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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呀,你裴绒绒是个什么东西卫生口儿的人谁不知道?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把我们新上医保那一块儿的药全给你。你可要知道,就你请那两个,出台也不过是个千八百,你这一手儿可是好几万十几万,镶钻儿的也没你贵。”
这种无理恶心的话裴绒绒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说不生气不难受那是不存在的,可真要她气的发抖去甩对方俩个巴掌,也不存在。
她终究不是刚入行那会儿,她知道什么人能得罪,得罪的后果是什么,更知道自己需要钱。
所以,她绕开副科长,准备回到屋里。
那男人嘴角一抽,伸手就要去抓她。
不过手还没落下,就让人给抓住,男人的大力挤压着他的骨骼,疼痛不已。
“妈的,谁特麽的敢动老子,想死吗?”
裴绒绒回头,看到了周闻与,他冲她眨眨眼睛,继续抓着副科长的手。
用力摇晃了一下,他夸张的说:“你好你好,中心医院的黄科长吧,我是周闻与,安康的总经理周闻与。”
这个姓黄跟变脸的一样,也跟着笑起来,“是周总呀,您怎么来了,我正跟你们的裴组长聊着呢。”
周闻与示意裴绒绒离开,“我正在隔壁跟朋友吃饭,听说绒绒跟你们几位吃饭,就过来打个招呼。走吧,进去大家认识认识。”
周闻与身后的特助立刻上前打开了包厢门,进去。
有了周闻与和特助的参与,屋里的气氛又掀起了一个高潮,看出周闻与对裴绒绒的维护,也再没有人去针对裴绒绒。
结束的时候,梁特助带着几个人去继续后半场,周闻与送裴绒绒回家。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现在应付这些场合越来越力不从心。
周闻与拿出一瓶水给她,“喝口水。”
“周总,您真是在这里吃饭吗?”
周闻与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她点点头,“其实您不来,最后我也有法子,姓黄的头儿还在那里呢,就算得罪了他,还有他的领导,他背着领导拿的那些好处给揪出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那也积了仇怨。”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公司有那么多的药代,谁不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所以我最看不惯这种模式,我想要革新。”
裴绒绒摇摇头,“没用的,我知道您说招标走正规渠道那一套。可是您不是外国人,您该知道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一套。”
“事在人为,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改变的。可是在那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帮不了别人,我想帮你。”
“为什么?”裴绒绒看着他的脸,第一次这样正面直视他。
他把车子开到了路边,熄火,转过头来看着她。
“裴绒绒,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裴绒绒飞快的把认识的人从脑子里过一遍,最主要的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却毫无所获。
看着她迷惑的样子,周闻与不由得抬头敲了她的额头。
她捂着额头退后,忽然睁大了眼睛。
“你是……”
“终于想起来了,小羽绒。”
白水街外头有条道儿,又深又阴又不平,经常是那些叛逆少年们“飚车”的地方。
裴绒绒从小给教育不准去那个地方,不过十岁那年她却破戒了。
那天她放学回来,喜欢的手绢给吹到了那条巷子里。
她大着胆子,跑进去捡,却遇到了被人陷害摔断腿的少年。
一头一脸的尘土和血,自行车砸在他腿上,他白色裤子一片鲜红。
裴绒绒吓坏了,以为他死了,大哭。
少年睁开眼睛,“小妹妹,别哭。”
裴绒绒想要把他给拉起来,却换来他的呻吟。
“这样不行,你去喊你家大人来帮帮我。”
“好。”
裴绒绒起身要离开,却又看了一眼他在瑟瑟发抖的身体,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粉红色的羽绒服给他盖上。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羽绒服,口袋有漂亮的花边,帽子上有一圈儿白色绒毛。
幸好今天爸爸没出车,裴绒绒把人喊来,裴爸爸又叫了几个人,把那少年送到医院去。
少年要上车的时候问她的名字,她说叫绒绒,他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叫小羽绒。”
后来,少年的父母上门感谢了裴家,还给裴绒绒重新买了一件羽绒服,买了特别多的好吃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两盒进口的巧克力。
这些吃的给裴绒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她好几次去那个巷子口,想要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再救个人说不定有更多的好吃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再也没发生,还差点让个追风少年把她给撞了,以后她也就忘了。
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举手之劳,别人却记了一辈子。
“那个受伤的大哥哥就是你?”
