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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泽挥开他的手,耸耸肩,“当然是要逃避责任。”
“宋泽,你玩大了。”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事呀,我知道你会罩着我,兄弟。”
霍居安双手撑在沙发上,青筋凸起,肌肉紧绷抽动,那眉眼间一片阴戾。
咬着牙,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间冒出来,“宋泽,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泽伸手扯开了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他仰头,把酒杯里的红酒灌进喉咙里。
因为太过急促,那红红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脖子里,像一道鲜红的血痕。
“安哥,小泠回来了,我要离婚。”
霍居安眉头一皱,“叶泠回来了?她的病好了吗?”
“好了,为了她以后的幸福,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家。所以我跟叶浅离婚,我还要锐城。”
霍居安觉得他不可思议,无耻至极。
你没毛病吗?锐城是叶家的产业,你不过是个上门儿女婿,离婚还想占着公司?你有点羞耻心吧。”
宋泽啧啧两声,“安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羞愧吗?要是有羞耻心,你就不会百般算计你弟媳妇了。你说,要是我去跟夏微澜说当初她跟我合作其实是你搅黄的,你还让我绑架林姜嫁祸她,为的就是让她和霍南丞发生矛盾,你说她会怎么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原谅你吗?”
“你找死!”霍居安低吼一声,抓起一个酒瓶摔去底儿,那尖锐的茬子戳到了宋泽的脖子上。
粘乎乎的酒液和冰凉尖锐的玻璃茬子刺进肌肉的滋味并不好受,可宋泽跟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在乎。
他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安哥,你这是要杀我灭口?”
霍居安手背上的青筋乱蹦,手指几次握紧了,那眉骨更是簌簌乱跳。
两个人大约僵持了十几秒,他悻悻的放开他,把酒瓶渣子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宋泽摸了摸脖子,流血了。
他也无所谓,抓起酒杯,把烈酒浇在上面。
“宋泽,你是真疯了。”
宋泽呵呵的笑,“安哥,你清楚的,我以前不过是咸鱼一条,只有小泠对我好。叶浅绑着我结了婚,早就该想到这一天,锐城是我给小泠这些年的补偿,我答应过她的,我一定要办到。”
“阿泽,你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即便没有锐城也一样过的很好。要是你愿意,可以来盛世帮我。”
宋泽抹了一把脖子,也不知道是血还是酒,他凑近唇边舔了一下,顿时唇也变得艳红妖娆起来。
“安哥,你根本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为了你们该死的情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所以才让你帮忙呀。”
霍居安拽着他的衣服晃了晃,“宋泽,你想要澜澜替你打官司?”
宋泽点点头,细长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算计。
“不可能,澜澜最痛恨你这种人,她不可能帮你。”
“她不帮,你可以。安哥,拜托了。”
“宋泽,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宋泽一副烂泥的模样,“安哥,当初是我帮你夺得事业和美人归,现在你应该帮帮我。安哥,要是没我,霍南丞也不会……”
“你闭嘴。”
“安哥,我知道经过了章城这件事盛世损失不小。要是能把锐城弄到我手里,我会跟盛世合作,帮你拿下明年申城的世博会工程。”
霍居安瞪大了眼睛,威胁利诱,宋泽都干了,该死的让他心动。
“那——我帮你问问,但她答应不答应我不能保证。”
宋泽呵呵的笑,“谢谢安哥,我知道你只要肯帮,一定会让我得尝所愿。”
霍居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宋泽有恃无恐,“安哥,你不会。”
“宋——泽!”
“安哥,算我对不起你,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
霍居安拿起一瓶酒,仰头就喝掉了大半,他抹抹嘴放下狠话,“最后一次。”
宋泽兀自笑着,“谢谢安哥。”
霍居安哼了一声,离开了包间。
宋泽无声的笑了笑,他端起酒杯,自己跟自己干了。
一直等人离开,走廊的绿植后面才走出一个人来。
他推开隔壁包间的门,对着坐在阴暗里的男人点点头,“走了。”
男人转过头来,他手指夹着烟,浅色的薄唇微张,吐出的缭绕烟雾,覆住了他冷峻的脸。
夏微澜在临睡前给霍居安打了个电话。
“安哥,你还在忙吗?”
