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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开眼睛，正对视上江律城波光粼粼的眸子。她望着他的眼睛，心里好似有说不完的委屈要给他讲。
但又怕自欺欺人，害怕万劫不复。内心的不勇敢将她打败。沉重的叹一声，强忍着艰涩的痛，将不该有的冲动，埋在心坟之中。
“粥好喝吗？”他在她唇边轻声道。
胸口沉甸甸的，仿佛一块石头压着她，“你压着我伤口了。”
江律城立马站起身，“没事吧？疼吗？”
废话，当然疼。
结果，她还是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
江律城给她往上提了点被子，动作温柔，温婉被他突然的温柔惊到。接着就听到他说：“把你灌醉，害的你出车祸，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他保证。
是耳朵出问题了吗？她听到了什么？
道歉？这男人肯跟她道歉。
目光停滞在他憔悴的脸庞，不失往日英俊。她仔细打量着这男人，他的目光认真，虔诚，没有半分虚假。
忽然，她嘴角扯出一抹笑，轻描淡写道：“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我欠你的，这辈子还了。”
他眉心一紧，眼里装满着疑惑：“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扯平了？”
“梦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说了你也听不懂，反正…我们互不相欠了。”
“什么叫做梦只有你一个人记得，什么叫做互不相欠？”积聚的怒火因她的话差点气的心肌梗塞。他目光深深的盯着她，攥紧着微微发抖的双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温婉看见他隐忍不发的表情，胸口涌堵。
你有什么好气的，拿我的半条命跟你扯平还不够吗？非要我死，才算吗？
“你要跟我扯平什么？”他看这女人不打算解释，积聚的怒火忍不住的泄出来。
发完火，他又后悔了，说好的什么都顺着她的。
温婉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听。
江律城语气缓和下来，“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没爱过！我爱的人不是你，是他。”
梦里的江律城。
江律城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嗡嗡作响，霎那间，在她说前三个字的时候，后面的话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脸色惨白如纸，他没想过竟然再次因为她的一句话击中心脏，唇边失落道：“是我…是我多问了。”
原来还是他。
他这是疯了吗？明明这个女人亲口说了几遍了，她爱江明寒。他竟然还是心存一丝希望。
“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喊我，就在门外。”
说完，他沉重的转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个压抑在心底的巨石，终于绷不住的释放。
朝墙壁狠狠挥了几拳头，骨节作响，他感觉不到一丝疼，只有无止尽的痛苦在他心里蔓延。
“你又发什么疯呢。”战菁泽突然跑过来，拦住他。
江律城平平气息，似乎冷静了些。
为了不影响别人，战菁泽把他拉到楼道，江律城甩开他。
“我没事，就是想发泄下而已。”
“有你这么发泄吗？”战菁泽环顾四周，小声道。
瞧着他这状态，肯定是又吵架了。
“你哄哄她不就得了吗？”
江律城笑了，笑的极其可怜，“哥…我哄她也得听啊。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跟我扯平了？我不理解什么叫做扯平了？”
“……”
他甚是不解，“扯平什么？到底扯平什么？我是害的她差点丢了命，她罚我就是了，她轻描淡写的就样过去了，搞的我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呵…战菁泽，换你你好受吗？”
“你冷静点。”
“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不是恨她吗？又为什么在意呢？”
他的问题，让江律城心底倏地发冷，无力的依靠着墙面，身体点点滑下去，目光悲怜。
喉咙哽了半晌，一股压抑在江律城体内的痛苦，瞬间弥漫开来，“我还敢恨吗？再恨下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战菁泽也蹲下身，低眸，唇边抿出一丝苦笑，“不爱就不爱，你看余沫不也是从心底就没有爱过我吗？我不也是好好的吗？你把心放宽些，这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江律城抬眼，看着战菁泽，声音哽到了卑微，“我放不下，我不想，我想让她…想让她在乎我，仅此而已。”
他很少在朋友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感情。
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听我的吧，都忘了，放过你自己。”
“怎么放，我试着跟她好好相处了。可她还是…”
“你前段时间是怎么对她的你忘了？她病的那么严重你不去看，她又被曝出第三者，你也没有做出解释，她气的闹离婚，你又吃醋让她去陪酒，律城…她得的是肺炎，能喝酒吗？她喝了多少你应该清楚。你还让温馨送她回去，她们姐们俩不和到什么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接着就出了车祸，你又不在身边。这些换成余沫，她早就跟我打起来了。温婉一个人撑下所有，她此刻，会原谅你吗？”
“……”
“欧灿东都给我说了，我说你啊，温婉再怎么气你，你也不能拿木伊伊来气她啊。她是个女人啊，他又不是个男人，你跟女人计较什么？你还让木伊伊住你的私宅，光这一条，哪个女人能受的了。你还抱着木伊伊挑衅她，她在生病，你怎么就没点良心呢。”
“我气上头了。”他被战菁泽说的无地自容。
“女人本来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闹离婚都是家常便饭，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你要是实在纠结她跟江明寒的事，你就当他不存在。现在人已经在你身边了，或许过着过着，她就知道你的好了，你看你现在弄的，别说原谅你了，她能给你说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经过战菁泽一番疏解，他心里松了不少。
也很后悔，当时的冲动。
“你听的进去就好。”
江律城揉揉脸，“我一个人冷静下。”
战菁泽点头，“那就好好想清楚决定的事，就不要再改了，还有啊，先忍住你的暴脾气，不要随时随地的就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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