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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黑杰克[无限流] > 第 1 章 叮,黑杰克镜像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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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馆长,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国家一级画馆的馆长室里,秘书的嘴角都快咧烂了。

    真没想到这左馆长长得人模人样,但净不说人话。

    左河双腿叠起,嘴角自然的勾着弧度,他轻笑了声,像一位邀请小姐共舞的优雅绅士。

    绅士毫不客气: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免谈。”

    秘书:“……”

    秘书没辙,又讪讪尬聊几句,就带着保镖离开了。

    片刻,馆长室就只剩下左河。

    他杵着下巴坐在那里,脸上挂着笑,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表情。

    姓段?

    他知道那人,那人叫段书野。

    左河细细的品味了一下这个身价上百亿的钻石人,只想说一句呵呵。

    助理敲了门进来。

    “馆长,明天晚上有官家的晚宴,在北京东大街36号庭院。”

    左河撩起眼皮,笑着说:“行,那些老家伙们的面子该给还是要给的,你去安排吧。”

    等人走后,左河微微放松身体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在他身后有一扇巨大的全景大窗。

    东边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透过窗子照进来,暖洋洋的从后面包裹住他。

    左河背着光,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边。

    在他修长白皙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古朴的纯黑色指环。

    有阳光映在上面,却照不亮任意一条纹路。

    ……

    “馆长,您脸色很差,不舒服吗?”

    清晨去机场的路上,司机瞅着后视镜,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心。

    “放心,我没事。”

    左河笑着回应,他昨晚着了凉,应该感冒了。这会正发困,还有点头晕,但他没说,懒洋洋的微眯着眼。

    他看着车窗外空荡荡的马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是早上上班的早高峰,怎么马路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忽然,左河微微瞪大了一点眼睛,又眨了下,问司机: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吗?”

    司机莫名其妙:“是啊,怎么了?”

    左河面带微笑:“没事,见鬼了。”

    司机:“……”

    左河:“看西边。”

    司机:“这不好……卧槽!”

    司机一个没忍住,手下打滑,车轱辘左右猛飘两下又恢复正轨。

    车子稳下来,左河想到什么,忍不住乐了,“这太阳还真给我面子。”

    司机:“……”

    左河打开手机,果然,整个上海……不,是整个世界都炸锅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一事件火速轰炸了所有头条,且世界其他各个地方都是这个情况。

    就像是地球忽然变了自转方向,又或是太阳变了公转方向。

    总之,乱成一团。

    左河关上手机。

    虽然脸很疼,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大脸,让太阳因为他一句话而闹出这么大动静。

    这件事是各路科学家需要考虑的,而不是他一个画馆馆长。

    太阳打西边升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并且是全球范围。只是各地时差不同,太阳西边升起的时间也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全都是西边。

    月亮也同时改了方向。

    所有国家以及权威机构急得焦头烂额,也全都束手无策,完全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人们难免人心惶惶,世界末日四个大字像悬在每个人脖颈上的大砍刀。

    专家采访在网络电视和互联网上接连不断,但也都模棱两可,给不出准确答复。

    有关人类危机的论贴层出不穷,即便网管把头熬秃,一刻不停,也丝毫无法平息这场恐慌。

    ……

    左河已经在北京待了三天,他让人订了明天下午一点的机票回上海。

    官家宴会在左河刚到时就取消了,但由于太阳事件,所有交通系统立即被全面停封,直到明天才正式开通。

    没办法,只能在北京耗着。

    第二天中午,左河按点到了机场,找到登机口后就坐在那翻手机。

    隐约间,他感觉背后的位置来了个人,但并没有特别注意。

    十二点四十开始登机,他身后坐着的人走了。

    硬鞋底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渐渐变远,左河鬼使神差的抬头看了眼,眉毛一挑。

    背影高大而又挺拔,肩宽比堪称完美。

    三七分乌黑的头发,衬得皮肤很白。恨不得每一寸都用游标卡尺计算的西装,手腕处被衣袖遮挡,若隐若现的露出低调奢华的手表。

    从头到脚四个大字:

    一丝不苟。

    左河笑了下,也站起来,在男人后面进了机舱。

    看着男人坐下的位置,左河又笑了。

    传说中的缘分?

