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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两年前她继承了霍南丞的所有遗产,当时俩查账的时候曾经看到这账本,上面有他给孤儿院捐款的记录。
当时她还疑惑,霍南丞那么小就给孤儿院捐款,却没看清是给哪个孤儿院。
等仔细确认了,她就更懵了,是她所在的孤儿院,而日期竟然也是她入园的日期。
疑惑了半天,她才说:“你要告诉我什么?霍居安是拿你的钱给孤儿院捐款吗?”
他给她气的直咬牙,“为什么你觉得会是他?从我的帐走的钱,当然是我。”
“可你那个时候只有10岁。”
“10岁的我就很有钱了,比霍居安有钱的多,他除了手上有几个压岁钱,霍斯珉不可能给他多余的钱。”
夏微澜的脑子有些涨,“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夏微澜,你是真傻吗?当年救你的人是我,捐款的人是我,鼹鼠叔叔,是我。”
“你?”
“不信吗?”霍南丞把账本扔到她面前,清俊的脸绷得紧紧的,显然是生气了。
夏微澜拿起账本又仔细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懂可以问我,我人在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有那么一点骄傲。好像说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夏微澜却没他那么无聊,账本打在他胸口,“别卖关子,我不是很有时间。”
霍南丞心里那么一点高兴都没了,他发现从他回来后给这女人就没给他点好脸儿,而他竟然都没生气,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
算了,他一个男人,不跟女人计较。
咳了两声,他才说:“其实,当年救你的人是我。”
有了开头的铺垫,夏微澜已经没那么惊讶,不过她还是难以接受,“这,你的意思你是鼹鼠叔叔,这不可能。鼹鼠叔叔跟我通邮件的邮箱是霍居安的,我寄给鼹鼠叔叔的东西都在他那里,你这样有意思吗?”
霍南丞都有些暴躁了,“我说是我救了你,开始告诉你这个名字也是我取得,当时看鼹鼠的动画片,我就……但是我只管了你一年,也可以说,你以后的鼹鼠叔叔是霍居安。”
夏微澜更糊涂了,脸上写满了不解。
霍南丞叹了口气,开始从头说起。
原来,当初救夏微澜的确实是霍南丞。
那天,他和管家司机一起出去上小提琴课,因为司机是新人,走错了路,遇到了被林强追赶的夏微澜。
他虽然见过很多事,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成年男人那样欺负一个小女孩,顿时气得不得了。
他让人把杜强揍了一顿,还让管家去把夏微澜抱到医院里。
当时夏微澜一直哭闹,说自己没有家要被人打死,他不耐烦,就让管家把她给送去了孤儿院。
当然,这其中还牵扯到很多事,反正管家把杜强给摆平了,让孤儿院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夏微澜。
管家回去跟霍南丞汇报的时候,霍南丞想到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10岁孩子的心忽然就变得柔软起来。
刚好,他有一笔收益入账,他大手一挥,全捐给了孤儿院。
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这笔钱孤儿院的孩子冬天都穿上了新的厚棉衣,还把潮湿漏风的房子都翻新了一遍,还过了一个好年。
对院长来说,夏微澜几乎是他们的小福星,所以他对她特别好。
霍南丞小孩心性,他吩咐管家自己以后每次有了收益都要捐出一成给孤儿院,就用鼹鼠叔叔这个名字。
过了不久,管家回来说那个眼睛像猫的小姑娘生病了,霍南丞还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个大大的毛熊玩偶给她。
当时,他也忘记自己怎么想的要买那么大的熊,事实上他这件事很快就忘记了。
他的母亲虽然嫁给了申城霍家,但因为要照顾京都燕家的生意,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都不在,他有时候在京都,有时候在申城。
这次,他是因为爷爷生病了才回申城住,过了段日子就去了京都,申城的事有管家给打理,他早忘的一干二净。
这次去京都,他认识了外公家的一个小客人,叫林姜,长得竟然跟他救的那个小姑娘很像。