周闻与点点头,“嗯,我的腿骨折了,在家躺了半年多,后来去找你,才知道你们家搬家了。”
“是的,我们家老太太把房子给了他小儿子,我爸爸只好在外面重新买了个旧房子。”
“怪不得,我腿好了想要当面感谢的时候,那家的老太太说没你这个人,那——就是你的奶奶吧?”
原来老太太还干过这样的事儿,裴绒绒苦笑,“她能干的出来。”
“没找到你后我就出国留学了,这些年我也时刻惦记着我的救命恩人。”
裴绒绒真没想到俩个人还有这样的缘分,她不由得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一回来就闹了那么大的事儿,名字或许有重名的,可你那双眼睛一点都没变。”
裴绒绒有些愣怔,“很平常呀。”
他的眸子锁在她眼睛上,“不平常,那是天使的眼睛,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裴绒绒差点晕了,这人也太文艺了,作诗吗?
周闻与继续说:“所以你真的不用想太多,我帮你没有别的目的,第一是因为你有那个能力,第二是因为我要感谢你。当初不是你,我或许流血过多而死,就算不死,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其实当时我就是举手之劳,换谁也会那么做的,你真不用放在心上。”
“对你是平常,对我可是救命之恩。”
裴绒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她。
周闻与的手抬起,似乎想要碰她的脸,裴绒绒自然的往后退,避开了他。
周闻与讪讪的放下手,有些不好意思,“绒绒,我没别的意思,我现在有了这样的位置,我不能再看你这么辛苦劳累,特别是今晚这种情况。”
裴绒绒的脑子里就像给撒了一把豆子,不知道捡那颗好,那个乱呀。
片刻后,她问周闻与,“那我要是拒绝,是不是不识抬举?”
“不是的,绒绒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觉得因为我的操作不舒服,我可以把你派到分公司去做主管,或者介绍你去别的公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绒绒自己反而无话可说。
周闻与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再没有别的,她可一点都不相信。
可要说他因为她救了他的命念念不忘也胡扯,那年她才10岁,除非他有——-
“我接受,我接受做你的特助。不过周总,就算是报恩,您也报了,以后能把我当个普通员工吗?”
他摇摇头,“不能。”
裴绒绒:……?
“我的特助怎么能是普通员工,你有多瞧不起我呀。”
“好吧,您开心就好。不过我有个问题,当了特助是不是也需要跟梁特助那样带人去夜场?”
周闻与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揉揉额头,“你看,我要反规则却又不得不遵循规则。今晚是个特殊情况,你做特助后,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特殊情况。”
裴绒绒到家都快11点了,客厅里开着灯,王芳房间里的却是灭掉的。
这种情况不足为奇,一般她晚归,王芳就在客厅里给留着灯。
她换下鞋子,去浴室简单的梳洗了,裹着浴袍往房间里跑。
她也没开灯,摸黑上了床,却摸到一个温热的身体。
她吓得要尖叫,却给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巴。
“别叫,是我。”
黑暗里,她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裴容锦,他又来了。
他松开手,转身把落地台灯给开了。
她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又过来了?”
他挑起眉,“你不欢迎?”
“不是,你早上走的那么早,一定没休息好,这样会很辛苦的。”
“来给裴冬送西装,你也蛮辛苦,这么晚回来,还喝酒了。”
这是在责备她?呵呵。
“你不是很清楚我的工作性质吗?以前喝酒陪你,现在换了别人而已。”
这话很有歧义,她陪他是陪到了床上,第一次他们其实也是个交易。
果然,裴容锦给她惹恼了,他皱起眉头,“怪不得孩子会流产,你这样作息乱还喝酒,孩子能留得住才怪。”
他的话引起了极度不适,裴绒绒觉得自己双手发抖。
她的孩子为什么掉,难道他不知道吗?
