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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等过了半晌的时候,陶?和母亲弟弟收拾好之后,几人前往宫中。陶?身边仍然是云味和云道两人跟随,陶母则带上了平时常陪着她进宫的嬷嬷。
以往到了晚上就变得安安静静的京城,今天一定会很热闹。
京城上许多街道上已经亮起了红灯笼,宛如过节一般。许多达官贵人都出门了,特别是宫门附近的街道上,一辆辆马车时不时走过。
陶?三人到的不早也不晚,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到了,但离宴会开始还有不少时间。
夫人们聚在一起说话,赵国公夫人那边也招呼陶?她们过去。
和赵国公夫人见礼之后,看到吴氏也在,陶?笑着与她问好,接着两人就凑在一起聊天。
陶?上个月的时候去看过小元嘉,他继承了吴氏和世子两人的好相貌,五官漂亮,陶?对他很是喜欢,于是问道:“小元嘉最近怎么样了?”
吴氏讲起自己的孩子,一脸温柔笑意,“最近他长得很快,看着快要长牙了,牙齿的地方有白色的印子。他平时也很听话,平时不吵不闹的,饿了的时候会哼唧两声。”
“这么乖呀,等过两天我再去看看小元嘉。”
“好啊,他一直很喜欢你。”吴氏微微一笑,想到时候,偷偷凑到陶?耳边,小声问道:“你喜欢孩子的话,赶快自己生一个啊。”
陶?知道吴氏这样打趣她,没有恶意,反而是不把她当外人,小声吐槽道:“姐姐,我连亲都没成,我倒是和谁生去啊?”
吴氏挑眉,轻笑一声,“荣王啊,谁不知道这段时间荣王一直出入你的医馆,比以前更加频繁了,难道你们不是好事将近了?”
陶?不自觉脸上染上红色,艳若桃花,之前荣王去找她,还有意遮掩,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避讳,恨不得高调地宣布他们的关系。
她轻轻嘟囔:“都怪他,一点也不懂避嫌,现在你都知道了。”
吴氏看她面含喜色,眉目含春,知道她是觅得良人,也为她高兴。心中感慨,两个先是被迫成亲,后来和离,现在又互相喜欢。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没想到又要在一起了。
不过荣王洁身自好,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虽断了一条腿,但若是两人真心相爱,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陶?害羞的样子,吴氏也不在这方面纠缠她,反而聊起自己的女子书社。
陶?和她待在一起总感觉特别放松,吴氏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长相温婉美丽,说话也温柔平和,好像有种莫名的力量,能让人心情变得平静淡然。
天色渐渐黑沉,参加宴会的人也渐渐都到齐,座无虚席。这次边关打了胜仗,西丽国的人来求和,宴会充满了喜意,大臣之间已经在侃侃而谈,互相敬酒。
陶?看向几个皇子那边,荣王仍然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带着她送他的香囊,坐在轮椅上,坐的端正又好看,看着人很有精神。
荣王难得在外面露面,周围许多人都在看他。
陶?旁边坐着的两个年轻姑娘,就在小声地夸赞着荣王的容颜。陶?听到之后,心中暗道,他长得这么好干吗,也不能吃不能用的,就知道拈花惹草。
对了,他王府里还有两个长相秀美、身材娇媚的侍妾呢!陶?完全没注意到她心里酸酸的。
荣王应付完其他人的招呼之后,终于闲下来,忍不住看向陶?。
果然看到她也在看着他这边,在微暗的天色里,她看起来更加引人注目。穿着大气端庄,水润的眸子看向这边又格外惹人怜爱。
明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却不能坐在一起,荣王心中遗憾,不过,以后有的是时候,他将带她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这时,他察觉到和他相隔一个座位的安王目光也在陶?身上,忍不住端起一杯酒,吩咐赵杨推着他前往安王那边。
“三哥,我敬你一杯。”
荣王面带笑意,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安王笑道。
安王见状,也吩咐身边侍从倒了一杯酒,深吸了一口气,迎上酒杯,“五弟,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荣王笑道:“你应该也知道吧,我们在一起了。她以后还是荣王妃,希望五哥你收起多余的心思,不要去惦记你的弟妹。”
虽然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满满都是警告。虽然现在的荣王看起来颇为落魄,瘸了腿无法站立正常行走,还受到皇上的厌弃,但安王不敢小瞧他。
他的计谋手段都是一流的,更别提手下还有跟着他四处征战的忠心耿耿的将领,还握着大军的兵权。
因此,安王只能干干的笑了声,“自然。”心中却感到苦涩。
荣王达到目的,满意回到自己的座位。
直到皇上和太后、皇后一同过来,宴会才是正式开始。
几位最尊贵的人过来,场上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群臣命妇都静等着皇上开口。
