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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承韬把新开的酒从服务生那边拿过来,面带微笑把酒瓶上的标签展示给赵霈泽看。
“沾于老板的光,今天喝了好酒。”赵霈泽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酒杯递过去。
于承韬倒得也毫不眨眼:“是我沾了以宵的光,有幸和赵先生共饮。”
高以宵被他们两个装模作样的你来我往装腔作势恶心到翻白眼。或许克制着怒火当刚才的互殴没发生过,还能迅速握手言和坐下来拼酒是Alpha们的特长吧。
高以宵看了一眼于承韬嘴边的青紫,确认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就是和赵霈泽好了,我们亲了睡了,味儿都尝遍了,你TM管得着吗?
高以宵一个头两个大,伸出手捂住眼睛,长叹了一声。赵霈泽可真是个大好人,都被他拿来当挡箭牌了,还能两肋插刀挺身而出。
好邻居,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好兄弟,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高以宵内心沉重地拍拍赵霈泽的肩膀,脑子里桃园结义那段儿都过了半片儿了。
“别闹,待会儿就带你回去。”赵霈泽当他是喝醉了,伸出手把高以宵按规矩了重新倚回自己身上,还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全然把对面于承韬的杀人实现当空气。
高以宵捂着鼻子红了脸,用眼神传达自己对赵霈泽的感激:兄弟做戏做全套,真委屈你了。
赵霈泽看着高以宵冲着他挤眉弄眼,笑着捂住了高以宵的眼睛。
高以宵不满地使劲眨眼,试图用睫毛给对方的手掌造成伤害。
赵霈泽生命1。
于承韬用力咳了一声,望向靠在赵霈泽身上乱扭的高以宵:“以宵,你什么时候和赵先生……咳,交的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刚才差点起误会。”
“你是我妈?我交朋友还得和你通报?”高以宵掰开赵霈泽的指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于承韬,“交什么朋友?我和霈、霈泽是谈恋爱,搞对象懂吗!”
高以宵还没能完全入戏,喊一个赵霈泽的名字差点咬到他的舌头,只能提高声音虚张声势。
赵霈泽嫌他演得太夸张,手掌往下又捂住他的嘴:“别乱喊,叫哥。”
“哥。”高以宵迅速夹起尾巴做人,乖乖对着赵霈泽眨了眨眼。
于承韬忍得要内出血,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给赵霈泽倒酒:“以宵性子跳脱,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难为赵先生包容他了。”
赵霈泽对于承韬灌他酒来者不拒,两个Alpha都打肿了脸硬充胖子,谁都不肯先叫停。
“不为难。以宵在我面前都很乖,对吧,以、宵。”
高以宵看着赵霈泽笑眯眯的眼睛,听着他咬牙切齿念出自己的名字,后背凉飕飕的,缩着脖子赔笑:“对、对,都听你的。”
高以宵偷偷把赵霈泽捂着他脸的手掌掰下来,半真半假地凑过去用于承韬聋了才听不见的声音道:“哥,你怎么老摸我啊……”
赵霈泽看着仗着演戏格外胆大的高以宵,眯了眯眼睛:“那不是每次都你非让我摸你?”
高以宵一下子红了脸,转过头宁愿和于承韬大眼瞪小眼,也不愿意再和赵霈泽假戏真做。
赵霈泽又伸出手一把将高以宵的手抓在手心,低着头喝酒,和于承韬说些恭维话打马虎眼。每当他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气于承韬,他就用手指抠高以宵的掌心,似乎是在讨些回报。
高以宵手心被他弄得出汗,不好意思地转头去盯着酒保耍酒。
赵霈泽和于承韬很快说起些与酒吧生意有关的话,抓着高以宵的手慢慢放松了。
高以宵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在这里如坐针毡。他看了眼赵霈泽,对方今天又穿了那件外套。高以宵伸出手想从赵霈泽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掏烟,他记得上次赵霈泽就放在那里了。
赵霈泽一把抓住高以宵伸向自己怀里的手,看着他:“要什么?”
“烟。”高以宵撇了撇嘴,“带了吗?”
赵霈泽动了动嘴没说话,似乎想问他会不会抽。赵霈泽把烟盒拿出来,放到高以宵手里。
高以宵拿了一下没拿动,抬眼疑问地看赵霈泽。
“叫声哥就给你。”赵霈泽嘴角带了丝促狭的笑。
“哥——”高以宵有事求人只能低头做小,肚子里和赵霈泽的祖宗坐跷跷板。
赵霈泽看着高以宵从下往上瞪着自己的水润的眼睛,嗓子动了动,把烟塞给他伸手去拿酒杯。
高以宵拿到烟转头就走,把于承韬的破事儿任性地丢给赵霈泽处理。
高以宵走出酒吧上了台阶,在路边点了根烟,看着它在指尖燃烧——他不会抽。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高以宵的酒意,他愣愣地盯着指尖明明灭灭的红点。
就在一个同样夜风吹拂的夜晚,他得知自己信任的学长、知己,也是男朋友瞒着自己把offer删掉,以自己的名义回绝了联系好的导师的邀请。
于承韬把高以宵研究生毕业后出国继续深造的机会全部掐灭,只是为了留住他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于承韬说这是因为爱他。
高以宵忍了那么多年,一直告诉自己Alpha都是这样的,自己既然分化成了Omega,就应该相信并且依靠自己的Alpha。他忍受着于承韬控制他的交际圈,控制他的生活,控制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个呼吸。
他忍不了了。
高以宵垂下头,用力吸了一口烟。他接着就被烟呛到,靠着电线杆弯腰咳嗽起来。
狗屁AO结合。高以宵心想。
他本来想把那只烟扔到脚底下踩灭,眼前却突然出现赵霈泽的眼睛。
高以宵夹着烟站了一会,等到那抹红色的火光快要烧到自己的指尖,才将其按熄在电线杆上,把烟头重新握回自己的手掌里。
他回到酒吧跟喝欢了的边新洋说了一声自己碰到了于承韬,要回去了。
边新洋瞪着眼睛:“他没有怎么你吧?”