因为那个小姑娘的缘故,他对林姜多了层好感。特别是舅舅冷眉冷眼的不搭理人家,他就负担起照顾小姑娘的任务。
离开林姜回申城过年,他又想起那个猫眼的小女孩,让管家送去了糖果和新衣服。
他同样得到了小姑娘的祝福,小姑娘自己手绘了一张卡片,是鼹鼠拿着气球的,还用稚嫩的笔迹写着鼹鼠叔叔,新年快乐。
他早就不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随手就扔在一边,自己都不记得。
他不知道,这张卡片很快到了霍居安手里。
年后,林姜来申城玩。
他喜欢这个妹妹,恨不能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她。
林姜很有眼光,看好了一艘飞机模型,那东西却是霍居安参加比赛的奖品。
霍居安当然是不给,还讽刺霍南丞自己没本事挣,霍南丞很不屑,俩个人就吵起来。
林姜想要去拉架,结果却不小心把模型给摔坏了。
霍居安怒了,事情闹到大人面前,自然是没什么水花,霍斯珉还连带着被燕兰芝说了一通。他回头就把怒气发泄到霍居安身上,说他就知道给自己惹事。
恼羞成怒的霍居安故意把林姜骗出去,引霍南丞出去找人,他知道脾气暴躁的霍南丞会自己开车,故意在车里动了点手脚,果然发生了车祸。
他故意造成车祸救人的场景,证人证据都有,霍南丞吃了大亏说不清楚,就当场把他给揍了一顿,还给弄到了河里。
他低估了车祸的破坏力,也低估了霍南丞的武力,虽然最后的结果霍南丞承担了着整个事件的过错,但他却失去了一条腿。
燕兰芝为了息事宁人,把霍南丞名下的一只股票给了他,还给了他百分之五的盛世股份,这才算平息了这次的事件。
这件事后,霍居安更恨霍南丞入骨,他想要夺走霍南丞的一切,打碎他的骄傲,让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车祸后的霍南丞发高烧,前后记忆出现了问题,身体也不太好,而老管家因为心梗去世,孤儿院的赞助就给停下了。直到霍居安偶尔得知后,他偷拿了小女孩给霍南丞的卡片,自己成了鼹鼠叔叔。
也就是说,霍南丞的鼹鼠叔叔也就做了一年,以后都是霍居安。
这对夏微澜来说太匪夷所思了,霍南丞是那个救她送她毛熊的人,而他竟然是因为自己才对林姜格外好。
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讽刺了?
见她表现出来的样子,霍南丞不由得蹙眉,“你不信?”
“换了你,你信吗?而且,他就算是抢了你鼹鼠叔叔的名字,后面他也是在资助我,对我是真的好。”
霍南丞蹙眉看着面前的长辈,修长的手指因为紧绷已经成了青白颜色。
他内心暴虐,拿起账本想扔出去发泄,可捻了捻又没动。
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他压着脾气说:“你根本不知道他那个人,也不懂他对我和我妈的恨意,他资助你,开始纯粹就是想要抢我的东西。你的感激你的信任都让他觉得很享受,好像一切都是从我手里夺过来的一样。再后来,他看到了你,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咬着唇,她的声音有些细弱,“因为我跟林姜很像吗?”
“嗯,霍居安这个人想法多城府深,当年他也许没想到你有什么用,但你是握在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你总有用。”
这么解释,似乎能解释的通。但是,还有她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连霍南丞也不一定明白。想要知道真相,恐怕只有去问霍居安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在夏微澜心里那个温暖可靠的形象一下坍塌了。
有目的的好,就算再好也会让人心里不舒服,更何况他还冒用了霍南丞的名,这从理论上讲,就算是骗子行为。
夏微澜心里五味俱全,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一个小时前,她直接从医院走了,不跟霍南丞来这里。
霍南丞悄悄的走到她身后,大手落在她后背上。
迟疑了一下,他拍了拍,“对不起。”
夏微澜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不要你假惺惺的,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也跟着往前一步,身体几乎贴在她后背上,“我忘了。”
夏微澜猛地回过头来,却没想到他靠自己那么近,额头撞在他的下巴上。
夏微澜疼得叫出声,“霍南丞!”
