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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燕绥之,霍南丞和霍居安都愣住。
霍南丞恨恨的收了拳头,霍居安则不甘心的哼了一声,“霍南丞,你竟然找帮手。”
燕绥之摇摇头,“我可不会帮他,我是来看澜澜的。”
说完,他推开俩个男人走到了夏微澜面前,“你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夏微澜因为生气,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鼻孔翕动呼吸急促,在听到他的话后冷冷一哂,“你老婆撞了我,你觉得能好吗?”
她的话让霍南丞心头一颤,他怕夏微澜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纵然他能把有关慕柒存在的证据都抹掉,纵然夏微澜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像,可凭着燕绥之的聪明,他怕出什么纰漏。
夏微澜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燕绥之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现。他对霍南丞说:“带着你哥出去,打死打活我不管,我要跟澜澜说两句话。”
霍南丞把霍居安往门外一推,“出去,我们有事要谈。”
霍居安去看夏微澜,她对他点点头,他这才狠狠瞪了霍南丞一眼,离开。
霍南丞挡在夏微澜身边,“舅舅,你有什么跟我说就行,澜澜她身体不好。”
燕绥之不悦的看着他,“你怕我对她做什么?我还没那么没品。我是替林姜来道歉的,希望澜澜不要怪她。”
夏微澜浑身紧绷,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在身体里蔓延。
本来,霍南丞应该跟她站在一起,去替孩子讨个公道。
可他呢,现在却一直挡在她面前,生怕她追究林姜的责任。
她感到十分的疲惫,恨不能消失在他们面前。
看到她的模样,霍南丞心头微微一抽,他对燕绥之说:“舅舅,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澜澜看起来很不好。”
燕绥之也感觉出来了,他点点头,“那……”
“燕先生,你了解车祸的经过吗?”夏微澜忽然开口。
燕绥之点点头,“嗯,我看了调查结果。是林姜闯红灯,她为了躲避左侧的车子才撞到了你的车子上。她现在伤情很严重,还在特护病房。”
燕绥之卖惨,就是因为那个人是夏微澜,一家子亲戚,只好用这种方法来平息干戈。
据他所知,夏微澜是准备要起诉林姜的。
可是,夏微澜根本不接受他的示弱,“燕先生,我想您有所误会。林小姐并不是为了躲车子才撞我,她是故意的,她一直在跟踪我,甚至不惜闯红灯,她这是谋杀。”
她的话一说完,俩个男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霍南丞,立刻说:“澜澜,你胡说什么。”
夏微澜挑起秀眉,“怎么,说你的心头爱谋杀我就是胡说?你是法官吗?案子都没审呢,你就觉得是我有罪?”
张牙舞爪言辞尖刻,此时这就是燕绥之对她的评价,也不知道霍南丞从哪里淘换了这么个宝贝。
如果开始燕绥之也曾因为她跟林姜相似的容貌懊恼过,那么现在他彻底释然了。他倒没觉得夏微澜能凭一张脸就呆在了霍南丞身边,个性才是更主要的。
霍南丞一转眼就发现了燕绥之对她的审视,不由得把她给挡在身后,“舅舅,你不用听她的,这些事我来处理。”
“南丞,你让开,我跟她说两句。”
夏微澜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好狗不挡道儿。”
霍南丞:……
燕绥之:……
深吸了一口气,燕绥之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澜澜,我知道你生气激动是应当应份,可你也该明白,不管真像是什么,我有的是法子让它变成一场真正的交通事故。”
夏微澜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们舅甥俩个,看来只要涉及到林姜,纵然平时俩个人有矛盾,也会携手合力对付外人。
林小姐好有魅力呀,她为什么会觉得燕绥之能讲理呢?看来还是她太幼稚。
燕绥之继续说:“这次车祸,受伤最严重的是林姜,她到现在都没有清醒。大家都是亲人,澜澜,你确定还要追究下去吗?”
林姜还没清醒?这个夏微澜倒是意外了。
她让霍居安去打听说,说只是骨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是燕绥之刻意夸大,还是有别的事情发生?
本来,这场事故里最大的受害者是她,可现在林姜昏迷不醒,整件事情就变了。就如燕绥之所说,这场事故的主动权其实掌握在他们手里,依照跟霍南丞那样不讲理的个性,要真是林姜死了,他们恐怕还会认为夏微澜也有责任。
她为什么要撞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到最后,这些男人可能把她当成杀人凶手。
女人眸光流转多变,霍南丞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你别怕,都会好起来。”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态度更是暧昧不明,这让夏微澜很反感。
她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燕绥之有些不耐烦了,“南丞,你出去,我有话要问她。”
霍南丞强硬拒绝,“我在这里,舅舅一样可以问。”
燕绥之白了他一眼,“那好,你现在呆在那边,不准说话。”
霍南丞还是不同意,“你要问她的恐怕跟我有关系,你确定不让我说话吗?”
