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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青被他盯着，背后的寒气都冒了出来，转头瞥见看见旁边被吓愣住的林秀秀，心一软就牵起了林秀秀的手，果然小姑娘也被吓得不轻，手心里都是汗。
张捕快额头上冷汗涔涔，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这宋老板可是在镇长那都露过脸的人，要是刚刚真的被李大春给伤到，自己今年的俸禄怕是得罚没了。
看着李大春被几个捕快一记闷棍打到后脑昏了过去，白沐青拉着林秀秀从宋毅腾身后出来说:\"真是多谢宋老板。\"
宋毅腾目光暗沉看着看几个人把昏倒的李大春抬走，朝他摆了摆手:“客气了，左右他也不是我打趴的。”
说完又点了只烟，白沐青离的近嗅到了一口，和刚刚宋毅腾在角落抽的味道不一样，没有刚刚那支好闻。
张捕快步走上前来，一张干瘪的脸上布满汗渍，他拿袖子擦了擦手心的汗，低声和宋毅腾交谈。
白沐青识趣的走到一旁，“六毛，你说这个宋老板会是凶手吗”
六毛语气里带着茫然无措，“滴滴，白先生，六毛不知道呀，六毛只管加载任务，不管破案的”
白沐青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张捕快问了些什么，宋毅腾一把将头发捋到后面，狠狠吸了一口烟，显然是不耐烦了，吐出来的烟气呛得瘦弱的张捕快直咳嗽。
白沐青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对着李华山的尸体继续讨论着，拉了林秀秀的手就往回走。
他怕自己会接着吐出来。
等他回到何文言的小破屋，何文言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身上带着一种熟悉的香味，还挺呛的，林秀秀站在墙外，因为何文言回来了害怕的露出只眼睛看着白沐青细声细气的说:\"沐青哥哥，我......\"
白沐青只能安抚的摸了摸林秀秀毛茸茸的头发，扭头对林秀秀比着口型说:“秀秀，明天见。”
门外的小脑袋这才消失不见，白沐青走进屋子，看见何文言又开始抽旱烟了，这种烟味和宋毅腾的那种差别很大，劣质的烟味熏得人不光想咳嗽连鼻子也痒的厉害。
“沐青，你去哪了？”屋子黑糊糊的，何文言没点蜡烛。
“爹，我听郭成实说李华山死了，就过去看了一眼。”白沐青低声说。
“死个人有什么稀奇的，人迟早都会死的。”何文言敲了敲旱烟的头，红彤彤的烟明明灭灭，映的两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少掺和他们那些垃圾事，人在做天在看....”又顿了顿接着说“李华山这是平时腌?事做多了，早该得到报应了。”忽然何文言脸上的表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种怪异的感觉，他说:“沐青，你身上什么味，抽烟了？”
白沐青抽了抽嘴角，何文言的鼻子真是灵，不愧是烟鬼，顿了顿说:“没有，我遇见了宋老板了，他抽烟的时候我在旁边。”
说完站起身去收拾外面晒的地瓜干，这段时间开春受了点潮，拿出晒晒。
“你年纪还小，别抽烟，免得坏了身子。”说着自己又低头吸了一口旱烟。
“滴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么么哒。”六毛又冒了出来。
“宋老板又怎么去那了？”听见何文言又问了一声。
白沐青蹲在地上想了想还是扭头喊到：“李华山尸体上穿了一双宋老板绣坊的鞋子，宋老板是被捕快叫去的。”他想这件事情估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无所谓瞒不瞒。
里屋没声响了，估计是何文言又在打瞌睡。
收拾完地瓜干，白沐青站起身来一个个翻捡着筐子里的山楂，这应该是何文言早上又去摘的，??江镇的后山上有些山楂树，现在10月份正值成熟，最近何文言就上那去摘。
把筐里的山楂一个个挑出来去把儿，再把缺胳膊少腿坏掉的给丢掉，挑挑捡捡间白沐青捡出来半截灰，细看下筐子里的山楂都沾了不少。
“滴滴，白先生，这是什么？”六毛好奇的问。
“不知道。”白沐青在手指上沾了点碾开，低头闻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香气扑到鼻子里。和何文言身上那个味道一样，熟悉的要命，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何文言从里屋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手里拿着个油纸袋儿，说话也显得迷迷瞪瞪的:“呼，何沐青，把这个给宋老板送过去。”
