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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后的我,怎么那么惨 > 第 9 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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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畔,因为季节的关系,四周雾蒙蒙一片,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怪叫划破了河面深不可测地寂静。

    黑暗愈加浓烈,远处的丝丝亮光忽明忽暗,白沐青右眼本就有先天性的视觉障碍,这会儿更有些看不清,只见远处有点点荧光。

    六毛带着恐惧的语音在耳边响起:“滴滴,白先生,阴森森的,好可怕”

    被他这样一说,白沐青感觉后背发凉,汗毛直矗。他虽不信牛鬼蛇神,但不代表不害怕此情此景。

    宋毅腾走在前面,放慢了脚步方便白沐青跟上来,瘦削挺拔的身姿若翠松直立,白沐青在他身后走的慢,两眼看着宋毅腾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样的背影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他也是如现在,跟在这样挺直的背影后亦步亦趋,唯恐被落下,但那幻影却是镜花水月一般地朦胧,转瞬即逝,而他对宋毅腾,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抵触。

    倏然宋毅腾站定了,让走神的白沐青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脊背,鼻子也狠狠撞了上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嘶——’一声,宋毅腾一根手指悬浮在他唇边,示意禁声,接着他两道锐利的剑眉拧起,“别说话,看这里。”

    此时的两人正在后山脚下的一个小土坡之上,偌大的樟树遮盖了两人的身影,隐约能听见水流声缓缓流动的声音,鼻腔也能够隐约嗅到还夹杂燃烧黄纸的气味,有数十人的脚步挪动声,白沐青这才明了,原来宋毅腾带着他走的正是从后山直达??江河的一条小道,而面前的就是??江河了。

    两人半蹲在地上,一起隔着隐隐绰绰的树木,此处的河水略有些湍急地流淌,包裹且穿过了整个??江镇,这也是白沐青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江河流,河水有些污浊,从他们的视野从上往下看,深不见底,而在河边的正是昨天见到的李华山家亲戚为首,加一起约莫有十三四个人,且众人穿着灰色和白色的白衫,赫然是在为李华山举行葬礼。

    李华山的尸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烧成了灰飞,为首的李家亲戚就抱起了骨灰坛子,然后站起身走到河边,直接一边磕头一边往河流里面倾倒着骨灰,旁边一个看起来像神棍一样的男人一直拿着串珠慢慢地念着经。

    整场葬礼寂静无声,甚至没有点起一个火把来,像是不希望引起别人注意,只有那个念经男人沙哑的声音回荡在这附近,“南无阿弥多婆夜多他伽多夜多地夜他————”

    六毛龟缩成一团数据,战战兢兢地说道:“白先生,我们不可以走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诡异——”

    白沐青正思考着,却见那个念经人念完一遍顿了顿,看着李华山的骨灰已经全部入了??江后又敲了旁边一个木鱼开始念第二遍。

    “六毛,他们念的是什么经?”白沐青悄声问六毛,六毛抖着身子慢慢分析着然后说道:“是往生咒。”

    往生咒?白沐青皱眉,他想不明白,李家亲戚看昨天的样子就像是来吃腐肉的鬣狗,原以为他们把李华山葬了就了不得了,没想到又是烧成骨灰,又是请人做葬礼的,这样大动干戈,实在和昨天那样子对不上号。

    一看着就体型肥胖的人正穿着蓑帽蓑衣从远处走来,那李家亲戚见到了他就立马认了出来,高高兴兴地走了过来,两人低声交谈几句后,蓑衣人将一袋子银元给了李家亲戚后就离开了??江。

    李家亲戚收了钱高兴的不得了,抱着钱袋爱不释手,哪里像给人举行葬礼的样子,甚至还拍拍手道:“快,人家说了,再念两遍。”

    宋毅腾想要下去一探究竟,却被白沐青拉住了袖口,又马上松开,他听到白沐青沉溺在黑暗中的声音,“先回去再说”