不,他可能不知道,但他是罪魁祸首。
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里,她拿着枕头就要出去,“我去睡沙发。”
他一把把她给捞回来,贴着胸膛困在怀里,“对不起。”
“裴医生,咱以后能不能别提这茬儿。”
灯光下,裴容锦的双眸格外幽深,“嗯,我知道,对不起。”
“孩子没了,我比谁都难受,你没资格指责我。”
“对不起。”他不一直说对不起,湿漉漉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裴绒绒觉得很多余,最痛的时候她都过去了,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他的对不起。
她躺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清瘦的身体很单薄,显得很可怜。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给她躲开了,他还想再去摸,结果给她拽住了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裴容锦嘶的一声缩回了手,浓眉的眼眸越发的沉冷。
裴绒绒偷偷的看了一眼,她挺狠,都给咬出血来了。
想要道歉又拉不下脸,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她觉得他一定会跟上次一样爬起来摔门而去。
两个人僵持了大概几秒,他忽然扑过去压住了她。
男人的唇压在她白皙的颈间,尖锐的牙齿叼住了她一点皮肉,轻轻磨嗟着。
她不寒而栗,细小的鸡皮疙瘩一粒粒浮显,心理上的恐惧让她觉得他一用力就会咬断她的喉咙。
“你别,我——错了。”
小小的喘息,喉咙里压着的惊恐,无限放大了男人身体里的劣根性。
他微微松开,舔着刚才咬过的皮肤。
当然是一点都不疼,可电流阵阵,麻的她浑身颤栗。
男人的笑声喷洒在她的耳畔,“这就怕了?”
终于安全了,她浑身跟抽筋扒皮一样软成一团。
男人从她身上下来,安抚性的摸摸她的脸。
她好讨厌他,这样轻易就能掌控她的情绪。
她想要起身去沙发上睡,却不想男人已经翻身坐起。
他快速的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头走。
裴绒绒起初有些惊讶,随后就随便了。
他爱去哪儿就哪儿,她疯了才要管。
男人走到门口时忽然说:“周六上午9点,在家等着我来接你们。”
所以,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裴绒绒一头的雾水。
她还以为他会跟那天一样下去再上来,可等了好一会儿,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吧,他是真走了。
裴绒绒看看时间,已经夜里12点了。
翻了个白眼儿,她躺好把被子拉到了头顶。
可是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
她成功的失眠了,第二天的黑眼圈遮瑕霜都遮不住。
早上她在餐桌前打呵欠,王芳问她,“小裴呢,又早走了?”
“嗯。”她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她妈。
王芳挺心疼的,“你这个当老婆的一点都不关心小裴,他一天到晚的上班多辛苦呀,下了班还要过来给我们做饭。”
“他做饭?我不是给你们点的外卖吗?”
“外卖倒是送来了,一点米饭,一点蛋汤,一点菜。小裴嫌弃难吃又没营养,重新给我和冬冬煮的面,他手艺还不错。”
“那有什么难的,家里有现成的鸡汤,给傻子都能煮出来。”
王芳又想暴力她,“那你让冬冬煮煮看。”
裴绒绒气的跳脚,“妈——,你家冬冬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也不会煮呀。”
“行,你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我不跟你掰扯了,我上班去。”
裴绒绒上班的时候出外勤多,她很少穿高跟鞋,想到今天就换岗了,她穿了一双黑色小牛皮高跟鞋。
穿上高跟鞋后感觉就是不一样,整个人拔高了一截儿,显得更有女人味了,连赵鹏飞都说师父你穿高跟鞋真好看。
早上公司有个会议,在会上周闻与说了公司人事的最新变动,裴绒绒离开销售部做他的特别助理,而赵鹏飞升任销售C组的组长。
都提前跟个人沟通过,赵鹏飞很淡然,不过会上除了几个大领导,剩下的人也挺惊讶的。
但也是意料当中的,从周闻与来那一天似乎跟裴绒绒的关系就不一样,现在公司里纷纷猜测他们俩个是旧识,更狗血的说周闻与是裴绒绒的前任。
当然说归说,没人敢把这些带到周闻与面前来,他这个人虽然进入申城安康不久,可手腕铁血,跟以前那个酒色财气的经理可不一样,没人有那个胆子。
定下来后,裴绒绒搬了办公室,可是跟梁助理交接。
赵鹏飞帮裴绒绒搬东西,主要是她养的那十二颗多肉,他对她说:“师父,你能不能给我留下几颗,我们师徒一场,人家师父送宝剑宝刀什么的,你就给我两颗肉肉吧。”
裴绒绒小心的把多肉从他手里接过来,“滚,给你那就是害了它们的性命,你会把烟灰弹到花盆里,也可能三个月不浇水,我不给。”
“小气鬼,多肉不是不用浇水的吗?”
