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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弘皿深呼吸一口气,朝小女孩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他躺回沙发,把所有的线索窜在一起,终于想明白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卧房的生活用品俱全,但生活气息太淡了,除了那份文件,其他东西就像是提前摆放好的摆设。
这可以说明一件事,卧室的主人很少回来住,也可能大多生活都是很晚回来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基本就没留下什么生活气息。
而其他的次卧也没有生活气息,除了摆放好的桌子橱柜椅子外,就没别的东西了,是完全没人住的房间,大概是准备好以后给长大孩子的。
而那件儿童玩具房,生活气息虽然也不多,但总的来说这可以判断是有人一直在生活的,有些玩具或多或少都有些磨损,还有那条适合孩子戴的手链,足以证明了。
再者就是厨房,餐具厨具虽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但被人动过的痕迹痕迹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生活气息很浓。冰箱里也有蔬菜水果肉品生鲜,还有奶粉、奶瓶、奶嘴这些儿童用品,食用油、调料、大米也都有。
如果卧室的两位主人经常在外不回家,那么厨房里的这一切就不符合了,所以,这家的主人可能雇了个保姆,或者雇了个定点工。
如果是照顾孩子的日常生活,那么应该选择前者,雇佣一个保姆。
既然是雇佣保姆照顾孩子,那势必会留住在雇主家,但这栋房子上下搜索起来,并没有第三间房间有生活气息,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了,这个保姆并不在这里住。
也许雇主给保姆另租了个房子供住宿。官弘皿敛下眼睫,他不想把人想得太坏,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女孩故事里的护工那样,拿着高酬却不负责任。
已知的线索加上思维上的补充,已经足够窜成一条故事线了,但这还差了一个,郑平到底是怎么死的?
排除掉自杀,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杀。但会是谁杀的,杀人的动机和理由又是什么?
官弘皿思考许久,排除掉了郑父郑母,剩下的就是那个照顾郑平的保姆。他又仔细想了想,排除掉了保姆。
如果保姆是杀害郑平的凶手,她杀人的理由是什么?钱吗?如果这样做岂不是得不偿失,不仅丢工作还会坐牢。
不是钱,或是有仇?
官弘皿的眼神微妙的闪一丝愕然,他抿唇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到厨房里又走了一圈,停在奶瓶奶嘴奶粉上,其实这些应该很久没用了,但却没扔,这有点反常。
虚两三岁时应该开始试着喂米饭和粥了,或者是米糊。
官弘皿沉默的拿起奶粉罐,找了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意料之中的过期了,并且过期有三四年了。
将奶粉罐放回去,官弘皿转身想回到客厅沙发,脚下刚迈出一步他就顿住了,转身看着奶粉罐,将它重新拿起来,上下摇晃。
很明显的,除了奶粉被摇晃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外,还有一声细微的“咚”。官弘皿放下奶粉罐,利落的将它打开,探头往里看。
里面除了过期的奶粉外,还有一个不明物体。官弘皿伸手将东西拿了出来,抬眼一看,是个本子,挺小一个。
直觉告诉官弘皿,这个本子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抬头快速的看了一眼最后一个沙漏,官弘皿翻开本子,第一页什么都没有,他又翻开,从第二页开始,每翻一页,上面都有潦草的几句话。
第一页上写的是:
2030年,九月一号,天气晴朗,是个美丽的天气,让人心里也舒服。
今天我去应聘了保姆的工作,很顺利的被雇佣了,明天开始就要去雇主家照顾孩子了,雇主开的工资很高,我很满意这份工作。
官弘皿沉默片刻,继续一页一页的翻开来看,第二页上写的是:
2030年,九月二号,早晨八点,我来到了雇主的家,他家真大真好看,比我的小出租屋子大又漂亮。
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见到了需要我照顾的孩子,是个男孩,特别可爱。
第三页:
2030年,九月三号,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二天,雇主给我租了个房子,离他们的房子很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第四页:
2030年,九月四号。
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三天,雇主们开始回到岗位工作去了,每天早出晚归。
第五页:
2030年,九月五号。
上班的第四天,今天依旧是做家务做饭,照顾雇主家孩子的一天,雇主家孩子真的好可爱,好漂亮,长相很像雇主。
第六页:
2030年,九月六号。
早上七点,孩子还没醒,雇主和雇主夫人已经出门上班了。今天也是努力工作,照顾孩子的一天。
第七页,第八页,第九,第十,九月这一个月来的记录都差不多。十月的第一天:2030年,十月一号。奶粉已经见底了,雇主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自己去商场里买奶粉和纸尿裤。
十月二号,我带着孩子一起去了商场,买了奶粉纸尿裤,又买了点其他的东西,还给孩子买了个玩具。
十月三号,今天是工作的第三十二天,生活和工作和往常一样。
官弘皿看到这里往后翻,上面记录都时间一下子跳跃到了五年后。
2035年,我在雇主家干了四年了,今年是第五年,雇主和雇主夫人每天都好忙,早出晚归,基本上连孩子的面都没得兼。
2035年九月,雇主给我加薪涨工资了,我很开心。
2035年十月,孩子已经五岁了,会吃饭喝粥了,每个月雇主都会给我一笔钱买菜买肉,当孩子的伙食费。
2035年十一月,孩子叫郑平,平平安安的平,他今天又闷在房间里玩玩具,他的房间里玩具都快堆不下了,一些是小时候我买给他玩的,一些是雇主和雇主夫人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2036年一月,我又回来工作啦,对这份高额报酬的保姆工作,我非常的满意,孩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做什么,现在每天的日常就是:七点到雇主家做好早餐,喊小雇主起床吃饭,做家务,中午做饭,喊小雇主吃饭,晚上做饭,喊小雇主吃饭,晚上八点下班。
2036年九月一号,今天是送小雇主去上学的一天,心情美滋滋,天气晴朗。
2036年十月一号,小雇主已经上学一个月了,我感觉小雇主越来越沉默了,每天放学回家就进自己的玩具房不出来,直到吃饭我去喊的时候才会下来,但是吃完饭又回房间了。
2037年九月一号,小雇主升年级了,今天也是送小雇主去学校的一天。
2037年十月一号,小雇主放学回来了,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青紫,我吓了一跳,拿着医药箱跟了上去。
我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手里一直转着一个魔方。上药的过程中他一声不吭,我不知道我力道是重还是轻,但都尽量放轻了涂。
我觉得不行,得告诉雇主。我上完药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小雇主却拉住。我的衣袖,跟我说他没事,不要告诉他父母。
我犹豫了许久,看了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最终放弃了打电话告诉雇主。
2037年十月二号,小雇主回家了,我没在他脸上看到新的伤,手上也没有,我松了一口气,以为昨天那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2037年十一月,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小雇主还没回来,我不放心匆匆出门赶往学校。
2037年十一月三号,小雇主死了的第三天,我向雇主辞职了。
我很愧疚,我把小雇主越来越沉默以及受伤的事告诉了雇主,雇主夫人疯了一般要上来打我,但被雇主拦了下来。
我有点气,没告诉他们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小雇主会患上抑郁症,也不知道他在学校被欺负了。
不,我知道的,打从那天受伤回来我就应该知道的,我很愧疚很自责。
我对不起小雇主……
记录到了这里,后面都是空白的了。
官弘皿沉默的看着这最后一页,盯着抑郁症这三个字看了许久。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极力的把自杀这个词排除在外,但事实却真的是这样,也不是这样,该说凶手,那是有的。
是父母的忙于工作,疏忽了孩子的成长健康;是保姆的隐瞒情况,导致事情越来越严重;是欺负他的人,导致了他最后的结局。
有关,也无关。
“啊啊啊,大哥哥救命,有怪物!”