霍居安放下裤腿,盖住了空荡荡的下半截儿,“嗯,准备要睡了。”
“那就好,你最近一定很累,好好睡一觉,有什么明天再解决。”
“嗯,明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解释这次事故。”
“那我陪你一起出席。”
霍居安拒绝,“不用,你好好忙你自己的事。”
“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安哥,这次忙完了,我们再定婚期吧。”
从见到霍南丞后,夏微澜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她希望能尽快结婚,尘埃落地。
可是,这次霍居安却没有往日的热切,他犹豫着说:“澜澜,过段时间吧,最近事情太多。”
夏微澜心里十分不安,她忙说:“安哥,要不我们就不举行婚礼了,那不过是个仪式而已。我们去领证,这样行吗?”
霍居安当然不同意,“不行,我要娶你就要正大光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偷偷摸摸算什么。”
“那要不我们先领证,婚礼后面有时间再举行。”
霍居安这个人敏感多疑,他立刻觉察到不对劲儿。
要知道,前面一段时间夏微澜虽然接受了他的求婚,却对婚礼的事儿一点都不热衷。这突然着急起来,倒是不能让他不多想。
不过,他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不会说出来。
他安抚她,“澜澜,那等我忙完这几天,看看哪天是好日子,我们再去领证。”
夏微澜这才松了一口气,“嗯。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澜澜”霍居安缠绵起来,“我真希望你现在就能陪在我身边。”
夏微澜莞尔一笑,“所以我让你快点领证呀,到时候我们就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澜澜,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一瓶你怎么了,啊,妈呀。”
夏微澜那边忽然就乱成了一团。
霍居安忙问,“怎么了?”
夏微澜忙着去抓兔子,忙说道:“安哥,挂了吧,兔子跑了,我得去抓。”
“兔子,什么兔子?你什么时候养了兔子?喂,澜澜……”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霍居安手捏着眉心,他又想起了那个小狮子。
兔子,狮子,他离开了大概十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呀。
虽然怀疑,可霍居安是真没工夫,他忙完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
这天的晚上,他在夏微澜家里吃晚饭。
夏微澜为了犒劳他,亲自下厨做了个柠檬?h鸡翅,还要一个虾滑豆腐汤。
这些菜都没多难,还有芹嫂的帮衬,竟然也做的色香味俱全,夏微澜很得意。
这一顿饭气氛很好,大家都吃的很满足,饭后夏微澜亲自泡了消食的茶水,跟霍居安聊天。
霍居安把盛世对章城事件的处理结果说了一遍,大体跟发布会上对记者说的差不多,就是更详细一些,那些不能对外界说的话都对夏微澜说了。
这一次,盛世是伤筋动骨了,一众股东都怨声载道,纷纷怀念霍南丞当家的日子。
霍居安情绪有些低落,“也许,我真的不太适合管理公司。”
夏微澜给他把茶杯倒满,“安哥,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打官司有输有赢,做生意也是有赚有赔。那帮子股东什么时候不搞事?你赚钱他们嫌弃不够多,你赔钱的时候他们还不更疯狂吗?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不搞点事怎么消食儿?”
