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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来。
纯姜心里一紧，可霎时间她又放下了心，也许是芸姐姐还有什么事要和?夜说呢。
她沐浴完，便上床歇息了。
直到亥时，?夜才回来。
简单地沐浴后，?夜悄无声息地上了床，纯姜突然转了个身。
?夜似是没想到她还没睡，从背后搂住纯姜的腰，小声询问道：“娘子，怎么还未睡着？”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纯姜如实回答。
“芸香第一次离家，有些睡不着，她的婢女还没来，我就在外面守着她睡着了，才回来。”?夜低声解释道。
也是，芸姐姐一个人在相府，应该很孤独、很害怕吧。
纯姜转过身来，看到咫尺之间?夜放大的俊脸，垂了垂眸子：“你用晚膳了否？”
?夜弯唇，将头埋进她的颈间：“自然，还是娘子关心我。”
纯姜看着胸前毛茸茸的头，不自觉地摸了摸。
?夜的嗓音突然暗哑：“娘子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做些有益于睡觉的事。”
纯姜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夜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什么是有益于睡觉的事。
……
“那日找你的人是谁？”
冷枝打了个哆嗦，试探性地问：“你在说什么？什么人是谁？我听不懂。”
“既然问你，就说明我们已经有了证据，别在这儿装傻，也好少吃点苦头。”陌七开口，声音又低又冷，语气淡淡地。
冷枝的眼睛转了转，没打算说。
陌七见此，啧了一声，两个衙役立即松开绳子，把她从椅子上拽下来，抓住她，让她跪下。
另外两个衙役去一旁的刑架上拿东西。
冷枝慌了，急眼道：“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干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陌七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衙役已经拿了指架来了，分别给她十个指头夹住。
冷枝怕了，心脏突突直跳，她见过这种刑法，十指连心，很痛的。
两个衙役在她两旁站好，随时听候号令，准备行刑。
陌七嘴唇微张，刚要下令。
冷枝吓得不轻，立即喊道：“我说，我说。”
沈庭彦一直坐在椅子上，这才掀起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审问室里光线很暗，冷枝只能看到他的脸棱廓分明，和那直慑人心的黑眸，让人不寒而栗。
原来一个人真的会有气场，冷枝深刻地体会到那种被死神凝视的感觉，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渐渐困难，好似濒临死亡。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
她只想活命。
冷枝心里一紧，说道：“那天，我回到……”
沈庭彦听完，仍旧是那副阴沉的面色，没有说话。这么说冷枝也并没有见过那个人的真面目。
审问室死一般地寂静，冷枝感觉自己仿佛在被凌迟。
陌七终于开口：“你说的是真话？没有隐瞒？”
冷枝连忙继续说道：“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知道这些，不敢骗你们。”
沈庭彦招了招手，陌七颔首，立即叫人把指架撤了，衙役也松开了冷枝。
冷枝的身子立即瘫软，双手无力地撑在阴冷漆黑的地面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锦衣卫把她关进了一间牢狱，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活着，她还活着。
“大人，现在怎么办？”
沈庭彦看了看刚才记录的供词：“依冷枝的描述，接见她的女子很有可能是浼红馆的，我们先从浼红馆查起。”
“是。”
衙役立即去浼红馆查询，发现一个女子两天前就不见了，老鸨对该女子的描述与冷枝描述的接见人大致相同。
“立即实施抓捕。”沈庭彦冷声道。
“是。”
终于在第三天巳时在码头抓到了那个女子——柒柒。
说实话，这个女子长得很一般，年纪也很小，十二岁左右。
经过冷枝的对质，此人就是接见人。
但奈何衙役如何用刑逼问，柒柒都不说一句话。
正当所有人措手无策的时候，外面有人自报自己是凶手。
“柒柒！”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她面前响起。
柒柒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那熟悉的美丽面庞，崩溃地喊道：“你来干什么！”
沈庭彦从柒柒眼里看到了恐惧，那是他在她行刑时，都未曾看到的恐惧。
女人笑了笑，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血：“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个傻孩子，还想帮我担着。”
“不，他们只看到我的啊，你完全可以继续做你的头牌的。”柒柒哭着说道。
“柒柒，这件事因我而起，你只是被我拖下水的可怜人，你还小，你还有未来，而我，早就该死的了。”女人越说越悲伤。
柒柒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只能拼命地摇头。
“把柒柒放了，她只是个孩子，我跟你们走。”女人侧头道。
沈庭彦冷冷地说道：“放开她，找狱医来。”
女人跟着衙役走了，留下凄凉一笑，柒柒趴在地上，拼命地想往前爬，手指深深地抠着泥土，都没有力气前进寸步。
女人陈述了一切，柒柒无罪释放。
……
申时，所有人聚集在了宣政殿。
沈庭彦说了此次刺杀的起因结果以及全过程，证词和供词也呈给了皇帝。
皇帝看完了，严肃地问道：“夏歆，你谋杀皇室，可知罪？”
“民女知罪。”夏歆跪着磕头道。
皇帝看向冷枝：“冷枝，你身为相府婢女，竟敢以下犯上，与外人勾结，谋杀主子，实乃大罪！”
冷枝此时早已不复当初相府的光鲜，头发凌乱，身上全是灰尘，衣衫褴褛。
冷枝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冷挝教导无方，家训全无，今朕处以冷家诛九族之刑。”皇帝坚定有力地声音响彻整个太极殿。
“皇上，求皇上饶过我父母，”冷枝拼命地磕头，“是奴婢的错，全是奴婢一人做的，与我父母无关。”
冷枝的头磕破了，额头上见了血。
皇帝并没有任何反应。
冷枝看向?夜，他此时就像神明一般，站的笔直，脸上是冷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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