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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她一边揉太阳穴,一边问。
她这真是醒得及时。
“已经进小区了。”
她“哦”了一句,然后继续揉着她的太阳穴。
从停车场到家里,我和她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她走在前边,我走在后边。门是她开的,我在一旁看着。进屋后,她直接进卧室去了,我想她是去洗澡去了,所以我就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着她。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有些坐立不安,关掉电视,拿上昨天换下的衣服,走去卧室。苏巧梅躺在床上,蜷着身子,侧卧着。我踅手踅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我把床头的小灯打开,关掉日关灯。我回头看着她,她今天似乎很累的样子。
我把袋子的脏衣服放到洗衣篮里,然后把内裤拿到盥洗室用手洗了,这才开始个人的洗漱。洗澡时,我听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心里担心会吵醒外面睡着的人。
洗完澡后,我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慢慢地躺下。大概昨天没有睡好的原因,一躺在床上,我就一下子昏睡过去了。
当我起来时,苏巧梅又已经起床了,她好像没有晚起赖床的习惯。我刷了牙,洗了脸后,出了卧室,四周寻找她的身影。自从上次去服装店里没有找到她后,我怕她突然就消失了。
我走到餐桌,她正拿出两个碟子来,里面装着意大利面。她十分平常地说:“你起来了,早餐我做好了,快来吃吧。”
她说完后,我不禁猜想出现厨房里的状况:一定是乱七八糟的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碟子,放在餐桌上,然后坐下来。接着,她又进厨房了拿出两杯柳橙汁来。
“快吃吧,吃完了,你收拾。”
她用筷子夹起意面,斯斯文文地吃着,从头到尾都是这样。我疑惑地看着她,她今天又要耍什么花招呢?
我和她几乎同一时间吃完意面,她把杯子的果汁喝完后,慢悠悠地走到客厅。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方把餐具拿到厨房里,进厨房一看,除了垃圾桶里有些垃圾外,其他的都是整整齐齐的,干干净净的。我一边洗碗一边度量她今个儿到底是怎么了,越想越是怕她。
洗完后,我喝了一口水,出厨房前,我在想她会不会把客厅弄得很乱很脏,结果走到客厅发现自己又多想了。她脱了鞋,整个人缩在沙发最边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
“你……今天不去店吗?”
她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书,“不去。这个周末我陪着你,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陪着我?听到这话,我更是惶恐不安了。
我谨慎地说:“我没有,你想去哪里吗?”
她翻了一页书,平淡地说:“哦,那就在家待着吧。”
可是如果都待在家里,我完全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而她舒舒坦坦地看着书。我坐在单人沙发上,心神不安地玩着手机,点一下浏览器,点一下社交软件,点一下视频软件,点来点去,心里更是烦闷得很。而她苏巧梅依旧津津有味地一页一页地看着书。
我按奈不住了,放下手机,望着她,“你在看什么书?”
“《活着》,在你另一个房间拿的。”
“哦,那你有看过这本书改编的影视吗?”
“我爷爷看过,好像叫就是男主人公的名字——福贵?”她放下书有些不确信地看着我。
“嗯,《福贵》是电视剧,《活着》是电影。”
“你好像挺无聊的,要不要一起看《活着》的电影?”
我连忙点头说好,然后立马起来打开电视机搜索《活着》,搜到后,立马点击播放。
“你要吃什么吗?”
“不用了,你坐到我身旁就行了。”
我坐到她坐的那张沙发上,和她隔着一些距离。我看着电视,然后偷偷瞄了她一眼,她左手围着膝盖,左手掌心挨着右手肘,右手掌心托着右腮,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
突然,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手拿着窗帘说:“光太亮了,我把窗帘拉上?”她见我点了点,她才拉上窗帘。回到沙发上,她又摆着之前的姿势。
当看到福贵一声声叫唤着已走了的有庆时,我觉得特别感人,那苏衣衣也会这么觉得吗?她不和人作对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她好像是个极其理性的人,情感不能左右她半分。我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默默地流着眼泪。我心里先是一慌,接着,我从桌上的抽纸盒抽了几张纸递给她,她拿住纸巾随意地擦了擦脸,然后和我道了谢。这部电影她哭了好几次,虽然她面部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心的表情,但我想她心里是难受的。
电影结束后,她闭上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像是要把心中郁闷呼出来。
“午饭,你要吃什么?”她僵硬地笑了笑。
我迟缓地说:“嗯……都行。”
“哦。”她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把擦了眼泪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她走到厨房后,我坐如针毡,索性就去厨房帮帮忙。她见到我,继续洗着盆里的菜心,和我说:“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你帮忙。下周你做饭,我也不会帮你忙的。”
饭菜做好了,两菜一汤:蒜蓉炒菜心、咖喱牛肉、黄花菜鸡蛋汤,完全对我的口味。
吃完饭,我只是洗了洗碗筷,锅铲什么的她已经洗了。
下午的时候,她不看那本书了,估计是看了电影的原因。我怕她无聊,或许是因为自己无聊,我便问她要不要下围棋,她答应了。于是,我们下了一个下午的围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有魅力。
这样安安静静地日子过了很多天,我却总是觉得很不安稳,难道我是受虐体质?
她很多时候都爱待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书,静静地听着音乐,静静地玩着手机。这是她原本的性格,还是又故意的呢?她到底是怎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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