    他的位置靠窗,而男人正好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男人抬头看他一眼,四目相对。

    视线冷淡又陌生,左河朝男人友好的点了下头,抬脚走到位置上坐下。

    但毫不夸张的说,那男人的长相的确很不错,就连左河这样刁钻的审美,都可以说一句好看。

    可男人表情太淡,周身气场过强。所以,即便这张脸再好看,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持距离。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左河把安全带系好,眼神沉沉的看着窗外——飞机还没有起飞。

    可惜,左河还没有等到飞机起飞,就杵着下巴睡着了。

    八成是上次的感冒还没好利索。

    “先生您好,请问先生需要毛毯吗?”空姐婉转美妙的声音响起。

    男人抬起头,说:“不用。”

    声音低沉,略带着西方古典音乐般的磁性,却淡然的像是炒菜忘了放调料。

    空姐漏出标准的职业化微笑,说:“那,那位先生……”说着看向已经睡过去的左河。

    男人微微侧目。

    “给他拿一条。”

    ……

    “妈妈,今天雅雅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项特别的作业。”

    “嗯?是什么啊?”

    幼儿园刚放学,校门口总是拥挤的厉害,一个矮矮瘦瘦的小男孩,拉着年轻漂亮的妈妈从接孩子的人群中挤出来。

    他们走远些,上了一条宽阔马路上分叉出的小路,那小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秋季给它们撒上一层金粉,空气中漂浮着从梧桐树上吹下来的毛絮。

    比成年人手掌还大的金黄色梧桐叶铺了满地,梧桐种子四零八落的掺在其中到是装点了它们。

    男孩笑的很开心,但笑容却不过分张扬,那种绅士般优雅的性格似乎从出生就刻在骨子里。

    年轻的女人温柔极了,男孩精致优雅的脸,八分都遗传了他的母亲。

    “雅雅老师让我们问妈妈一个问题。”男孩稚嫩糯糯的嗓音,揉在秋风里。

    “什么啊?”母亲轻轻一笑。

    “就是问……妈妈,我的名字是怎么取来的?”男孩天真而又期待的望着女人。

    女人惊喜的挑着眉毛顿了足足三秒才又笑起来,道:“其实你的名字很简单啊,当时啊,妈妈家住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小村庄里,那村庄有一条细细的河流穿过,而我和你爸爸就是那个地方相遇的。”

    “说来也巧,你爸爸姓左,而那条河流,恰好的就叫……”

    “左河。”

    ……

    左河皱了下眉毛,耳边嘈杂的惊呼声把他从这个短暂美好的睡梦中拽起来。

    他睁开眼,动作起伏中不小心把身上的毯子碰掉了。

    但他完全没理这个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毯子。

    左河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机窗外,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景象。

    在视觉所及的天空上,数不清数量的各种颜色交织勾勒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用文字甚至无法用人类文明来形容的美感!

    那种奇特的颜色编织成一种缥缈虚幻的光膜,光膜中倒映着下面的白云,隐约可见白云之下的城市。

    准确说,它像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浮在空中。

    当第一视觉着冲击灵魂的美感结束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压迫心脏和呼吸的震撼,以及面对庞然大物的恐惧。

    左河迅速眨了眨眼睛,恢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他弯下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毛毯,说了句谢谢。

    男人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左河也不觉得尴尬,他脸皮向来不薄,自顾自的。

    “海市蜃楼?倒有点像。”

    本来左河并不指望有人能回应,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男人竟回答了他。

    “不可能。”语气平铺直叙。

    左河好笑,弯起眼睛说:“倒也是,这要是海市蜃楼,那些个废物专家就都争着跳楼了。”

    男人:“……”

    有病。

    见男人不说话了,左河心情莫名极好,笑着转过头继续欣赏那美轮美奂的景色。

    男人:“……”

    真有病。

    左河看着外面,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哑的,“这个东西,是不是比刚刚稍微下降了那么一点?”