    夜色浓重,地面坑坑洼洼,白沐青看不清楚,走的有些小心翼翼。

    绕了远路下山,宋毅腾和白沐青低声交谈,“他们念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往生咒。”白沐青想着这些事情,又有些困惑地说道,“为什么李大叔死了之后是水葬,那后山满满都是坟墓,不都是土葬吗。”

    “这个镇子,倒是有些独特,我在外面都是听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人都向往落叶归根,愿意付诸一炬的倒是少见。”

    宋毅腾走在前面,刚要回头,随后就听到了一声惨叫,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宋毅腾俯下身去寻他,口鼻呼出的热气全数喷洒在白沐青脸上,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脸,但白沐青能感觉得到身体里传过来的灼热。

    六毛紧张的要命:“滴滴,白先生您没事吧,走路要小心呢”。

    疼痛瞬间袭来,白皙瘦消的脸庞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的说道:“还,还好”

    宋毅腾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搀扶起来,“我背你”

    白沐青迟疑地望着他,慌慌张张地推开他搀扶着的手臂,忙道:“不,不用了,我可以”

    “别动,扭伤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若执意要自己走,怕是以后会有留有隐患”宋毅腾话语严厉,没由得他再拒绝,二话不说便弯下腰身将人背了起来。

    白沐青伏在宽厚的脊背上空张着口,傻愣愣地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六毛的声音再次响起:“滴滴,白先生现在看他这个人也不算很坏,我原谅他以前的做作了。”

    白沐青没有在意六毛的话,此刻的他思绪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已经忘记有多久了,没有跟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这样亲密接触了,因为自己的病,还有性格的原因,大学毕业后,他便决定不出去工作,多年来没有什么朋友可以聊天,相当孤独。

    白沐青把头埋入起来,深深的呼吸平复自己紧张的心跳,何沐青体型清瘦,宋毅腾背着他不是很费力气,走了大半路程依旧没有气喘吁吁。

    河畔的烛火越来越暗,雪花也在这时悄无声息地扬扬飘落,幽弱的月光照映在雪地上,映出一道人影。

    是错觉吗,这个情景竟是如此熟悉。好似那年自己也曾这样被少年背着,一路踏雪而去。

    他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泪水噙在眼眶中,心底里那隐藏着的落寞此刻像是崩盘的洪水,一下子冲了出来。

    原以为那些想念早已随风而逝,被湮没在了黑暗里,不曾想有些喜欢已直根于心底,挥之不去。

    不知此刻的他身在何处,是否还曾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一起陪伴着走过一段旅途。

    ...................

    宋毅腾将背上的人掂了下,叹息着:“你太清瘦了,是不是平时吃很少”

    白沐青没有回答,答案显而易见,何沐青家境清贫,父亲靠卖糖葫芦为生,想来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宋毅腾想必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沿着石板路打道回府,没再说话。

    绣坊的帮工小米提着一只纸灯笼等在门口,见宋毅腾一深一浅地走来,忙上前问道:“老板,你可回来了,这天忽然下起了大雪,你要再不回来,我可就张罗着工人去山中找你了”

    小米是绣坊的帮工,宋毅腾可怜他无父无母便招来与自己同住。

    “开门,有人脚受伤了”

    白沐青从他背后露出头来同他打招呼,只不过搜寻了大脑记忆仍旧没找到这人的相关信息,只能偏头问个好。

    进了房门,宋毅腾便将他放在床榻上,细心地替他检查脚腕,随后吩咐站在身后的小米去找跌打药酒。

    被这样关心着,白沐青心底升起一阵暖意,温声道:“给宋老板添麻烦了”

    宋毅腾面容凌厉,从桌上倒了杯温水递到他面前:“你我既然已经认识,不要再叫我宋老板这样外生的话,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直接叫我毅腾,显得不那么生分”

    白沐青沉默一会儿,轻轻应了声。

    小米把跌打酒送过来,又被宋毅腾叫到一旁嘱咐了些什么,随后合拢门缝走了。

    白沐青接过跌打酒自己揉按着脚腕处的淤青,抬起头便看到宋毅腾望向他,似有什么话要说。

    总是这样叨扰确实不太好,白沐青颤巍巍地从床榻上站起来,抹完药酒脚腕处没有那么生疼了,犹豫了半天才起口:“宋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

