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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齐晏君反水了。
“我反悔了,”齐晏君面上还残留着潮红,他扶直衣冠,对顾梧秋说道,“你这人简直无法无天,敢……趁我神志不清这般欺侮于我!”
“在本座想好如何处罚你之前,你便给我好好在此处待着!”
齐晏君气呼呼地想,此人真是胆大包天了,竟敢、竟敢用手……!
齐晏君一头扎进锦被里,此刻距离顾梧秋被他关在这里,已过去两天有余。
这两日的时间里,顾梧秋可一点都不老实。
顾梧秋好像本就也没想着要出去,关着他不仅达不到处罚的效果。
顾梧秋便终日看他在大皇子宫中四处晃,晃得齐晏君头晕。
顾梧秋拿起一个圆形的红色彩陶,不过由于齐晏君把正殿的门锁死了,于是顾梧秋只能晃到了他的窗前。
“齐晏君,你瞧这个盘,像不像外面的太阳,又大又圆!”
“……所以呢?”
“你看你的骨头,一动便咔嚓响,多半是缺钙……要不要与我一起出去晒晒太阳!”
齐晏君的脸青红一阵,手指微微颤抖,很想把顾梧秋的嘴把封起来,但最后他只是把窗棂一同封上并把顾梧秋手中的瓷盘摔了个稀烂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顾梧秋看着地上那个稀碎了的古董瓷盘,默默地用脚把它踢到了一旁。
只是虽然封住了门窗,顾梧秋还是可以用他的灵力侵入齐晏君的空间。
……齐晏君被扰得都睡眠不足了。
都不知道这是在惩罚顾梧秋还是在惩罚他自己。
齐晏君之所以无作为地将顾梧秋关了这么久,主要原因在于他仍是想不到处罚顾梧秋的方法。
因着某些特殊的原因,齐晏君不想对顾梧秋下死手,但这股气若是不泄,他又心中实在不平。
想到那天的事,齐晏君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脏都被气得多跳了两下。
齐晏君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个毒药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把控不了,除了那天情绪上的失控,让他在顾梧秋面前丢了人,之后似乎不再有什么副作用。
若非说有什么,那便是那之后每当齐晏君再见到顾梧秋时总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齐晏君又把主意打到了那包媚毒的身上,这是顾梧秋没想到的。
齐晏君的想法很简单,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顾梧秋也不好受一把,然后再把顾梧秋丢出去。
顾梧秋在荷包上多上了几层禁制,高呼道:“哒咩!”
齐晏君说:“你拿出来,我就放你出去。”
顾梧秋问:“你和我一起出去?”
齐晏君道:“才不要。”
顾梧秋:“……”
顾梧秋叹了口气,眼神幽怨道:“唉,怎么变得这么宅呢,过去你分明不这样的。”
齐晏君十分不乐意,他很不喜欢听顾梧秋说这些他脑海中不存在的记忆,就像他和他之间还隔了个谁似的。
这一日,这种情绪激化到了一个顶点。
顾梧秋便拿着一个东西跑去敲齐晏君的门。
“齐晏君,我有东西给你!”
齐晏君拧着眉打开门,问顾梧秋道:“给我药?”
顾梧秋掌心摊开,一个小小的草条戒指放在他的手中。
封印中的生物没有阳光,自然也没有草木生长。
可顾梧秋不知去哪寻来几根干枯草条,用术法加固后,几下编织后,结出了一个小小的草环扣。
加上了术法的维持,让脆弱的草木能支撑更长的时间,翠绿的颜色间也泛上了顾梧秋的颜色。
顾梧秋说:“过去我也送过你一个,你好像还挺喜欢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了,之前那个应该也坏掉了,眼下这个我给施了仙术,应该能保存更长的时间……我给你戴上?”
顾梧秋的手尚未触碰到齐晏君,手中的草条先一刻化为了齑粉。
齐晏君阴沉着脸,说道:“我不要这个。”
“我那一魂喜欢什么,不代表我喜欢,那些对我不重要,这草环如此,你亦如此。”
顾梧秋的眼睛很慢动了一下,沉默着收回了手。
“……当真不重要吗?”
听上去是很低落的语气。
齐晏君心想,你难过什么,分明我才难过。
顾梧秋低声道:“你寻回过我,我也想把你寻回来……齐晏君,那些与我之间的记忆对你来说真的可有可无?你当真不愿与我出去……?”
