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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单上,清楚的显示着莲的血液中含有轻微的安眠药成分,而身体检查则显示并没有发生任何性关系。
“那么鹤羽小姐,你对于今次这场恶劣的陷害有没有什么线索?”很快,记者们便传阅了那张化验单。有他们在场,清楚地印证了莲并没有和化验师交代什么,他们的重点很快便从“鹤羽家小姐与人偷情”这种八卦问题上转为“陷害鹤羽家嫡系小姐的幕后黑手是谁”这样的政治问题上了。
“我不知道,相信警方会给我满意的答复。”莲四两拨千斤。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大家也都看到电视报道了吧?莲头痛地想着。丑闻是没有,脸却丢尽了,这次,恐怕是要挨家法了吧?鹤羽老头别的没什么,死要面子可是一直没改的,况且自己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有迹部家,会怎样呢?自己那副样子出现在全日本国民面前,饶是迹部家再无所谓,也不能无动于衷吧?鹤羽雅知,这次,你真是一击即中!
迹部烦躁的摔了电话。
看到电视报道的那一刹,他就坐不住了,他想要到她身边去,护着她,要她不用那么辛苦,可是蜂拥而入的电话让他抽不开身。
说心里不别扭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保有理智,清楚的明白这件事的复杂,他应该要相信她。此刻,去医院,站在她身边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一想起莲是一个人面对这场狂风暴雨,他就无法冷静,无法无动于衷。
迹部的眼中寒光乍现。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他要他下地狱!
终于打发了记者,等到警视厅做了笔录终于可以回家了时,已经超过了午夜,因为这场突发事件,迹部和封真不得不忙于应付媒体的狂轰滥炸和因为此事引起的股价波动,以确保在第二天股市开盘的时候保持股票的稳定。虽然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可是谁知道明天报道出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把自己浸入浴缸里,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她很累,不堪重负。
雅知的阴谋,媒体的穷追不舍,警视厅的盘问,都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再加上之前安眠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她此刻只想好好休息。可是,她睡不着。
她拿起毛巾盖在脸上,呼吸着有限的空气,心情烦躁不堪。
她拼命地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身体,难以想象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她也不想去想。那种感觉让她作呕,让她想要尖叫着发泄出来。
直到皮肤都有些发红了,她才从浴室出来,脸色苍白,全身无力。这里没有任何人,她不需要伪装坚强给谁看。
翻看手机,出奇的宁静,没有一个电话甚或是一条简讯。她知道,那是朋友们善意而体贴的遗忘。他们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和她提及让她尴尬的话题。这种体贴让她感动,也让她空虚。
从事情发生一直到解决,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出现在她身边。她明白大家都因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哥哥现在还在书房处理着突如其来的问题,和这件事比起来,所发生的连锁反应才是最可怕的,没有人有空闲来料理那种小问题。可是,还是感到了孤独。寂寞和无助的感觉几乎将她击垮,如果不是用意志强撑着,恐怕她早就倒下了。这种时候,她强烈的希望有人能和她说说话,无关今晚发生的任何事情,只是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
可是,没有谁。
她按下迹部的号码,可是只有机械化的女声提醒着自己“线路正忙”,一遍又一遍。
也并非不知道他其他的联系方式,可是她突然泄了气,不想再打了。此刻的迹部,也并不轻松吧?有无数亟待解决的问题等着他去处理,又哪里分得出时间来和她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不想让自己哭得太大声被人听到。
鹤羽莲,你是怎么回事?过去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又是怎样的?那时候的你,被孤立,被排斥,被欺负的时候,不也是独自面对吗?不会有人维护,不会有人安慰,可是不也挺过来了吗?那些谩骂和羞辱,又比今晚这样的事情好到哪里去了?那时的你可以,为什么现在要如此的依赖别人?你不是想要变得坚强吗?不是说过要成为和迹部比肩的人吗?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为什么还要这么软弱?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重复的提醒自己,可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
是不是承诺太美,让她太过依赖?是不是幸福太灿烂,让她无法割舍?不然,为何她一刻不停的想着迹部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只需要站在本大爷身后。她明明不想要他凡事都顾虑自己,不需要他为自己遮蔽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在他真的没挡在自己前面的时候,这么的失望和脆弱?她果然,还是要成为负担吗?
