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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把这些人介绍给隐藏在暗处的我的战友,有我一个人冒险足够了,没有必要拉上我所有的也是仅存的朋友。这些人没有对我说实话,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打算告诉我他们行动的目的,黑人提到他们在遇到孙梦之后曾遭遇数次恐怖袭击,虽然击毙了很多恐怖分子,可也牺牲了数位战友。我想,或许他们知道,或许他们不知道,就在这片丛林里,还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些潜伏者的作风和我遇到的那些棕黄色迷彩完全不同,又和黑人描述过的那群人也完全不同,他们就像是以捕猎为生潜伏在黑暗里的猎豹,有着超强的耐心,保持着极度的谨慎,静静等待着收割的最佳时机。很不幸的,我和这群陌生人似乎就是他们的猎物。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我发誓,现在请你履行你的诺言,请帮助我们离开这片丛林。”(英语)
孙梦这次没有等黑人示意便翻译出了这段话,她已经开始渐入佳境的扮演着翻译官的角色。我点了点头,决定不再耽误时间,滑下倾斜的坡面,“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你们被人盯上了。”
“他说我们被人盯上了。”(英语)
“是的,谢谢他的好心提醒,不然他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该死的林子里来。”(英语)
“不,我想他应该另有所指。”
……
当我带着他们绕到然察公路边上时,意料之中的袭击并没有如期而至,那些潜伏的人在我送走了这批外国友人后找上了我和我的同伴。
他们穿着伪装过的迷彩,平举着枪对准我们的胸膛,为首的一人单手挎在腰间,很随意的站在那里盯着我们,从他隔着厚厚墨镜的眼神里我看不出他的意图。
“你们谁是头儿?”我讨厌他这种随意的语气,似乎是手持屠刀高高在上的屠夫在问一群待宰的牲口谁愿意第一个来。
没有人回答,当然没有人回答,我们并不受命于他。
“好吧,看来你们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男人说着扶了扶墨镜,侧过脸对着身后的一队说,“看吧兄弟们,这是一群被吓傻了的正规军人,告诉我你们谁来自军队。”
“我!”
“我!”
“我!”
一时间应答声此起彼伏,却又在同一个时间点沉寂下去。显然他们接受过良好而刻苦的训练。
“你们想干什么。”我盯着男人厚厚的墨镜,想象着隐藏在宽大镜片后是一张怎样丑陋的脸孔。
“你是他们的头儿?”
“不,我是他们的班副。”
“哈哈,班副?你的班就这么几个人吗?叫你们班长出来!”
男人很轻蔑的笑着。
“我们班就这么几个人了,如果你想见班长,我很乐意送你去见他。”这时我还不知道我们可怜的班长曹岑已经被当作了人质被囚禁了起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我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正透过厚厚的墨镜盯着我并不好看的左脸,“破片伤?好吧,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叫王庆新,天狼突击队的指挥官,很高兴见到你们。”
天狼突击队?抱歉,我并不认为在我有限的前半生里曾听过任何和这五个字有关的信息。于是我对自称指挥官的王庆新并没有丝毫的好感,至少在彻底弄清楚他的身份前,我将和他保持这种安全距离。
王庆新伸过来的手尴尬的甩了甩,对我的冷淡倒显得颇为大方,“没听过?那你一定当兵没有多久,我们有一句口号‘无所畏惧,无比忠诚,无坚不摧,无往不胜’,这个听说过吗?”
他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我,却不是在等待我的肯定,而仅仅是在炫耀,因为他在我开口回答之前接着说,“你们放走的那批人……我们并不感兴趣。事实上,我和我的兄弟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们头儿说这里有人和一股莫名势力掐了起来,而我们头儿怀疑这股莫名势力,很可能是曾经背叛他的一个家伙搞的鬼。他的名字,叫陈生。”
“陈生?!”
“看你惊讶的程度,你好像认识这个人。我有些问题需要你的确认,当你愿意配合的时候请你说出来,相信我,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不是敌人。”
……
山洞里,我们围成一个圈坐在一起,梁浩在我的左手边,王海燕在我的右手边,张威们在洞口放哨,或者说保持最后一层遮羞布,以免这些人突然撕脸。
“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旭班副,我有些话也不得不说了。首先,你们和那些未知势力有过最直接的接触,而根据你的叙述,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们头儿在寻找的人的队伍。其次,你们的爱国热情我很佩服,但是,你们待在这个小山洞里对大局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或许你们可以拔掉他们一个两个据点,或许你们可以杀掉他们几十上百人,可是你们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吗?”
王庆新顿了顿接着说:“恕我冒昧,就在你们缩在山窝里与世隔绝的同时,这个世界也在逐渐孤立了你们,察县已经不是曾经的察县,甚至昌都也已经不是曾经的昌都。外面的世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和之前没什么分别,可是,就在半个月前,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控制了整个昌都地区和二分之一林芝地区的军权和政权,就连走在大街上巡逻的警察也被换了血。如果你们真的要报仇,我的头儿倒是可以帮助你们,而我们,作为曾经的国军战士或者半个华国人,也将竭尽全力的帮助你们夺回自己的领土。”
我看着王庆新,他的身材并不高,一米七五的个头,留了一头的短寸,不可否认的是,摘掉墨镜的他更显得多了几分英俊洒脱,只是那几道岁月的伤疤狰狞了他俊朗的面容。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离开这里,跟你走?”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要走出这里,寻找希望。”
“不,我们不会离开这里,我们有伤员。”一贯表现的怯懦和自私的小刘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这是难得一见的,因他一贯话并不多。
“他说的没错,不是我们愿意窝在这里,而是我们走不开,我们中间有重伤员。”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难得长假,一定要多陪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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