“霍南丞!”燕绥之怒了,恨恨的低吼。
霍南丞倒是不说话了,可神态却是一副不能赞同的样子。
夏微澜差不多已经想到了燕绥之要问什么,“舅舅想问我车祸前跟林姜发生了什么吗?”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燕绥之点头,“正是。”
“那我的回答是没有,从你把她带走后,我就没见过,电话什么的联系更没有。我们俩个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你把她带走的前一天晚上。虽然我们相处的并愉快,还吵了两句。”
霍南丞想要说话,他忽然意识到燕绥之一直在看他,不由得心头一凛。
燕绥之这才沉声道:“那这么说就是意外喽。吵两句,是不足以作为杀人动机的。”
霍南丞这才接话,“一定是林姜开车遇到了澜澜,想要跟她说几句话,却没想到在跟着她车子的时候没注意到红灯,才发生这样的悲剧。”
其实,他们俩个说的都有道理。抛开悲痛气愤的情绪,要从理智里分析,林姜确实没有杀死夏微澜的理由。
如果想颜夕那样痴恋霍南丞倒也罢了,那种没智商的女人脑子一热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可林姜可没必要这么做,而且她也不像那么笨的人。
这也是她疑惑的,但她更清楚,林姜绝对是故意的,她根本想的就是自己死。
可这种感觉的东西不能当成证据,现在她根本反驳不了他们俩个人。
燕绥之一副放松的模样,“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替林姜给你陪个不是,我会赔你一辆新车的钱,再加上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50万。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找我。”
说完,他就要离开。
“燕先生。”
从今天他一进病房,夏微澜就没叫过他舅舅,燕绥之还有点失望呢。
“什么事?”
夏微澜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我贪心,您这几个臭钱,还真赔不起。”
“哦?还有钱赔不起的?”
夏微澜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比如……人命。”
霍南丞皱起眉头,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种不安又回来了,他深深的看着她,却一点也看不懂她了。
燕绥之也是一愣,随后他把霍南丞拉出病房,“南丞,你跟我出来。”
病房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好不容易安静了。
跟他们周旋了这么久,夏微澜累了,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脑子里却静不下来,一开始忽略的一个点现在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那就是——林姜为什么要撞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总觉得霍南丞知道点什么,而且还在极力掩盖。
可不管是什么,他现在越是维护林姜,到时候她就会让他越难受越狼狈越痛苦。
她夏微澜从小活的像蝼蚁,即便长大了,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不敢报复欺负她的杨辰,也不敢报复虐待她的杜强夫妇,更不敢反抗一直在利用玩弄她的霍南丞。
可这不代表她就让继续下去,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子,都是他们逼的。
燕绥之把霍南丞拉到了安全通道那边,递给他一根烟。
霍南丞给他装回到烟盒里,“舅舅,这里是医院。”
燕绥之皱了皱眉头,把烟给装回去,跟霍南丞有些相似的凤眸盯着他的脸,“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你别把事儿乱派到她身上。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绝对不至于做惹恼林姜的事。”
燕绥之轻哼,“你这是在替她说话?南丞,我记得当时她找人绑架了林姜,你为了替她开脱,让她装失忆,还说她怀了孩子。”
“说起来惭愧,”南丞一脸的正经,完全看不出羞愧之色。
“失忆是她自己闹得,怀孕也是迟早的事,我就是给提前了那么一段时间,想必舅舅也能理解。”
燕绥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你倒是很有自信,认为她一定能给你生孩子。”
“作为男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燕绥之可看不惯他这自以为是的模样,就狠狠戳醒他,“南丞,我看未必。”
霍南丞咬牙切齿,“一定能,舅舅您就看着吧。”
“赌?”
“可以。”
“那就赌你们霍家的股权,输了你把你妈妈的那部分给我。”
霍南丞点头,“那舅舅输了呢?”
“给你燕家你妈妈的那一份儿。”
“舅舅,帐不是你那么算的,你这赌注可是稳赚不赔呀,你还以为我是几岁的孩子吗?”
燕绥之呵呵哒,“我忘了,你不是5岁,我也骗不了你手里的零花钱。那你说,要赌什么。”
“赌舅舅替我做一件事,无论什么。”
看懂了他眼里的狠砺和执着,燕绥之愣了愣,最后说好。
“那舅舅就记住吧,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好好陪着姜姜,别的事我来处理。”
燕绥之收敛起脸上不羁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我会带姜姜去国外治疗,这段时间是我的不对。因为她逼我逼的太紧,我才……算了,说这些也没用。”
霍南丞心里忽然有了个荒诞的想法,他知道不该他开这个口,却又忍不住问:“你到底爱不爱她?”
男人的回答只是一句冷哼,好像在警告他,这不是该他问的。
霍南丞也知道他不该,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如果不厘清这里面的各种关系,怕是后面……会出更大的问题。
他走回夏微澜的病房,开门前想到霍居安那个糟心的玩意儿,手不由的迟疑了一下。
好在屋里还是夏微澜一个人,她已经梳洗完毕,正在吃粥。
霍居安带来的粥早就给他扔了,她现在吃的当然是他带来的。
这让他感觉到安慰,伸手给她倒了杯水,“给。”
夏微澜眼皮都懒得抬,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他听的很刺耳,他可是看到了,霍居安为她做这个那个,她可没这么客气过。
“澜澜,你我是夫妻,你不必如此。”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含笑,“都说至亲至疏是夫妻,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夫妻,还是客气点好。”
“我们哪样?”