    男人闻声看过去,抿了抿嘴,说:“嗯。”

    “它是几点出现的?”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整。”男人依然用他类似于谈商业的平淡语气回答他。

    “下午两点……”左河想到了什么,笑的更开了,“有一个很巧的巧合,北京时间下午两点,那个特殊的时区,恰恰是早上六点,太阳刚升起的时候。”

    男人半抬着眸子。

    “零时区。”

    左河笑了笑,直到下飞机也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窗外,指腹不停的揣摩那个古朴的黑色指环。

    一下飞机,左河刚关闭飞行模式,手机就嗡嗡的响个不停,拿在手里就像拿着一块即将爆炸的□□包。

    大部分都是画馆助理和某位一点小事就弄的鸡飞狗跳的有钱娃子——邹至尘。

    看到邹至尘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左河简直一阵胃疼,不过还是赶紧给他回过去了。

    他算是左河为数不多,关系还很不错的朋友了。

    邹至尘对绘画颇有研究。

    结果电话只嘟了一声,左河余光就瞥到了一个飞快朝他走过来的身影。

    他刚抬头,就被人抱了个满怀,但那人只是抱一下便松开了。

    “你是想吓死我吗?专挑了这个点坐飞机?”

    “你这两年来,快被吓死的次数比你吃饭的次数都多。”左河笑着,嘴上却一点不留情。

    邹至尘瞬间蔫了,但马上就恢复过来,说:“诶,你不知道,外面都炸锅了!天国还算比较正常的。算了,没事就好。走吧,路上太乱了,我送你回去。”

    邹至尘个子很高,比本就不矮的左河还要高出半个头。头发半长,在后面低扎了个小辫,额前和鬓角随意散下来几缕碎发,配上他那并不娘气反而有些英俊的脸,整个人像极了从童话中走出的高贵画师。

    不过那高贵画师动不动就要被吓死。

    “最近这都什么事啊,太阳事件就够我们受得,然后天上又莫名其妙的出了这么个东西,我都快坐不住,去西姆教堂唱祈祷了。”邹至尘启动车子,开出机场。

    “你要是真去了西姆教堂,那里的修女会一个个冲进开水房里用开水洗头。”左河一点也没客气。

    邹至尘是出了名的无神论者,这一点从他的画里就能深刻的体会到——超现实主义。

    邹至尘撇了撇嘴,继续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真的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话一出,左河转头挑着眉看他,说:“哦?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面听到,你不是从不相信直觉吗?”

    “不,这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我无法忽视,所以我才火急火燎的找你。”邹至尘说着定定的看向左河,“我查过了,天空中出现的这层类似于镜子的东西,是全球范围的。时间非常统一——零时区早上六点整。他们称天上的东西为‘镜像’,而且,它在不断地下降。”

    “而‘镜像’出现的时间,恰好是零时区太阳从西边升起的三天后。”

    “那么,再过三天呢……?”

    左河很久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睛,半晌笑了下。

    “即使三天过后,世界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而人这种灵长类的动物,它有一个地球生物共同拥有的本能,那就是——求生欲。”

    三天后,2020年7月13日,北京时间下午一点五十,左河站在馆长室里的全景窗台前,看着窗外那还在不停下降的镜像。

    镜像里的城市倒影已经变得非常清晰,也越来越像一面真正的镜子。

    而起初那些美得不可方物的颜色也淡了不少。

    偌大城市在那庞然大物的对比下,竟也显得渺小无比。整个城市如同乌云压境般,沉重的令人呼吸困难。

    或许,此时此刻,有很多人也都放下了惊慌和恐惧,同自己一样,站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待一种未知的降临。

    2020年,7月13日,零时区早上六点整,北京时间下午两点整,天空中本来平静暗淡的颜色,像是按下了播放键,忽然鲜亮起来。

    更多让人无法用肉眼分别的颜色在空中交错,那阵势比第一次还要震撼,还要美。

    一道雌雄莫辨的电子音,从天际,也就是“镜像”中响起来。

    “叮,黑杰克镜像生成!”

    “叮,开启全民淘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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