    “留下吧,我让小米去通知你爹了,你今晚脚受了伤,怕是不能再见凉,屋外大雪,路不好走,今晚就先住下吧,绣坊客房比较多”

    “……没事,我,我还是回去好了”

    “留下,顺便陪我一起吃饭”语气生冷不容拒绝。

    见他这般,白沐青也没敢再多说话,僵硬着坐在软榻上,望向窗外。

    窗外大雪暂歇,厚厚的积雪淹没了屋外的石板路,微弱的月光映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明光。

    宋毅腾从屋外推门进来,周身包裹着一层寒气,手里却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白沐青被他轻手轻脚的搀扶着坐去桌边,满满的一碗饭端在他面前,像是怕他吃不饱,又夹了好些荤菜放在他碗里。

    然而何沐青家境清苦,可他不是,现实世界他并不缺吃穿,更不爱这些荤油菜色。唯一一点爱好嗜甜如命,最近还因为说自己找借口吃糖不好在戒了。

    白沐青不抬头看他,垂着头一直在扒饭,宋毅腾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

    看着眼前这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越是待的久了,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他可以肯定,以前没见过这人,自己也不过是最近才回来的,相处下来不过是几天,可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模样,竟觉得面前的人甚是可爱。

    “不急,还有,你慢些吃”说着便往他碗里又夹了些菜。

    白沐青抬头望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以前自己一个人吃饭习惯了,没人陪他,现在对面坐着另外一人,他竟有些不习惯。

    白沐青硬生生把一碗饭吃的干净,半晌宋毅腾的声音才又在耳边响起:“如果,我看你现在没什么工作,不如来我绣坊做帮工,我给你开工钱,另外这边也管三餐,不如你考虑一下”

    白沐青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从小就敏感,宋毅腾这样说想必是想帮助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麻烦他太多,虽然何沐青生活清苦,但生活却也自在,况且绣坊那么多人,怕是自己适应不了那种氛围。

    白沐青根本不用考虑,自己待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想必不会很长,人情世故还是不要欠下的好,不然离开时总会有过多的牵绊。

    “先谢谢宋先生,像我这样散漫的性子,怕是不适合寻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还是留在父亲身边,帮他照顾好糖葫芦的生意就好了”白沐青委婉地回拒了。

    吃过晚饭后,两人对坐桌前,相顾无言。

    沉默良久,宋毅腾端起茶杯喝下最后一口清茶,才开口说:“刚刚在??江河畔,我本要上前问一下那李家亲戚,你为何拉住我”

    白沐青眉头一皱,面露异色,转而看向宋毅腾,“天色黑暗我也不确定我有没有看清,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悲痛万分,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恐惧,尤其是他们望向江面时的眼神,那种无力与惶惶不安,就像是河里藏匿了什么魔鬼一样,况且那个穿着蓑衣的人是谁,为何会出现都未知,他们既然是偷着做事,这样贸然前去怕是会打草惊蛇”

    宋毅腾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时不时摩挲着他的下巴做思考状。

    六毛的声音在此刻不合时宜地传来:“滴滴,白先生难道真的是闹鬼吗,好可怕呀,白先生我们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吧,这个村子透露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白沐青觉得有些好笑,遂反驳道:“你作为系统竟然也怕,那为何还将我送来这里”

    六毛自己也无话可说,他也无能为力,“六毛也没法选择,都是根据规定来的,六毛作为系统的年龄还小,掌控不了,给白先生带来麻烦了,对不起呀白先生”

    白沐青虽然常年被同学冷眼奚落,却也最见不得别人委屈,并且是六毛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

    白沐青本想安慰他一番,还未开口,却被一旁一直不言语的宋毅腾打断。

    宋毅腾唤他:“沐青,你是本地人,可曾听说过什么有关??江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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