鹤羽封真站在莲的房门口,听着房间里刻意压抑的哭声,终于还是没能推门而入。他后悔了。如果他能够更加勇敢一些,不顾虑祖父和家族其他的长老那么多,早些对雅知做更严厉的处罚,小莲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受到伤害。他是她的哥哥,可是看着妹妹受伤却无能为力!这样的他,这样瞻前顾后的他,有什么资格到她的身边,打着要安慰她的旗号让她把内心的痛苦掩藏起来呢?
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
床单上的血迹被验证和莲的血型完全不符,牵扯出了鹤羽家二小姐鹤羽雅知。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雅知无从辩驳,也没有想要辩解的样子,她的态度傲慢,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偏偏这种行为构不成犯罪事实,只能在道德层面上谴责,却无法给予法律上的审判。鹤羽家族颜面尽失,姐妹不和的传闻沸沸扬扬,让社会大众对古老的贵族家族嗤之以鼻。鹤羽神矢因为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雷霆震怒,可是雅知的态度更让他气急败坏。一怒之下将雅知剔除出了鹤羽家门,可是却还是没能息怒,于是便把满腔怒意转到了莲身上。
铺天盖地的报道中,莲无法去学校,连月末的期末考试也没能参加。她被鹤羽神矢召到本家,连在香港的鹤羽忠一郎和正在进行巡回演出的鹤羽美纱也被召了回来。莲知道,这次闹大了。
虽然事情的起因是雅知,但是到最后在国民面前丢脸的毕竟是自己。鹤羽神矢不会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误,他现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自己自然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她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当管家要她去和室而要父母哥哥留在大厅的时候,她并不感到意外。
迹部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天知道,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他所想到的并不是由此引出的恶劣后果要怎样解决,或者是怎么向家族长辈们解释这类的问题,他只关心莲会多么受伤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可是他走不开,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时间打。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可是这事已经惊动了父母和爷爷,这下麻烦了。
鹤羽本家阴云遍布,和室里更是阴沉的可怕。莲跪在地上,看着鹤羽神矢。
鹤羽神矢看了看这个倔强的女孩,心里的火忽忽往外冒。他生气她给家族抹黑,生气她在全日本国民面前丢家族的脸,可是他又深深的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自己曾经最最宠爱的孙女雅知。所以为了服众,他不得不忍痛割爱将雅知逐出家门,可是这口闷气他又去哪里出?他不曾想过,他最疼爱的人,会这样不给家族长脸,他又爱又恨,全身气得发抖。可是偏偏鹤羽莲跪在自己面前,脸上几乎没有表情,这让他更加不快。他不喜欢看到她那种强硬的样子。
“知道错在哪里吗?”他沉声问。
“是,祖父大人。”没有感情的声音。
“闹出这样的事情,你让家族颜面何存?”
“非常抱歉,祖父大人。”莲依然不卑不亢。她习惯了。反正从小,无论什么事情,总归是自己的错就是了,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怎样?都要受罚,何必浪费口舌?
“去请家法来。”鹤羽神矢被莲的态度激怒了。其实他只想要她服软便罢,因为雅知的事情他心力交瘁,并没有什么心情做惩罚,只要她低头。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鹤羽家的家法,一般用于严重违背了家族惯例和制度的成员身上,属于家族的处罚中较为严肃的一种,可是莲自小就没少受过。用上好的荆条制作的“家法棒”,便是用具。受罚者要在受罚的同时报出受罚的数目,一百下为限,若是中途晕过去无法报数,醒来之后从头开始。
保镖不多时便双手捧着黑色的荆条回到和室,莲一语不发,跪得笔直等待着。
保镖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小姐,有些于心不忍。知道了真相的他并不认为在这件事中大小姐有什么错误,反倒还是受害者。可是老爷的命令他也不能违抗,只能勉为其难执行。
一鞭下去,莲背上的衣服顿时开了一道口子,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荆条直接“问候”上了皮肤,渗出殷红的血迹。她咬着牙,依旧跪得笔直,清清楚楚的数着:“一。”
鹤羽夫妇和封真在客厅坐立不安。莲已经跟着老爷子进和室很长时间了,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根据以往的经验,怕是要动家法了。可是这里是本家,鹤羽家掌握大权的还是鹤羽老爷子,他们不能做什么。美纱双手紧握,为莲担心。那孩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动了家法,要她怎么吃得消?
迹部家的书房里,迹部贤一正襟危坐,听着迹部的解释,苍老威严的脸上浮现着让人读不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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