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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位李卫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四爷。
某一天，四爷遭犯事的官员买凶刺杀，幸亏李卫悄悄地跟着，救了他一命。
这终于打动了四爷，便将李卫收入麾下。
经过五年的磨合，四爷觉得李卫真的很不错，是个脚踏实地的人，升他做了“粘杆处”的头。
粘杆处是什么东东？
粘杆处，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举着杆子粘知了的意思。
粘杆处的成员，表面上干的就是这种无聊的活。
但实际上，他们个个都身怀高强的武艺，专门帮四爷收集天下情报，或者做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四爷对钱嘉美当年如何当上秀女的往事了如指掌？就是这粘杆处提供的信息。
现在钱嘉美居然一眼看中李卫，想让她做联络人。
其实挺好。
这样更方便李卫四处活动。
“行。”四爷同意。
钱嘉美嫣然一笑。
有李卫这么优秀的人物替自己跑腿，还愁生意做不好？
“爷，妾罪该万死！”外面忽然传来年钰莹那尖细的嗓音。
四爷不想见她，招呼苏培盛进来，吩咐道：
“告诉年娘娘，十三爷会赔偿那丫鬟银两，足够她后半生过上好日子。让那丫鬟赶紧出府寻个人家。嫁远一点，永远不得在京师露面！”
“喳。”
几日后，庸福回报：
那丫鬟被年氏送走了，可是刚出城门就被杀了，被伪装成遭抢劫遇害。
四爷叹了口气：“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如果年钰莹心中无鬼，又怎会杀人灭口？
“是否要把年娘娘抓起来审问？”庸福问。
“不。”
四爷其实就是用那丫鬟在测试年钰莹，看她是否真参与了陷害钱嘉美的阴谋。
结果还真参与了！
就算她是这种人，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自己也得留着她。
因此，四爷不但没有冷落她，反倒偶尔去她那里坐坐。
年钰莹暗自庆幸，以为那件事情处理得干干净净，再也无人知晓。
她施展所有的功夫想吸引四爷上床，期待也能像两位格格一样怀上他的孩子。
可四爷总推说身体不适，或者推说还要忙事情，聊几句就走了。
年钰莹故技重施，想给四爷喝点那种酒。
四爷有防备，推说最近在服药，医生叮嘱戒酒。
反正只要是入口的东西，他坚决不碰，就怕像十三爷一样中招。
这让她疑惑，是我不够吸引人，还是四爷真的身体不好？
有一次她偶尔提到弘历。
四爷露出微笑。
真是难得见到四爷的笑容，年钰莹明白了，弘历是四爷的心头肉。
那是不是讨好了弘历，就等于讨好了四爷？
于是为了跟弘历亲近，她经常到钱嘉美的院子里去。
四爷看见年钰莹老上门来逗弘历，不太高兴地提醒钱嘉美：“以后，别让她碰元寿。”
“妾还能把她推出门外不成？”钱嘉美其实也紧张年钰莹来。
每次她来，钱嘉美都是对儿子寸步不离，也叮嘱春妮和奶妈董氏四只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
“这人敬而远之比较好。”四爷说道。
“她最近常炫耀，说爷老去她那里。为什么爷不敬而远之，而让妾敬而远之？”
“你吃醋？”四爷仔细打量她的眼睛，感觉她在生气。
“妾说吃醋，爷就不去了？”钱嘉美心里头还真有些酸，而且的确生气。
虽然自己不在四爷面前数落年钰莹，但其实是相当计较她对自己和十三爷使坏的。
四爷出于公正的做法，就算不惩罚年钰莹，至少别去恩宠她呀！
“只要你说不准去，我便不去就是。”四爷有点像小孩子一样说话。
“爷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妾怎么管得了，只是万一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妾可没精力去水边采芦根！”
四爷笑起来，还以为钱嘉美跟神仙似的心宽呢，原来也会斤斤计较。
可自己就是喜欢。
他把钱嘉美搂在怀里，说道：“我去，是看在她兄长的份上。放心，她不会对我使坏。但是以她的品性，会怎么对待元寿，我没有把握，所以才提醒你小心。”
四爷说得如此透彻，钱嘉美的气一下子散了，只剩下酸味：“妾就怕四爷吃了她的什么东西变得情不自禁——不过，四爷要情不自禁，妾怎么管得着？”
“不，只要你说不准，只要你说你生气，我绝对不会去做。”四爷两眼火辣辣地看着她，“我不想惹你生气，也不想你心里头难过。”
钱嘉美有些意外——这话从四爷嘴巴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命令他？
我可以限制他？
她刚抬头想仔细地研究他，却被他温热的唇给俘虏了。
四爷对待年钰莹如此客气，对待乌拉那拉氏却是另外一种态度。
他从不去乌拉那拉氏的院子。
有什么大事，也不再跟她商量。
甚至她来找自己，也找借口避而不见。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实在讨厌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毒做派。
他之前一直念及原配夫妻之情，也念及她曾经生养过孩子，从没想过要拿掉她嫡福晋的封号，只希望她能管好后院，大家都平安无事。
可她做得太不地道。
她该反省自己到底该如何做后院主母了！
如果再犯，那就是她自己作死！
乌拉那拉氏忐忑不安。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四爷会不理睬我？
她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就是因为十三爷那事。
难道四爷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不至于吧？四爷怎么可能把这事跟我联系起来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年钰莹干出来的呀：
给十三爷下药的是她的人。
引走小阿哥给钱嘉美腾地方的是她本人。
派去观察的是她的丫鬟。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去找钱嘉美看病而已！
哎，想起这事就觉得遗憾。
假如年钰莹能得手，让钱嘉美犯上不可饶恕的错，弘历岂不就可以归我了？
我是太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了！
四爷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不会这么对待我！
难道是年钰莹为了自保，把我出卖了？
不可能啊，年钰莹出卖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不，这丫头太嫩，在深藏不露又足智多谋的四爷面前，很有可能露出了口风也说不定啊。
还是得跟她敲敲警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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