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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回到自己刚才休息的位置了，把小黑叫上车辆后，季夕猛踩油门，继续朝前开车。
快要到柳家基地的时候，季夕面前忽然闪出一道黑雾，击碎车门。
那黑雾快如闪电，顷刻间，只能看到其中蕴含着的锐利寒光与致命杀意。
似要置她于死地！
季夕目光一凛，抽出空间内的剑。
“铛！”
黑雾骤散，露出一个白发红眼的男人，他发出一声沉重地闷哼。
季夕不多话，快速下车。
她手中长剑骤然浮出一层蓝紫色的火焰，仔细听去，似乎还能听到舟家剑发出的一声轻鸣。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就要跑。
季夕怎么可能给他跑的机会。
这个时候，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最佳时机。
长剑呼啸着猛冲，剑身上附着的那层轻浮着的蓝紫色火焰迎风高涨，顷刻间攀爬上了男人的胳膊。
眼见着火势越燃越旺，长剑即将插入己身。
男人吃痛，连忙再次把黑雾召唤出来。
但这一次，他还没有成功，就被季夕封锁了浑身的经脉。
接下来他再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就被季夕直接踩到脚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这个男人出了意外，季夕正要打算拷问自己脚下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倏忽间又听到几道几乎微不可闻的破风声。
车子上的小黑也意识到了什么，早早就已经下车来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他只知道一点——保护主人。
小黑张开嘴巴，猛地发出四声尖利的叫声。
无形声波扩散，黑雾们移动的速度一顿，有的受不了的，甚至都忍不住发出来痛苦声。
季夕也是脑海内跟着一荡，不过她到底神识强大。
小黑的这三声叫声对她的影响倒不比对那些黑雾们的影响大。
她强忍住内心犯恶心的想法，迅捷如风，照着刚才制服第一个黑雾男人的措施，把剩下这几个黑雾也一同制服住。
彻底制服完他们以后，季夕脑海里也传来了器灵的声音：“主人，是宋家的人！”
季夕“嗯”了一声，她刚才已经猜到了。
她把剩下几个人都丢到空间内交给器灵去折磨，反正他们体内的筋脉已经被锁住了，再加上器灵在凰空内几乎是相当于无敌的状态。
季夕倒也不担心他们这几个人能够翻出来什么花样。
至于刚才的那第一个人，就由季夕自己亲自拷问了。
她刚一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男人的脸色就猛地一变，他嘴唇颤颤，看起来面色有些苍白。
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那些族人们给变没的。
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季夕：“你们抓柳家的人有什么目的。”
说话时，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冷光。
男人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子就掉落下来，眸底却是划过一抹极深的恶意。
不过，他嘴中的浓郁成液体的黑雾猛地射出。
猝不及防之下，面前女人根本不可能躲开他的攻击。
“主人！”
空间里的器灵似乎也察觉到危险，猛地爆出一声惊呼。
男人正自得满意，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自己面前的女人被污染的景象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惊愣在原地，只见自己面前的女人，居然毫发无损。
季夕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原本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射出来的黑液有什么特殊威力，还做好了等下就把凰空内的人放出来的准备。
没想到这个黑液，什么威力都没有。
要不是看这个男人脸上震惊到不可思议，又怀疑人生的表情，季夕都觉得这个男人刚才是不是在逗自己玩。
空间内的器灵见季夕完全没有事情的状态，也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季夕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却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危害的，这个黑色的液体对正道修士有极大的侵染能力，至少器灵就见过，被这种液体喷射到的正道修士，不久后就会转变为魔修。
实力越短的，转变速度越快。
没想到季夕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事情。
器灵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夕也懒得和自己面前的人废话了，反正都是魔修了，她一剑砍掉他的左胳膊。
刹那间，黑红的鲜血蔓延出来。
季夕隐约从那黑红的鲜血中闻到了腐臭的气息。
男人没忍住，痛得嘶了出声。
季夕面不改色，手中的火焰炙烤着他刚被砍断左胳膊剩下的肩膀。
焦香的烤肉味响起，男人痛得右手都暴出青筋，指关节泛白，紧紧抓着地面。
他痛得想要翻滚，季夕却踩住他的胸膛，不让他在自己面前继续滚动。
她脚下用力碾压，已是筑基期的她和练气期的她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这一脚下去，男人体内的骨头都能发出来几声清脆的响声。
男人气得连骂人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能一个劲地在季夕脚下喊痛。
空间内的器灵见状，越发恶寒，他现在发现自己当时受到的惩罚真的算是轻的了。
季夕要是有心折磨自己的话，他当时就不仅仅是被扇了几巴掌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器灵心思又有点复杂，他忽然又有些感动，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
从古至今，器灵一直都遵守着修仙界弱肉强食的规则。
他也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弱小的人被人杀死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弱小的人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配使用凰空，剩下的人想要使用凰空，都是一种浪费。