“你也不用喝水,滚开。”
赵鹏飞立在她身前,忽然很深沉的说:“其实师父,不舍得多肉是假,不舍得你才是真。”
裴绒绒第一次听到这他这样的口气,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他。
赵鹏飞一口一个叫裴绒绒师父,其实他也24了,比她只小一岁。
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裴绒绒也没觉得啥,现在再看他正经的样子,还挺清秀的俊小伙子。
他看着她,眼里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裴绒绒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吧。
好在也就是一瞬间,赵鹏飞又恢复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压低声音说:“师父,你哈好保重,现在被拖到了狼窝里,我可没本事把你给扛出来。”
裴绒绒伸手去打他,“胡说什么呢。”
“什么狼窝?”周闻与带笑的声音也参与进来。
赵鹏飞脸色一变,立刻装死。
裴绒绒解围,“没什么的,我跟赵鹏飞在开玩笑。”
周闻与假装威胁赵鹏飞,“你可要好好干,你是我提拔起来的,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要是干不好,我脸上也没面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总,您放心,我就是把胃喝出血,也要拿到单子。”
“谁说拿单子一定要喝酒?”
“那我也没色呀,他们不好我这口儿。”
“赵鹏飞,你把安康当什么?夜总会还是酒廊会所?”
“周总您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这种风气,我一定给你们纠正过来。”
裴绒绒什么也没说,她想他是明白周闻与的,他前面供职的国家,在药品采购方面都是按部就班,很少有这种潜规则,所以他才接受不了。
赵鹏飞离开后,周闻与又跟裴绒绒聊了两句,临走的时候想要她一盆多肉。
他是上司,而且他没赵鹏飞那么多的毛病,他办公室里有花,他自己亲自照顾,养的就很好。
裴绒绒挑了两盆长得茂盛的送给他,这才收拾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天,就在忙碌中度过了。
晚上回家,她也不敢懈怠,抓紧时间练习英语口语。
她英语基础不错,加上这些年做药代要会看英文专业说明书,她始终没放下过,所以简单的英语会话没问题。
可这点,就跟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家梁特助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会英法日三国语言,她申城专科毕业,英语半瓶子水儿。
她也跟周闻与说了自己的顾虑,但周闻与说又不是让她去做翻译官,能看懂英文邮件和合同就行,这些她应该没问题。
当然是没问题的,但裴绒绒还是心虚,这个岗位薪水这么高,找个高校硕士生都绰绰有余,她何德何能呀。
下午下班的时候,梁助理夸了她,说她对工作上手特别快,还比他细致。
裴绒绒不知道这是不是礼貌性的夸讲,但心里还是高兴的。
讲真,谁愿意当一辈子药代呀,有了这份做特助的履历,哪怕再跳槽找工作,也会简单些。
晚上,吃完饭洗了澡之后,她就在房间里学习英文,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一整天,她都没跟裴容锦联系过,今天是周三。
一直学到11点,她上床睡觉,大概是真累了,没过几分钟,她成功睡着了。
以后的几天,一直是这样。
生活如同一股浪潮,不断的推动着人往前走,有时候要停下来看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出了很远,错过了不少的风景。
周六一早,裴冬就换上了裴容锦送给他的西装,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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