白沐青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二十多个圆滚滚的糖球，山楂都是个顶个的大，外面都裹了好厚一层糖霜。
见白沐青把袋子打开了，何文言也没生气，手里的烟枪抖了抖灰说:“好歹人家也关照过咱们的生意，现在人家有麻烦，咱们也帮不上忙。”
看着面前的青年，何文言叹了口气:“就只能是送点吃的。”
白沐青点头，拿着袋子往外走，他正好也想去宋毅腾的秀坊调查一下，毕竟接了系统任务是找出凶手。
沿着门口的泥路出去，宋毅腾的绣坊在李华山家左边两里差不多，也不算太远。
路过李华山家的时候，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地已经开始筹备葬礼了，人死如灯灭，不管之前怎么样的人，现在都是黄土一捧。
门口放了两个盆子，两个李华山的亲戚在那烧着线香和黄纸，这是??江镇的习俗，人死后家人在门口点线香和黄纸，让死去的鬼魂能够找到家的方向。
入秋的风邪乎的很，看着他们半天都点不着，白沐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走上前来，用身体挡着风口，帮着人点好了黄纸。
听着旁边的人跟他道了声谢，白沐青摇了摇头说:\"小事而已不值得说谢谢。\"
看着盆里熊熊燃烧的黄纸和旁边点燃的线香，一股股浓烈的香气冲着他的鼻子。
烧完的香灰和黄纸灰被风吹的飘的没完没了，混在湿冷的空气里让人鼻子难受的很。
“六毛，我知道那个是什么了。”白沐青在心里默默说。
“滴滴，白先生您说，么么哒。”
“是线香，何文言上午一定是去扫墓了。”白沐青眯着眼睛看着藏在云里的太阳，天灰蒙蒙的，何文言是给谁扫墓为什么不带上何沐青白沐青不得而知。
“六毛，何文言是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白沐青拿起油纸袋往前接着走，也许因为死了个人的关系，今天小镇上倒是安静不少。
“滴滴，白先生，我不知道，么么哒。”六毛的声音还带上了点委屈。
委屈什么，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委屈了好吗，什么都不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六毛也一问三不知，白沐青心里难得烦躁了起来，他现在后悔没有直接死掉，这破系统真是难受，他狠狠地抓了抓头发。
走到宋毅腾的绣庄门口，白沐青伸手推了推门，门是实心的木门看起来还是挺新的，又沉又笨重，一推开就是“吱扭”的一声。
白沐青在门口喊了声“宋先生在吗？我是何沐青。”里面没人回应，可屋子居然还自带回声，声音在里面荡来荡去更显得秀坊安静的。
他皱了皱眉头，现在是下午1点多左右，工人们一般都回去休息吃饭了，按理来说，宋毅腾应该还在这个屋子里的，一个老板不在自己的绣坊呆着还会去哪呢？难道是捕快的盘问还没解决吗？
没有人的地方贸然进去实在不太好，白沐青想了想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没办法，要是又把糖球带回去，何文言八成会生气。
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人回来，白沐青肚子饿的不得了，横竖都没有人在，带回去又惹人生气，打开油纸袋就拿了一个糖球吃了起来。
酸甜的山楂裹着厚厚的糖，好吃的不得了，一口咬下去糖的脆度让人吃得就眯起眼睛，这种东西让人吃了就停不下来，白沐青一口气连吃了六七个。
正打算一鼓作气全部吃完的时候，远远的听见脚步声传来，白沐青面色淡然的把嘴里的山楂给咽了下去，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宋毅腾从张捕快那刚回来，例行公事做了些调查，这次牵扯到命案又难办的许多，张捕快拉着他一顿乱扯，烦得他回来路上抽了好几支烟，到底是谁把鞋子给李华山穿上的，这招太损了，也不怕没了阴德。
刚到绣坊门口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俊秀青年，鼻尖被冻的泛红，俊秀的脸上嘴唇莫名红亮，手里还拿着个油纸包。
宋毅腾看见白沐青内心的烦躁就消了不少，白沐青是最近唯一让他感觉舒服的人，周身透着股干净澄澈的气质，让人心情舒畅。
“宋老板您回来了。”白沐青抬头看向宋毅腾，风刮了起来有些迷眼，眼睛里泪光盈盈，他把眼睛眯起来下意识护住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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