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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去，忍住恶心感查看尸体。
这具男尸的脑袋整个都是空壳的，只残留了些血在里面微微晃荡，并且伤口处十分整齐，像是直接把天灵盖给一刀切了下来，手段极其残忍。
俩人趁没人注意，便先把尸体给拖回了房。
吴念的表情很难看，难看到宋辰连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这具尸体，是怪。”
“什么？”宋辰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是怪？
怪不是都很强的吗？怎么会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还以这种方式而死。
“我也觉得很奇怪，可是我不会认错，他就是怪，他身上那股味道不论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味道？
宋辰把手肘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除了衣服的香味，没有其他的味道了。
“你怎么闻的？我怎么闻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是我身上没有的？”
吴念瞥了他一眼，道：“你以前闻得比我还准。”
宋辰：“……”
那可把原身给厉害死了……这么一对比，就搞得他好像很废柴一样。
“能直接把怪的天灵盖给卸了，那人的修为肯定很高，宋师弟，我们可能摊上事了。”
“那就直接叫北山的人来帮忙，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把时雨给找回来。”
末时雨要是一时想不开，魔气泄露去做了傻事，那他宋辰可就罪过了。
吴念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北天师回来没有。不过话说起来，古晓为什么会在你的酒葫芦里？待了一年多？”
宋辰随便找了块布搭在那具尸体上，“我怎么知道？我也正纳闷呢，你说她是怎么躲进我酒葫芦里的？而且她竟然是北天师的……师弟？还是个男的。”
“有些妖是可以雌雄同体的，但是某一性别可能会强于另外一个，古晓应该也是这样。”吴念解释道。
那就是人妖咯？宋辰心想，没想到这妖怪也会有人妖，还真是新奇。
宋辰道：“不过还好当初没杀了她，要是把她杀了，万一北天师一怒之下把责任怪到我们头上，那死个千八百回都不够的。”
他那个臭脾气可说不准，我的鬼傀儡还没跟他理论呢！
宋辰一下子躺到吴念的床上，双手双脚大开。
“这五个天师吧，我还是觉得莫俅老头儿最好。”
吴念见他躺床上了，懒得说，只得自个儿坐到椅子上去。
“你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师父，当然觉得他最好了。”
“不过吧。”宋辰闭上眼，道：“莫俅老头儿这人吧，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凶神恶煞的，但是人不坏。哎，你知道麟凤那小子每个月都会有两个大鸡腿不？”
吴念一愣，有些慌神。
“有天晚上我无意间看见莫俅老头儿给麟凤送鸡腿。你说送就送吧，关心自己的徒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为什么非要偷偷摸摸地送？光明正大地送不就更显得他这个师父对弟子好么？干嘛要藏着掖着的。”
“也许、是有原因的吧。”
吴念抿了抿有些干的嘴。
他以为只有他在往麟凤的吃食中送鸡腿，没想到师父也在送。
可为什么偏偏是麟凤呢？琉璃之巅那么多弟子，难不成师父他每个人都送？
“哎大师兄——”宋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这五个天师到底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从设立琉璃之巅之初，就已经确定了。最开始的琉璃之巅，只有三个天师，花武神风信子、石莲子，还有贺兰，那个时候并没有东西南北中之分。”
见宋辰一脸好奇的模样，吴念便又接着讲道：“古华夏混沌时期，人间人、鬼、妖、精、怪共存，仙界独居在天，傲视群雄。后鬼、妖、精、怪四界联合奋起攻打仙界，以换得地盘，仙界拼死反抗，在对抗了整整一千年后终是镇压下鬼妖精怪四界。但怪界依旧不愿屈服，便被丢到了大漠，永世不得出来，其他三界由各自的王与琉璃之巅的三个天师合作管理。”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种不同于六界的物种——魔。在收魔过程中，风信子心怀大义，以一己之力渡化魔者，最后魔灭，而风信子也七窍离体、魂飞魄散，后人为纪念风信子便尊称其为师尊。风信子七窍离体后，琉璃之巅便暂由其闭门弟子，也就是我们的师父莫俅执掌。”
“那个时候，师父的修为还没达到境界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引来不少人的嫉妒。后来仙君为了稳定人心，就在琉璃之巅又多设立了两个职位，由此才有了东西南北中五天师。”
“哦，那照这么说的话，那北天师和南天师是后来才来琉璃之巅的？”
“对。那个时候正赶上蓬莱仙岛的两个弟子出岛，一个是落明诀，另外一个就是司章前辈。但是琉璃之巅为了站住脚跟，必须得有个狠角色，便向落明诀抛出了橄榄枝。”
“那南天师是怎么来的？”宋辰好奇地问。
像南天师那样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的人，琉璃之巅是怎么找到他的？
吴念不自禁笑了笑，“南天师进琉璃之巅的故事就比较好玩了。”
宋辰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怎么好玩了？”
“我是小时候听北天师说起过，他说他第一次见南天师的时候是在……猪圈。”
“猪圈？”宋辰难以置信。
“嗯，南天师去酒楼喝酒，但是又给不起酒钱，那店老板就趁他喝醉的时候把他丢进了猪圈。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以为路过的北天师是猪妖，便大打出手，后来被北天师五花大绑绑回了琉璃之巅，要莫俅把他扔进大漠喂怪。”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南天师酒醒了，死都活不肯下山，非要讨个说法，向琉璃之巅索要精神损失费，说是要谋个职位。不过这都是北天师说的，到底添油加醋没有，就不知道了。但是南天师喝醉酒被丢进猪圈这事儿吧，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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