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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才两天，现在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愉快的冒险和本应轻松的新手任务。
遍地的尸体，红色笼罩着整片区域，噩梦萦绕不散，恐怖，恐惧，恐吓，在整片大地回响，红色的地板每次踩踏都会陷下，底下的岩浆随时准备着吞噬自己。
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无非断井残垣，血流漂杵，浓烈的血腥气入鼻，我的眼泪都被刺激地流下眼泪，不由得被迫跪了下来。
“我何罪至此啊...”
红色的顶帽，三颗星的军章绣在衣角，几乎整齐到一条直线的身姿，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小丑面具，恐怕都会觉得这是哪个军界的大人物。
“这边请吧，先生，老先生想见你。”
虽然他的语气平和，但一股奇怪的压力始终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来自强者的威压吗，我还是太弱了，面对谁都只有被碾压的份。”我咬紧了下嘴唇，鲜血一滴滴滴在我的鞋上。
“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不好觐见那位，这样吧，我帮你稍微修复一下。”
黄色的礼服从裤脚一直精修到了我的胸前，红色的小领结让我看起来格外的新，随着衣服的更新，我残破不堪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地修复。
“来吧。”
森严的守卫下，我跟着他走了一路，一路上，无数的人在承受这样那样的苦难，大概，这就是我们那个世界，常说的，地狱吧。
“最遗憾的事情，不是没有做到，而是没有做，最难过的事情，不是流泪，而是流泪后的辗转反侧。”
手持毛笔，眼神犀利，从脖子到脚一体的奇怪服饰，优雅但又阴森的骷髅披肩，一只脚点着地面腾空飞起，另一只脚盘坐着，像是等了我很久了。
他朝着我的方向挥了一下毛笔，我的头上立刻显现出来一个大大的11。
“还是回来了吗，文辰，天曲星。”
我愣了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向我扔过来一个令牌。
“凭借这个，你可以获得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会带你去，你会直接回到你想去的地方，不必担心。”
旁边的人用力拍了拍我的肩，顿时肩膀像断了一样生疼。
“还不快叩谢。”
我连忙跪倒在地，扣了三个响头，我还没走出大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放开我，我还不能来到这，我妈还在等我！我行善积德，一直都信灵泽，怎么会下泽灵深渊？”
我看见程昕被两个黄衣服的侍者押送进大殿。
“大胆，这里也是你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手持毛笔的人看着程昕，不知为何，竟是半天都没没能下得去手。
“走吧。”我身边的人拉着我正准备想着无妄海走去。
“大人，请您明鉴，程昕她毫无冒犯之意，请不要责备她，若是可以，请允许我带她一起离开。”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从梦里就一直追寻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刚做出这种行为自己就后悔了。
位于高堂之上的人一瞬间就狂怒了起来，整个大殿的温度上升到了恐怖的地步。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他放弃了凌空，右手执笔，左手拿起面前桌子的一卷册子，在空中画了个圆，黑色从圆心倾泻，无边的哀嚎，疯狂，迷蒙仿佛都在里面凝华，三个侍者吓得瞬间跪下，旋即消失不见。
“那么好，你非要我撤毁我和雷司的和平条约，那就来吧，无理的切诺之徒。”
他凌空一笔落下，象形千万倍的毛笔虚影就在我头顶浮现。
就在我几乎要无法招架的最后一刻。
“就是现在，小子，用尽全力，往上面劈砍！”
凡剑突然出现，我来不及思考，凝气，提剑，挥砍，挥砍，挥砍。
这一次，虽然锋芒并不算得很大，但连续数剑的锋芒，居然能轻松击破比自己大几十倍的毛笔虚影。
“桀桀桀，小子，还是这么傲骨凌人啊！”
“你小子，就是不忘了调侃我几句，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你了。”
“哪里有你这么好，活了下来，还当上了新一代的泽圣。”
高堂之上的人收起了气息，转眼之间，这里就又变得跟全新的一样。
“没吓到你吧，文辰，我们好久没见过了，没忍住，就想过过招，忘掉你在场了。”
...忘掉了我在场了是什么意思。
“那程昕她？”
“本身就是鬼差带错人了，罢了，你想带去就带去吧。”
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一丝狡诈的意思。