霍居安给她说乐了,不由得摸摸她的头发,“澜澜,还是你会安慰我。”
夏微澜把头靠在他肩上,“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你是最好的,不用跟任何人比。”
霍居安有种被她看透的狼狈感,虽然夏微澜很懂事的没直说。但她心里明白他是那自己在跟霍南丞比。
他也不想比,可即便过了两年,生活中处处还是霍南丞的影子。他要修改个公司规定,立马会有人跳出来说,这是以前的小霍总制定的,非常合理有效,得到了全公司的认可;他要制定个规划,立刻就有人说小霍总已经给公司制定了两年五年十年规划,霍总您看我们还是先完成吧。
本来,他以为他得到了霍南丞的一切应该很惬意才对,可当生活的表层和缝隙里全是他的影子的时候,他才知道完全是给自己找虐。
他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公司有盈利是因为霍南丞做的底子好,公司在发展是因为霍南丞高瞻远瞩,他的付出都不算什么了。
可一但他犯错,就像这次章城一样,所以人都拿出了霍南丞,说他在的时候怎样怎样。他宁愿被人说无能不堪大任,也不愿意被人跟霍南丞去比。
甚至,他走火入魔的以为,眼前这个女人二爷时刻拿自己跟霍南丞比的。
不过,他的这些心思是不打算给夏微澜知道。
低头喝干了杯子里的茶,他对夏微澜说:“澜澜,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夏微澜剥了一颗栗子,不小心把指甲给弄断了,她皱了皱眉,用手捂住。
显然,霍居安并没发现。
夏微澜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霍居安最近确实有太多心烦的事,也就没往心里去。
霍居安的手指一圈圈的磨着茶杯口,似乎有话要说。
夏微澜又不傻,她握住了霍居安的手腕,“安哥,你有事吗?”
霍居安抬起头,一下就装入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
夏微澜长得好看,这双眼睛是五官中最好看的。
又大又圆,可眼尾偏偏如画了眼线一样勾翘而起,无辜中透着狡黠,清纯中裹着妩媚,此时年龄正好。
他就被她一眼勾起了欲,喉结上下滚动,眼里的光也缠绵起来。
“澜澜”他摩挲着她的手,“是有件事要麻烦你。”
夏微澜以为他要做什么,心里就开始怕。
咬了咬唇,她装出一脸的笑,身体却自有主张的离开了他,“什么事?”
霍居安那么细心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她的变化,就像被浇了冷水,心里的火一下就灭了。
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话,还是那么温柔,“宋泽,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夏微澜当然记得,而且对他的评价也只有八个字,不守信用,恶劣至极。
不过,霍居安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便点点头。
“他是我的同学,今天找过我,想让你帮个忙。”
夏微澜嗤笑,“他是锐城总裁,有什么我能帮的。只是我没想到,安哥还认识他。”
霍居安刻意回避着她后面的话,只是淡淡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他要离婚,想要你代理他的离婚官司。”
夏微澜想也不想就给拒绝了,“不可能。安哥你还记得当时货仓的绑架案吧,当时我不过是找他卖了霍南丞的消息给他,可结果是他绑了林姜嫁祸给我。虽然商场尔虞我诈,他这种自我保护也没错,可对我来说他就是敌人,我不会跟他有任何牵扯。”
夏微澜的拒绝早在霍居安的意料当中,他也明白,宋泽当然不是看中夏微澜的能力,而是他在逼着自己,只要夏微澜接了官司,那么自己必然让夏微澜赢。他这一步不可谓不狠毒,先逼自己再比夏微澜,然后在用夏微澜逼他,这样阴毒的法子也只有他宋泽能想的出来。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这些年,宋泽是他手里的一把刀,很多他自己不能做的事都是他去做的;同时,宋泽也是他唯一的朋友,俩个人是一路搀扶过来的情意。
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夏微澜的头发,“澜澜,我知道你看不上宋泽,不过这次是我求你。章城的事故,宋泽帮我良多,就连邱山都是宋泽帮我找到的,我欠他一个大人情。”
“欠人情可以用别的方法还,为什么非要我代理他的离婚官司?”