所以，上一世他在想尽办法杀死季夕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在他看来，季夕实力不够强，又咸又废物，就是活该去死。
但这一世，器灵却忽然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凰空中实力最强大的存在，所有人都追着捧着他，他稍微有点不高兴，凰空内的使用者都要拿出来天材地宝来讨好他。
器灵只用享受就好了。
谁叫他们不是凰空的主人呢。
可这一世，附加在他身上的凰空掌控权力破碎，器灵也从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沦落为给人打杂的存在。
他忽然体会到了别一样的滋味。
这种落差，让他不适应，让他厌恶，让他浑身不自在。
但他却始终反抗不了，因为季夕已经成为了凰空的真正主人，她想要杀他，是一个念头就能办到的事情。
器灵忽然彻底茫然了，比起死亡不用再继续思考的这种痛苦，活着的这种屈辱感，将他深藏在骨子里的傲慢不屑彻底打碎，甚至让他情不自禁回想起从前自己是如何对待季夕的。
凰空内的柳家人不知道器灵的思考，在看到新进来的这几名宋家人的瞬间，他眸子里顷刻间就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要不是看他们几个还在器灵的手下待着，被锁在空间结界内，他现在就要冲过去，好好教训他们！
陆星野和庞统拍拍他的肩膀，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等下帮你问问小季。”
这次被卫凌风抓住，尤其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后，陆星野明显沉默成熟了不少。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
庞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这段时间尽量多跟陆星野说说话，想着缓解他的情绪。
陆星野也知道庞叔的好意，可他实在是抽不出来更多的情绪来说谢谢了，他只能用一天比一天发狠的修炼，来缓解自己心中的情绪。
只有在修炼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才不会冒出来父亲的声音。
*
柳家基地外。
经过季夕的三轮折磨后，地上的男人早已经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他唇瓣颤抖得厉害，身上大片大片被烤焦的地方。
如果仔细看去，甚至还能看到他身下有一片烧焦的地方。
此刻，踩在他胸口的女人，俨然变成了恶魔还可怕，比家主还可怕的存在。
季夕声音冷淡：“肯说了吗？”
男人生怕自己面前的这个女魔头要折磨自己，想要疯狂点头，但他刚才痛呼已经把全身的力气都彻底用完了，只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我，我们……是为了……祭拜。”
这个答案跟季夕上回猜想的那个基本吻合。
她内心一沉，马上追问：“祭拜什么？”
男人：“祭，祭……”
下一秒，他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的汗液猛地挤出，不等季夕反应过来，她脚下踩着的男人忽然身体膨胀。
她目光一寒，极致危险的气息从身下传来。
季夕想也不想地闪进空间。
就在她身影刚刚进入空间的瞬间，那方才被她踩着的男人轰地一声炸开。
他体内爆发出一大团黑雾。
那黑雾张牙舞爪，下一瞬，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等季夕再出来的时候，原地就只剩下鲜血淋漓的血肉沫，还有一个被炸出来足足有十几米的巨坑！
她踩着舟家剑，飞到了半空。
看着自己正下方的深坑，季夕心底满是忌惮。
上一次在O市基地内遇到的那个秦俊，她还尚且能感受到是精神系异能者的所作所为。
但这一次，男人的炸开是没有任何预警的，季夕甚至都感受不到那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到底是怎么操控这个男人的。
她又看了几眼底下这个深坑，只觉得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
直到听到小黑的声音，季夕才彻底回过神来。
“主，主……奖……”
小黑一双全黑的眼睛透着水光，他僵硬地抬起胳膊，慢吞吞地手舞足蹈。
季夕丢给他另一只刚刚杀死的鸡。
小黑顿时兴奋得不行。
季夕又叮嘱了空间内的器灵两句，让他不要问那些宋家人有关祭拜的事情。
器灵刚才也看到了危害，自然不可能去问，他只是打算在空间恶狠狠教训着这些宋家的人，把他们当成了最低等的奴隶来使用。
正好器灵还嫌弃自己每天都要给鸡、牛羊猪那些动物去清理粪便，这下子，终于有可供他使用，还不用被季夕说的人了。
器灵高兴得不行，看向这几名宋家人的都透露出几分绿光。
几名宋家人还没彻底搞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但是看到器灵的眼神，他们忽然冒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
季夕带着小黑换了一辆车，开了没多久，就来到了柳家的基地前面。
看到柳家基地的那一刻，季夕心情彻底沉重下来。
柳家基地的大门已经彻底没了，外围的墙体也没了，就连原先站岗的哨岗处都是空空荡荡的。
原本人来人往的基地大街上如今空荡荡的，只有几名柳家人巡逻在外，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和无力。
季夕早在刚才跟柳颜通话的时候，就知道了柳家现在的状况很是不好，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几名巡逻在外的柳家人一见到她过来，顿时面露惊喜，他们连忙迎过来。
“季客卿。”
“季客卿您终于来了！”
几名柳家人激动得不能自己，他们连忙把季夕带入柳家的迷踪阵和防御阵，穿过这几层阵法，季夕终于进入柳家。
柳正元一见到她过来，也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他知道季夕这次过来不容易。
毕竟季夕才刚刚解决了卫凌风没多长时间。
本来应该好好休整一下的，但是为了他们柳家，她还是过来了。
柳正元连忙让人泡了两杯灵茶端上来。
怕柳家人误会，季夕早就已经把小黑收入到空间内，
现在看着自己面前的柳正元，季夕面色严肃：“你们这已经不安全了。”
柳正元也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依靠着祖上流传下来的那些阵法，说不准柳家早就已经彻底被宋家弄死了。
他愁云遍布：“季小友，实不相瞒，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季夕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打断柳正元的话。
“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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