女孩的尖叫唤回了他的思绪,官弘皿起身接住扑过来的女孩,将她提起抱了起来,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颤抖。
官弘皿一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又用余光往外看,瞳孔在一瞬间骤缩。
此时门外站着两个怪物,脸上没有眉毛,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只有一张裂到耳垂的嘴,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利的牙齿。
职场精英的打扮,不难猜出,这俩怪物代表的是谁,在这个故事里,会穿职场装的只有忙于工作的郑父郑母,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大概就是郑平对于父母的认知,模糊的,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俩怪物一开始只是跟着他们,并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此时却大喇喇的站在他们面前,可能是,认为他们过不了游戏,来杀他们了,或者是知道自己已经知晓所有线索,来阻止他们通关了。
官弘皿抬眼看向天空,眯起了眼睛,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沙漏的时间了。
“信我吗?”官弘皿抱着女孩往后退了一步,用低哑的声音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童辞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官弘皿,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一定可以带她通关游戏的,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又将头趴在他的肩膀上,继续瑟瑟发抖。
官弘皿耸耸肩,有点无奈,如果一开始小女孩怕,那她还会信,毕竟知道有这个存在,但直面这个存在是真的让人感到恐惧。
门口的两个怪物缓慢的往里挪了一步,官弘皿紧跟着退后一步,快速张嘴把整个故事从头开始讲到尾,他的语速极快。
话音一出,两个怪物像是疯了一般冲他们过来,双手化出来锋利的尖刀,官弘皿歪头躲过直面而来的尖刀,语气有一瞬间的停顿,下一秒又继续快速的讲起故事。
一击不成,无面怪物又重新疯狂的攻了过来,一瞬间,厨房里乒呤磅啷。
官弘皿弯腰躲过夹击而来的四把尖刀,快速向前跨了一步,直起身一脚踹向了右边的怪物,左边的怪物离开收回自己的尖刀,再次攻过来,官弘皿瞳孔缩了一下,收回脚快速向旁边躲,但还是被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此时他身上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划口,鲜血争先恐后往外流。
“大哥哥,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跑的,我还有卡……我还有道具的,你放我下来,快点!呜呜呜……”小女孩抬手慌忙的捂住官弘皿新增的伤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又继续哭起来。
官弘皿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自己没事。趁两只怪物,一只站起来,一只拔刀的瞬间,转身立马往厨房外跑,嘴里还不停,但语速比之前稍微慢了点。
身后的两只怪物反应迅速,立马伸长了尖刀冲向了他们,官弘皿此时不能停下来,一但停下来尖刀会立刻将他俩捅个对穿。
小女孩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看着直面过来的尖刀,吓得一抖,但她依旧盯着那尖刀,小手却哆哆嗦嗦的摸向自己的口袋,把口袋里的卡牌摸了出来。
她的这张卡牌虽然是黑卡,但却是一张防御卡牌,是姐姐童萱塞给她的,用来保命用的。
她哆哆嗦嗦的将卡牌合在双掌中,小声磕磕巴巴的呢喃了一句话,在尖刀快刺向他们时,磕磕巴巴突然变溜,一口气将咒语念完,下一秒,他们的周围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罩子,将他俩围住。
官弘皿刹住脚步,喘了两口气,又继续叙说着自己搜集到的故事。小女孩抖着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小声的磕磕巴巴说:“大哥哥,它只有三十秒的时间。我,我还有一张攻击卡,但是我不会用。”
官弘皿抬手抹了一把脸,语气一顿打了个弯说:“把卡给我。”他本来也是有卡牌道具的人,只是因为嫌弃卡牌塞在口袋咯手,被他扔进了背包了,他还真没想到,游戏允许玩家带道具进入游戏,不过他相信游戏没那么大方,大概只会让他们带游戏里掉落的道具。
小女孩将卡牌摸出来递给官弘皿,卡牌依旧是黑色卡牌,官弘皿蹙眉,叹了口气,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黑色的防御罩已经隐隐有消失的迹象了。
他捏着卡牌快速念出小女孩告诉他的咒语,卡牌一瞬间变成了一把黑色大刀。官弘皿拎起大刀,将小女孩往后扔,提着大刀上前跟两个怪物打了起来,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故事线,已经是接近故事尾了。
两怪物一人缠斗在一起,官弘皿提起刀挡住袭来的尖刀,借着这个机会,反手将刀往地上压,把戳在大刀上的两只尖刀死死压在地板上。
无论怪物怎么抽都抽不成,它羞恼的张嘴吼了一声,官弘皿懒得理他,连个余光都不给,盯着另一只怪物。
无面女怪物也恼羞的吼了一声,抬起化成尖刀的手就袭过来,官弘皿往地上一滚躲了过去,袭过来的尖刀却转了个方向,攻向了……
官弘皿瞳孔一缩,朝那个方向奔了过去,小女孩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双小腿抖个不停,他小声呢喃:“大,大哥哥,我,我,我不想,不想,死。”姐姐还在外面等我,我不能死,不可以死!