他下巴也挺疼,却顾不得,伸手去揉她的脑门儿,“对不起,我给你揉揉。”
啪,她的手打在他的手背上,顿时起了一片红。
“要你管。”
这话带点鼻音,娇娇软软的,有点撒娇的意思。
霍南丞顿时从心里通了电,快速的扩散到四肢百骸,指尖都泛起小小的酥麻和颤栗。
他不由得握紧了手指,想要握住她给自己的这份感觉。
可在夏微澜看来却误会了,她惊讶,“你还要打我吗?”
他忙伸开手指,眼里掠过了惊慌,又快速的把手插到口袋里,似乎这样能表示清白。
夏微澜有点看不下去了,什么时候她变成了母老虎,让他这样害怕了?
有点邪性冲头,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给从口袋里挖出来。
“藏什么藏,要打就打呀,你又不是没打过我。”
真苦了霍南丞,那么狭长的凤眼竟然给瞪圆了,“我打过你吗?”
在心里补了一句,你一耳光一耳光打我倒是很顺手。
她秀眉紧紧蹙着,漂亮的红唇也撅起来,“打不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都想要弄死我。”
霍南丞真算明白了那句话,就是千万不要跟女人吵架。
他吵不过是一定的,更不能打。
而且她撅着嘴巴的样子,他想干的也就是一件事而已。
现在有点怀念刚回来那会儿不要脸的样子,至少便宜可以占。可现在,他没这胆量了。
也许,摸一下应该没问题……
这么想着,他的手已经落在她的纤腰上,把人往怀里带。
夏微澜给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男人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就放开了。
她的火气还没酝酿出来,就忽然冷下来,就像要滚的锅里加了冷水,她胸口里憋得慌。
推了他一把,她扭头就往外头走。
霍南丞揉了揉被她推的胸口,这才出去追她。
外面,夏微澜已经恢复了冷静,正跟梁会计说话。
他站在她身后,静静等她说完,然后跟她一起走出律所。
进了电梯,就只剩下他们俩个人。
霍南丞眼眉间带着懒洋洋的春意,靠在电梯轿壁上。
她别过脸去,但总能觉得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在看自己,酥酥的麻意顺着后背往上攀爬。
咬着唇,她不由得动了动身体,缓解那种不舒服的痒。
没想到,霍南丞竟然靠过来,“怎么了?”
她一梗,别过脸生硬的说:“没什么。”
“一瓶最近还好吗?”
提起一瓶,总算把堵在她喉咙间的那股子不适给缓解了,她点点头,“挺好的。”
“那一盆儿呢?在新家还住的惯吗?”
她嗤笑,“你和一瓶都把它当祖宗伺候了,它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他笑,“我也想把你当祖宗。”
什么屁话,他是在调戏她吗?
没等夏微澜发火,电梯里进来了人,他们俩个人恢复了安静。
坐到车里的时候,夏微澜早一步自己扣好安全带,她不想他用任何借口接近自己。
霍南丞倒是很君子,他一边倒车一边说:“刚才的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澜澜你那么聪明,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想明白。”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他偏过头来看着她,“你又在调皮。”
“霍南丞”她低下头,声音幽幽的,“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我生命里的俩个最重要的男人,骗我一个比一个狠,到头来我的情我的恩我的依靠我的信仰,全都是一场骗局,我觉得我要崩溃。”
“不要。”他松开方向盘去抓她的手,“你不会,也不能,你还有一瓶。”
夏微澜忽然尖叫,“你好好开车。”
一辆车子贴着他们过去,吓出夏微澜一身冷汗。
霍南丞不慌不忙的把方向盘打过去,“没事,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你以为什么都在你控制里,我不是还差点丢了命?霍南丞,你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说什么保护我?骗鬼吧。”
本来还是压抑沉郁的气氛,倒是因为这个小意外,给扫的一点都不剩,只剩下夏微澜勃发的怒气。
不过,霍南丞也从她的怒气里听出了委屈。
她是应该委屈,说到底她骂的对,他和霍居安都不是好东西。
这一路,霍南丞也没再说话,心里的话纵然翻涌了千百遍,却没有脸说出来。
一开始他就是错的,他把她当成林姜的替身,这是他一辈子的污点,洗不白的。
到了一家甜品店门口,他忽然停了车子。
夏微澜不解,“你要干嘛?”