“因为你名气大有能力,上次你办文野的案子那么漂亮,他长着眼睛,当然都看到了。”
“离婚而已,他找谁都可以,特别想赢一定是有非一般的想法。他这个人特别狡猾,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我们不馋和。”
她说了个“我们”,这让霍居安很受用,心里暖起来,连语气也更柔和了些。
“澜澜,你公事公办就好,就当他是个普通的客户,算我求你。”
夏微澜不懂,“为什么非我不可?”
霍居安笑的勉强,“他有病吧。”
“那好,你让他来我律所一趟,先谈谈。”
见夏微澜松口,霍居安就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大半。
第二天,夏微澜就在律所里见到了宋泽。
这男人梳着大油头,穿着西装一副精英才俊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阴沉让人觉得他很不好相处。
夏微澜让助理给他倒了杯咖啡,静静等着他开口。
“夏律师,好久不见。”这就是宋泽的开场白,怎么说呢,很让人上火。
夏微澜淡淡的点头,“是呀,好久不见,真没想到宋先生会给我代理你的离婚官司。”
宋泽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有什么想不到的,你是最好的离婚律师,我不找你找谁。”
“可我不想接。”夏微澜直接给拒绝了。
宋泽稍感意外,“嗯?”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让霍居安找我,但我是我,我不接你案子,就是不接。”
宋泽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你歧视我?”
“嗯?”
“性别歧视。报道不都说你是广大妇女同胞的救星吗?就因为我多长了一块肉,你就不管我了?”
夏微澜给气的不行,这个人竟然红果果的耍流氓,他是没死过吗?
夏微澜冷艳无比,“宋先生,要不你先去做个变性手术再来找我?”
宋泽这次是真的笑了,“夏律师体谅我,那一点肉还是给我留着吧。你都帮了文野,他可也是男人。”
“我从来没说过不帮男人打官司,只是宋先生的人品我不喜欢而已。”
“你喜欢我干嘛?霍居安不会让,夏律师,只是帮着打个官司,难道我们还要合八字?”
夏微澜真给气的要死了,果然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有文化又流氓的宋泽简直像水蛭一样,能吸人血也能恶心人。
夏微澜没那么好的脾气,她冷冷的说:“我和你,就是八字不合,好走不送。”
“别急,我都没喝完咖啡呢。正宗的BLUEMOUNTAIN咖啡豆,纯手工磨制。夏律师,你们众信还挺精致呀。”
“喜欢你就在这里喝”说着,夏微澜站起来,想了想她又说:“不续杯。”
宋泽眯着眼睛,他本来眼睛就细长,这样眯着勾起眼尾,活脱脱的像个狐狸。
“夏律师,一定还在介意几年前那件旧事吧?你不能怪我,你是霍南丞的老婆,我凭什么信你给我的消息是真的?之所以绑架林姜,我也是想让你手里的东西增加可信度。身为律师,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的一点点小手段。”
不可能不介意,夏微澜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霍南丞冲进来,一脚踢倒她,在看到她的脸后目光是那么的失望,甚至没给她一句解释的机会。
后来虽然他们和好了,可那是他大度原谅,而不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像。
夏微澜骄傲的很,她也没去自证清白,稀里糊涂的跟他过下去。
现在想想,矛盾在那个时候已经积累下,后来越来越深,以至于她对他根本没一点信任。
当然,他从头到尾对她都是谋算和欺骗,没有信任也是正确的。
只是她傻,最后还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差点死了。
给宋泽这么一说,她竟然沉迷在前尘往事里不能自拔。
宋泽很会揣测人心,他笑了笑,“夏律师,你想不想知道这事儿的墓后主使是谁?”
这个还有幕后?夏微澜愣住。
宋泽靠近她,气息几乎喷在她脸上,“接了我的官司,我就告诉你。”
夏微澜厌恶的皱起眉头,退后两步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那你大概失望了,我不想。”
宋泽也不失望,他细细看着她,“你想的,你这个人很骄傲,是不容许被人瞒着当傻瓜。?”
夏微澜差点骂娘,这个宋泽是个神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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