“代价就是，下一次你来的时候，就要代替我，承受永远的痛苦，文辰。”
我顿时寒毛紧束。
他挥了挥手，凡剑飞到了高堂之上，他又挥了挥手。
“好了，快走吧，小心我们切磋误伤到你们。”
我拉着还在愣神的程昕，往无妄海跑去。
“有点意思，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摸清楚了我们泽灵府的构造，不简单。”他眯了眯眼，不再看我们了，开始和凡剑切磋。
“别跑了，别跑了，我真的跑不动了。”程昕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看得出来真的是体力耗尽了。
“还好，已经到了。”
在她吃惊的眼神中，我摇了摇手指，看看她傻了没，还好没傻。
“刚才真的谢谢你，我差点就回不来了。”程昕看着我，小声说到。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对了，你是想去哪独享宝物啊，为此邀请我吸引开觅春者？”
“我没...”她看着我有些生气的目光，低头想了一会，指着一个方向。
“就在那边，叫做妄寻遗迹，我听说觅春者会一刻不停地守着，所以想让你帮我们吸引火力的，谁能想到，我们两波人都被他一只手就灭了。”她说得很慢，还好我性子不是太急。
“那我们快走吧。”我拉着她的手，往她手指的方向跑去。
她挣脱了我的手。
“你不用一直拉着我了，我可以自己走的。”她看起来真的有些生气，我也就没继续勉强。
就这样又在荒石中翻越了半天，她突然问到。
“你说会不会觅春者已经半身入土的事情是谣言啊，我听说十六贤者第七席重泷大人都去追杀他了，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能杀死他。”
“十六贤者？”
她看着我迷惑的样子，慢慢解释起来。
“在我们的世界，从人类到魔物，再到幻化物，物灵，都需要一个共同的领袖，在数万年前，我们发生过很多场战争，最终，是人类和魔物双分天下，可能也是英雄惜英雄，最初的十六贤者，既有魔物，也有人类，现在已经快成了人类的一言堂了。”
“大概意思就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几个人吗？”
“其实也不全是，只是他们是执掌者，真正控制整片大陆的人，我还不知道呢。”
我点了点头，没再问，过了一会很快就到了，而就在我们赶路这一小段时间，凡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我手里，直到程昕提醒我，我才看到，吓得眼都直了。
“原来质量不仅可以大到恐怖，也可以小到几乎可以忽视。”我那么想。
“小子本大爷回来了，以后就叫本大爷本名泷海吧，我实在听不明白你给我取的名字。”
“是平凡的意思。”我回答道。
它剧烈震动着，像是很生气。
“你别懵我了，我都知道了，你这个二五仔！”它怒吼着。
两个小时前。
“海啊，你现在身为剑灵名字是什么啊？”
“那小子叫我凡剑，说是什么平平无奇，俺也不知道，没啥文化。”
“你说的这个犯贱，它真的贱吗？”
“好，泷海，陇海。”我连忙安抚，避免他进一步生气。
古典雅典建筑，一种危险的气息从里面传了出来，一地的血迹，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陵绯的。
我和程昕走了进去，看到了手持双刀的周复。
“这是谁，你的新女朋友吗？”
程昕瞬间涨红了脸，我连忙反驳，“哪有，哪有，倒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摇了摇手上的风笛，带着血。
他擦了擦脸上的血，就这样径直毫无征兆地倒向我的身旁，我连忙扶着。
他一脸严肃地凝视了我一会，把风笛用力捏碎，在碎掉的一瞬间，笛子就消失了，同时他人也消失了。
“回陵宇，有很重要的事。”
我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也算是大概明白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血迹依旧在前方蔓延，我和程昕一起走到一半，她就提出要自己找找，血迹让她恐慌。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喊我的名字。”
我寻着血迹，最终找到一道门，门上有绿色的结界，我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打破了结界，进入到内部，整个房间没有一点光亮，空中满是尘埃，突然房间中央绿光亮起，我看向绿光，覆盖着一层尘灰的祭台，除了陵绯，此刻不会有别人。
只是此刻的他，很奇怪，原本的一头乌黑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原本干净的白色长袍已经被白色和血色的混合物铺满。
“还是你，是吗，那这样也好。”
他的声音好像一瞬间憔悴了几千岁，然后把卷轴放在了身旁的祭台上。
冲天绿光亮起，我的眼前，开始浮现，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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