高以宵揉了一把他的鸡窝头:“你就别管了。我给你叫了代驾,你也快回去吧,保护好你自己那珍贵的屁股。”
“宵宵真好——”边新洋笑嘻嘻凑上来要亲他,被高以宵推到了沙发上。
高以宵转了一圈回去找赵霈泽,看见于承韬被他喝趴在了桌子上。赵霈泽也没好到哪里去,靠着沙发靠背皱着眉揉太阳穴。
高以宵走到赵霈泽面前:“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
赵霈泽抬起头看高以宵垂下来的视线,对方带着罕见的乖巧的样子让他恍神。
高以宵看他发呆,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赵霈泽?”
赵霈泽一把抓住那只手。高以宵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里的烟头掉到赵霈泽的裤子上。
赵霈泽看了一眼那只烟头,摇了摇腿将它弄到地上:“留着这个干什么,想要我这里多的是。”
赵霈泽转头深深注视着高以宵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随时来拿。”
高以宵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身子,又被突然走过来架起于承韬的服务生叫住。
“两位先生,老板说这桌的酒都算在他身上,”服务生冲他们点了点头,“我先送老板回去了,先生们还需要什么可以继续下单。”
高以宵摆了摆手,示意他把于承韬带走。他转过头再看赵霈泽时,对方又靠回了沙发上,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我叫了代驾,你怎么来的?”高以宵站起身,伸出手要去扶赵霈泽。
赵霈泽没有抓住他的手,只是扶着沙发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我没开车。”
高以宵愣了一下,抬起的手垂下去:“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赵霈泽点点头,慢慢走向酒吧外面。
高以宵站在他身后,一时还不能从刚刚两人逢场作戏的情绪里清醒过来。
赵霈泽像是一个很快摆脱了梦境的人,而他却留在了那场梦里。
高以宵怔怔地看着赵霈泽走上酒吧门外的楼梯,站在街边也点了一支烟,红色的光点躲在赵霈泽醉酒后变得厚重的篝火味道的信息素里,像是一只情人哭泣后仍带着爱意的眼睛。
一只手突然扯住高以宵的胳膊,高以宵回过头看见于承韬追过来靠在酒吧门口。
“以宵,我知道你听不进去,”于承韬有些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但是你信我,赵霈泽他眼里没你,心里也没你。”
高以宵定定地看着于承韬,突然笑了一下。他抬起手来把于承韬的手用力扯开:“那也与你无关,于承韬……”
“……你再也操控不了我的人生。”
高以宵转过身离开酒吧,离开那段被控制压抑的生活和记忆。
赵霈泽转过头来看向高以宵,吐出口烟来:“怎么这么慢。”
高以宵伸出手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忘了拿钥匙。”
赵霈泽看了一会儿高以宵有些发红的眼角,什么也没再问,把烟踩灭了。
高以宵看向赵霈泽,对方靠着开了一条缝隙的车窗,不断后退的路灯飞快地照在赵霈泽的鼻梁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又迅速消失。
“很难受吗?”
赵霈泽没有睁眼,带着鼻音含糊地说了句“还好”。
高以宵能闻到赵霈泽身上一直带着信息素的味道,兴许是喝多了,赵霈泽没有刻意将它们收好。
“今天对不起,擅自拉你出来扛枪。”高以宵低头去摸手心的纹路,那束扫过赵霈泽鼻梁的光线也不断落在他的手心里。
“别再说对不起了,听吐了。”
赵霈泽好像真的喝多了,语气变得随意了很多,也不像前几次见面时那样维持着绅士的态度。
高以宵深吸了一口气,攥住手心说:“你以后哪里用的上我就开口,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赵霈泽听到高以宵的回答转过头来,看着高以宵认真的样子,似乎嗤笑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喘了口气。
高以宵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赵霈泽,心里突然有些发憷,他移开了眼神,看向窗外。
赵霈泽也把头转了回去,轻飘飘地说:“举手之劳,高老师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以宵”,赵霈泽对他的称呼又变回了“高老师”。
高以宵抿了抿嘴,突然说:“虽然你只是客气,但是今天晚上你说‘只要是自己的选择,他一定会尽力到底’,我真的很高兴……”
“不是客气。”
赵霈泽打断了他的话。
高以宵从自己这边的车窗玻璃上看到赵霈泽背对着这边的侧脸。
“那句话不是客气,你是个好老师,谁都能看得出来。”
高以宵觉得眼睛热热的。
他吸了下鼻子,低声说:“不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那至少,”赵霈泽转过头来,带着酒意的眼睛在路灯飞过时露出星光,“我看出来了。”
高以宵也转回头来,张了张嘴说。
“哥,谢谢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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