“今天晚上,与众位爱卿及其妻子相聚于此,乃是一件难得的美事,朕感到很欢喜。我大夏朝国力强盛,君臣和谐,开创了如今的太平盛世,值得我们相聚一堂,举杯相庆。”
听了皇上的话,丞相等身居高位的官员纷纷起身附和,赞颂如今的大好河山,又将其归功于皇上的励精图治和雄才伟略。
君臣互相吹捧,气氛倒是融洽。
此时,西丽国的使者站出来,按照他们那边的礼仪,给皇上行了一个礼,用有些蹩脚的汉语称赞道:“大夏朝国定民安,兵强马壮,源于圣上精明的治理。我西丽国愿送上贺礼。”
说着,他一挥手,下人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抬了上了,依次打开,使者表示,要献给尊贵的皇上。
看着一箱箱珍贵的宝物,下面坐着的许多官员和妇人都看直了眼,在场的人,终其一生也许都难以挣得其中的一箱。
皇上面上也带着喜色,满脸笑容,吩咐户部尚书清点之后收入国库。
陶?却暗自撇嘴,皇上只看到此时的金银,但实际上,西丽国入侵给百姓带来的损失无法计量,再加上出兵攻打西丽国的军备支出,就不是这十几箱珠宝能够弥补的。
接着,使者拍拍手,几个长相很有异域风情的美人上来,画着浓艳的妆容,穿着大胆,是大夏朝女子不会尝试的纱衣,不过显得飘逸轻柔,美丽动人,格外惹眼。
宴会上不少男人都看地目不转睛,处在最上位的皇上也难以移开目光。
他视线一直跟随着最中央的红衣女子,所有人中,她的容貌最为出众,笑容也最明艳动人,不同于大夏朝女孩或循规蹈矩,或温柔大方,或小家碧玉,这个女子美的很有攻击力,很张扬。
一场热情的舞蹈结束,几位美人上前,以红衣女子为首,给皇上行礼。
使者也适时地上来道:“这几位美人都是我们西丽国最美的明珠,献给大夏朝,以此来表示我们的诚意,还请圣上笑纳。”
他话说的好听,皇上却已经听不到了,美人大胆地抬眸与他对视,几乎已经让他忘却了周围人的存在。
身边皇后小声叫了几声“皇上”,他回过神来,才回应了使者,表示收下了最中间的美人,其他的赐给了几个王爷。
这时,他难得想到了荣王,要他选一个喜欢的,荣王面无表情:“多谢父皇美意,儿臣不喜欢西丽国的女人。”
皇上得了合意的美人,也懒得和他计较。
几个美人像是货物一般,被分配好之后,就先下去了。
看皇上收下美人,使者走上前,恭敬道:“西丽国愿以此为献礼,表示臣服,以后也会定期朝贡,希望我们两国之间能停止这场战争,和平相处。”
“好!今天就是我们两国建立友好关系的一天!”
几个大臣纷纷站出来劝谏,“皇上,此时战场上局势对大夏朝有利,不宜答应西丽国的归顺要求,而是应该乘胜追击。”
然而皇上心情正激动,对西丽国献上的物品和美人极为满意,对臣子的进言完全不听:“不用再说了,朕意已决。”
接受西丽国的归顺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如继续攻击,不过皇上态度坚决,臣子见状,只能罢休。
接下来还安排了盛大的表演,各位王爷、大臣和西丽国使臣等也会给皇上敬酒。
老大梁郡王亲自拿着酒壶,上前给皇上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叹道:“儿子对父皇极为敬佩,但儿子蠢笨,愧对父皇对儿子的期待,这一杯酒,儿子敬父皇。”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帝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心中也是感慨。
一开始他对这个大儿子的出生感到无比欣喜,也满怀期待,但这个儿子慢慢地在他几个弟弟的衬托下,显得越来越平庸,他对这个儿子也渐渐忽视。
闻言,他温声安慰鼓励他几句,看着老大感动地眼含热泪,笑着下了这杯酒。
其他儿子见状,也纷纷敬酒,皇帝也来者不拒,几个儿子的面子,皇上还是愿意给的。
正其乐融融的时候,皇上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周围人一下子都慌了,皇后大声喊着:“快传太医!”宴会上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结果,没等太医过来,皇上的身体已经不动弹了,皇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放在皇上鼻下,几秒后,她面色陡然失去血色,苍白的脸上都是惶恐,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张张嘴,却没发出声,此时太医姗姗来迟,上前诊脉之后,慌忙跪下,对着皇后道:“娘娘节哀。”
这时,宴会上的人也都明白了什么,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
而只有梁郡王一人站了出来,面露悲痛道:“父皇驾崩了!”
有几个拥立他的大臣,也站出来,支持他道:“皇上没有定下太子人选,此时立储当立长,还请梁郡王继承大统。”
其他派系的大臣正要站出来反对,此时禁军侍卫统领带兵前来,派人将宴会包围起来,直奔梁郡王身前,跪下行礼:“拜见梁郡王。”
这时,其他人都懂了,这件事是梁郡王一手策划的。
皇上没了,禁军统领是梁郡王的人,地位低微的臣子不敢说话,观望着局势,不知是否情况是否会发生变化,其他王爷或者地位高的大臣是否会站出来。
气氛一时间紧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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