齐晏君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看见顾梧秋失落的脸,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烦躁。
“千真万确!梧秋长老不顾我派门徒的阻拦,便入了这封印齐晏君的阵眼,如今已经两日时间,恐怕梧秋长老已是凶多吉少,尽管现在再前去寻找,也是有去无回……”
“嘁,”长思冷哼一声,道,“顾梧秋不是齐晏君的走狗吗,是见事情败露,便跑回此处寻求庇护了吧。”
许知冬冷声道:“此事还有待定夺,长思掌门这般说话,怕是不妥吧。”
“怎么,穹冥山还认下这个秋长老了?再者说,这不是你们穹冥山的人自己揭露出来的吗,”长思指着许知冬身后的春夭夭,“莫不是狗咬狗,把我们都耍着玩吧?”
长思似有若无地看了裴慕夏一眼,道:“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哪个门派会任由魔族中人担任长老,简直可笑。”
“你!”裴慕夏怒视着他。
“长思。”一旁久阖着眼睛的苦生大师说了一声,长思不满地侧过头,倒是也没再反嘴。
在场的人许多都是听到消息纷纷赶往复来风的人。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许知冬分明不曾下令将顾梧秋与安如初一事宣传出去,可这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各处。
大多数人私下都在诟病,原本穹冥山便因出了个魔族身份的裴慕夏颇受争议,只是后来裴慕夏离了穹冥山,在众人看来也只像是挂名长老不痛不痒,权当是穹冥山大派风范留着裴慕夏的长老之位以示派别包容。
可现在又传出顾梧秋和他的弟子与齐晏君不清不楚,顾梧秋还伤了复来风的弟子强闯进了禁地之中,这样看来便更显得怪异了。
邓品文声称顾梧秋必是死在里头,裴慕夏之前与顾梧秋也进过这青铜门中,但当时他已经昏迷,只知是从裂隙之上跌落至内,其余的皆只从顾梧秋口中听之,因此也无法断定邓品文口中的真伪。
“无论是那魔神教,或是其他白白丧生的无辜百姓,数万魂灵还不知被拘在何处,皆需先将顾梧秋寻出,才可定下结论。”许知冬说道。
邓品文闭着嘴当哑巴,许知冬偏偏把他拉出来,道:“只是众人皆知齐晏君被封印在封魔山脚下,倒是不知复来风禁地还有一处可通向封印内部……邓掌门,你与在场各位道友便没有一个解释吗?”
视线的焦点转移到邓品文的身上,邓品文心中暗骂穹冥山过河拆桥,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复来风此处的阵门本便是是云清道长所设,先前之所以保密便是为了避免无端的纷争,亦是被封作门派禁地,并由我派世代看守……”
许知冬点点头,道:“既然由贵派世代看守,照理来说,邓掌门应该也有进门的法子吧?”
邓品文眼神躲闪着不吭声,心中十分犹豫,若是将事情真相说出,有心人是否会细究往年复来风的事。
“若是进不去,那顾梧秋是怎么进去的?”见邓品文眼神躲闪,孟玉质问道。
邓品文其实也纳闷这一点。
他每每进出其间皆是小心异常,按照先辈口口相传而来的密法才得以出入,顾梧秋是怎么进去的?总不会是齐晏君开的门吧?
除了进出困难,待在里面的时间也十分受限,封印之中瘴气极重又无灵力,修仙者很难在其中久留,所以他才会觉得顾梧秋怕是已经死在了里面。
身边怀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多,邓品文说道:“此处封印戒备,怎么可能有法子进出其中?梧秋长老能进入其中,我亦是不得其解啊……”
裴慕夏紧盯着面前无波的青铜门,道:“进不去,那便生闯!顾梧秋是死是活,不把他寻出来要如何知道!”
“万万不可!若是破了这门,放出了齐晏君,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仅是一个立场不明的顾梧秋,不值得整个修真界冒这样的险!”
外面吵作一团,突然间,有一人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指着某个方向。
“……门、门开了!”
尘封已久的青铜门幽幽开启。
越来越近的两道声音接连响起。
“等一下!你不能这样出去!至少把你的发色改一下啊!”
另外一道声音似乎很是不耐:“不出去你不愿,出去你也不愿,你真是……!本座爱如何如何!”
顾梧秋着实是劝不动也拦不住,跟在后头絮絮叨叨道:“外面情况不一样了,你这样太显眼了!你这样走出去,谁不知道你是……”顾梧秋噤了声,猛地拉住了齐晏君。
“齐晏君!”一声惊呼叫醒众人。
已有上了年纪的修真者一眼看见了从门内走出的人,大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看着在门前挤作一团的熟悉或不熟悉的众人,原本想拉着齐晏君往回走的顾梧秋成了视线中心。
退后一步的脚此刻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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