官弘皿简直要被逼疯了,游戏时间逼着他,怪物逼着他,死亡逼着他,现在又拿小女孩的命逼他。
他死死的盯着尖刀,脚下越发的快,在距离一米外时,他跳了过去,将小女孩圈在怀里,又按着她的头,尖刀一瞬间刺穿了他的右肩膀,官弘皿忍不住闷哼一声,喘了一口气,抬手向自己的后背,握住尖刀直接将它抽了出去,憋着一口气语速飞快的将整个故事线补齐。
话音刚落,沙漏也留掉了最后一点沙子,空间与时间突然静止,下一秒黑暗吞噬了他们俩人,再见光时,已经是回到了郑安家的书房。
官弘皿抬眼,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但隐隐约约看得出一点,他松了那口一直憋着的气,黑暗再次笼罩了他,将他吞噬。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前方,哆哆嗦嗦的低头,猛的抱住了已经昏迷的男人,大声的哭了出来,客厅里正整理刚收集到的物资的几人都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躺尸在桌上的小可一个土拨鼠翻身,跳下桌子的一瞬间化成了成年男人大的兽人,速度极快的闪到了书房,惊喜的看向了小女孩的方向。
后头跟上来的三人也是一脸惊喜,三人冲过去,惊喜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宋汐艰难的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昏迷男人的鼻下探了探,沉默两秒她又惊喜的说:“活着。”
小可扒拉开她,蹲了下去,拿起官弘皿的右手,爪子触碰向手腕处的手链,将它取了下来,又放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看着手链一瞬间变成了项链挂在男人脖子上,散发处绿莹莹的光芒,小可盯着这条绿油油的项链,咋看咋嫌弃,它又抓起官弘皿的右手,见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放向了他的脖子,看着散发红色光芒的项链,它满足的砸吧了下嘴。
顾蔺眼珠子一直追着它的手左右转,当然没漏掉它的表情,于是直面了兽人小可一脸满足的砸吧兽嘴,不知道的以为它刚吃了什么美味的大餐,正在回味。
沉默两秒,顾蔺默默将眼神移向了昏迷的男人,他坚决不能说,也不能承认他刚才看到了什么,万一这位大哥觉得丢脸要杀他灭口怎么办?
宋汐看了看发光的两条项链,上面都嵌着一块晶石,她思索了下,悄咪咪戳戳杨钦说:“这两颗发光的石头不会就是那个谁说的晶元吧?”
杨钦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眼神从官弘皿移向了还在抽泣的小女孩,他疑惑的问到:“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小女孩陡然听到这问话,吓的缩了缩脖子,抿着唇不说话,又低头抱住了官弘皿将脑袋埋在他胳膊窝上。
小可闻言抬眼看了过去,见女孩一身的血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口,又看了看一身伤差点死了的契约主,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女孩又是哪儿来的,除了从副本里出来的还能是哪里来的?
它抬爪将小女孩提溜起来,盯着她问:“你们在副本里发生了什么?”
小女孩抿唇,闭眼,被突然的悬空狠狠的吓了一跳,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小可:……
宋汐翻白眼,抬手将女孩抱了过来,又一巴掌拍在了小可的爪子上。轻声的哄道:“不哭不哭,已经没事啦,它下次这样提溜你,姐姐就帮你打回去,好不好?”
童辞闷在宋汐怀里抽抽搭搭,许久才小声闷闷的说:“不,不用了,谢谢,姐姐。大,大哥哥他,他没事吧?”
宋汐一顿,一脸吃了屎般看向了官弘皿,心说:这家伙二十七八了吧,这小孩估摸也没到十五吧?这都隔了一轮多的岁数了,居然还能被喊大哥哥?不应该是喊大叔吗?
杨钦见她不说话,看向了她的脸,将她的表情收在眼里,嘴角没忍住抽了抽,一看她这个表情他就知道,这家伙大概在心里正疯狂吐槽着谁,据刚才来看,大概是吐槽官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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