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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苏豪的房间洗完澡后就在他的床上躺了一会儿，或许今天走的路太多累着了，一躺下眼睛就迷糊了。
“湘林哥，湘林哥，湘林哥……”
感觉有人在摇我的手，睁眼一看，是苏豪，我眨了眨有些沉重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
“衣衣姐是不是看了恐怖片？”
“恐怖……片？”此时，我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是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姐从小就不看带有恐怖情节的小说和影视，甚至也不听。我记得高中那会儿我跟她说厕所里的马桶坑会冒出女鬼的头，”苏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语气里带着笑意，“她还当真信了，那一两个星期里晚上上个厕所都是急匆匆的，若没人陪着她，她是澡都不敢洗的。”
“所以——她现在不敢一个人洗澡？”
苏豪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昨天她说她在大澡堂洗澡的事来，顿时觉得好笑。
“我困得要命了，湘林哥，你快去我姐的房间吧，反正你也是睡在我姐房间的。”苏豪说完后，就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见我丝纹不动，便催促道：“湘林哥，你快去啊，我姐肯定在叫天叫地了。”
苏衣衣的房间就在苏豪的隔壁。这两姐弟的房间装修摆设差不多，风格都比较简单。
果不其然，我一进门，苏衣衣就一直嚷嚷着。
“苏豪，苏豪，苏豪……你倒是知会一声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豪……”
我走到浴室门边，倚靠在墙上，听到她焦急的声音，忍俊不禁，这算“恶人”自有“恶鬼”收吗？
“你安心洗澡吧，有人在。”
“李湘林？”
“嗯。”
“苏豪呢？”
“他回房睡了。”
“哦，那你……苏豪告诉你……了？”
“嗯。我就在门边，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需要帮你关上吗？”
“不——不用，你站在那里唱首歌？”
唱歌？听歌都很少听的我，怎么会唱歌呢？但我竟哼起曲调来，想不起到底是哪首歌的，或许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的歌，或许是自己随意胡编乱唱的。
莫名的曲调，哗啦的水声，从门缝飘出来的热气一散而去。
“吱呀”的开门声后跟着一道嬉笑声：“你哼的有节奏，有旋律吗？”
浴室的热气一团而来一团而散。
“门不关，不怕吗？”我轻笑地反击。
她傲视着我，撇了撇嘴，说：“怕什么？怕你？”
“嗯，你就不怕我给你讲赤裸裸血淋淋的恐怖……”
她堵着耳朵，不悦地说：“我不听，不听。我要睡觉了，我困了。”
苏衣衣越过我，走到床上就是一躺。
我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幽幽地说：“我奶奶在我小时候和我说了一个很有趣的鬼故事，你要不要听啊？”
苏衣衣气得坐了起来，两腮鼓鼓的，瞪着我说：“李湘林，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相信世界上有鬼呢？”
“李湘林，你干嘛要一直提那个字眼？”
她拿起床上的抱枕，表情愤愤的，想来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认真说道：“好了，我不提了，我们睡觉吧。”
她挣开我手，置气地把头转向另一边，气呼呼地说：“知道就好，以后也不可以跟我提。好了，关灯睡觉吧。”
“开着灯吧，以免你……”
“李湘林！”她又把头转向我，撇撇嘴，继续说道：“哼，我是怕你睡不着。”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心里就是涌上一股热流。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灯关了后，苏衣衣把整条被子都裹在身上了。虽是三伏天，但开着空调半夜里还是会冷的。
我走到床的另一边，关了灯，侧躺在床边。
她打开她那头的床头灯，朝我这边侧卧，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喂，床这么宽，你为什么老是往床边睡呢？你不怕掉下去吗？”
我转过身侧卧着，静静地看着橘色的微光下的她，我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很想去亲亲她的眼——天哪，我在想些什么！我转正脸，然后平躺着睡。
“李湘林，你刚刚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问你话，你也不回我。”
她坐了起来，低着头，看着我。
“你这样看着我，好吗？”
“那你刚刚那样看着我，好吗？”
我双手撑着床，要坐起来，她抬起头向一旁移了移。
“我去和你弟弟苏豪睡吧。”
如果再和她共处一室，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我是个成年男性，不是古代的禁欲和尚，她却总在一味挑衅我的忍耐能力。
穿好鞋，我准备站起来，她拉住我的手，我回头一看，她面目冷森森的。
“你有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明天你父母看到我从你房间里出来……”
她放开我的手，冷笑了一声，“那你之前没有和女孩上过床吗？现在，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睡觉而已，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像对其他女孩一样对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有自我控制，也没有那么清高，行了吗？”
这些话本是留在心里的牢骚话，我却说了出来。
“那你想我怎么做呢？我们不过是相处半个月，可以随时停止的，你不必委屈自己。你，我又算不上恋人，谁又不欠谁的，你不高兴，随时可以停止，我不会说一个‘不’字。”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啊，我和她不过是相识相处十七天而已，高中时本就不了解苏巧梅，现在我又怎么会了解苏衣衣呢？我对她的情感又谈不上爱，而她没有喜欢上过我，要停止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况且她总千方百计地为难我，我还能无言坚持多久呢？这荒唐的约束性同居或许就不应该开始，我当时到底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会答应。
可是，现在是要我说停止这一切吗？为什么要我来停止呢？为什么不是她要来说呢，她来要求停止呢？说开始的是我，说结束的也是我，好来一个有始有终？
“睡觉吧，我不会说结束的。”
我又上床躺下，闭上眼睛，不想去看她的表情和反应。
她关了灯，躺下，把被子盖在我身上。
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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