“去买甜品。”
她以为他要给一瓶买,就给阻止了,“别买了,你这样会惯坏他的。我很少给他吃甜,对牙齿不好。”
他冲她一笑,还是下车了。
过了一会儿,他拎了个袋子上来,递给她。
“你还真买了,我都说了一瓶……”
“不是给一瓶的,给你。”
“给我……”夏微澜的脸上起了一层薄红,自从有了儿子后她自觉成了不用哄的大人,现在这样还真有点措手不及。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她最喜欢的芒果千层。
好像——很久都没吃了。
当妈妈的人,闲暇时间少,这样安心坐下来吃甜品的时间更少。
霍南丞对她说:“到家吃完,别给一瓶发现了。”
“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个。”
霍南丞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握住方向盘的修长手指一紧,“看到就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微澜确实有些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她的胃还真受不了。
于是,她不再说话,专心啃她的甜品。
霍南丞偶尔转头看她,都觉得她的样子很像一瓶养的小兔子一盘儿,蠕动嘴巴的样子又可爱又无害。
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她急了,就是头母狮子。
等车子停到夏微澜家楼下的时候,她刚好吃完。
刚要推门下车,他拉住了她的手臂,“等等。”
“你有要干什么?”
他吻了吻她的唇,“好甜。”
轰,夏微澜的脸红成了鸡血。
她推开车门,几乎是逃跑一样逃了回去。
一直到关上卧室的门,她还是觉得脸在发热。
幸好,那男人没追来,也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
拍拍发热的脸,她有些不解。
这种清纯暧昧的动作说实话对她这样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来说太小儿科了。
她不由的重重捏了自己的脸,心说可能是旷了两年多,人有些阴阳不调不正常吧。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心才平复下来。
她打开门想出去,抬头家看到了霍南丞。
当然,他的身边还有一瓶。
他看到她,也微微有些惊讶,“那个,我想要带一瓶下去玩,可以吗?”
一瓶轻轻摇晃着夏微澜的手,满是祈求。
她往外面看了看,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这个时节出去晒晒太阳是很不错的。
“你不用工作吗?”
霍南丞宠溺的摸了摸一瓶的脑袋,“就算再忙也要陪儿子,我已经缺席了两年,我想要弥补。”
她想要说一瓶不需要,可儿子眼里的孺慕之情,她硬生生的把话给憋了回去。
她把小皮球递给一瓶,“那只能玩一会儿,芹菜奶奶在做饭了,要回家吃饭。”
他眨巴眨巴眼睛,用手语跟夏微澜说:“谢谢妈妈。”
夏微澜越来越欣慰,虽然儿子不说话,但她现在起码能看懂他心里所想了。
一瓶去拉她的手,显然是想要她跟这一起去。、
夏微澜看了霍南丞一眼,这次她要让儿子失望了。
发生了刚才那些事她很难再跟他们若无其事的下去玩,而且她脑子里装着很多事,需要好好捋捋。
霍南丞也看出来了,他对一瓶说:“妈妈累了,让她休息一下,我们下去玩。”
一瓶乖乖的跟着走了,夏微澜拍拍脑门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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