他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她在刺他。
夏微澜把纸巾揉成团儿,在手里揉捏着,“非要我说吗?”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其实那天我看到你了,你从宾利上下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我以为你是为了我来——”
他心里就像给堵上了一团湿棉花,闷哒哒的等她把话说下去。
她却嘎然而止,转头看着窗外,嘴角掠起一丝薄薄的笑容,“这样的夫妻,你还让我奢求什么。”
她苍白的脸落在阳光里,白的几乎透明,而她的神情淡淡的,淡的就像天边那几丝流云。
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霍南丞有种错觉,觉得她就是那流云,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了。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澜澜,对不起。”
这个时候说对不起,有个毛线用。
夏微澜笑了笑,“要是你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出去,我看到你就烦。”
“那我离着你远点。”说完,他动手收拾东西。
夏微澜冷眼看着他把保温饭盒和碗拿去洗手间,眼底再无波澜。
其实也不是什么九死不悔的爱情,该来的时候来,该没的时候也就没了。
霍南丞把碗刷洗干净,出来后对她说:“换一个VIP,我们不是住不起。”
夏微澜拒绝了,“不用,我过不了多久就要出院,不用这么麻烦。”
“那也行。你想吃什么水果,我……”
他发现,屋里并没有水果。就硬生生的改了口,“我让人去买。”
“不必了,我不想吃。”
被拒绝了,霍南丞也就没再没话找话,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看着她。
夏微澜也不是个薄脸皮的,他既然不想走那就在那里呆着好了,反正他早晚得走。
忽然,他问她,“你的——月经还没走?”
她本来心里就有事儿,给他这么一问顿时膛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以为她是害羞了,就解释,“我不是——就刚才在洗手间看到带血的卫生棉。按理说你的经期已经过去了,会不会车祸对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最好做个B超看一下。”
“不用,我好的很,医生给检查了。”
她一口否决,霍南丞也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坐在那儿。
夏微澜这次却做不到佛系了,她简直觉得他在屋里连空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就在她要爆发的时候,有人来敲门,霍南丞忙去开门,是钟亮。
钟亮往屋里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林姜小姐醒过来了,她想要见您。”
霍南丞一听眼睛就亮了,他刚要走,又想起什么,先让钟亮离开。
走到床边,他对夏微澜说:“林姜醒了,我过去看一下。”
夏微澜淡淡的说:“你不需要跟我说。”
他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人一走,夏微澜脸上的平静立刻就没有了,她一脸的阴沉,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她要的就是林姜醒过来,要是她死了,还怎么玩?
此时,在林姜的病房外面,乱成一团。
她醒来后,父母丈夫谁也不见,偏偏要见霍南丞。
林姜的母亲关荷又哭了,她其实有些怕女人这样遭到女婿的厌弃,可她性子柔弱,除了哭也不知道干什么。
燕绥之不胜其烦,他对林钊说:“您先带岳母去休息一下。”
林钊也觉得关荷这样不妥,就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去喝咖啡。”
“喝什么咖啡?你一点都不关心女儿。姜姜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林钊很无奈,“她这不是好了吗?你的身体也不好,别哭了,乖。”
这夫妻两个人结婚快三十年了,倒是感情好的很。关荷性子柔弱天真,林钊一直拿她当女儿宠着。
一般别人都感叹他们老夫老妻让人羡慕,燕绥之却没大有感觉,他不喜欢女人跟菟丝花一样缠绕着男人。相反的,他觉得女人该独立,就像夏微澜那样的。
“舅舅。”霍南丞走过来,他脸色不好,眼底带着淡淡的倦色。
燕绥之指着门,“进去吧,吵着要见你。”
霍南丞看着他,“你别多心,她找我也许是因为车祸的事。”
“我没多心,我怕你媳妇多心。”
霍南丞心里虚,没跟他呈口舌之利,打开房门走进去。
一见到他,林姜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她挣扎着想要去抓霍南丞的手,“阿丞,阿丞,她人呢,死了没有?”
霍南丞眉心一皱,他没想到林姜第一句是问他这个。
“没有,你放心,前面车子里的人是轻伤。”
“轻伤?怎么会是轻伤?”
霍南丞眉骨一跳,“姜姜,你在说什么?”
林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害怕,怕她伤势太重了。阿丞,她也在这家医院吗?燕绥之有没有见到她?”
霍南丞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越发浓重,他沉声问她,“你知道你撞的人是谁吗?”
“慕柒呀,我看到她在那辆车子上。”
“不是,姜姜,那个人是夏微澜。慕柒是她的客户,俩个人刚吃完饭,澜澜开车离开,你闯红灯追上去。现在你说,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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