贴任何贴纸。
靠着最里面的那面墙放了她的床,铺着嫩黄色的床单,看起来清新又充满活力。同色系的被子工工整整地叠好在床上。旁边还坐着一只丑丑的兔子布偶。
床的两边都有柜子,左边的柜面干净没摆放任何东西,右边矮柜上放了几本书。矮柜上方有一扇小窗,能看到外面高大的树和开始泛黄的草。
江应收回目光,心里有隐秘的欢喜。
她的房间原来是这样。
像是和她之间有了别人不知道秘密,只有他知道的。
薄晴歇了会气,人放松下来,看到江应莫名其妙低着头在那笑。
他最近好像不太正常……
“你坐会,我去下面拿医药箱上来。”
快点上完药,快点让他走。这样实在太不安全了。
“我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吗?”
江应在身后叫住她。
薄晴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抖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不太和谐的片段。
“你、你借它干嘛?”
说完薄晴就想咬舌,什么叫借它!蠢毙了!还有,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嗯
“刚刚打架出了一身汗,还有我手上的血渍要洗一下。”
江应解释,虽然不太礼貌,但身上血渍汗渍黏腻,实在不舒服。
“知道了,浴室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你——算了,我去帮你偷两件衣服上来。”
她看了一眼右手干涸了的血迹,差点忘了,去下面洗吧。
薄晴在楼下做贼似的。客厅没人,王嫂可能出去买菜了,医药箱好拿,就是不知道她是自己去的还是陈叔送着去的。
陈叔房间的门关着,薄晴试探着喊了声:“陈叔。”
拖鞋声和着陈叔搭话声:“小姐回来啦,你出门怎么不叫我送你呢!我还是听你——”
薄晴心里一凉,出声打断:“陈叔,我去前面买根冰棍吃,马上回来!”
“你这丫头。”
陈达还在后面念叨,薄晴已经跑出门没影了。
偷衣服是偷不成了。
那就只能去小区的商店买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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